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糾纏

次日,近午時,褀熙來了,褀熙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這是秋筠自打離了傅家與褀熙頭一次見面。

二人就躲進秋筠閨房,關了門,說起悄悄話。

褀熙道;“筠娘,這事你怎麽都不同我商量就私自做了”。

秋筠憨笑着,歉意地道:“對不起褀熙,沒告訴你,怕你擔心”。

褀熙依舊一頭霧水,道:“我不明白,筠娘你怎麽想的,當初你嫁傅容錦原我也是不同意的,可你鐵了心,非他不嫁,這才沒上三年功夫,就什麽都變了,變得很難讓人接受”。

秋筠低頭,擺弄手裏的繡帕,好半天,聲兒有點哽咽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經歷了什麽?”。

褀熙看她難過,嘆口氣道:“好了,不說了,你在城外買房,我就有不好的預感,還真應驗了”。

褀熙怕在勾起她傷心事,就不說了,換了個話題道:“知道嗎?你那原小姑子癡心妄想嫁給普小王爺也,被普小王爺拒絕了,生辰八字都退了回來,臊得她什麽皇宮酒宴都不去了,聽說呀,你那婆婆又轉而相中了今春高中的探花王什麽的,王什麽……”,褀熙一時想不起。

秋筠接口道:“王佟學”。

“對、對,就王佟學,看我這記性,筠娘你怎麽知道?”

秋筠雖和褀熙是閨中密友,然有的事也礙于出口,就遮掩道:“我在傅府管家時,他曾來過幾次”。

褀熙恍然道:“原來你那婆婆還留一手,偷偷儲備了一個放着,真有心眼,虧了早預備了一個,否則,面子上就更難看了”。

秋筠想起婆婆懊惱的臉,心中快意。

秋筠看褀熙臉色有點泛黃,關切地道:“禦醫查過了嗎?胎兒怎樣?”。

褀熙臉稍一暗,即刻浮上笑容,簡單說了句:“很好”,其餘就沒在說。

秋筠看她像是不願多提,就沒在往下問,有點狐疑,直覺她好像心裏裝着事。

褀熙下晌說府裏忙,就回去了,秋筠隐約覺出什麽,不放心,一再叮咛她注意腹中的胎兒。

方媽吃了晌飯上來,對秋筠道:“姑娘,我那口子說,城郊的宅子收拾妥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秋筠道:“今兒天晚了,明個早起過去”。

一宿無話,次日,秋筠禀了母親,同方媽、青語出門。

昨兒下了一夜的雨,街道幹淨,空氣清涼。

秋筠招呼轎夫拐去京城最大的賣脂粉的黛翠坊,挑了細白的桃花粉,夏季炎熱,臉總是油油的,敷上層薄粉,看着好些,青語也挑了一樣。

出來後,轎夫走了另條官道去宅子。

三人在一個小胡同口下轎子,這條巷子不是主道,破窄,只能容二人并行。

往小巷子裏走,就見前面有二人。

秋筠眼尖,一眼就認出其中那男人正是傅府快婿,探花王佟學,而身邊那女的,好像懷裏還抱着個嬰兒,二人說話就拐進左側一小胡同裏。

秋筠納悶,青語也直犯尋思,方媽在二人後面,沒看見,青語道;“那王公子身旁的女的,同他很親近,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夫妻”。

三人路過才王佟學進的胡同口,無意朝裏一看,方才那二人正停在一戶人家門前,一會,門朝裏開了,那女人抱着孩子先進去,随後王佟學也邁步進去,進門前還特意朝左右瞅了眼,秋筠和青語趕緊閃身牆後,還好,虧了機靈,沒被發現。

