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朝臣等級 (9)

剩下的也不少,最起碼丹青找到了好幾種自己喜歡吃的,想來每個人都可以吃得很好。

“丹青!那是最後一個雞腿了!我要我要!”子亮見丹青夾起了最後一個雞腿,揮舞着筷子就沖丹青沖了過來,丹青沖子亮眨眨眼睛,在子亮沖到自己面前的前一秒,慢吞吞的在雞腿上咬了一口。

“……”子亮悲痛欲絕,“丹青!你絕對是故意的!”

丹青笑眯眯的看子亮,也不說話,徑自的享用雞腿。

“子亮,這是最後一只蝦了哦!”

子亮身後的子明沖子亮揚了揚自己筷子上的蝦。

“啊啊啊啊!!子明你快放開我的蝦!”子亮又急匆匆的奔向了子明。

子明将筷子上的蝦放到了自己的嘴裏:“唔,沒了。”

子亮悲憤了:“你們都欺負我!”

吃完了飯的丹青抹了抹嘴巴,摸着吃的撐撐的肚子慢悠悠的往外面走,好吧,前話收回,應該是除了子亮的每個人都可以吃得很好。

Chapter 26

第二日,中午給五皇子送完午膳,丹青迫不及待的去了柳沁園,這幾天在外面,可一直都沒有見過康康,也不知道康康這幾天有沒有長大一點,有沒有想自己,想到這裏,丹青走的更快了。等趕到柳沁園的時候,丹青都有些氣喘。

一進去,便看到了那幾日給自己送飯的小太監——許安,也就是魏富的那個小徒弟,許安的懷中正抱着康康。

這康康吧,說句實話,雖然說平日裏都是放在皇上的寝宮裏的,但是皇上整天要忙國事忙後宮還要忙着來看丹青,自然是沒有時間親自伺候康康的,頂多是每次看到康康高興的時候摸摸,不高興的時候沖着康康“哼”一聲,然後就走了。魏富呢,身為皇上身邊最信任的大太監,同時更是統掌全後宮太監的總管太監,自然更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也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照看康康的,于是照顧康康的重任由皇上交給了魏富,由魏富交給了自己的徒弟許安,由許安——自己照顧。

因此許安是康康第三個賣面子的人。第一個最賣面子的當然是自己的親親主人丹青,第二個賣面子的是魏富,至于皇上?哼,皇上是什麽?能吃嗎?

也因此,許安能夠抱着康康,而康康還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許安的懷中——當然前提是我們康康的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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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一走進屋子,康康就看到了丹青,掙紮着就要從許安的懷中跳下去直奔丹青的懷抱,許安不敢用力,又不能讓康康摔到地上去,因此只能快走了幾步将康康放到丹青的懷中,康康這下子老實了不動了,滿意的哼唧了兩聲。

許安并未多做停留,說了句在“丹青你走之前我來取康康”之後就離開了。丹青也不留他,只顧着和康康玩耍。

丹青摸摸康康的毛,又親了親康康:“康康,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康康:“嗷嗷!”

“真的嗎?我就知道康康是想我的。”丹青又順了幾下康康的毛,康康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康康,幾天不見,我竟然覺得你越長越大了呢,而且……”丹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康康,遲疑的說,“貌似我見過你這個品種的狗。”

丹青将康康放在床上,将康康上上下下的擺弄了一番:“唔,好像真的很眼熟呢。”

丹青摸摸下巴,半晌也沒有想起康康到底是什麽種類的狗,不過想來在自己的世界是不叫“聖犬”的,自己在前世可沒有聽過什麽“聖犬”。

康康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辜的盯着丹青,見丹青看着自己發呆,康康向着丹青跑了幾步,堪堪在丹青的眼前停下了步伐,一舌頭就舔上了丹青的鼻子。

丹青:“……”

“壞康康!”丹青氣急敗壞,也顧不上教訓康康,忙去找毛巾擦自己臉上康康的口水了。

康康:“嗷嗷~~!!”

不過到最後,丹青也沒有舍得教訓康康就是了,只是輕輕地打了一下康康的屁股:“壞孩子!”

