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黎宴斯沒讓助理跟着, 他的助理對于一些追星的女孩來說,比他這張臉還有辨識度,所以就讓對方在車裏等。
更何況今天他希望能和阮星初單獨的吃頓飯, 不想太多人來打擾。
剛上了樓梯, 黎宴斯就收到了阮星初的消息。
看着對方關心的話語,黎宴斯不禁輕笑了一下。
這小傻子雖說總是到處勾勾搭搭的, 但是甜起來也是真的很要命。
回了一句之後,黎宴斯便收起手機, 大步朝着包廂走去。
輕輕推開門,黎宴斯就看見了屋內坐着的兩人。
六目相對,屋內寂靜無聲。
阮星初不得不打破尴尬,縮着脖子說了句:“好、好巧。”
黎宴斯看着放下茶杯的楚柯,嘴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收起, 心道這可一點都不巧。
楚柯也望了過去, 用眼神詢問阮星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黎老師怎麽也來了?”
阮星初在兩人極具威脅力的目光下, 呼吸都放輕了。
“你們、你們聽我解釋。”
阮星初将自己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給自己壯了下膽,繼續開口:
“是我的疏忽, 給你們約錯了時間,不小心都撞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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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黎宴斯不急不緩的坐了下來, 将自己的口罩摘下:“這麽說,你是約了我們兩個人。”
小傻子看着慫唧唧的, 但是心倒是真的大, 黎宴斯心裏冷笑了聲。
“對啊,”阮星初看兩個人表情都還可以,便趕緊解釋說:“是分開約的, 只是不小心撞在一起了。”
楚柯攪拌着茶水,臉上剛才還溫和的笑意也消失了,擡眸看了一眼阮星初,問道:
“慢點說,不用着急。”
楚柯給阮星初的杯子裏重新倒滿水,向來溫和的眼眸看向阮星初,把他看的一陣緊張。
“沒有,我不急。”
阮星初原本是真的不怎麽急的,這本來就是個誤會,大家坐一起和和氣氣的喝杯茶說清楚就好了。
但是……阮星初掃了一眼兩人,欲哭無淚。
怎麽感覺他們、好像都不是那麽樂意想把誤會說清楚的樣子?
黎宴斯本身就是圈內冷漠俊美的代表,楚柯雖說外表溫和,但是骨子裏對人卻疏離防備。
兩人此刻撞在一起,不僅不會将誤會一笑置之,反而渾身都冒着冷氣。
身邊兩位的壓迫感實在太大,阮星初和氣勸說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放小了。
“你們別生氣,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我做事太過毛躁,把時間看錯了,犯了這樣的錯誤,真的很對不起。”
阮星初小聲的道着歉,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咱們不如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
楚柯和黎宴斯誰也沒接這杯茶,反而都擡眼瞥了一眼阮星初。
阮星初被看的小心髒一縮,舉着茶杯的手都顫了一下。
嗚嗚,都怪我,我就不該貪小便宜,非要圖這家餐廳打八折,把時間定的這麽近!
我也不該嘴饞它家的小蛋糕,我有罪,我忏悔!
但是你們兩位好歹給我點反應吧,阮星初眼含熱淚的想,這樣讓舉着茶杯的我顯得像個憨批。
黎宴斯冷哼了一聲:“那你說吧,現在這樣該怎麽辦?”
從小到大,黎宴斯都是被追捧的存在,也就遇上了阮星初,才經歷了受挫的滋味。
黎宴斯占有欲強,看上的東西從來不會和任何人分享。
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楚柯也是這個想法,看了黎宴斯一眼,雙眸微眯。
“黎老師畢竟是長輩,對我家小初也多有照顧,不如這頓飯就當做我和小初共同請您的吧。”
楚柯重新挂上笑容,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黎宴斯呵呵一聲,心說和我玩這出呢。
你還太嫩了點!
“尊師重道确實是個很好的習慣,但是我和小初的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是吧,小初?”
黎宴斯看了一眼阮星初,阮星初啊了一聲。
自己因為被劇情控制的原因,确實在黎宴斯面前丢臉過好幾回,但是黎宴斯也沒有嫌棄,還幫了自己。
“這個,對,黎老師對我的幫助很大,謝謝黎老師。”
“不用謝,畢竟訓練室的事情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楚柯聽着黎宴斯的話,臉色立馬黑了起來。
訓練室黎宴斯和阮星初的事情,至今都還在被其他學員八卦。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楚柯卻知道那天在訓練室裏,黎宴斯抱起的人,就是阮星初。
“不知道黎老師是幫了什麽忙?”
