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知道該說什麽,遂自顧自地喝茶。

楚紫煙見到傳聞中的花影樓樓主,興高采烈地說道:“樓主姐姐,我已滿了十五,不小了。獨孤懷瑾比我大對吧?但他得畢恭畢敬的叫我一聲姑姑。”

蘇玉青很喜歡她叫的那聲‘樓主姐姐’,給自己倒滿了酒,對着她搖了搖酒壺,笑道:“小姑娘倒是可愛的緊,吃酒嗎?上等的女兒紅!”

楚紫煙不敢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酒壺,很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楚紫遙。

“不可多飲。”不可多飲,就是可以少喝了,楚紫煙嘻嘻一笑,将自己的酒杯湊到蘇玉青的酒壺旁,道:“樓主姐姐,我是吃酒的,只是姐姐平時不給飲!”

“師妹,你不吃酒?”蘇玉青仿佛才發現她也在場,給楚紫煙倒滿了酒,開口問道。

她的一聲師妹倒是勾起了楚紫煙與獨孤懷瑾的好奇心,二人均想到:‘師妹?什麽師妹?’

楚紫遙放下茶盞,淡淡地道:“喝酒傷身,我本是不飲的。不過,既然師姐好酒,做師妹的理應相陪。”

酒已經過了不知幾巡,蘇玉青臉頰酡紅,露出一絲媚态,那模樣足以勾人魂魄。

楚紫遙暗叫不好,開口道:“茶花改日再賞,師姐已經醉了,我扶她去休息。”

經此一役,楚紫遙知道了蘇玉青的酒量非常好,她不用杯子,而是一壺接一壺地豪飲。

她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蘇玉青游刃有餘的應付着獨孤懷瑾的糾纏,她看出了蘇玉青不喜歡獨孤懷瑾,心裏也就不覺得獨孤懷瑾礙眼了。

要約到蘇玉青飲酒賞花,簡直是比登天還難,花還沒賞席就要散了,獨孤懷瑾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卻又不敢忤逆楚紫遙,他滿目不舍,悶悶地說道:“那好吧。”

蘇玉青咯咯一笑,說道:“我可沒醉,既然是飲酒賞花,酒喝了,該去賞花才是。”

她一開口,輪到楚紫遙不樂意了,心道:‘若真想賞花,跟我去南楚,那裏處處都是山茶花。’轉念一想,她怎會跟我回南楚,又為什麽要跟我回南楚?思及此處,不禁暗嘆一聲,替蘇玉青沏了杯茶,說道:“喝杯茶再去。”

蘇玉青一愣,怔怔的看着楚紫遙,眼裏閃過一絲不解,随即又笑了,喝了一大口茶,挑眉道:“可以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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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紫遙抿嘴一笑,率先走出了涼亭,梅蘭竹菊緊随其後也出了涼亭。

楚紫煙上前挽着蘇玉青的手臂,興高采烈地說道:“樓主姐姐,昨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群人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死有餘辜!”

“小丫頭,沒聽到你姐姐叫我師姐麽?”蘇玉青瞪着她,笑道:“我是你大師姐!”

“蘇姑娘,在下收集了許多名貴的山茶花品種,希望你能喜歡。”獨孤懷瑾很高興,因為蘇玉青留了下來,他也很小心,生怕出了什麽岔子惹怒了她。

蘇玉青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楚紫煙接話道:“嘿嘿,乖侄兒,何以對大師姐這般殷勤?難不成有什麽非分之想?”

獨孤懷瑾臉一紅,說道:“在下的心意蘇姑娘自是知道的,只是,蘇姑娘怕是看不起在下!”

想到她對自己的冷漠,獨孤懷瑾不禁黯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落花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沒有任何主動權的。

山茶花擺在涼亭的正南面,一行人要近觀茶花需要經過蜿蜒的石板路,穿過一條長廊,途中經過了一座頗為雅致的閣樓,上書碧海閣。

“為何茶花要擺在向陽處?”楚紫遙和梅蘭竹菊看到山茶花時都是眉頭一皺,心想:‘獨孤懷瑾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花不是應該往向陽處擺放嗎?”獨孤懷瑾不知道有什麽不妥,花不是就是喜歡陽光的嗎,擺在向陽處應該是再好不過了。

蘇玉青同樣不解,忖道:‘花向陽,這話沒錯呀。’

“山茶花喜陰不喜陽,你不知道?”楚紫遙暗自搖了搖頭,心道:‘連花的習性都沒弄清楚,就巴巴的去讨好人家,說出來真是笑掉別人的牙齒。’她若知道蘇玉青對山茶花的栽培也一無所知的話,肯定會哭笑不得吧。

