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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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英派人來砸店張瑾并不意外，在戴家什麽大場面沒見過，這種小事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問肖臨是不是程錦英的主意也只是為了确認，方便他下手不會太重。

戴曉水倒是比較吃驚，押一趟貨回來店裏就亂了，匆匆吩咐人收拾，還打趣張瑾說你家這條小狗真不給人省心。

張瑾正倚在斷了腿的沙發邊抽煙，擡起手點煙時瞥到了胳膊上那塊淤青，于是抽着抽着，忽然笑出了聲。

張瑾是笑Alpha不願意吃虧的性格，這很好。那時他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懂得什麽是好聚好散，如果兩個人就以今天這種局面收場，感覺也還算不賴。

戴曉水把那批東西帶回來，肖家肯定要有行動，紅楓林正好借着重新裝修為由關了幾天的門，期間肖家不斷派人過來交涉，搶貨的狠活戴曉水來做，這需要耍嘴皮的事則全權交給了張瑾。

張瑾的話少，很少，也沒有戴曉水情商高。

大家都以為場面話會由戴曉水來說，可他們不明白正是因為張瑾話少才會省下許多麻煩，也只有他才能壓得住場。

程錦英幾條“慰問”消息發來時，張瑾正坐在辦公室招待肖家的人，他眼睛眨了下，或許是沒想到還會再收到程錦英的信息。

替肖家過來協商的人口吻不善，說那批貨是他們的，奉勸張瑾別讓彼此難看，軟磨硬泡了二十分鐘，張瑾依舊面無表情，拿起手機，往程錦英消息欄裏打上一句扯平了。

擡頭又聽他們說，來了這裏就該照這裏的規矩，入鄉随俗，別太放肆。

與此同時，手機裏程錦英在發消息問他傷着沒，還問他要照片瞅一瞅。

張瑾嘴角動了動，盯着手機屏幕回了句小事。眼前的人威脅更甚，拐彎抹角提醒他做任何事之前都應該為身邊人的安危着想。

于是張瑾又認真地給程錦英發過去一句以後不必聯絡，把人拉黑，才放下手機，擡起頭，靜靜說：“阿水，送客吧。”

肖家人碰了一鼻子灰，被趕出紅楓林，沒個交代不敢立刻回東家，渾身戾氣地縮在巷子裏抽冷煙，腳下丢了好幾個煙頭。

這回是他們東家違約理虧在先，所以吩咐他們別讓局面太難看，這幾天他們費盡心思同張瑾周旋，可誰知人家軟硬不吃，搞得一點辦法沒有。

正愁沒頭緒，現成的機會就親自送上門。

他們認出了程錦英，也沒打聽明白身份就把人給綁了，打算用來威脅張瑾，事成給東家去個電話，照着身份證念出程錦英名字，東家那頭沉默，問他和張瑾什麽關系。

他們就照這三個月觀察來的情況說了，東家這次沉默更久，才說：別真動他。

他們還納悶東家什麽時候這麽仁慈了，就聽他又補充一句，這人是程立段的侄子，程立段在B市也有頭有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這才明白。

之後就是張瑾接到了他們的電話，聽到了程錦英激動地罵他然後又慌裏慌張道歉和低聲下氣讨好。

還聽到了那句只有他一個人聽到的，程錦英說要給他看他的痣。

張瑾原本無動于衷，但聽到程錦英發抖的聲音，莫名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顆痣的确很漂亮。張瑾想。

紅紅的，圓圓的，小小的，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只被張瑾一個人看到過。

張瑾性格如此，這麽些年，他說不再聯系那就一定不會聯系，況且他在電話裏也說得很明白，人質太廉價了。

用一個程錦英來換那批貨，根本不值得。

可最後張瑾還是去了。

戴曉水驚得下巴快掉了，拉住張瑾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問出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

張瑾沉吟，靜靜回她一句，大概是因為有想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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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悶騷……

瑾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