楚柯對這件事确實耿耿于懷,便直接問出了口。
“這個啊,不好說。”
黎宴斯勾着嘴角,看着阮星初的眼神裏,閃着說不清的意味。
阮星初被黎宴斯這個眼神給搞得頭有些迷糊,完全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種被劇情控制,龇牙咧嘴癱倒在地的丢臉事情,阮星初怎麽可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對,還是不要聊這件事情了。”阮星初趕忙把這件事情避過去。
楚柯看見阮星初不想多說的态度,臉色更是難看,左手在桌下面收緊,握成拳。
黎宴斯滿意的喝了口茶,挑眉看了一眼對方。
“既然都聚在一起了,那這頓飯就我這個前輩請吧。”
“那怎麽行呀,說好了我請的。”
阮星初連忙擺手:“你們都幫了我,還是我來吧,大家一起吃飯也熱鬧一些!”
黎宴斯哪會看不出阮星初的小心思。
對方這是想用一頓飯請兩個人,好能省點事呢。
從最初慌張和不好意思的情緒中緩過來,阮星初膽子也逐漸變大。
沒錯,他就是打算多省下來一頓飯錢呢!
畢竟來都來了嘛,就幹脆一塊請了呗。
阮星初期待的伸出試探的小腳:“要不要一塊吃呀,大家都挺忙的,再找時間也不容易。”
黎宴斯&楚柯:呵!
“不吃。”
“想都別想。”
這下兩人倒是統一了回答,但是卻依舊互相嫌棄的別過了眼。
“可是我都訂好了位置的,今天要是不吃就浪費了。”
而且過了這周末,可就沒有打八折的活動了!
阮星初眼睛眨巴眨巴,期待的看向兩人。
“吃嘛!”阮星初不自覺地撒了個嬌:“那不然、你們兩個走一個人?”
“我不走。”
“你在做夢?”
“那要怎麽辦?”阮星初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這兩人可真難伺候。
又不想一起吃,又不願意走,簡直是為難人呢。
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黎宴斯和楚柯同時憋着一股氣,坐下來點餐。
“這樣多好。”阮星初總算松了口氣:“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嘛!”
兩人被阮星初這種和稀泥的話又氣到了,黎宴斯甚至都覺得兩人像是阮星初的後宮一樣,這個負心渣男只會一個勁裝傻!
一頓飯吃的極其難受,黎宴斯全程冷着臉,楚柯也沒好多少,只有阮星初,沒心沒肺的吃完後,還找服務員要了免費的飯後蛋糕。
“謝謝姐姐。”
服務員臉紅着擺了擺手:“哎呦,沒事沒事!”
阮星初端着蛋糕重新回去:“你們要吃嗎?不要的話我就吃了。”
兩人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蛋糕啊!
于是在兩人的低氣壓下,阮星初一個人獨享了一整個小蛋糕。
“今天真是很抱歉,”阮星初臨走時,歉疚的朝兩人說道。
“嗯。”黎宴斯揉了下太陽穴,頭疼的擺了擺手,坐車打算回劇組。
楚柯也有廣告要拍,被經紀人派人接走了。
阮星初站在門口,長長地嘆了口氣。
事情的過程雖然頗為曲折,但是也總算請完客了。
阮星初重新蹬上小單車,踏上了回寝室的路。
走到一半,黎宴斯就開車追了過來,搖下車窗道:
“阮星初,上來我送你。”
阮星初停在路邊,認出是黎宴斯的車,便喊道:“不用呀,我騎車很快的。”
“上來。”
黎宴斯沉着臉,又說了一遍。
阮星初哦了一聲,不敢再拒絕了,連忙将小單車停在路邊,拉開黎宴斯的車門坐了進去。
黎宴斯坐在車內,揉着眉心,神情冷漠。
“黎老師,您還好吧?”
黎宴斯擡眼,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還行?”