獨孤懷瑾臉一紅,只想打個底洞鑽出去,悔不當初,心道:‘若當時多留片刻,此時也不會在蘇姑娘面前出醜。’

花農曾經提出要告訴他山茶花的培育之法,說不同的茶花有不同的方法栽培,他只覺得很麻煩,吩咐下人搬了山茶花就走了。

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獨孤懷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心上人面前出了個大醜,臉都丢光了,心道:‘如果被杜逾明知道了,還不笑掉了牙齒。’

他暗自後悔,自責萬分。不過,他到底是獨孤山莊的公子爺,很快就緩過來了,說道:是侄兒疏忽,侄兒立即喚人把茶花搬到陰涼處。”

楚紫煙嘻嘻一笑,說道:“乖侄兒,不懂就該問嘛,你可以來找我呀!在我們南楚,茶花遍地都是,你的花怕也是去南楚弄來的吧?”

她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心思,轉頭對蘇玉青說道:“大師姐,你喜歡山茶花麽?去我們南楚好了,那裏什麽品種都有,我都可以帶你去的!”

一廂情願

蘇玉青喜歡茶花,要她說出喜歡的原因,她自己怕也是說不上來。

那一年,她跟天機道人去南楚游歷,看到遍地的茶花很是漂亮,那個開滿茶花的場景便一直印在了她腦海裏。

“有機會一定去,到時候小師妹再帶我去賞南楚的山茶花。”她叫人在花影樓種滿了山茶花,可那些山茶花都活不長,以前還以為是山茶花不适應北國的氣候所致,聽楚紫遙說山茶花喜陰才恍然大悟。

獨孤懷瑾的窘迫讓楚紫遙感到了一絲喜悅,說道:“我師姐妹幾人還有些私己話要說,就先回西廂了。”

蘇玉青暗道:‘我哪裏有私己話要說?’轉念一想,要在獨孤懷瑾與楚紫遙兩人中選擇的話,她還是願意選擇跟楚紫遙走的。

于是,她們抛下了獨孤懷瑾,往西廂走去。

獨孤懷瑾暗暗責怪自己沒見識,搞砸了好事,眼見心上人的倩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伸手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心裏才稍微好了些。

楚紫遙在閣樓前停了下來,梅蘭竹菊上前推開門,垂手站在了門的兩旁。

蘇玉青擡眼一看,此處正是方才她們經過的閣樓碧海閣,心道:‘原來她住在此處,難怪雅致。’

楚紫遙領着她進屋,打發楚紫煙和梅蘭竹菊出去了。

此時偌大的閣樓裏便只剩下她們,兩人都不作聲,閣樓裏很安靜,安靜得仿佛掉支針在地上的都能聽到聲音。

蘇玉青喝了不少酒,站着覺得累,便找地方坐了下來,卷起一縷青絲把玩,不知道楚紫遙支開其他人有何用意。

兩人耗了些時辰,楚紫遙嘆了一口氣,終于服了蘇玉青的耐心,幽幽地道:“蘇玉青,你在躲我?”

“師妹哪裏話?我躲你作甚?”蘇玉青心裏不解,說道:“你又不會吃了我,我為何要躲你?”想起那日她出手幫自己接住了暗器,說話的語氣并不重,很輕。

楚紫遙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道:“為何不說你是花影樓樓主?為何不讓梅蘭竹菊告訴我花影樓就在欽州?”

“我以為你不想知道的,花影樓又不是什麽名門正派。”蘇玉青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心道:‘我只是随口叫她們不要說而已,想不到她們真這麽聽話,沒有告訴你花影樓在欽州,你自己不會去查麽?’

楚紫遙心口一堵,心道:‘我哪裏有不想知道的道理?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你若說了在欽州能夠再相逢,我就不會黯然神傷,不會為見不到你而憂傷。’

看着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楚紫遙沒來由地心裏一酸。

“在湖邊,你為何吻我?”本來這話是難以啓齒的,楚紫遙被日夜的念想弄得有些糊塗,她不想費心思去猜,想知道蘇玉青的想法是什麽,更希望她的想法跟自己是一致的。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便毫無顧慮的問了出來。

蘇玉青一愣,腦裏浮現出無數個‘為什麽’,想起湖邊揭開面具的那一霎那,當時确實是被震住了,心口一熱就吻了上去,若要說理由,該是情不自禁吧。

楚紫遙一直站在她身前,她擡頭看着楚紫遙,還是一如既往的美。

她嫣然一笑,說道:“師妹若不提,我差些就想不起來了。美好的事物人人都會去喜歡,我自是俗人,難免情不自禁嘛。”

楚紫遙心中又是一酸,頓時有百萬個問題也問不出口了,心道:‘原來是我多想了,我不問起你就會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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