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廖忠平的動作越來越有攻擊性,他的手在梅寶的臀部肆虐,特別對底褲的蕾絲花邊愛不釋手。梅寶被那雙手撩撥得有幾分心蕩神怡,然而理智尚存。她一手稍稍推開廖忠平的親吻,一手勉強按住那意欲往更深處探索的手指,用不知是抱歉還是悲憫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掃你的興,但是事情有點複雜……我不想讓你這一天更艱難。”

廖忠平說:“你就是我糟糕一天最後的補償。”他靠近了想繼續剛剛的纏綿。

梅寶不死心地說:“當你以為生活已經很糟糕的時候,其實永遠可以變得更糟糕。”

廖忠平已經不想和她繼續這樣充滿玄機的對話,打算用身體語言做更為深刻的溝通。他的手段和語氣一樣堅定,堅如磐石,不由分說地行動起來。

“來了來了,”梅寶一邊應付那讓人頭暈目眩的深吻,一邊無奈地想,“既然你這家夥如此堅持……索性一決勝負吧!”她此時心情五味陳雜,“你總是逼我,逼我傷害你……親手殺掉從前的戰友算什麽?我要讓你為不斷騷擾我而付出代價……你自找的!……反正已經讓你難過了一次,再一次也無妨……這次也許不會那麽難受吧,畢竟你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混蛋……”

下定決心的梅寶反而沒什麽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她甚至開始主動起來,抓起廖忠平的手向裙子下禁區地帶緩緩引導……

廖忠平很久沒有試過對一個女人如此執着,他甚至有點享受這個捕獵的過程,現在即将得償所願,他自覺比從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要愉悅,這個女人有時候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态度閃躲,但是基本上她算是個性感尤物,觸動了他的神經。

他的手在那磨砂質感的絲襪上逡巡良久,又挑逗了蕾絲邊的誘惑,現在更像那深不可測的溫柔鄉摸去,可喜可賀。

然而就在他終于碰觸到了那神秘花園之後,陷入官能漩渦的廖忠平卻本能地恢複了點理智……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又摸了摸,原本以為的馬裏亞納海溝怎麽不見了?……為什麽反而放了一座落基山脈?……這不科學!

廖忠平大大質疑起造物主的安排,甚至自己的觸感。

可是将軍百戰的他不至于連那個地方的觸感也搞錯,那裏明明就是夾着一個柱狀物的感覺,而且随着他手的動作還越發膨脹起來。梅寶忍不住發出嗯嗯的呻吟。

廖忠平僵住了。

梅寶摒棄了一慣矜持躲閃的态度,反而叉開點腿方便他動作,催促說:“怎麽停了?不是說要我做你糟糕一點最後的補償,來讓我補償你吧……”手摟住廖忠平的肩膀。

廖忠平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也算見過些世面的,不能說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但也差不過了吧。單位每年的抗壓測試中他的成績一直優秀而穩定,然而在這一刻,他寒了。

“這是什麽?”他盡量表現得冷靜而睿智,質問。

梅寶咬咬牙,直言:“正在充血的海綿體。”

廖忠平猛地推開她,坐正自己的位置,像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和怪獸同籠一樣浮躁起來。

“你是什麽?”

即便有心理準備,梅寶還是被他這樣露骨的态度刺傷了,她快速地壓下裙子,像壞女孩藏起自慰器一樣無地自容。

“我在變性手術的階段恢複期,還有最後一個手術沒有做。”

廖忠平的臉徹底黑了下來,說不出的惡心。

“下車!”他下逐客令。

梅寶偷偷瞥了他一眼,低聲說:“對不起……”

廖忠平大吼:“滾下去!!”

她的眼圈不受控制地紅了。如果是旁的什麽人梅寶完全不在乎,大不了殺了洩憤,唯獨面對廖忠平的厭惡和鄙視,她本能地自卑,不禁後悔将自己最醜陋的部分暴露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她慌忙逃也似地打開車門下了車,抱着臂縮着肩膀匆匆離開這個男人和關于他的一切。

廖忠平看着那個曾經勾引起自己莫名欲火的性感女人的背影,在忽明忽暗的街道上漸行漸遠,心情糟透頂,果真是沒有最壞只有更壞,生活也太他媽能開玩笑!

他玩了半天的原來是個……是個人妖!回想起剛剛那個觸感,他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只得懊惱地重重拍打方向盤出氣。

怒氣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他把車開的飛快,到了本地一家享譽盛名的會所“七月流火”,點了兩個好像在同一家韓國整形醫院手術臺上下來的女人,開了一間KINGSIZE大床房,玩了一宿雙飛。

親手殺死戰友的無奈、花了大把時間調戲人妖的窩囊,讓他翻江倒海地憤怒。

天亮的時候他徹底消停下來,一床白花花的肉體并沒有讓他感覺更好,實際上身體的疲倦加劇了精神的倦怠,他陷入了仿佛被詛咒的自我厭惡中。

很多的時候他能收拾起這情緒,但偶爾無法控制的情況也會出現。

他赤身裸體坐在床邊上,一聲不響地站起來,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裏的撿出配槍,回到床邊,看了看兩個昏死過去的妓女,擡手朝比較瘦的那個開了一槍。

那女人只微微抽搐了一下就無聲無息地死去了,血跡從她的身體下面暈開。

另一個略豐腴的女人被驚醒,他揪起她的頭發從床上拖到地上,拎着她的腦袋往牆上撞,一條冤屈的血跡在印着金色合歡花的壁紙上蜿蜒流下……

廖忠平赤身裸體地坐在床上,身後是現實中昏睡的兩個妓女,而她們兩個在他的嗜血的臆想中早已經被虐殺。

廖忠平從那晦暗黑色的想象中清醒過來,不由得有幾分恐慌——到目前為止他殺的僅限于任務需要的戰場上,可是他怕自己越來越分不清任務和現實的差別,怕在一個類似的清晨他醒過來,身邊是兩具無辜的屍體。

他如同這世上許多人一樣,對自己深感恐懼,又因為這恐懼深感壓力。

他想自己大概需要一個涉及目标人物衆多的任務來緩解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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