睡午覺已經是丹青的習慣,丹青上了床,懷裏抱着康康睡覺了,康康在丹青的懷中掙紮了十次未果,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眼睛睡覺。

丹青一覺醒來,便見康康在自己懷裏睡得四仰八叉,不禁好笑的撥弄了一下康康,之前還不知道是誰死活不睡覺呢,現在倒是比自己睡得還長還熟,被丹青撥弄來撥弄去的康康只哼唧了兩聲,連眼睛也沒有睜。

此刻屋外微風輕拂,柳枝搖曳,溫暖的陽光打在窗戶上,照在了屋內,屋內一片明亮,丹青側坐床邊,俯身輕吻了還在睡夢中康康的額頭。

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剛剛探進屋內的龍瓊鏽。

龍瓊鏽狠狠地瞪了眼還在睡覺的康康(睡夢中的康康似有所覺的蹬了蹬自己的後腿),邁着重重的步伐靠近了床邊。

丹青聽到聲響,回過頭去,輕聲笑道:“玄坤,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

一聲“玄坤”,叫的龍瓊鏽心頭一顫,每次在聽到丹青叫自己的字時,都會有一陣酥麻的感覺湧上自己的心扉,龍瓊鏽不禁有些恍惚,不過片刻就回過了神來:“皇兄交給我一個任務,我以為今日來不了了呢,便讓人将康康抱來給你,可沒想到我竟然做完了,想着這個時候你應該還未走,便來尋你。”

“你要是有事情要做就沒有必要非得進宮來啊,我又不會跑,你什麽時候來可以的。”丹青埋怨道,“剛剛從春獵回來,皇上又給你派了任務,想來會是很疲憊的,還是應該留在府中休息才好。”

龍瓊錦想跟丹青說我每天都想見到你,想說我一看見你就不覺得疲憊了,想說——我們能不能在一起,然而話湧到嘴角,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不由得覺得沮喪,又覺得自己很好笑,身為一個帝王,要想得到一個太監實在是太容易了不是嗎?就是名正言順的放到後宮裏又有誰會說什麽呢?然而他不想看到那人的眼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懼怕和怨恨,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樣的話,終究是不能以“好朋友”的立場來說出,最終龍瓊鏽只有掩了眼中的複雜情緒,道:“我也不是特意來尋你的,只是皇兄交給我的事情我辦完了,自然要馬上進宮呈給皇兄,既然都進宮來了,我就順便來這裏,一會兒也直接将康康接回去。”

丹青回頭看了龍瓊鏽一眼,似乎是相信了龍瓊鏽的話,沒有再說些什麽。然而丹青忽然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龍瓊鏽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

龍瓊鏽是個侯爺,和當今聖上是一母同胞,是皇上信任重視的弟弟,他無疑應該是忙碌的。每日的早朝,皇上委派的任務,同滿朝文武的交好,甚至——他的妻妾兒女。

丹青有些恍惚,是了,像龍瓊鏽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妻妾?哦,對了,這裏的人還喜好男色,龍瓊鏽是不是也有好幾個喜愛的男人?

男人,可是自己在龍瓊鏽的眼中,連男人都算不上了呢。

丹青猛地一驚,自己在想什麽?龍瓊鏽身邊的男人女人跟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只是他的好朋友罷了。

“要到去接五皇子的時候了,康康就交給你好了。”丹青扯出一抹笑容,對着龍瓊鏽說道。

龍瓊鏽看着丹青有些匆忙的背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疑惑,時辰還早着呢吧?怎麽這麽匆忙?

丹青正在往武院走着,眼前突然就有人擋住了丹青。丹青擡頭,見是一名太監,而且還很眼熟。

“我們家主子找你,請跟我走一趟吧。”

“你家主子?”丹青一愣,“你們家主子是誰?”

那太監微微皺眉,似乎是在表達對丹青的不滿,不過倒是沒有因此而說什麽,而是回答了丹青的問題:“是大皇子。”

丹青這才想起眼前這個眼熟的太監是誰了,不就是一直在大皇子身後伺候的那位嗎?應該是叫……明亭的吧?

見丹青一直沉默沒有說話。明亭有些不耐煩了:“走吧。”說完便在前面帶路。

丹青猶豫了一下,就跟在了明亭的身後。這大皇子找自己是為了什麽?自己并沒有得罪大皇子吧?

