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硫火城

作為完成黑龍伊奧的任務獎勵, 硫火城的覆蓋面積完全解鎖給了寧秋白。

整座硫火城坐落于六座火山口之間,擡頭遙遙望去甚至能看到火山口冒出的滾滾黑煙。

除了天生就能在岩漿中游泳的黑龍,其他生物很難在這種環境中生存。實際上, 作為開放給人類玩家的副本, 硫火城已經将溫度等條件下調了很多。

整座硫火城中一個生物也沒有, 只有高大的、幾乎能和一座座高塔匹配的建築物。

這些就是龍的巢穴。

寧秋白有些可惜:“我還以為會有龍留下來。”

盛鳴一眼看穿他的白嫖心理:“NPC都是稀有資源,怎麽會平白送給你。”

小黑龍進入硫火城, 簡直像回到了家一樣, 興奮異常地在硫火城內飛來飛去, 在幾個龍巢裏找到其他龍留下來的東西,歡呼雀躍:“現在這些都是吾的了!”

寧秋白有些無語:“你就沒什麽同胞情嗎?”

這裏一條龍都沒有诶。

小黑龍傲慢地擡起下巴:“同胞?他們仗着比吾大, 搶了吾不知道多少寶石!”

“哪裏有寶石?”

小黑龍得意洋洋地擡起爪子, 給寧秋白看它抓着的紅寶石。

寧秋白下意識問:“能賣多少錢?”

小黑龍“嗖”地一下把爪子縮了回去, 警惕地道:“你幹什麽,這是吾的東西!”

它頓了頓, 傲嬌地拍了拍翅膀, “你要是伺候吾滿意,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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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鳴涼涼地道:“龍火石, 蘊含濃厚的火靈氣和龍之威壓, 拿到現實世界去賣比較危險,你可以考慮賣給玩家。”

寧秋白一愣:“你要買嗎?”

“我不需要。”盛鳴掃了寧秋白一眼, “你這個副本難道只打算當片場, 不打算開放給玩家?我還記得不少硫火城的任務, 你可以照着做一套。”

寧秋白尴尬地笑了笑。

說實話, 他的心态現在還沒轉換到“副本制作者”上, 潛意識中其實并沒有把自己當成系統的公務員, 也沒有當成玩家。

還有一點, 開放副本出去,就得拿積分做獎勵啊……

寧秋白問過骨三七七他們,NPC們的積分來自于對玩家造成的傷害甚至死亡,副本作為承載NPC的基石,大概也是類似的情況。

但寧秋白很難接受通過傷害其他人的方式賺取積分。

過了好久,他才微微嘆了口氣:“以後再說吧。”

就在這時,扛着人偶路過的楊不韪一臉不忿地怒罵了一句:“狗男男!”

寧秋白:“?”

“我一個人幹活,你倆牽着手在這壓馬路?”楊不韪吐了口唾沫,恨不得把人偶砸在盛鳴頭頂,“要不是打不過,我一定打死你們!”

寧秋白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和盛鳴牽着的手上,更尴尬了。

他只是想蹭一點盛鳴身上的涼氣,搞得好像他倆在搞gay一樣!

本來是盛鳴抱着他肩膀走路,寧秋白小時候和夏舟哥倆好經常這麽幹,從來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只是那樣走路畢竟不方便,他就提議換個接觸方式。

盛鳴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牽起了他的手。

寧秋白本來覺得有些不妥,但看盛鳴表情鎮定自然,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大家都是直男,這有什麽?

他現在是一株植物,植物怕火有什麽問題嗎?

都是楊護士思想太龌龊!

寧秋白很快理直氣壯:“我力氣不夠,盛鳴身體不好,只能辛苦你了——不是給你積分了麽?”

雇傭楊不韪搬運人偶要花積分的!

