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很行的丈夫

沈燦燦心滿意足離去, 葉斂轉身回房,才剛推開主卧的門,就聽到孟年在打電話。

她開的免提。

“不是約的下午嗎?”

那邊一個年輕女生回:“是啊,但是成總說她下午的飛機要走。”

孟年疑惑, “是臨時有工作安排?昨天我和她通話她沒說有事啊, 我本來想約她上午還被她駁回,說自己起不來。”

那邊女生無奈道:“原本是這樣的, 但誰能想到有意外發生呢?成總剛剛打來電話時人興沖沖的, 說在酒店遇到上了她的truelove, 他們下午要飛巴黎去度蜜月,一秒鐘都不要耽擱。”

孟年一陣無語:“……她上次把畫存在這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理由。”

去年說在法餐廳裏遇到了soulmate, 跟着人去了羅馬。

那邊女生還沒說什麽, 葉斂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性感震耳,調侃:“你的顧客都這麽……多情?”

電話那邊呆滞了片刻, 而後激動尖叫:

“哦哦哦老板!你家裏藏男人了!”

孟年面紅耳赤, 捧着燙手的手機,“挂了!”

眼疾手快挂斷電話, 她尴尬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

葉斂沒有為難她, 越過她,笑着去拿自己的衣服。她眼睛看不見,有時候他換衣服時不會特意背着她。

葉斂站在床頭,手扯住居家服的下擺正要往上拉。

衣服剛脫到胸口,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一只手試探着,不小心碰了上來。

她一邊伸手, 一邊叫他, “葉先生, 你把協議放哪裏了呀。”

葉斂微微挑眉, 眼睜睜看着她的指尖觸到了他的身體。

觸及到一抹溫熱時,孟年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以為是自己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

剛想開口說抱歉,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拽着她繼續往前。他攤平她的掌心,往自己腰側貼時,孟年才如夢驚醒,猛得抽開手。

終于意識到自己摸了什麽,她被吓得不清,臉頰嫣紅如朝霞。

“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葉斂任由她跑,手指勾着衣服一把脫掉,他低笑着拿起一件白色襯衣,慢條斯理地穿上。

“躲什麽?我們不是夫妻嗎?”

孟年頂着一張沸騰的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是夫妻沒錯,可這大早晨的,尺度是不是有點大。

“親也親過,抱也抱過,難道是我身材太差,吓到孟小姐了?”

孟年紅着臉搖頭。

她身不由己,竟然開始回憶那觸感。

雖然只有一瞬,但掌心下的肌肉緊繃而富有力量感,她豐富的想象力叫她幾乎是瞬間就腦補出了畫面——

勁瘦的一截窄腰,勁挺有力,富有彈性,腹部大概還有腹肌,壁壘線條分明……

“……”

滴滴——

孟年好像聽到了自己腦袋發出了火車汽笛的聲音。

CPU過載,甚至冒了煙。

快住腦!!

孟年在心底唾棄自己不受控制的腦子。

就在她努力揮開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暗自反思時,男人又開口:

“啊,忘了在協議裏多加一條。”

“什、什麽?”

“你可以随時行使感受我這具身體的權力。”

“……”

“你流氓!”

孟年惱羞成怒,推他一把,手拄着盲杖,慌不擇路地逃了。

匆匆吃過早飯,劉嬸開車送孟年去了畫室。

‘初月畫室’門口,孫付嘉眼睜睜看着從一輛庫裏南上走下來一女孩。

劉嬸卡着左右兩輛車的邊緣,将體型龐大的SUV剛剛好停進最後一個停車位裏。

看得安保小哥鼓掌叫好。

“我真是松了一大口氣,生怕你們把客戶的車刮了。”小哥擦擦汗,為二位開門。

劉嬸推門下車,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家裏的車都送去保養,只剩了這一輛。”

保安小哥也笑着道:“您跟我這炫富呢?哈哈,快請進。”

孟年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孫付嘉推門從車裏下來。

他雙目灼灼,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扇已經關死的門,扣着車門的手不自覺收緊,指節用力,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麽情緒。

李助理看到熟悉的一幕,心裏暗嘆了口氣。

他跟在老板身邊十幾年,上一次在這畫室門口,他也是這幅樣子。

那時他們即将離開南城。

“老板,咱們走吧?”

孫付嘉一個字都沒聽到,他滿腦子都是剛剛那一晃而過的身影。

上次在醫院看到的果然是她。

這麽多年過去,她長大了,出落得更加漂亮,比小時候還要好看。

笑容靈動,眼睛會說話一樣,幹淨純潔得讓人忍不住想弄髒看看。

看着男人越來越瘋的神态,李助理硬着頭皮,上前勸道:“老板,您別忘了陸先生對您的警告啊。”

這個稱呼一出,果然立竿見影。

他的癖好在京城的圈子裏不是秘密,幾年前有人多嘴把他的事捅到了陸家,那位年輕氣盛的陸家大少毫不留情地懲戒了他一番。

他只短暫地進看守所待了幾天而已,放出來的那天,那位陸家大少已經成了陸家家主。

那天他走出看守所大門時,男人正靠着車門,手裏夾着一只雪茄,百無聊賴,朝他看了一眼。

他專程來“接”他回去。

沒人知道那天在車上都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以前那些事。

這些年他只偷偷包過女學生,但都不如十年前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合他心意。

他忘不了她。

聽說前年高考,她是頭名,考到了東城大學。

這兩年來他一直暗中關注着她,包括她和葉家小少爺在一起的事,他全都知道。

越是壓抑心底最陰暗隐秘的情感,他越是心潮澎湃難以克制。

他不甘心啊。

可是警告的話言猶在耳,他不敢私自離開京城去東城看她。若不是這次借着拍賣會的機會,他還沒有回來的機會。

其實他已經不如以前那麽喜歡小女孩了。

如果是她的話,他的口味也可以變一變。

她大概已經到了法定年齡了吧?就算和葉家小少爺訂婚了又如何,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怎麽和他比。

如果是認真交往的話,就不算“亂來”,他不會給陸家丢臉,那位應該也不會反對。

孫付嘉這麽想着,像失了魂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剛剛盯着劉嬸停車的保安小哥警惕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電擊棍上。

這人精神看着不太正常,一臉的傷,胳膊斷了一只,腿腳也不利索,怎麽看怎麽可疑。

“你!說你呢!不許靠近!”

