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海灘上一片擁擠混亂。
阮星初還在和那個大高個理論, 氣的小臉都鼓了起來,眼睛蹬的滾圓,活像一直炸毛的貓咪。
“你們欺人太甚!快把船讓出來, 不然、不然我就動手了!”
大高個被阮星初晶亮的眸子瞪得心都有些化了, 甩了甩頭,才抵抗得住這波美顏攻擊。
“不行, 搶到了就是我們的,再說, 就你這小胳膊還想動手打人呢?”
掄到身上估計也只是撓癢癢,大高個啧了一聲想。
阮星初氣惱的上前,準備用腦袋頂着對方的腰,把對方從船上趕下去。
但黎宴斯及時趕到,擋在了阮星初面前。
阮星初都沒看清對面換了個人, 依舊用小腦袋狠狠頂着。
“下去下去!這是我的船!”
黎宴斯感覺自己腰部被撞擊了一下, 撤了半步才站穩。
腰間抵着阮星初毛茸茸的小腦袋, 黎宴斯伸出手穿插進對方的發間,揉了一把,順勢将對方的頭擡了起來。
“撞錯人了。”
黎宴斯手指擡着阮星初的下巴, 因為怕他掙紮,用的力度稍微大了一點。
阮星初被捏的很疼, 嘶了一聲才回過了神。
“啊, 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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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宴斯放開他,點了下頭:“這是我們的船?”
黎宴斯完全無視了船上的大高個, 抱着臂掃視了一圈。
“他占了我們的船!”
阮星初看見自己隊伍的人來了, 心裏瞬間有了底氣,連忙控訴道:
“是我先占住的,他使壞搶走了!”
黎宴斯看了眼船, 呵了一聲:“什麽搶走,他只是幫我們看一會兒而已。”
大高個:“……”
“下來吧。”
黎宴斯眼神冷淡,輕輕瞥了一眼船上的大高個。
大高個在黎宴斯的眼神中,憋屈的讓出了船。
對方的眼神太具威脅力,而且身份還是他們的前輩,所以大高個完全沒得選擇。
好在楚柯因為不想和阮星初對上,早早的就帶着其他的隊友占了另一艘船。
阮星初快活的蹦上了船,坐在船頭的位置向黎宴斯他們揮手。
“快快快!上來上來!等會兒要出發了!”
黎宴斯無奈的扶了下額:“船還要推下水才行。”
“哦。”犯了傻的阮星初又抿着唇,趕忙跳了下去。
這時候已經有隊伍開始往海裏推船,阮星初的其他隊友也到齊了,合力将小船推往海裏。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上來,先一左一右的坐好!”有過經驗的隊員喊了一聲。
他們隊六個人,正好分成兩兩一組。
頭一次坐船的阮星初坐在裏面,很是新奇的張望了一圈。
阮星初和黎宴斯坐在最後,他的前面是向一凡和另一個挑染着藍色頭發的學員。
盯着前面向一凡的腦門看了好一會兒,阮星初才認出來,對方不就是那個把自己撞倒在牆角的前隊友嗎?
“怎麽了?”
黎宴斯看阮星初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寸頭男生,語氣染上了自己都沒覺察到的酸意。
“沒什麽,就是認出對方是我上場比賽的隊友。”
向一凡的寸頭在學員中還是很有辨識度的,要不然阮星初也不能這麽快就認出對方。
“是嗎?”
黎宴斯視線落在對面正在和人小聲說話的向一凡身上,将他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向一凡感覺自己身後有一陣強烈的目光,他轉過頭,和黎宴斯的視線對上。
“黎、黎老師?”
黎宴斯點了下頭,但沒開口回應。
向一凡一頭霧水的轉了回去,撓了下腦袋,繼續和旁邊的人小聲讨論着。
“你和他很熟?”黎宴斯調整好坐姿,看向阮星初。
阮星初哼了一聲:“當然不熟啊!”
只不過他小心眼,一直記着對方做過的事情呢!
總有一天,我肯定給他套麻袋揍一頓!
“好了,大家選好船,聽我哨聲,準備開始!”
