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一丢,哐噹一聲,穩穩的落在了托盤中,起身朝春蘭走去,站在她身旁看人潮湧動。
突然,冬梅‘咦’了一聲,指向一個錦衣華袍的公子哥,說道:“那是鎮國将軍家的公子吧,怎地也來湊熱鬧?”
春蘭順着她指的方向一看,笑道:“喲,還真是将軍家的公子劉旭,要不要告訴殿下?”望着劉旭的身影,不禁想道:“這劉旭還真是癡情種。”
冬梅笑了笑,道:“管他什麽公子,我知道你想告訴殿下,別怪我不警告你,殿下可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提起這個人,話就說到這兒,惹惱了殿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好自為之。去琉璃塔吧,殿下傳見,夏竹她們應該已經去了!”
白馬寺坐落于國都益陽的西南方,方丈是玄烨大師。
寺廟內有一塔,名為琉璃,通體雪白,碧空下,孤塔聳立,一藍一白說不出的和諧美麗。琉璃塔共九層,閑雜人等是不許入內的,可以說是寺內禁地。
幾日前,楚瑜對外宣稱長公主要在白馬寺靜心禮佛,玄烨為了不讓外人打擾她,安排她住在了琉璃塔。
楚紫遙研究石刻已有兩日,除了覺得字很漂亮,還帶着些許詭異外,一無所獲,不禁暗暗想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若丹青石刻沒有特別之處,線索就此斷了,父皇怕是要失望。’
而今天下三分,楚,魏,晉,三國之間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
如果真的有寶藏的話,招兵買馬,充盈國庫,對國家有百利而無一害。楚紫遙內心深處也對寶藏充滿了興趣,想要撥開迷霧,一探究竟。
正在沉思之際,春蘭冬梅二人推門而入。
春蘭見她們的長公主殿下捧着茶盞神游太虛,心裏一陣猶豫,忖道:“要不要把劉旭在白馬寺的事情說與殿下聽呢?”
正如冬梅所說,楚紫遙一直不怎麽喜歡別人說她的私事,她怕被罵,唯有站在一旁,兀自猶豫不決。
擡眼見夏竹和秋菊也在看着丹青石刻出神,又想:“今兒什麽日子,怎麽都在神游?”她對着冬梅擠了擠眼,示意你告訴殿下劉旭的事情。
冬梅看了春蘭一眼,站在一旁不作聲。春蘭對着冬梅翻了個白眼,移步向楚紫遙走去。
忽然,冬梅‘嗷’地大叫一聲,眼神似刀般的剮了春蘭一眼,心道:‘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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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的一聲嚎叫成功将正在沉思的幾人拉回了現實。
夏竹和秋菊擡頭看了春蘭一眼,春蘭神色自若,又看了冬梅一眼,冬梅神色自若。再互相對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夏竹含笑道:“春蘭,你又在欺負冬梅了!”
春蘭怪聲怪氣的說道:“我可沒本事欺負她,劍法不及她,輕功不及她,欺負她不是找死嘛我?”
秋菊笑道:“是了是了,瞧你怪裏怪氣的不成樣子,懶得理你!”
春蘭成功踩了冬梅一腳,心裏暢快了許多。她輕哼一聲,不答秋菊的話,走近楚紫遙,恭恭敬敬地說道:“公主,劉旭在白馬寺!”