黎宴斯倒也不想多為難他,便閉眼道:“那就還行吧。”
阮星初看着黎宴斯閉目養神,有些拘謹的坐在一旁,看着窗外。
“我們怎麽不走啊?”
“你說呢?”
黎宴斯被氣的腦仁都疼,也跟着看向窗外。
阮星初追随着黎宴斯的視線,突然福至心靈。
“黎老師您喜歡吃烤腸嗎?我請您吃好不好?”
黎宴斯倒是覺得阮星初機靈了一回,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對于烤腸這種東西根本算不上喜歡,但依舊輕點了下頭。
阮星初趕忙跑下去,買了三根烤腸上來。
“黎老師我買了三個口味的,有黑椒、脆骨和原味,您看您喜歡吃哪個?”
你選一個吃,然後剩下的兩個都是我自己的!
黎宴斯本來生了一肚子氣,但是看見阮星初沖自己乖巧的笑着,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滿滿都是自己的身影,氣倏地就散了。
“算了。”黎宴斯嘆了口氣,伸手在阮星初期待的眼神中,将烤腸接了過來。
烤腸送了出去,阮星初也放下了心。
但看着黎宴斯舉着烤腸的樣子,阮星初又莫名覺得有點搞笑。
“笑什麽?”
阮星初趕緊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您和烤腸的氣質有點不搭。”
“我是什麽氣質?”黎宴斯有些好奇自己在阮星初眼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很高貴,觸不可及,但是也很熱心。”
阮星初想了想,把心中對黎宴斯的印象說了出來。
“熱心?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形容我。”黎宴斯撐着下巴,額間散落的頭發輕柔的搭在臉上,蓋住了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為什麽?”阮星初覺得黎宴斯都幫過自己兩回了,怎麽都應該算得上熱心吧?
“你以後就知道了。”
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黎宴斯将阮星初送回寝室樓,重新開車回了劇組。
舉着兩根烤腸的阮星初走回了寝室,幸福的一口一個,吃完後還意猶未盡舔了下唇。
晚飯的時候,阮星初故技重施,跑去食堂給楚柯買了雞排。
吃了雞排的楚柯果然臉色好看了不少。
“小初,你和黎宴斯到底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啊,黎老師幫過我罷了。”
楚柯嘆氣:“不管怎麽樣,你以後都離他遠一點,黎宴斯他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
因為自己父母都是娛樂圈的人,所以楚柯知道不少關于黎宴斯的事情。
對方出道就爆火,短短幾年時間就登頂了影帝的寶座,而且關鍵是,黎宴斯的背景更深不可測。
圈裏也讨論過對方的身份,最終一致覺得對方可能是京城黎家的人。
那家族當真稱得上是百年世家,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到的龐大。
楚柯在參加節目時,就被自己的父母一再囑咐不要得罪黎宴斯,能離遠點就離遠一點。
現在黎宴斯看樣子,似乎對阮星初的興趣不小,這讓楚柯不得不擔心。
“好的。”阮星初捏了一塊雞排,塞進自己的嘴裏。
反正自己淘汰之後,估計誰也見不着。
都不用自己做什麽,那想離得近都不太可能。
畢竟我之後考本科,還要一路考上編制,估計以後也只能和你們也在電視上見了。
見阮星初乖乖的模樣,楚柯心裏一熱,手癢的揉了下對方的頭。
摸頭像是撸貓一般,會讓人上瘾,楚柯甚至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欲望。
尤其是在知道對方被這麽多人觊觎之後,更恨不得幹脆把他綁起來算了。
楚柯眼眸加深,深呼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目光從阮星初身上挪開。
阮星初則是晃了下腦袋,直接把對方的手甩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剛還拿過雞排!
還想蹭我一頭油,哼!沒門。
“我走了,累了一天了,要回去睡了。”
楚柯收回手,朝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着要回去睡覺的阮星初躲在被窩裏,拿出手機刷起了題。
努力就是要偷偷的,才會有一鳴驚人的效果!