導演嘴裏含着哨子,猛地一吹響,所有學員就賣力的開始劃船。
阮星初雙手緊握着船槳往前劃,渾身上下,包括臉上擠出來的肉都在使勁。
他們這艘船上的人配合的很好,船也順利的開始駛向終點。
但是有些船只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不是力道用錯了,就是方向沒看準。
一個船好容易劃了幾米出去,才發現自己在朝着另一個方向走,船上的學員們連忙調轉船頭。
但是因為實在沒有經驗,所以船晃晃悠悠的原地旋轉着,就是拐不到正确的方向。
“哈哈,”阮星初劃着船,還抽空看了一下別人的熱鬧。
“我們肯定是第一。”
就在阮星初信心滿滿的時候,發現另一組乘坐木筏子的隊伍後來居上。
他們那組為了輕便,只派了四個人上去,而且也不知道從哪找的木瓢,揮動起來的速度,一點不比阮星初他們的船槳慢。
“我們要被追上了!”
阮星初急忙喊了一聲,小手轉着船槳,呼啦啦的舞成了一圈殘影。
“別用太大勁,”黎宴斯握住了阮星初的手,暫停住他的動作:“第二天手會疼。”
阮星初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連忙穩住心态,和隊友們共同努力朝着前面劃去。
終點站是一艘輪船,甲板上有一個鼓,率先到的隊伍擊響鼓後,就會獲得勝利。
阮星初他們和那只木筏子的對于幾乎算得上是同時到達。
坐在最前面的隊友率先登上了甲板,争分奪秒的跑過去敲鼓。
另一個隊伍也同樣跑了過去,看的坐在後面的阮星初一陣心焦。
等前面的隊友都上去,阮星初作為最後一個,才能扶着蹬上甲板的木質窄樓梯往上走。
這個窄小的樓梯每次最多容許一個人經過,而且稍微胖一點可能身體都會被兩邊的扶手擠住肉。
“船頭有水,大家注意別滑倒了!”已經上去的隊友朝着後面的人喊了兩句。
向一凡聽見這話,掃了一眼排在自己身後,已經站在船頭準備上樓梯的阮星初。
就像是老天安排的機會一樣,隊員們都已經上去,還未登上甲板的,只剩自己和阮星初。
心髒砰砰直跳,向一凡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的糾結焦躁過。
阮星初想擡頭對那位囑咐的隊友應聲好,但話還沒說出後,就看見前面的人沒有扶穩樓梯的扶手,向後倒退了一步。
這退後一步原本也沒什麽,若在平地上,估計也只是會踩中後面人的腳。
但是如今他們的位置,是在船頭和甲板之間的連接處!
船頭早就已經被海水打濕,濕漉漉的本身就很容易摔倒,再加上前面人突然的後退,阮星初為了避開前面人倒下來的身子,迅速往旁邊躲了一下。
“砰”的一聲,船頭倒下了兩個人。
巨大的響動聲讓已經上船的隊友連忙回頭看去,結果發現阮星初和向一凡都摔在了船上。
“沒事吧!”“快下去看看!”
隊友連忙趕了下去,把兩個人扶到了小船中間坐好。
“怎麽回事?”隊伍裏最熱心的那位隊員趕忙詢問。
“應該是船頭太濕,滑倒了吧?”
“但一次性摔兩個人,這還是聯動的不成?”
阮星初摔倒的時候手肘狠狠地被船頭上的木刺給戳了進去,現在小臂上不斷地往外滲血。
看阮星初疼的小臉都發白,一位隊員趕忙和旁邊的救生人員商量怎麽辦。
救生人員海裏救人的經驗倒是很充足,但是這種磕磕擦擦的傷口,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怎麽回事?”
黎宴斯因為還需要核對接下來的節目流程,所以提前一步上了船,和船上的策劃人員在商讨後面的安排。
結果等了小半天都沒見到阮星初上來,直覺不對的他又轉身拐了回去。
看見阮星初疼的一臉恍惚的模樣,黎宴斯連忙從甲板上下來。
“黎老師,阮星初和向一凡不小心摔倒了。”
這時候黎宴斯才注意到了同樣坐在一邊的向一凡。
向一凡對上黎宴斯審視的目光,不知為何,心虛的氣都有些喘不過來,慌張的躲開了黎宴斯的眼神。
黎宴斯現在沒空管向一凡到底怎麽回事,伸手按了一下阮星初的手臂:“有感覺嗎?骨頭會不會疼?”