小哥看着雙目發紅的男人,抽出電擊棒指着他,眼神也變得兇狠,怒吼:“走遠點!不然我報警了!”

孫付嘉最後不情不願地被助理拉回車上。

可他并沒有輕易離開,而是暗中死死盯着大門。

直到看到那道勾人心魂的倩影又出現,他眼底的狠意才變成貪戀與着迷。

庫裏南被開走,孫付嘉意猶未盡。

他看着車輛消失的方向,半晌,“我會天天來的。”

總有一天能再碰到她。

到時候,她就不能再逃了。

**

一連三天,孟年都窩在家裏畫畫。

她心裏的難關依舊沒有克服,但她已經可以順利地在紙上盲畫出較為基礎的圖形。

原本以為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再拿起畫筆會非常困難。

可事實與她料想的相差甚遠。

有了葉斂的支持與鼓勵,重拾畫筆好像也沒那麽難。

“我好像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握着畫筆,失神喃喃。

葉斂推門進來正巧聽到這一句。他緩步走近,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抹了一下。

他看着指尖的鉛色,笑道:“我以為孟同學在專業方面一向自信。”

孟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以前是很有信心,但我現在這不是看不見嘛。”

“下次複診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孟年詫異擡頭,“你不忙嗎?”

“大概很快就要忙起來,所以打算一有機會就多陪陪你。”

孟年紅了臉頰,“陪我?其實我不太需要陪伴。”

男人笑着用指節蹭了蹭她的臉頰上的肉,“那你就當我需要人陪伴,作為我合法妻子,不會連這點責任都不想負吧?”

“我當然會負責!”孟年最經不住別人的激将法,她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該負責的地方絕對不會推诿。

早就預料到她反應的男人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他唇角稍揚,“那就辛苦你了。”

聽着男人徐緩溫柔的聲音,孟年又不由得開始聯想,他現在是什麽樣子。

大概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将正裝脫下,可能會嫌領帶的束縛感強,于是一邊和她閑聊,一邊漫不經心地扯了扯,捏着領帶的手大概還會順便解一顆扣子……

至于動作——

“你現在是什麽樣子的?”

葉斂沒有聽懂,微微垂首,靠她更近,他稍稍偏頭,不解:“什麽?”

“算了,我能……”孟年紅着臉,對接下來的話羞于啓齒,支支吾吾,“我能摸、摸一下你嗎?”

歧義頗深,她又趕忙解釋:“別誤會,我就是好奇你現在的姿态動作。”

男人愉悅地低低笑起。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随意,擺弄。”

後兩個字咬得極緩,暧//昧的氣息撲面而來,叫人難以招架。

孟年感受着掌心下的溫熱觸感,進退兩難。

但話都像水一樣潑灑出去,她就算後悔也沒有用。

更何況,她确實很好奇。

她破罐子破摔,屏住呼吸,開始在他身上探索。

手掌從右邊鎖骨處緩緩滑動,向外,摸上肩膀。

順着他的手臂繼續向前,摸到了襯衣的袖扣。

他果然穿着正裝。

而後她感受到了他的動作。

男人的右手正搭在她的畫架上,指尖随意地摩挲着木架頂端。

孟年不由得又想,他現在是什麽表情呢?

大概是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意,一雙烏瞳專注地凝視着她。

他縱容着她的所作所為,且視線只随着她而動。

孟年心底慢慢升起一種陌生的情緒。

好像有些類似滿足感,其間夾雜着無法言說的赧意。

期待他給予正面的反饋,又沉溺在他給的特權裏——

只有她能這麽對他,他也恰好願意。

敏銳的感知力與豐富的想象力叫她一時間難以從如此親密的處境中脫離。

冰涼的金屬袖扣在這一瞬間變得燙手,孟年紅着臉,将手又往回放。

原路返回,她摸向男人的另一邊臂膀。

能感受到他兩邊的肩膀是齊平的,可見他的站姿雖然随意放松,但身體卻依舊優雅挺拔。

他的姿态極好,如果能親眼瞧上一眼,孟年相信,那一定是賞心悅目的一幕。

她突然有些可惜,迫不及待地盼着自己痊愈的那一天。

好想見他一面啊。

手指不經意間劃過男人的喉間,好像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那東西會滑動,尤其是在她靠近時,頻率變得尤為快。

只是掃過雙肩,面前人似是再難隐忍。

他一把抓住她亂動的手。

再開口時,熱息氤氲,愛意稠密。

他閉了下眼,猶豫片刻,啞聲:“我,能不能……”

“可以。”

不等他說完,她紅着臉打斷。

說完害羞地偏過頭,咬了下唇,像是在後悔。

她的睫毛不受控地輕顫,慌亂地扇動,意亂心慌。

葉斂再不多說,他擡起扶着畫架的那只手,五指慢慢穿入她的發絲中。

掌心輕輕托着她的後腦,而後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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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稍離。

抵着她的額頭,輕喘。

“對不起啊,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忍的話——”

“那你可能真的有一個不太行的丈夫。”

作者有話說:

葉斂:我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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