丹青暗暗地想着大皇子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然而還沒有想出來,就已經到了地方。

按理說現在武院還未下課,大皇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才對,但是這個不是丹青要去操心的,左右大皇子是怎麽逃了武院的課的,跟自己可沒有太大的關系。

“奴才丹青拜見大皇子。”

“恩,起吧。”

丹青站起身,低垂着頭保持沉默。

大皇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丹青好幾遍,也沒看出這個人到底是哪裏入了小五的眼,不禁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只是目前這人還有利用的價值——

“丹青,本宮瞧你最近都是你跟在小五的身邊是吧。”

“回大皇子,是的,玄妃娘娘讓奴才伺候五皇子。”

大皇子點點頭:“小五是個不安心的,想來丹青跟在小五身邊是吃夠了苦頭。”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丹青的頭垂得更低了。

大皇子朝明亭招了招手,明亭會意的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布包遞給了丹青,丹青看着那個小布包,沒敢接。

大皇子揚了揚頭:“這東西算是本宮賞給你的,以後在小五身邊還要精細着些才是。”

丹青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明亭手中的布包:“奴才會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大皇子臉色有些難看:“如何去做,本宮相信你心裏清楚的很。”

語罷,甩袖而去,明亭緊随其後。

丹青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大皇子這是在——收買自己?

丹青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這大皇子行事,實在是有些毛躁了,看來還真是個小孩子,倒是不足為懼。至于跟二皇子相比,更是差的不只一點半點了。

丹青掂了掂手中的小布包,看來這算是意外之財了吧。

Chapter 27

火,灼熱的火,丹青的皮膚還可以感覺到熱度,那火舌遮擋了自己微弱的視線,屋子內傳來了凄厲的喊聲,丹青想要救她,卻發現自己連移動身子都困難。

“快!快下降!火已經蹿到十二樓了!”有喊聲在丹青的耳邊響着,丹青想說快救救我的妻子,她還在裏面,求你救救她!然而無論如何,虛弱的身子都發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喊聲。

“……紫珠……紫珠……”丹青在床上輾轉着,臉色蒼白滿臉淚痕,眉頭緊鎖,嘴裏叫着紫珠的名字,卻無法從噩夢中掙脫開來。

前腳踏進了屋內的龍瓊鏽震驚的看着床上的丹青。他聽到了什麽?丹青竟然在睡夢中叫着玄妃的名字?沒錯,玄妃的閨名叫做褚紫珠。

幾乎就是在聽到丹青口中名字的一瞬間,龍瓊鏽就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如果說玄妃對丹青好是因為對丹青有所圖,那麽丹青死心塌地的跟在玄妃身邊真的僅僅是因為玄妃的救命之恩嗎?

然而就在現在,龍瓊鏽終于明白是為什麽了——丹青喜歡玄妃!

龍瓊鏽想通這一點的時候,內心無比的狂怒,玄妃是誰?即使自己不喜歡她,她也是自己的妃子。丹青是誰?是自己現在愛着寵着的人。任誰知道了現在的這種情況,都會覺得無比的憤怒吧,更別提自己還是個皇上了!皇上的臉面則更為重要。

龍瓊鏽幾乎是勉強的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了床上還在叫着“紫珠”絲毫沒有轉醒跡象的丹青,甩袖而去。

魏富正等在外面,無聊的看着自己腳下的一只螞蟻,突然就聽到了園內傳來的重重的腳步聲,一擡頭,就發現皇上滿臉怒容的走了出來。

魏富驚愕:“皇上?”

皇上掃了魏富一眼,沒說話,依舊沒做停留的大踏步的往承乾殿走。

魏富看了眼園內,沉默的跟在了皇上的身後。

丹青迷迷糊糊的轉醒,見到空無一人的室內,不禁有些失落,随即笑了一下,自己只是,在夢到了前世的事情之後,想有一個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罷了。

丹青起身下床,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擡起頭時,臉上的落寞難過已經消失,換上了他常有的溫潤笑容。

——紫珠,雖然前世我沒有做到你說的好好活下去,但是今世,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下去。

——還有紫珠,我在這個世界又遇到了你,她跟你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卻不再是我的妻子。不過沒關系,我會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她,就像當初,你奮不顧身的保護我一樣。