阮星初被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手臂徹底廢了,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裏打轉:“我不知道,感覺不出來!”
阮星初含着眼淚的眸子看過去,把黎宴斯看的心髒猛跳了一陣。
“沒事,應該不會有事,我只是檢查了一下,你不用慌。”
黎宴斯看了下甲板,回頭說道:“上面有醫生,你還能走嗎?”
阮星初的腳倒是沒出什麽大問題,便點了點頭。
“你呢?”
畢竟都是節目裏的參賽選手,黎宴斯盡管偏心偏到天平洋,也還是轉頭問了向一凡一句。
向一凡按理說應該要摔得比阮星初慘,因為他當時已經站在了樓梯上,高度比阮星初高了一個臺階。
但是他這本來就是他故意的,所以在摔下去的半途中,他就扶住了樓梯的扶手,所以除了屁股摔得有些麻之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我沒事。”
黎宴斯閉眼嗯了一聲,起身扶着阮星初,在後面護着他上了樓梯。
隊員們見狀也跟在了後面,一行人登上輪船後,直接去了船艙裏的臨時醫務室。
這醫務室的醫生是節目組怕出什麽事情,所以特意安排的,本以為應該用不上,結果錄制沒多久就來了患者。
小小的房間擠不下這麽多的人,老醫生讓留下一個人等就可以。
熱心的那個隊友剛想開口說自己留下,就聽見黎宴斯清冷的嗓音響了起來。
“我留在這裏,你們先出去。”
“好的黎老師。”
其他隊友不敢在黎宴斯面前多說什麽,便先一步的離開了。
“醫生,我胳膊沒事吧?”
阮星初看着醫生拿出鑷子,小眼神不斷瞟着醫生的各種工具,心裏害怕的直打鼓。
“我摸了一下,你的骨頭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胳膊上的木刺太大,需要取出來。”
阮星初只覺得自己胳膊疼,流了好多血,但是完全沒注意自己是為什麽疼,經醫生一提醒,才看見了自己胳膊上的大木刺。
這個木刺不算粗,但是很長,從胳膊的側邊直接紮了進去,差點沒把阮星初的胳膊穿透。
“放心,木刺紮進去的地方比較偏,沒紮到血管骨頭,很好拔的。”
雖然醫生這麽說了,但是一旁看着的黎宴斯還是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揪了起來。
又疼又麻的感覺包裹着他的神經,黎宴斯垂了下眼,努力克制住這種不受控制的感情。
阮星初看着醫生鑷子夾住了木刺,就被黎宴斯伸手捂住了眼睛。
“別看了。”
盡管目光被遮住,但是阮星初卻莫名感到了心安,透過黎宴斯指尖的縫隙,依舊忍不住的緊盯着看。
傷口看着血糊糊的,但是真到了拔的那一下,阮星初卻感覺也沒什麽,只不過睫毛還是輕輕顫了顫。
黎宴斯感受到自己掌心下睫毛輕眨而引起的癢意,覺得心尖似乎都被睫毛連帶着掃了一下,癢癢酥酥的。
緩緩收回自己的手,黎宴斯将手垂在身側,輕輕握緊。
阮星初覺得自己堅強勇敢的一匹,但是殊不知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早已經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哭了的阮星初胡亂用手抹了兩下臉,看見醫生已經給自己包紮完了,才長長的呼了口氣。
“總算好了,可疼死我了。”
黎宴斯擰巴在一團的心也總算回歸正常,起身詢問醫生後續的注意事項。
“不能碰水是最主要的,而且這個傷口比較深,隔三天一定要去醫院換藥……”
醫生說完,推了下老花鏡:“記下了沒?”
黎宴斯點頭,和醫生說了兩句後,就帶着阮星初回到了甲板上。
“怎麽沒人了?比賽結束了?”
