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提防家裏熊孩子

何敘洗洗躺下了,何譚琢磨着,他不能跟着躺下啊。塗塗說到底不是他親兒子,就算是親近他,可沒有血緣牽絆,今天看他順眼,明天萬一小孩子心性,又喜歡別人了怎麽辦?

雖然在何譚心裏,塗塗的排名遠不能跟何敘比。但是何敘睡着了,他騰出些時間讨好下塗塗,對鞏固他在家裏的地位有莫大的好處。

不說何敘有多疼塗塗,就是他,也很喜歡塗塗。

“田叔,去把貓抓過來。”何譚邊整理文件,邊交代老管家。

老管家搖搖頭:“我一把年紀了,哪跑的過貓。要是能抓住,早把它遠遠的丢了。”

“得,我來吧。夜深了,田叔早點睡吧。”何譚換上運動衣,帶上皮膠手套,捂上口罩,拿着棍子和網出門去了。

第二天,何敘摸着身下濕漉漉的被子,恨滋滋地想把塗塗翻過來朝小屁股上揍兩巴掌。在家還沒個尿床的毛病呢,出來睡一覺就把人家的床給弄髒了。

偏偏塗塗還不承認,仰着小下巴,一臉的倨傲:“不是我。”

“難道是我不成?”何敘好笑:“敢不敢讓我看看你的小褲子濕了沒有。”

“看就看。”塗塗大方的把被子掀開,爬起來,把光光的小屁股對着何敘,得意左右搖擺。看吧看吧,他一早醒過來就把那條留有證據的內褲處理掉了,太聰明了他。

欲蓋彌彰!何敘無奈:“你把內褲藏哪兒了,找出來我給你洗洗。”總不能不穿內褲吧,這兒又沒塗塗的衣服穿。

塗塗一口咬定:“我昨天、就沒有、小褲子!”

何敘正不知該怎麽好呢,何譚進來了,手裏提着個貓籠,臉上貼着三四個創可貼,胳膊上還包着紗帶。

“塗塗,你不是喜歡這只貓麽?我給它洗了澡,給你玩吧。”

不等何譚說完話,塗塗已經跑下床,踮着腳尖就要接過貓籠。何譚卻不給他,高高舉起來,讓何敘給小家夥穿上衣服,屋裏的溫度雖然不算低,可不穿衣服還是有着涼的可能。

一大一小穿好衣服,何敘看何譚的樣子實在慘不忍睹,忍不住關切道:“被那貓抓的?何必呢,小孩子喜歡也就是一時的。你看看你,被抓了好幾道口子吧,看過醫生了麽?”

何譚被何敘一疊聲的關心給哄得眉開眼笑,周身冰冷的氣勢退了個幹幹淨淨。不但如此,何敘難得見何譚笑的這麽開心,對何譚的印象也是稍稍扭轉了點。

在他心裏,何譚就是冰冷、咄咄逼人的代名詞。

這一笑,何敘反倒覺得何譚有幾分大哥的樣子了。而且何譚對讓兒子這麽好,他心裏領了這份情,對何譚親近不少。

“我沒事。”何譚察覺出何敘的親近,心下大喜,就是被貓啃掉一塊肉,也值了。

吃過飯,塗塗還要上學,臨走的時候,塗塗抱着大貓不撒手。大貓跟他親,拿腦袋在他臉頰上蹭來蹭去。

“不行,這貓的家在這裏,出去的話會想家的。以後塗塗要是想和它玩了,随時歡迎你過來。到時候我還給你做好吃的。”何譚攔着不讓塗塗把貓抱走。

早上的飯是何譚燒的,味道好不好,看看塗塗溜圓的肚子就知道了。塗塗舍不得放手,他才剛剛抱了一會。“不,我的。”大人還能跟小孩搶玩具?塗塗開始耍賴,抱着大貓躲到何敘背後。關鍵時刻,親爸不如養爸來的可靠。

何譚一伸手,就把塗塗給揪出來了,無甚耐心地勸道:“這貓是我養大的,我們倆都有感情了,你把它抱走了,它肯定不吃不喝的鬧絕食,你回去養不了兩天,它就得餓死。”

“真的?”塗塗舍不得大貓死掉。

昨天不還是流浪貓麽,今天何譚就跟大貓難分難舍了?何敘很是吃驚。何譚玩什麽花樣呢?

小家夥還是不肯撒手:“它不吃,再回來。”

何譚多精明一人,哪能讓塗塗輕易帶走大貓,當下又編了個謊話,說這大貓是母貓,有兩個小貓還沒斷奶呢。小家夥要是把大貓帶走,小貓就得餓死。

“我想看小貓。”

“可以,但是你再不走就遲到了。要是特別想看,晚上再來我這裏啊,我給你做好吃的。”

原來何譚留的不是貓,是他啊。何敘苦笑。他這大哥,何家人都搬出去了,何苦非讓他搬回來住。何譚倒是跟他兒子一個樣兒,都是撒謊的“高手”!