要不是因為骨三七七和塞壬要管骸骨醫生的小副本,寧秋白倒是寧願他們兩個來幫忙呢。就算只借楊不韪,骨三七七都格外不情願:“我只有這一個護士。”

還是塞歌很乖巧地表示自己可以穿上護士服,在一樓做挂號接待員,才勉強讓骨三七七放人。

盛鳴輕輕踢在一塊小石頭上,那塊石頭“嗖”地飛出去,砸在楊不韪扛着的人偶上。

楊不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盛鳴惡劣地笑了兩聲,大有“你不服來打我”的挑釁感。

楊不韪繼續吐了口唾沫,忿忿不平地扛着人偶繼續向前走去。

寧秋白目送着楊不韪的背影,有些好奇:“你和楊護士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盛鳴慢悠悠地道:“他是打入我們隊裏的內奸。”

寧秋白瞬間睜大眼睛。

“我的隊名叫‘羽’,接到了他的入隊申請。本來是看他的職業比較有用,打算考察一下就接收進來,沒想到考察的時候,發現他是其他隊伍派來的內奸,我就将計就計,用他傳了些假情報,順便把對方一網打盡了。”

寧秋白知道玩家之間也會有競争,只是沒想到這競争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隔了好一會才道:“我還以為你們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

看盛鳴、杜子規和楊不韪鬥嘴的态度,寧秋白沒覺得這麽你死我活。

盛鳴嗤笑了一聲:“這個傻子,只是那隊的隊長誘惑之後派過來的炮灰而已。我們打過去的時候,對方隊長還拿他當擋箭牌,要不是杜子規留了手,這家夥已經死透了。”

寧秋白明白了:“難怪他對你們這個态度。”

“他對我們态度不好可不只是這個原因。”盛鳴順手從寧秋白頭頂摘了片葉子,“你還記得楊不韪是個化妝師吧?”

寧秋白點點頭。

“他之前在那個隊的隊長面前化妝假扮女性,結果被我們當面揭穿,才變成這樣的。”

寧秋白微微吸了口涼氣。

這……男扮女去勾引隊長,結果被隊長丢去盛鳴這邊當內奸,最後被兩邊一起利用完脫光馬甲……

你們虛幻游戲的玩家玩得好花啊!

“那個隊的隊長是男的嗎?”

“對。”

也就是說,楊不韪是gay……難怪想歪!寧秋白慎重地點點頭,決定以後要和他避嫌。

盛鳴冷不丁開口:“你讨厭同性戀?”

寧秋白回過神:“啊,談不上讨厭,我是直男嘛,保持社交距離你好我好。”

盛鳴目光在他們牽着的手上轉了一圈,輕輕挑眉:“怎麽确定是直男的?”

他上下打量寧秋白一番,“你……沒談過戀愛吧?”

母單二十多年的寧秋白猝不及防被暴擊,強行鎮定地道:“胡說什麽,我談過八個!”

盛鳴用一聲隐忍的笑表達了他的意思。

寧秋白差點脫口而出一句“難道你談過很多”,眼神掃過盛鳴和一線流量比也毫不遜色的臉,再想想盛鳴非富即貴的家世,把這句自取其辱的話咽了回去。

最後他語重心長地道:“小孩子不要早戀,最重要的是學習和事業!”

盛鳴忍着笑,又拿出一開始假扮的乖巧姿态道:“寧導演說得對。”

……

拍攝過程倒是意外地……很意外。

寧秋白見識過盛鳴的演技,知道盛鳴無論扮演什麽人設都非常逼真。

如今他們比以往熟悉不少,盛鳴解釋過,大多數副本在玩家進入時都會分配一個角色,玩家需要扮演這個角色獲取線索,找到通關的機會。

因為闖關的副本多,老玩家的演技都不會差。

沒演技的玩家都死了。

寧秋白因此心中一動:能不能多拉些玩家來演戲啊?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

不說其他玩家們樂不樂意上鏡頭,他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報酬。

開拍之前,寧秋白以為在硫火城拍戲最大的麻煩應該是惡劣的環境、人偶群演們的放置、鏡頭的切換……

然而這些都被睿智的大腦解決之後,最麻煩的竟然是主演。

不是盛鳴,而是黑龍。

這只名叫“伊奧”的小黑龍明明之前都敢和盛鳴頂嘴,回到了熟悉的硫火城故土,開始和盛鳴拍對手戲的時候,卻傻愣愣地不知道幹什麽,當盛鳴按照劇本向他靠近的時候,這家夥反而尖叫一聲,“嗖”地一下鑽進附近的龍巢的寶石堆裏,只露出一根小小的黑色尾巴。

寧秋白:“……”

他只能放下攝像機,走到龍巢旁邊,“寶,你怎麽又開始怕他了?”