阮星初張望了一圈,才發現他們好像都去二樓。
“別找了,我讓人先送你會寝室,比賽也差不多結束了。”
阮星初想到海鮮大餐,極為可惜的嘆了口氣。
從表情就能猜到對方打着什麽心思,黎宴斯敲了敲阮星初的額頭:“別想着吃海鮮,你的傷口吃不了那些東西。”
“好吧。”
黎宴斯打了個電話,轉頭朝阮星初說道:“等會兒有船會先帶你走,你回寝室好好休息,這裏的事情收完尾後,我就去寝室看你。”
黎宴斯也實在脫不開身,但阮星初的傷勢又不适合在繼續待在這裏,所以只能先這樣安排。
點了下頭,阮星初只當黎宴斯說來看自己的話是在安慰自己,畢竟對方忙得很,肯定抽不出時間。
“沒關系,我先走就好,你忙你的。”
坐上黎宴斯安排的小輪船,阮星初想朝對方揮揮手,但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抽痛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揮成。
目送着對方走遠,黎宴斯才重新折返回去。
這時候比賽已經進入了尾聲,不少隊員都已經登上了大輪船,跑到了二樓欣賞海景。
楚柯知道阮星初的隊伍早就到了,但是上船後,卻發現沒有對方的身影。
“阮星初呢?”
找到阮星初的隊友,楚柯走上前問道。
“唉,他不小心和向一凡一起摔倒了,手臂受傷了,估計現在在下面的醫療室。”
眉頭一下子就蹙緊,楚柯轉身回了一樓。
剛到樓梯口,他就遇見了上來的黎宴斯。
冤家路窄!
兩人的表情同時冷了下來。
“黎老師。”
黎宴斯點了下頭:“嗯。”
“借過一下。”
黎宴斯哦了一聲,側身起開。
再等到楚柯差不多已經下去的時候,黎宴斯才像是剛想起來似的,轉頭對他說道:“小初已經處理好傷口,現在已經離開了。”
楚柯臉色黑沉沉的又折返了回來。
“他傷到哪了?”
黎宴斯可沒有義務回答楚柯的問題,直接無視了對方,向節目的工作人員走去。
現在游戲已經結束,黎宴斯宣布阮星初的藍隊獲得勝利,海鮮大餐已經在海灘上安排好了。
“不過藍隊的人也有權利邀請其他人共同享用這頓大餐。”
黎宴斯說完,其他人也歡呼了起來。
這幾乎就等同于一起吃呗。
他們了解節目組的套路,最後肯定都會安排一個圓滿的結局。
衆人又乘着輪船,熱熱鬧鬧的返回了海灘。
在歸途的時間裏,黎宴斯才有空處理向一凡的問題。
“你也摔了一下,用不用去醫務室看看?”
黎宴斯這麽說着,但眼底完全沒有什麽關心之情,反而全是冷漠的審視打量。
他當時在船上的時,就看見了向一凡躲閃的神情。
畢竟在圈子裏混了這麽久了,黎宴斯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望向阮星初時,眼底露出的心虛和愧疚。
這表情,要是什麽都沒幹,鬼才會信!
向一凡面對氣場強大的黎宴斯,閃爍其詞:“還好,我、我沒出什麽大事,謝、謝謝黎老師。”
“不用謝,畢竟我是負責人。”
黎宴斯握着船頭的欄杆,眺望了一眼馬上就要到的海灘:“你也好自為之。”
這話一出,向一凡渾身都僵住了。
他目帶驚恐的看了眼黎宴斯,在黎宴斯冷厲的眼神中,腦子炸成了一片。
“黎、黎老師您再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
黎宴斯眯着眸子,輕聲呵了一下:“你不需要懂,反正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向一凡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他知道黎宴斯這話代表着什麽意思。
不僅這個節目待不下去,就連娛樂圈可能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為什麽?為什麽!”向一凡想到自己的前途,吼着質問出了自己心中的話:“就因為他長得好看?!你們就都護着他?!”
黎宴斯聽見對方的嘶吼,原本心底七八分的懷疑徹底變成了十分。
嗤笑了一聲,黎宴斯掃了對方一眼:“不然呢,不護着他,護着你這個醜八怪嗎?”
輪船即将到岸,黎宴斯也不想花時間浪費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轉身離開。
直到所有學員都下了船,開始熱熱鬧鬧的吃着海鮮時,向一凡才失魂落魄的走了下來。
“卧槽,這個螃蟹這麽大個啊!”
“別和我搶,我非要把蟹黃吃到嘴裏不可!”
“哈哈,黎老師破費了破費了,這一頓肯定不便宜吧!”