阮星初對于上好的大學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執着。
一向對待事情鹹魚的他,連肝了十幾頁的知識點,才累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剛一醒,阮星初就被通知說要參加戶外拉練。
這是他們排名靠後的人最後一次集體活動,大家不管內心如何,表面上都萬般不舍難過,非常珍惜這次的機會。
節目組給每個人都發了背包,交代好要裝好半天的水。
他們也不會安排學員走太遠,畢竟這麽多人呢,肯定不可能去什麽太危險的地方,不然出了事,節目組也無法免責。
學員們背好小背包,排着隊的走出了寝室樓。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幾公裏處的海灘。
有的學員之前都沒有見過海,聽說等會兒還有劃船的項目,一個個興奮不已。
“我就喜歡劃船!船槳一前一後的劃拉兩下,船就動了,特別有意思!”
“那行,等會兒你一個人帶我們一群人算了!誰都不和你搶!”
“小船應該不暈吧,我有點暈車。”
學員們興高采烈地讨論着,阮星初跟在大部隊後面,呼哧呼哧的悶頭趕路。
導演騎車小黃車從隊尾騎到隊頭,又從隊頭折返回隊尾,小車上別着的喇叭不停地播放着注意事項。
“大家注意,不要掉隊,不要掉隊!”
“導演也太心機了吧,自己騎着車,讓我們在這裏累死累活的走路!”
有些學員不滿的控訴着導演。
導演立馬拿起大喇叭繼續吆喝:“都是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有什麽不能走的,這才多遠的路啊!”
“哎呦。”
阮星初因為仰臉聽導演說話,沒注意腳下,直接被凸出來的一塊磚頭絆了一下,差點沒跪在地上。
“哈哈,小初你行不行。”
“哎,小初那是沒注意,來我扶着你走!”
一個學員跑過去想要扶着阮星初,卻被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周隽直接擋了回去。
“一邊去!”周隽瞪了一眼對方,直接将阮星初提了起來。
阮星初還沒說謝謝,因為舞臺而換了頭發顏色的白燃羽就走了過來,眼眸裏盡是不屑。
“阮星初可以自己走,用得着你嗎?”
周隽瞪了一眼白燃羽,顯然對于之前公演舞臺輸給對方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我和阮星初關系好,反倒是你,裝什麽裝!”
周隽就是看不慣白燃羽一天到晚輕佻不羁的樣子!
“艹!”白燃羽咬着牙罵了一聲。
“你們吵吧,我給你們騰個路。”
阮星初勉強從語氣中認出了周隽,但是換了頭發顏色的白燃羽,卻是讓阮星初迷惑了小半晌。
管他呢,認不出來就算了呗。
阮星初麻溜的從兩人之間跑走,一路蹿到了前面,跟在導演的小破車後。
風波平息,繼續趕路。
走到一半,實在有些累的阮星初脫離了隊伍,坐在一邊喝水。
“哎,這次估計是進不了了。”
“我也是,排名太靠後,沒希望了。”
“不過啊,”有一個學員神秘兮兮的放低了聲音:“我聽說這次有一個旁聽生的名額呢!”
“什麽?!”其他人一臉驚訝,連忙追問:“什麽意思,你趕緊說啊!”
“別急別急,我也是內部打探到的小道消息,”這人看見別人這麽急,自己反倒是不慌了。
“是不是能多一次機會進入到下一輪?”向一凡問出了關鍵。
那人豎起大拇指:“沒錯,這個人好像是第一名來選的,不過具體我不清楚,只知道有這麽一個名額。”
這消息足夠震驚,其他人坐在那裏緩了半天神。
“如果能被選中的話,那豈不是不用管排名了?”
“但是應該不會選到我們吧?”
這話一出,其他人嘆氣的點點頭。
畢竟他們沒什麽實力,也沒什麽後臺,就算知道了這消息也不管什麽用。
倒是坐在一旁的向一凡,捏緊了礦泉水瓶。
阮星初剛好坐在草叢後面,不小心聽了一耳朵,不過他感覺這事和自己關系不大。
剛準備起身離開,阮星初突然一陣心悸。
那種被劇情控制的感覺又來了,阮星初捂着胸口蹲下來,緩了好半天。
應該是自己裏隊伍太遠,沒有完全參與進去,所以雖然手腳無力,但是并沒像前兩次一樣,難受的那麽厲害。
前面說話的幾人也注意到了蹲在地上的阮星初,趕忙走過去把他扶起來。
向一凡看見阮星初,怔愣了一下,才随其他人走過去。
“沒事吧?”
