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分黑白
季夫人面色一頓,雙眼精氣外露,臉上帶着肆意的冷笑:
“既是拉了手,那就是你下的藥無疑了,想不到堂堂雲雀仙後人,竟然做這種下作的勾當。”
君灼幾乎要為季夫人的強詞奪理舉手拍掌了,但面色卻不變,依舊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君雅看。
慕君雅感受到壓力不着痕跡的往後面退了退,移開視線不敢看人還打着膈,落在衆人眼中便是凄慘的哭泣。
“二姐也拉了我的手,她倒是沒聽說中毒了,大姐體質還真是異于常人,金貴的不行?”君灼感嘆道。
“這大吵大鬧的又是出了什麽事,無雙,你帶着家丁到內院作甚?”院門口慕書榮一臉嚴肅,看見慕君雅回眸頓時唬得一跳:“雅兒,你的臉?”
“老爺,你看看雅兒的模樣,都是三小姐做的孽啊,這要是毀容了,以後可怎麽得了,雅兒可是嫡女!”季夫人反應快速的拉着慕君雅往慕書榮身邊湊,精心修飾過的臉上此刻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惜。
“爹爹,雅兒不要活了,讓我死了吧!”慕君雅一臉生不如死的頹敗模樣,照着院子裏的一顆歪脖子樹幹就要撞上去。
“雅兒!”慕書榮與季夫人皆是一驚。
千鈞一發之際,織霧猛地沖上去擋在慕君雅面前,被撞倒在地,抱着慕君雅凄然道:“小姐,你不要想不開,老爺夫人會為您做主的。”
“君灼,你為何如此惡毒,竟對自己的長姐下手?”慕書榮瞪視着一臉無辜的君灼,心中的怒氣噴湧而出。
誰不知道幕府嫡女慕君雅在望都的名氣,就算是配給太子做正妃也是綽綽有餘的,要是真毀了容,他心中才最是滴血的痛!
“我說了,我什麽也沒做。”君灼沉聲道,語帶不屑。
“你……,你竟然死不悔改,給我拿下!”季夫人呵斥道。
六個大漢這次沒有猶豫,擡腳撸起衣袖輪着膀子便朝君灼沖了過來。
然而衆人都想不到的是,突然空氣中殺氣四溢,接着幾聲驚叫聲響起。
“啊……啊……!”
眨眼間六個大漢抱着大腿躺了一地,而該被拿下的三小姐,正負手直立院中,她就從來就沒有動過。
“這,這是怎麽回事?孽女,你做了什麽?”季夫人驚詫不已,指着君灼發顫的問道。
君灼眼中閃過詫異,接着緩步上前,眼神淡淡的有過香柳看向她身後的季夫人:“我好像什麽都沒做吧?大家剛剛可都看着我的!”
“三小姐饒命啊,饒命!”香柳吓得六神無主,連連後退。
“季夫人,既然你說君灼下藥毒殺大姐,那我可不能白白背上這樣的罵名,不如請大夫親自驗證,實在不行盡可以報官。”君灼冷笑。
“三,三妹妹,你嫉妒我也不能害我啊,你不要過來?”慕君雅見君灼轉而走向自己,唬得六神無主,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摔倒在地,眼露驚恐。
君灼居高臨下的看着慕君雅,抱歉道:“大姐,不好意思,我對你的臉沒興趣,你長得并不值得我嫉妒!”
伸手一捏,黑色的東西滾進了慕君雅的喉嚨,衆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君灼瞬間給大小姐嘴裏塞下一顆黑色的藥丸,再順手一拍大小姐的胸口,大小姐便在驚詫中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麽?”慕君雅瞪大雙眼欲哭無淚,幾乎忘記了驚懼。
“毒……藥!”君灼湊近慕君雅耳邊,紅.唇微動,妖魅的吐出兩個字來,看着慕君雅傻傻的臉,笑出了聲。
“呃,我的胸口好疼啊,母親,雅兒好痛,啊!”頓時慕君雅面色瞬間蒼白沒了血色,捂住胸口痛呼出聲,接着便卷縮成一團滿地打滾,連臉上的面紗掉落都不自知。
君灼唇角帶笑,叫你冤枉我,點你的痛穴是禮尚往來。
衆人皆是驚恐的看着大小姐一張臉痙攣扭曲,密密麻麻的紅疹十分可怖,平日裏對大小姐仰慕的家丁也忍不住移開了目光,真是:醜到了一定的境界!
“孽女,你竟敢當着本夫人的面謀害我兒!”季夫人不可置信驚懼道,又親身抱住慕君雅安撫:“雅兒,你怎麽樣,雅兒,我的雅兒?”
“快,快請大夫!”整個桃夭居響徹着季夫人驚恐的尖叫聲。
而此時的君灼卻拉着同是一臉呆滞的半夏和玉竹站在一旁看戲,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
“慕君灼,你如此放肆,就叫你心服口服,若證明是你下的手,立即送官查辦,來人,去請李大夫。”慕書榮怒意難平,防備的看着一臉坦然的君灼,牙齒磨得呲呲響。
大夫不到一刻鐘便來到了現場,還未行禮便被季夫人拉過去給慕君雅診治起來,半響,李大夫皺眉說道:
“回禀慕大人,大小姐臉上這是季節性花粉過敏引起的紅疹,只需要每日擦藥膏緩解症狀,不出三五天便會好了,至于夫人所說的中毒,恕老夫不能确診,大小姐并沒有中毒的跡象。”
“怎麽可能,她給雅兒吃了毒藥,是大家親眼所見!”季夫人呵斥道。
大夫聞言轉眸朝君灼問道:“不知三小姐給大小姐吃的是什麽?”
君灼懶得開玩笑,淡淡道:“甘草丸而已。”
“原來如此,甘草通經脈,利血氣,解百藥毒,對大小姐身體沒有壞處,只有好處,夫人多慮了。”大夫撫須笑道。
桃夭居花架下的季夫人直眉瞪眼瞧着君灼,眼含審視,這個臭丫頭以前可沒這麽厲害,怎麽經此一劫反倒是越發不可管教了?
慕書榮依舊不信,當即問道:“那為何雅兒剛剛胸口疼痛不已?過敏總不至于引起劇痛吧?”
“這,也可能是大小姐一時之間受到了太大刺激,所以才會胸口疼痛,大小姐現在臉色好多了,應該沒什麽大礙,慕大人可以放心。”李大夫低聲解釋道。
“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是不是該給我道歉?随意冤枉家中小姐,傳出去恐怕對幕府的名聲影響不好吧?你說是嗎,爹爹?”君灼皮笑肉不笑盯着慕書榮問道。
“爹爹,雅兒沒有錯,我真不知道是花粉過敏了。”慕君雅扯着面紗凄聲解釋道。
慕書榮老臉有些挂不住了,掃視了低聲議論的衆人,有些不悅的看向季夫人:“無雙,作為幕府女主人,你這次确實做的過分了,雅兒不懂事,你這個做母親的應當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