楚紫遙捧着茶盞,不擡頭,也不說話。春蘭踩冬梅的那一腳她看在眼裏,知道她的四個婢女平時喜歡打鬧,也不點破,随即想到劉旭,皺了皺眉。
楚昭帝在江湖闖蕩的時候結交了劉易陽,劉易陽曾多次救楚昭帝于水火之中,他們是共患難的生死之交,拜把子兄弟。
後來,劉易陽得知楚瑜是南楚皇室貴族,便随他來了南楚,參加科舉,中了武狀元。
楚瑜登基後,他一直為其征戰沙場,大蕭山一戰名揚天下,随後又平定了內亂,攻下西晉十五座城池,是以楚昭帝封其為鎮國大将軍。
一日,昭帝設宴款待劉易陽,酒過三巡後都有些醉意,當時獨孤皇後和大将軍夫人都懷有身孕,昭帝許下了如果都是兒郎就結為兄弟,皆為女子就結為姐妹,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的諾言。
楚紫遙不喜歡劉旭,卻又深知皇命不可違,君無戲言。也明白天家女子的悲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不可違。
可縱使如此,她還是希望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婚事,心道:‘那個劉旭,只見過我一面,這便情根深種,不可自拔了?當真是可笑之極。’
夏竹看畫很認真,她見楚紫遙沒日沒夜的研究石刻,有些憂心。
突然,她站起身來,拿着丹青石刻走向了屋裏的一個角落,把石刻輕手輕腳的立在了窗戶下的桌子上,奪目的陽光射進了屋子,照在了石刻之上。
春蘭,秋菊,冬梅立即便跟了過去,只見陽光下丹青石刻上面的字顯得更加氣勢磅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楚紫遙放下茶盞,起身朝幾人走去。
陽光照射在丹青石刻上,有道細光由‘道立于一’的一字射在了桌子上。
楚紫遙恍然大悟,朝夏竹點了點頭,她的注意力一直被丹青上面的字給吸引了,卻沒想到丹青本就有問題。
丹青雖重,但有光透過,說明是镂空的,想是年代久遠,有些損壞了。神秘面紗即将被揭開,楚紫遙有些許期待,也很欣喜,梅蘭竹菊欣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天灰蒙蒙的,看不見一絲雲彩。楚國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慢的行使着,間中能聽到或争論或嬉笑打鬧的聲音。
“籲…”馬的嘶鳴聲劃破長空,冬梅擡頭看了看天色,停下了馬車。
“冬梅,你停下馬車作何?”說話的是秋菊。
冬梅掀開馬車門簾,探頭說道:“大小姐,此地已是國之邊境。天色陰沉,怕是要有一場暴風雨,還是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吧?”
“你去安排。”楚紫遙戴了面具,銀色的面具雕刻着精致的荷花,覆蓋在她的臉上,只露出眼睛,嘴唇和下颚,顯得神秘又高貴。
一路的奔波并未讓楚紫遙感到疲憊,反而對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有了些許期待。
丹青石刻碎裂的那一剎那,清脆聲音響起的同時,發現了一張羊皮卷,與她手上的一模一樣,缺口處剛好吻合。
冬梅沒有讓她們等太久,很快就尋了客棧,安排好了一切。
邊境畢竟是邊境,沒有大都市的繁華,灰色的天幕下更顯得十分荒涼,空中孤鳥悲鳴,西風呼嘯,地面房舍簡陋,人煙稀少。
冬梅找的客棧已經是邊境小城最好的地兒,卻還是遭到了春蘭的嫌棄。
“冬梅,這就是你所說的最好的客棧?”看到眼前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棧,春蘭狠狠的剮了冬梅一眼。
冬梅不以為意,也不答話。
“好了,春蘭,這是邊境,不比國都,将就着湊合一晚吧。小姐不也沒意見麽?”冬梅看了看春蘭,眼神示意,還是秋菊善解人意。
春蘭:“……”
“進去吧,趕了一日路也有些乏了。”楚紫遙不緊不慢地發話,聲音很小,只是梅蘭竹菊能聽到的程度。
幾人一進客棧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楚紫遙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帶了面具也遮不住她的光華,讓人更加想入非非,想要一窺芳容。
店內很簡陋,十幾張桌子均坐滿了人,本是酒濃茶香,充斥着肆意的喧嘩聲的客店。裏面的人見五個姿色各異的女子進門,都停下了手中動作,安靜了下來,好奇之心頓起。
店小二看癡了,忘了手中拿着酒壺,斟酒溢出而不自知,汾酒灑落一桌,滴落在客人的衣袍上。
那客人竟也渾然不覺,望着幾人一副心神向往的模樣。
也難怪他們如此,邊境縣城又哪裏出過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邊境的女子大多豪爽,不拘小節,與這幾位是截然不同的。
同時見到五位身形婀娜儀态萬千的美貌女子,看癡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特別是那戴面具的女子,身邊的丫鬟都如此貌美,不知道她是否如傳說中的洛神那般美得不可方物。
春蘭有些不悅,她們不知道房間在何處,亦無人帶她們回房,這些人的目光太炙熱,太讓人感到不适。出門在外不想多生枝節,心裏有氣不好發作,開口道:“小二哥,麻煩領我們去歇息!”
店小二一愣,呆滞了片刻,清醒開來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狗腿的迎了上去,躬身行了個禮,笑道:“幾位姑娘樓上請。”
果然,不消片刻便下起了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邊城的雨來的很猛,風也很狂,大有一番誰能阻我,我就是王者的氣勢。
雨肆無忌憚的下着,敲打着屋頂的瓦片,清洗着舊日的塵埃。
風把客棧的窗戶吹得吱嘎吱嘎作響,楚紫遙緩步走到窗邊,掩上了不安分的窗戶,屋裏頓時安靜了許多。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