送了塗塗去上學,還沒等回到鋪子呢,私家偵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何敘心虛的看了眼旁邊開車的何譚,接通電話。

“何家私房菜的進貨渠道和标準都發到你郵箱裏了,他們那兒的進貨商一直沒什麽變化,只是最近他們有一兩種蔬菜的供貨商被許氏川菜坊給搶了,正找供貨商呢,聽說幾十家都想跟何家私房菜合作,奈何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們的菜。”

“什麽菜啊?”何敘問。何譚掃了眼何敘。

“就是最普通的大白菜和紅薯。”

越是普通的菜,用到的地方就越多,所以挑選起來格外嚴格。這倒是個機會,何敘挂斷電話,托着腮幫子想。

何譚見何敘這樣,也給自己攬生意:“你的菜完全可以跟我合作,我保證給個好價錢。”

“你的莊園不是生産葡萄酒的麽?”

“我的餐館也叫醇品莊園。”何家是餐飲業的老大,何譚不可能不受到影響,即便是賣葡萄酒,也不忘開餐館。

何敘沒有應下,他不想跟何譚合作蔬菜。把何敘送到門口,何譚幹脆地走了。何敘一邊開門,一邊琢磨着何譚的性格。

以何譚那種喜歡一步步逼人的尿性,居然在蔬菜合作上每次只跟他提了一提,就不再往下纏着了。按理說,何譚就是不說話,也能讓何敘感到威壓,但是何敘在車裏坐着,并沒有感受到何譚的不悅。

剛打開門,吳奶奶就沖了過來,她買完菜,不一會,幾個熟識的顧客就都過來了。何譚都沒得機會從土地上摘菜呢,只得先把之前存起來的蔬菜拿出來賣。不過當中的大白菜和紅薯,何敘全留下來了。

不到兩個小時,菜全部賣光,何敘伸了個懶腰,把店門關上,噠噠噠上樓種地去了。昨天沒在何譚家裏種上,本來今天早上該看見綠油油的小苗,現在也只是空空的禿地。

摘完成熟的果實,土地就有一半空,一半植物正在枯萎。以前何敘從來都不管枯萎的植物,這些植物會慢慢枯萎融入到土地中。何敘堅信它們是變作了肥料,所以從來都是晚上撒種子,讓植物自己枯萎。

這次他趕時間,就跳到土地中去,拿着鐵鋤把枯萎的植物都給除了。然後仍舊把土地一分為二,一半種上葡萄,一半種上白菜和紅薯。

這一番勞作下來,可把何敘給累壞了。他平時摘摘果實就累的不輕,這次又摘果實又除地,最好還播種,折騰過了飯點,不吃飯也不知道餓,灌了兩口水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何敘累壞了,一覺也不知道睡到幾點,迷迷糊糊間覺得熱得很,尤其是肚子,微微有些燙。他惱怒的把被子掀開,涼意倒是讓他清醒過來。

看看表,該去接塗塗了。顧不上管睡覺為什麽會覺得熱,跳起來迅速收拾自己,準備出門。拿鑰匙的時候瞧見桌上扔着個小酒瓶,何敘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幹嘛巴巴的跑到何譚家裏去嘗酒。那老爺爺來的時候不就給了塗塗一瓶,雖然小的,但是滋味也能嘗出來。

剛睡醒,何敘口渴的很,瓶子都拿起來了,他就順勢打開仰頭灌了下去。雖然是囫囵吞棗的吃法,但是何敘咂咂嘴,覺得跟在何譚家裏吃的味道不大一樣。

小圓瓶裏的酒更甜些,也沒什麽酒精味。記得他當時打開聞了聞,味道就特別引吸人。而何譚家裏的酒,就稍稍有些度數了。

似乎小圓瓶的葡萄酒更适合塗塗這樣的小孩子喝。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對大腦不好,但是這個圓瓶裏沒有酒精的味道,卻又不是葡萄汁,有葡萄酒的醇厚甜味。

何敘坐在公交車上研究了半天的小圓瓶。等他到了學校,發現塗塗神色不大對,眼睛也紅通通的,似乎哭過。呂溫已經過來了跟在兩個孩子後面,之前都是塗塗拽着狐狐的小腳丫不放人,這次反過來,狐狐拽着塗塗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着,還時不時趴在塗塗耳邊低聲說話。

“怎麽了兒子?”何敘捏了捏塗塗的小嫩臉。被老師開除都沒事人似的,誰能把塗塗惹哭?

塗塗擡頭看了何敘一眼,不說話。等到狐狐走了,他們倆坐上車,塗塗才小小聲道:“下課去廁所的時候,被同學看見沒有穿小褲子,他們笑話我是‘光屁股光蛋’,還說以後不會有漂亮的女生嫁給我。”

“那你能告訴我,小褲子你給放哪兒了?”何敘故意問,是塗塗自己辦錯事了,應該要承認錯誤。

“我昨天就沒穿!”塗塗兩個藕節半般的肉胳膊抱在胸前,賭氣不理會何敘。真是壞爸爸,被人笑了一天,都不知道安慰他!

與此同時,正在開會的何譚,從公文包裏掏文件,一掏之下帶出來個東西。那東西滾啊滾啊,把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何譚困惑的拿起來,衆人的眼登時圓了,還有人捂住了鼻子。

會議室的人有幸一飽眼福,看到萬年不遇的奇觀——何總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再配上幾個創可貼,喲,還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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