丹青微微側頭,嘴角的那抹笑意溫潤如初,就像他前世剛剛得知妻子懷孕時喜悅的笑容。

似乎每個人一生都會遇到幾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或許最後依舊會孤獨終老,但是只要有一個人在自己的心中住過,便是一生最值得懷念并執着的信念,即使在那之後又有了深愛的人,她還會在自己的心中熠熠生輝,永不褪色,這或許無關愛情,只關乎執念。

然而我們又何嘗不需要這樣的執念?只要想到自己心中還有這樣的一個人,便覺得心安、覺得幸福,覺得并不寂寞。

你瞧紫珠,我們就像是相交了兩次的直線,即使我們不能許對方一輩子,卻有兩次相遇的機會,這讓在第一次格外遺憾的我,可以在第二次做些什麽——即使我渺小如蝼蟻。

丹青邁出的步伐越發的堅定,紫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帶着你的那一份。

這廂丹青變得愈發的堅定,那邊的皇上可就不太好過了。

什麽大臣啊侍衛啊太監啊宮女啊都不明白,皇上最近怎麽就變得這麽喜怒無常了呢?要說皇上本來就是這種性子他們是不信的,都登基八年了現在才恢複自己的性子也太說不過去了,要說皇上突然變成了這種性子他們也不信,這最近也沒有什麽大事不是,甚至邊疆還頻頻傳回好消息,國內也無災無禍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當然有人是知道皇上最近一切的不尋常都是怎麽回事,比如說魏富,比如說魏富的小徒弟許安,比如皇上的貼身侍衛,再比如皇上的死士。不過這些人都是皇上身邊的心腹,怎麽可能将這種事情宣揚出去?

皇上在早朝的時候分心了,魏富偷偷的在看了一眼皇上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皇上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殿外發呆,堂下的大臣們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依舊如果潑婦般在下面吵得沸沸揚揚,魏富将皇上的漫不經心看在眼裏,心裏嘀咕着皇上這心指不定是飛到哪裏去了。

皇上在想丹青的事兒。

剛開始皇上是很生氣的,不過現在靜下心來想想,似乎也很容易理解丹青當時的心态。當時丹青是被慕嫔要杖斃的,路過的玄妃碰巧救了丹青,丹青将對玄妃救命之恩的感激,錯當成了他喜歡上了玄妃,恩,沒錯,絕對是這樣!皇上私下裏就為這件事這麽定了性,還在想着要是當初是自己救了丹青該多好,那麽現在丹青一定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皇上在龍椅上幽幽的嘆了口氣,魏富聽到了,魏富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

皇上的視線轉到了堂下,微微皺起了眉頭:“吵什麽?一個個都是我龍瑞朝的棟梁,竟然如同市井之徒在朝堂之上吵個不停,朕都覺得替你們害臊!”

看着下面瞬間安靜下來的大臣們,皇上冷哼了一聲,起身就走,魏富忙喊了下朝,匆匆的跟在了皇上的身後。

大臣們面面相觑,覺得很無辜,皇上的喜怒無常到底什麽時候能恢複正常啊?

皇上下了朝,直接回了承乾殿用早膳,魏富在身邊伺候着。

守在外面的許安悄聲的走了進來,附在魏富耳邊說了幾句話,魏富揮了揮手讓許安退下,然後對皇上說:“皇上,武安侯在外求見。”

皇上的眉頭挑了一下,魏富低下頭當做沒看見。

“叫他進來吧。”

“嗻。”

魏富出了屋子沒多久,便見到一個與皇上有八分相似的人走了進來:“皇兄,你最近可是把那幫大臣吓個夠嗆,臣弟看着可是相當的出氣啊!”

皇上看了武安侯一眼,慢條斯理的繼續用自己的粥,沒理他。

“不會吧皇兄!”武安侯忙湊到皇上的面前,“皇兄,連你親愛的弟弟你竟然都不想理睬了?臣弟我好傷心啊!”

皇上依舊吃着自己的粥,恩,今天的粥挺不錯,這禦廚該賞。

跟在武安侯身後進來的魏富低着頭,眼中含笑,話說武安侯絕對是被皇上遷怒了吧!誰讓皇上當初借了武安侯的身份呢,皇上是絕對沒有錯的,那麽錯的就只有被借了身份的武安侯了——真是不講理!