“哎,上次還集體吃了火鍋,黎老師怕不是會被我們吃窮了!”
練習生們你追我打的吃着海鮮,直到太陽慢慢開始西斜,才乘坐大巴回了寝室。
而向一凡,卻被另一輛車帶往了相反的方向。
錯過心心念念海鮮大餐的阮星初,一回來,就躺在床上徹底睡了過去。
期間他也心悸過一回,覺得可能是自己離劇情所處的位置太遠。
但是依舊不算強烈,應該是差不多海灘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自己這個背景板作用不算太大吧。
這兩三次的難受下來,阮星初也算摸清楚了一些劇情束縛的規則。
如果在一開始沒有參與到這段劇情中,身體會酸麻無力甚至因心髒跳動的過快而昏迷,但是如果只是中途離開,那反應就弱多了。
而且自己也完全不需要做什麽,畢竟是個背景,站在那裏就可以。
想到這裏,阮星初又不由得嘆了口氣。
果然,主角就是主角,像自己這種小炮灰,完全逃離不了劇情的控制。
勉強收拾好低落的心情,去食堂吃了一頓飯,又看了一節網課,阮星初發現還是沒有人回來。
奇怪了,難不成又有什麽臨時的任務或游戲嗎?
剛想到這裏,阮星初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被劇情控制的感覺讓他瞬間得到了答案。
承受不住這份軟麻感,阮星初手上無力,手機從掌心滑落到了床沿上。
倒在床上喘着氣,阮星初揪着胸口的衣服,想把旁邊的手機拿過來打電話求助。
但是掙紮了好半天,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的阮星初,還是沒能摸到近在眼前的手機。
眼神開始逐漸變得迷糊,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寝室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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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青春年少火力旺盛的少年們,吃了大餐後,回了寝室樓也不安生,非要鬧着在臨走之前來場籃球賽。
在場的基本全是喜歡打籃球的,于是一呼百應,衆人朝着室內安排的籃球館走。
楚柯還想去看一下阮星初的傷勢,但是旁邊的人知道他籃球打得好,非拽着他去打比賽。
阮星初手受傷了?
周隽看了一眼在場內熱烈歡呼着的衆人,想了想,還是從後門側身離開。
穿過寂靜的走廊,周隽回到寝室,一把将門推開。
“阮星初你手怎麽樣……”
眼神掃到床上虛弱無力的阮星初,周隽話音頓收。
阮星初感覺急促跳動的心髒快要榨幹自己胸腔裏最後一絲氧氣,讓他不得不張着嘴喘氣。
一室寂靜,唯有阮星初喘氣聲回蕩在寝室中。
此刻,微弱的呼吸聲都顯得暧昧灼熱,令人面紅耳赤。
周隽幾乎是瞬間紅了脖子,呼吸也跟着快了起來。
阮星初感覺有人進來,想讓對方幫自己一把,最好能把自己帶去現在主角所在的地方。
但是他一開口,聲音卻全是氣音,根本沒辦法清晰的吐出完整的話。
周隽走上前,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心髒因為面前刺激的場景而跳漏了一拍。
“你、你怎麽回事?”
周隽現在覺得,對方可能不是手受傷了,而是被人下了猛藥。
不然、不然這表現也太澀。情了!
阮星初怎麽可能回答他,他嗓子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只能發出幾聲哼唧聲。
周隽本身對阮星初就有欲望,早就将對方看做是自己的人,聽見阮星初的這幾聲尾音,讓他徹底斷了腦海中的那根線。
“我幫你。”周隽俯下身,雙手撐在阮星初的耳邊。
阮星初這時才看清周隽的眼神,可怖灼熱,讓他被吓了一跳。
對方不會趁他病,要他命吧?!
想到之前自己和周隽的那些恩恩怨怨,阮星初一下子心就寒了。
在周隽低頭的瞬間,阮星初攢足了力氣,朝他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估計已經是阮星初能使出來的所有力氣了,踹完之後,他就徹底癱軟了下來。
快快來個人吧!救救孩子!
阮星初心裏祈禱着,想到黎宴斯之前說會來看自己的話,期盼對方可以一定要說到做到啊!
不然等別人發現的時候,自己估計已經被分。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一更~今天都三號了,小可愛們有沒有出去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