阮星初搖了下頭,但是臉色依舊蒼白。
“我去叫……”
“怎麽了?”因為人太多,隊伍拉得太長,所以白燃羽便在中間這段幫忙看着掉隊的學員。
看見這邊出了狀況,就小跑着趕了過來。
“好像阮星初不太舒服。”
阮星初稍微緩過來了一些,沖他們搖頭:“我沒事,就是早上沒吃飯,胃有點難受。”
“這怎麽能是沒事呢?”
白燃羽眼眸微眯,走過去蹲下來,輕輕環抱住了阮星初。
“我扶你走。”
手臂緊緊擁着阮星初的肩膀,屬于對方的體溫一下子就侵占了他全部的心神。
白燃羽手臂收的更緊了一些,讓其他人先歸隊。
等人都走了之後,他才慢慢悠悠的抱着阮星初往隊伍那邊走。
“我差不多了,你放開吧。”
阮星初覺得對方是不是屬烏龜的,這麽小段路,磨蹭了這麽久還沒走到。
再慢一點,我就徹底沒事了!
低頭和阮星初對視,白燃羽将自己的半邊臉朝他靠過去:“我天生就走不快,初初親我一下我,我就有力氣了。”
白燃羽的性子輕佻,不像楚柯那樣恪守禮儀,遇見阮星初這種這麽漂亮的人,忍不住的就想占點便宜。
阮星初聽見這話,直接回了對方一拳。
“你有病吧!”
眸子裏有些冒火,阮星初看對方捂着被打的肚子,又踩了他一腳,趕緊溜之大吉。
怪不得當初出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奶奶一再囑咐自己要小心,現在看來,外面果真是有很多的神經病!
居然還調戲自己!
阮星初氣的小臉紅通通的,但是又認不出對方是誰,只能跟緊了騎車的導演,不敢再掉隊。
白燃羽被阮星初揍了一拳,說疼倒是也不怎疼,對方力氣跟小貓似的,但是猛地撓自己這麽一下,也真的讓人受不了。
捂着肚子嘆了口氣,白燃羽心說還真是難搞。
以前他的桃花眼在勾搭人的時候,不知道有多便利,但是偏偏對象是阮星初,白燃羽完全讨不到什麽好。
不過他就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尤其是這個人還被楚柯也喜歡着。
白燃羽輕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回了隊伍。
快要走到終點的時候,周隽追上了正在啃鴨脖的阮星初。
“你怎麽總是在吃?”
周隽發現自己只要見到阮星初,對方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準備吃東西。
看着對方瘦瘦弱弱的模樣,周隽心說這肉都被他吃到哪去了?
“我早上沒有吃飯。”
不開心的解釋了一句,阮星初問道:“你有事嗎?”
周隽看着對方纖細的腰,視線完全移不開,很想直接握上去捏捏看對方的小肚子是不是肉乎乎的。
而且阮星初怕癢,肯定會紅着臉掙紮,眼裏噙着一汪淚水欲語還休的看着自己……
臉上猛地一熱,日常腦補的周隽給自己扇了扇風,喝了兩口水才緩過神。
“阮星初,你等會兒劃船和我一組,別總被楚柯忽悠過去。”
說道楚柯,周隽捏着瓶子的手就收緊了一些。
前幾天他蠢,還以為阮星初被楚柯那個……了,腦子一熱就跑過去找事兒。
結果被對方一激,就動手打了人。
當晚自己父親打電話,讓他在節目裏安生一點。
這節目黎宴斯可是導師,要是事情傳到他耳朵裏,節目出了什麽問題,指不定周家的公司就會被盯上!
周隽也确實老實了幾天,腦子冷靜之後也想明白了,楚柯那天根本就是故意的!
陰險狡詐,簡直就是個小人!
阮星初哦了一聲:“不過楚柯今天沒來吧?”
要是來了,楚柯這麽熱心的小夥子,肯定就給自己帶了早飯了。
周隽就極其讨厭楚柯那種圍着阮星初,恨不得把對讓護的嚴嚴實實的行為,于是厭惡的說道:
“他有工作,直接在海灘邊等着了,還有幾位導師,也都在海灘邊。”
阮星初聽見這話,差點沒被旁邊的石子又絆了一下。
“黎老師也在呢?”