武安侯狐疑的看了眼魏富,再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眼魏富,對魏富揮揮手:“給本侯爺拿雙筷子來,本侯爺也正餓着慌呢。”

武安侯留在承乾殿和皇上一起用膳也是經常的事情,魏富也很自然的就要吩咐下面的人去拿,不過皇上說話了:“武安侯,朕記得沒有克扣你的俸祿吧,要用早膳還請回你自己的府邸去用。”

于是魏富不動了,既然皇上說不拿,那自己自然是不會拿的,只是可憐無辜受了委屈的武安侯了。

“皇兄!”武安侯瞪大了眼睛,“臣弟可沒有惹你好不好,怎麽連口飯都不給吃!”

“武安侯,你都多大的人了,說話還這麽不知輕重的。”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朕看你還需要修身養性,省得出去丢了皇家的臉面。”

“……”武安侯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想着今日還是先撤退為妙,跟皇兄貧嘴的事情以後再做不遲,“那個……皇兄啊,臣弟突然想起來有件事忘記辦了,臣弟現在就要回去處理,那臣弟就先告退了哈。”

皇上無視了武安侯往外走的動作,口中的話照說不誤:“一會兒朕就下旨,派一位殿閣大學士去你府上,你每日需與殿閣大學士學習兩個時辰,每隔十天朕便要抽查一次,。”

武安侯的臉垮了下來,哭喪着臉回頭跟皇上求情:“皇兄……”

皇上這回連看也沒有看武安侯一眼,淡淡的補充道:“這是聖旨。”

武安侯不甘不願的接了旨,苦着一張臉下去了。武安侯打仗厲害的緊,不過看到書就暈——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兒。

“魏富。”

“老奴在。”

“武安侯府上開銷大朕是曉得的,不過沒想到如今更是連早膳都吃不起了,傳朕旨意,便給武安侯每年的俸祿添上一石,以示朕對武安侯的恩寵。”

“……嗻。”

魏富領旨退下,皇上,你确定這是恩寵嗎?想來聖旨一到武安侯的府上,第二天全京城都會看武安侯的笑話了吧!

而此刻的武安侯還不知道,自己明天将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Chapter 28

丹青牽着五皇子的手往凝玄閣走,看着一臉輕松的五皇子,丹青柔聲問道:“五皇子今天看起來沒有往日疲憊,在武院裏都幹了些什麽?”

“今天師傅誇獎本宮最近射箭練得很不錯,便允許本宮今日可以多休息。”五皇子揚着頭看丹青,每日裏五皇子最喜歡的就是和丹青一起慢慢的走回凝玄閣了。丹青會問自己今日的功課怎麽樣,學習有沒有很累,師傅是誇獎自己還是批評自己了。在回去的路上,丹青也允許自己又蹦又跳,遇到好奇的事物也會停下來讓自己看個夠,而這些再平常都是不被允許的,因此五皇子格外喜歡和丹青一同回去。

“我們五皇子真棒!”丹青笑眯了眼睛,伸手揉了揉五皇子的腦袋。

“那當然了!”五皇子将頭揚的高高的,一臉的驕傲。

如果不是在這深宮中,如果丹青不是穿着太監服而五皇子不是穿着皇子服,眼前的這一幕,任誰看來兩人都是一對異常溫馨的父子吧。

丹青還想說什麽,突然發現自己和五皇子的前方似乎有幾個人正在走來。等到那幾人走的近了,丹青才發現那為首的那女子竟然是慕嫔。

丹青眉頭微皺,奈何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避開慕嫔一行人了,只好硬着頭皮、牽着五皇子朝着慕嫔的方向走去。

“奴才拜見慕嫔娘娘。”

慕嫔皺着眉,原來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人真的是丹青。

“妾身見過五皇子,五皇子萬安。”

“慕嫔娘娘免禮,兒臣見過慕嫔娘娘。”

慕嫔沒說讓丹青起,丹青便只能一直跪着。

“五皇子這是剛從武院下課回來?”