青語道:“好險沒被他看到”。

秋筠道:“看到,大家都尴尬”。

拐了幾個彎,到了自家院子門前,方媽打開了鎖。

秋筠放眼一望,整個小院,幹淨利落,歸整的不錯,滿意點點頭道:“這一收拾,像點模樣,比那日強多了”。

方媽道:“我當家的說,姑娘給的銀子也沒用去多少,就顧了幾個工,打掃打掃,自家粗使的下人過來擦抹了番,就鮮亮不少”。

秋筠道;“這房子底子不錯的,原來荒着,收拾出來,也是個不錯的住處,住着清淨”。

前前後後,三人大荒看過,約二個時辰,方鎖門出去。

閑話少絮,又過了二日。

秋筠陪母親吃晌飯,夏夫人朝女兒身上掃了眼,秋筠今兒穿了件月白半舊對襟棉布小褂,道:“筠娘也該添置幾件衣裳,年輕輕的穿得鮮亮點”。

秋筠這一二年沒敢動錢,離了傅府留着銀子傍身,并預備着将來奉養父母,前世出手散漫,尤喜打扮,如今失了不少興趣,一時一個心态,女為悅己者容,看來是不差的。

現在看來不用太儉省了,娘家也沒像前世一無所有,就也活了心,也想出去逛逛,有相中的料子買了做上,可巧母親說了。

次日,喜鵲聽說要逛街,鬧着要跟去,秋筠笑着點了頭,就帶了青語和喜鵲,二人年輕,都喜熱鬧。

有點瑣事絆了腳,出門時快到晌午了。

三人從府裏出來,坐上轎子,秋筠命青語把轎簾卷起,放眼處鸀樹蔥翠,鮮花遍布官道兩旁。

招呼轎夫往鬧市去。

到了東市口,已正午時,秋筠道:“先找個酒樓吃飯,吃飽了有力氣逛”。

三人找了家門面不小,看着幹淨清爽的,進去,跑堂的就過來招呼:“三位裏面請,吃點什麽?”

讓到一個西面靠窗子的座位,坐下,秋筠點了四個菜,一會菜齊了,

出門在外,也不分高低貴賤,一起吃起來。

吃了一會,秋筠心細,發現隔着一張桌子,有兩個人不時朝這邊看,秋筠覺察,像是無意望過去,見是衣着華麗的兩位公子,其中一個有點面熟,好像在那裏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了。

那對面公子看一眼秋筠,悄悄道:“錢爺,你知道窗子旁坐的那女的是誰嗎?”

被稱錢爺的道;“我這正看着眼熟,在那裏見過”。

他凝神想了想,突然道:“想起來了,那日在老王的房鋪門前見過,後來她走後我進去問過,說是來買房子的,我當時就納悶,怎麽她一個女人家出頭,難道家下就沒人了嗎?”

對面公子‘嗯?’了聲,狐疑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錢爺來了興趣,湊近道:“誰呀?”

“她是傅三爺的嫡妻,被出了,你說買房子是何時的事?”

錢爺想想,道:“很久了,具體何時想不起來了,這女子出門還帶着面紗,風一撩,我見了長相,因此,才記住了”。

對面公子陷入沉思,半晌說道:“置宅子的事沒聽傅三提,如此說來,這女人挺有心計的”。

錢爺嘆道;“傅三真不是她對手,傅三平時在脂粉堆裏混,專在女人身上下功夫,這打雁的卻讓雁啄了眼”。

二人聲小,這裏秋筠沒聽見二人對話,先吃完,喝了口湯,正舀着繡帕抹嘴。

這時,門口進來二人,書生模樣,進門正好朝秋筠這邊看,這一看,秋筠暗自稱奇,這真巧了,走那都碰到這人,原來正是王佟學王探花。

店小二讓到東面,與秋筠隔着幾張桌子,王佟學與那人說了句什麽,就朝秋筠等過來,一揖道:“夏姑娘有日子沒見,可好”。

秋筠不得不起身一福道:“王公子別來無恙”。

王佟學眼睛閃着精光,直看秋筠道:“夏姑娘過去一同用飯吧”,說着,朝他們桌子一指。

秋筠又蹲身道:“謝公子好意,我們吃完了,正要走 ”。

王佟學眼中光暗淡一下,随即就亮起來,低聲道:“聽說夏姑娘離了傅家?”。

秋筠心裏厭惡,這人沒個深淺,白讀了這許多年的書,書念到狗肚子裏了,大庭廣衆,竟提及**,遂顧左右而言他道:“聽說王公子與三妹妹已訂婚,擇日就要娶親,恭喜”。

王公子輕蔑語聲道:“那裏,是傅府催得緊,小生還未曾禀告家父母”。

秋筠越發沒有好感,想要離開,道:“王公子慢用,我先行一步”。

青語和喜鵲也吃完了,青語招呼跑堂的小二算飯錢,王佟學趕緊攔了道:“夏姑娘這頓飯錢我請,都算我的”。

青語待要付錢,可店小二不收,說:“這客官吩咐了,不好在另收的”,其實,王佟學才來尚未點菜,店小二有個心眼,怕得罪了,這兩位客人走了,反正秋筠三人都吃完了。

秋筠看他執意要付錢,飯堂裏人多,不好拖延,就出言道:“謝公子盛情,改日秋筠請公子便飯”。

那王佟學聽秋筠這麽一

說,頓時,喜笑顏開,直打躬,送秋筠三人出大門口,方返回。

由于出門晚點,秋筠三人直奔京城有名的盛氏布莊,盛氏布莊可謂京城最大的布莊,上下兩層,店夥計把秋筠三人讓到樓上,樓上比樓下,無論料子質地和花色都要好,當然價錢也好,這店裏顧的活計是極會看人的。

秋筠一上樓,背對着樓梯口站着兩位姑娘,聽見樓梯響動,一姑娘正好回頭,驚喜叫道:“三嫂子”。

這人正是傅府姑表小姐,梅珊,和她的貼身丫鬟。

67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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