周隽點頭:“在,他是發起人,負責主持的,怎麽可能不來。”
阮星初覺得海灘的那邊,場面應該十分好看。
楚柯和黎宴斯兩個人明顯就不對付,光是制造冷氣,估計就能把海灘給凍住了。
是因為性格原因,所以兩人才合不來嗎?
阮星初還覺得自己這樣的性子好,也不和人結怨結仇,乖乖巧巧的多讨人喜歡!
“所以等會兒劃船我帶着你,知道了嗎?在我身邊多露臉,學着蹭點鏡頭知不知道?”
阮星初不知道,也不想蹭。
“可是我馬上就淘汰了。”
周隽被這麽一提醒,才想起這次的投票通道,在二公表演結束就關閉了!
“那你……”周隽瞬間有些急了。
阮星初暫時還不能離開!
他對阮星初有想法,自然希望對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
若是一旦出了節目,兩人離得遠了,就不好和阮星初培養感情了。
“沒事的,我去想想辦法。”
“千萬別,真的不用。”阮星初心說你可消停點吧,別想馊主意了好不好!
周隽根本沒聽見阮星初的話,腳步一轉就匆忙走了。
阮星初真是覺得自己和周隽八字不合。
至今為止,自己這麽好脾性的人,還沒有這麽強烈的讨厭過誰。
周隽真的可以算是第一個了。
不僅從其他人中脫穎而出,讓阮星初僅憑聲音就記住了對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自己。
阮星初真的不喜歡別人替自己做決定!
眼看着周隽走了,氣的阮星沒吃早飯的胃又抽疼了一下。
趕緊拿起啃了一半的鴨脖,阮星初有氣無力地墊巴了兩口。
“大家加油,到了海灘邊,我們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導演拿着大喇叭,又開始騎着小單車循環播報。
阮星初感覺自己瞬間又有了力氣,哼哧哼哧的往前走,将其他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還沒走到海灘邊,就能遠遠的看見海灘上站着的一群攝影師。
為了當第一個能吃到大餐的人,阮星初一馬當先的沖到了海灘上面,四處張望。
結果大餐沒看到,就先看到了等在棚子底下的一群導師和楚柯。
雖然阮星初臉盲,但看見那片不大的棚子裏,兩個站在對角線的人,就能大概猜出來他們是誰。
果然可能是性格不合吧,連站都不站在一起,這拍出來的畫面估計都不在一個機位上。
楚柯看見阮星初來了,先一步走了過去,給他扣上了一頂草編帽。
“這麽曬也不知道帶頂帽子。”
阮星初扶了扶頭上的帽子,果然覺得涼快了許多。
“我沒有這種帽子,多少錢啊,我給你轉過去。”
楚柯不接話茬,直接帶阮星初和大部隊彙合。
等到人來起,導演就拿起喇叭吆喝一聲:“大家都站好啊,讓工作人員點一下人數!等會兒我們要抽簽來決定比賽的分組!”
說完,導演就把喇叭遞給了黎宴斯。
“黎老師,您給他們說一下比賽規則。”
黎宴斯看着導演的粉嫩嫩的小喇叭,很是嫌棄的皺了下眉。
“沒經費了?為什麽連個話筒都不能安排?”
導演心說這才是粉絲想看的,拿着話筒少了多少可以剪輯的東西啊。
“哎呀,您将就一下吧!”
無奈的拿起了喇叭,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下,黎宴斯宣讀完了比賽的規則
“比賽總共分為十組,最快将船劃到對面的獲得勝利,勝利者可以享用海鮮大餐作為獎勵。”
雖然拿着喇叭的黎宴斯瞬間親民可愛了許多,但是喇叭傳出來的磁音,依舊好聽的讓人心尖一顫。
學員們聞言,朝着海平面望去。
考慮到安全性的問題,劃船的範圍都不是危險的區域,而且每個船上都配備了完善的救生裝備和一名救生員。
這次導師們也會參與進來,和學員們一起劃船。
大家抽好了簽子,按照簽子的顏色尋找自己的隊友。
一時間海灘上人頭攢動,不少人幹脆高聲呼喊着:“紅色,紅色的來這邊!”“白隊的人在哪裏?!”