“是。”五皇子回道,看了眼丹青,“慕嫔娘娘,母妃還在等兒臣回去用膳,兒臣就先行告退了。”面對着丹青的時候,五皇子無疑是像一個小孩子的,但是五皇子終究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是皇子,他的身份就決定了他不可能如同平民的孩子那麽單純,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五皇子一向是打着十二分警惕的。

丹青是從慕嫔那裏來的,五皇子也是知道的。如今見到慕嫔難為丹青,五皇子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喜愛的人受到欺負,因此行了禮,就想着要離開。

不管慕嫔的心裏是如果的看丹青不爽,如今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丹青離開。自己雖然說是嫔,但是說到底也只是皇上的一個妾罷了,還是一個不怎麽受寵的妾,而五皇子可是皇上的兒子,母妃又是後宮中的玄妃,慕嫔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拒絕五皇子的。

慕嫔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既然如此,五皇子就快快會去凝玄閣吧,省得讓玄妃娘娘擔心。”

“那麽兒臣告退。”五皇子給慕嫔行了個禮,“丹青,我們走吧。”

“嗻。”

丹青忙從地上站起來,頭垂的低低的,連慕嫔的衣角也不去看,跟在五皇子的身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即使走了很遠,丹青還能覺察到身後慕嫔傳來的怨恨的眼神,偷偷的擦了把汗,丹青的心中更堅定了以後絕對不能單獨面對慕嫔,如果單獨的面對慕嫔,丹青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了。

慕嫔臉色複雜的盯着丹青的背影,眼中除了怨恨似乎又有一些別的東西,最後竟然幽幽的嘆了口氣。慕嫔垂下眼去看自己精致的指甲,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似乎有“丹青”二字飄散在風中。

“丹青,你以後看到慕嫔一定要繞着走!”直到走到了很遠很遠之後,五皇子突然側頭對着丹青說。

丹青一愣:“是,丹青知道。”

“一定要遠遠的躲開哦!”五皇子補充,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本宮瞧着慕嫔對你可是很有興趣。”

丹青:“……”

最近皇宮中變得熱鬧起來了。

原因是皇上的生辰要到了。

對于最近有些蕭瑟的後宮來說,這是一個能夠重新吸引皇上目光的好機會。每一個妃嫔都要絞盡腦汁的想着自己送些什麽可以讓皇上注意到自己,進而寵幸自己,當然,如果能懷上皇子皇女的話那是最好的了。

不單單是這樣,在皇上的生辰之後,宮內就要進行選秀了,後宮中又會補充進新鮮的血液來,那時候皇上能注意到自己才怪了!因此對于如今後宮中,不受寵、妃位又不高的妃子來講,這次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孤注一擲了。

不過說實在的,對于凝玄閣的影響着實不大。

當然不是說凝玄閣不重視皇上的生辰,而是說以玄妃如今的地位,真的沒有必要太過于重視,太過于重視顯然更為不妥。獻舞啊彈奏啊之類的,那是不受寵的妃子才去做的,玄妃的身份地位,自然是要坐在皇上的身側,既然都坐在皇上的身側,難道還不說明一些問題嗎?

送給皇上的賀禮,玄妃已經交給謝梅去辦了。因此要說最上心這件事的還是謝梅,別的人例如丹青之類的,依舊是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沒聽說過皇上過生日,太監還要休息送禮的呢!

因此當龍瓊鏽一臉興奮的跟丹青說“皇上要過生日”的時候,丹青只是一臉平靜的“哦”了一聲。

龍瓊鏽覺得自己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尾,心裏拔涼拔涼的。

“我說,皇上,也就是我皇兄,要過生日了。”

“我知道了啊。”丹青莫名其妙的看了龍瓊鏽一眼,然後接着回頭摸康康,“那跟我又沒什麽關系。”

“嗷嗷!”

“你瞧,康康也贊同我說的呢。”丹青忍不住親了親康康。

龍瓊鏽想反駁怎麽就跟你沒關系!跟你有很大關系的好不好!不求你送什麽禮物只要說句生日快樂也行啊!不過就在要說出口的那一瞬間,龍瓊鏽頹了。

是了,自己現在不是皇上龍瓊錦,是那個該死的武安侯龍瓊鏽!于是皇上又在心裏給龍瓊鏽狠狠地擊傷了一筆。

不知道如果自己說和皇上是同一天生日的話,丹青會不會相信。龍瓊鏽很嚴肅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好吧,最後龍瓊鏽不甘心的放棄了,如果自己這麽說的話,很容易被丹青發現自己不是龍瓊鏽了吧,又不是雙胞胎,說是同一天的生日實在是太不值得相信了不是。

因此龍瓊鏽只能一臉哀怨的看着丹青,卻什麽實話也不能說,真是覺得心裏嘔死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丹青回頭,便看到了臉色很不正常的龍瓊鏽,臉上馬上帶上了擔憂。

龍瓊鏽搖搖頭,恢複了正常的表情:“沒,我什麽事兒也沒有!”

丹青狐疑的看了龍瓊鏽一眼,知道龍瓊鏽這是不想說,于是也不勉強,只是道:“我瞧着康康最近不是很有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啊?”龍瓊鏽茫然的看康康,康康沖着龍瓊鏽打了個噴嚏然後扭過了頭。

龍瓊鏽:“……”

丹青一臉好笑的看着一人一狗,真是不知道為什麽,康康一向都不喜歡龍瓊鏽。

“我不清楚啊,不過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丹青皺了皺眉,想了想,問道:“平日裏康康都做些什麽?”

“無非就是吃吃睡睡玩玩。”

“……”還真是狗的生活,對了,丹青突然想到了什麽,“那有沒有帶康康出去散步?”

散步?龍瓊鏽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康康的身上,一臉茫然。

于是丹青懂了:“康康是大型犬,你也說過它是北方異域的聖犬,經常在大地上奔跑,想來最近康康沒有精神,是因為沒有足夠寬敞的地方和充足的時間進行奔跑。”

奔跑?龍瓊鏽想象了一下康康在承乾殿橫沖直撞的樣子,臉綠了。

“哎,康康實在是不太适合這裏。”丹青嘆了口氣,“想來自由才是它最需要的吧。”

看着丹青一臉希冀的望着宮門的方向,龍瓊鏽覺得很不高興:“它已經夠自由的了,在殿……府內,我都沒有拴着它的。”

丹青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康康,沒說話,自己所說的自由,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啊。

“你別難過,從明天開始我就讓人天天帶康康散步好不好?”龍瓊鏽讨好的說道,他一點也不喜歡看到丹青不開心的樣子,不就是帶條狗散個步嗎?有什麽難的,朕貢獻出承乾殿了還不成嗎?

丹青當然知道龍瓊鏽的為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龍瓊鏽根本就不會養一條狗吧,如今康康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交給龍瓊鏽養的,這已經很為難他了,自己還有什麽立場得寸進尺呢?

“不,不需要。”丹青笑道,“太麻煩你了,我想,以後還是我帶着康康在柳沁園散散步好了。”

龍瓊鏽讨厭丹青跟自己客氣,他希望的是丹青能夠多依賴自己一些,而不是客客氣氣的如同交往不深的朋友,于是龍瓊鏽毫不猶豫的說:“我讓人帶着康康散步就是了,一點也不麻煩!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丹青也不跟龍瓊鏽理論,只是心中已經下定了要帶着康康在柳沁園中散步的決心,康康畢竟是自己的,不能一直養着康康自己已經很難過了,難道自己還不能帶康康散散步嗎?

Chapter 29

當丹青從龍瓊鏽的口中得知皇上的生辰日期時,丹青愣了一下之後,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龍瓊鏽一頭霧水,不知道丹青為什麽在聽了皇上的生辰日期之後笑得這麽開懷,不過想來這個世界也只有丹青才懂這個笑點——皇上的生日是在六月一日。

恩,六月一日,這真是一個美妙的日子不是嗎?想到這裏,丹青的眼中又滿含了笑意。

“……我說,你到底在笑什麽?”龍瓊鏽十分郁悶的問道。

丹青一邊笑一邊搖頭,身為一個皇上的生日竟然是在六月一日,難道不好笑嗎?

看到龍瓊鏽的臉色越來越黑,丹青終于止住了笑意,咳嗽了兩聲:“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

龍瓊鏽哼了一聲,猶豫了一會兒湊到丹青的面前:“那個,皇上的生辰怎麽說也要普天同慶吧,丹青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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