阮星初望着自己周邊換來換去的人,每個人臉都長得差不多,讓他看得直犯暈。
黎宴斯拿到簽子,就徑直走向了阮星初。
看見阮星初暈頭轉向的跟着其他人亂轉,黎宴斯上前一步,将人拽到了一邊。
“別亂跑,等會兒再被踩到了。”
“哦哦,謝謝啊。”
雖然沒有在對方身上聞到熟悉的味道,但是阮星初看了看對方的衣服,認出了這人是黎宴斯。
黎宴斯穿着一身淺灰色的T恤,是導師們今天的統一穿着。
“黎老師,你也是藍色嗎?”
阮星初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簽子。
黎宴斯嗯了一聲。
“那好巧哦,黎老師怎麽知道我也是藍色的?”
黎宴斯:“不巧。”
“啊?”
“我作弊了。”
阮星初:“……”
好吧,誰讓你是導師,我又能說什麽呢?
無奈的聳了下肩,阮星初看見有人在叫藍色的過去集合,就回應了一聲,拽着黎宴斯的手腕趕了過去。
“我是我是,藍色的!”
總算找到隊伍的阮星初舉着簽子讓他們看。
其他學員看見阮星初和黎宴斯相交握的手,相互懵逼的對視了一眼。
這、黎老師什麽時候這麽和氣了嗎?
都和學員拉手了!
但是和黎宴斯眼神剛一對視,其他人就被吓得趕緊移開了目光。
好吧,還是那位不近人情的黎老師。
一時之間,隊伍裏的人都有些沉默,面對氣場強大的黎宴斯束手束腳的,動作都文雅了不少。
阮星初也沒管現場尴尬的氣氛,一心只顧着湊齊隊伍,準備出發搶海鮮大餐。
最後一名隊員向一凡總算趕了過來,看見阮星初和黎宴斯都在這個隊伍裏,臉上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
他和阮星初之前有過摩擦,至今都沒能和解。
向一凡對阮星初的感官也十分的複雜,不喜歡他這種只會靠着臉上位的廢物,但又時常抵擋不住誘惑,在阮星初目光凝視過來時,心會慌亂顫動。
他的眼神掃過阮星初,看到對方和黎宴斯牽在一起的手,內心的厭惡又不自覺的湧了上來。
果然,不過還是吃軟飯的廢物罷了。
心裏非常不屑,但是一想到這次比賽之後,旁聽生的名額就只有一個,向一凡心裏又浮上了一絲不甘。
“我宣布,現在比賽開始!請大家立刻尋找船只!前往比賽終點!”
在衆人都組好隊伍後,導演一聲令下,宣布比賽開始。
阮星初看見了海灘邊靠着的幾只船,邁開腿跑了過去。
別看他瘦瘦弱弱的,但是跑起步來卻極為的靈活,一個小旋風似的就飛了出去。
黎宴斯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眼前閃過了一道黑影。
“阮星初,別搶最大的那個!”
身後的隊友見狀,趕緊喊道。
他們在的水域淺,大船吃水太深,不好劃動。
阮星初奔跑到船邊的時候,已經有更快的隊伍占好了船,他趕忙也搶了一個。
可供選擇的船有三種,一種是大船比較沉重,一種小船,還有兩個木筏子。
導演組的人蔫壞,居然把木筏子都給整上來了,搶到這個的組肯定要輸!
阮星初看了看旁邊的木筏子,非常安心的坐在最為合适的小船上,等着自己隊友過來。
随後跑過來的隊伍,已經沒有小船可以選了。
之後便是搶船大戰,後來的人各施手段,将小船搞到手裏。
場面瞬間混亂了起來。
阮星初帶着小草帽,扒着船沿,心驚膽戰的看着一群男生搶船。
導演組看見這個情況,并沒有制止。
畢竟這是綜藝,需要有看點,而且大家都顧忌着鏡頭,不會真的動手。
一個大高個跑了過來,目光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阮星初的身上。
“嘿嘿,小可愛,你把船讓出來吧!”
因為阮星初躲在一旁,再加上細胳膊細腿的小可憐模樣,一些人就有意的給他放水,去搶別人。
但最終他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那個男生輕輕一提溜,就把阮星初從船上拎了起來。
“我不,你不要動我!我的船!”
阮星初掙紮了兩下,但奈何小腿還沒人家胳膊粗,完全沒反抗能力的被迫讓出了船。
楚柯趕了過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