黑龍把尾巴收回去,蠕動幾秒,換了腦袋出來,奶聲奶氣地嘴硬:“吾沒有怕他!吾只是産生了條件反射!”

盛鳴穿着被硫磺熏黑的戲服,慢條斯理地走進來:“大概是同樣的場景,讓這家夥PTSD又犯了。”

聽到盛鳴的聲音,小黑龍頓時把腦袋縮了回去,還扒拉了幾塊寶石擋在身前。

寧秋白有些哭笑不得:“這怎麽辦。”

要是小黑龍的PTSD複發,他之前的任務算不算失敗?硫火城會不會被回收?

“簡單。”盛鳴直接伸手,從寶石堆裏一把把黑龍拎着尾巴拽了出來。

小黑龍宛如一只貓,拼命掙紮搖晃。

盛鳴只用一句話就讓它安靜下來:“你乖一點,我就把龍心還給你。”

小黑龍紅寶石一樣的龍瞳頓時盯上了盛鳴。盛鳴那張年輕帥氣的臉龐放大在現在跟一只貓差不多大的黑龍面前,讓它全身鱗片都應激地張開。

但是對龍心的渴望戰勝了恐懼。黑龍問:“真的?”

“當然。”盛鳴笑眯眯地扯着它尾巴晃了晃,“我從不騙人。”

“……”寧秋白表情微妙,但忍住了沒有說話。

小黑龍猶豫了好一會,才咬咬牙:“既然如此,吾就試試看。”

等小黑龍撲打着翅膀飛出去,寧秋白才小聲問:“你真的要給它?”

盛鳴笑眯眯地道:“為什麽不給?”

寧秋白猶豫了好一會,才吐了口氣:“那我能用什麽換?”

“我複活之後職業會變化,不是‘考古學家’的話,龍心對我而言就只是一件普通的道具。更何況我還不止一個龍心。”盛鳴道,“就算不需要複活,我也打算把龍心給它。”

寧秋白有些愕然地擡頭:“為什麽?”

盛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劇本裏不是有放大版的黑龍?”

現在的劇本是作家主角被他創作的黑龍拖進了幻想世界,而回歸幻想世界的黑龍因為力量用盡縮小了身體,所以才要主角狼狽不堪地逃脫幕後反派的追殺。

當然,後期劇本肯定要變大的。

寧秋白原本的打算是利用鏡頭和借位,再輔佐一點特效,拍攝大黑龍的鏡頭。

似乎看出了寧秋白的茫然,盛鳴再度解釋,“讓它直接變大更合适。我既然答應幫你制作特效,當然按照最好的來。”

……

第一天的拍攝就這麽平平無奇地結束了。

寧秋白揮手目送盛鳴乘坐他看着眼暈的牌子的豪車離開,撸了撸懷裏的黑龍尾巴。

小黑龍很不習慣被當作貓一樣玩弄:“你對吾是不是越來越不敬了!”

“怎麽會呢。”寧秋白感慨道,“我只是沒想到,盛鳴竟然是個好人。”

小黑龍噴了一鼻子煙:“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目光短淺!”

“你沒有被收買?”

小黑龍傲慢地拍拍翅膀:“自然沒有!”

“那不要他的龍心了?”

“……”小黑龍惱羞成怒,“那是人類給偉大的龍的貢品!”

寧秋白很想說一句“你敢在盛鳴面前這麽說嗎”,但看到穿着護士裝的塞歌從閣樓上走下來,又閉上了嘴,關心地問:“診所的任務怎麽樣?”

他收到系統的提醒,知道今天有兩個玩家進入診所副本,成功為骨三七七的治療任務加了二。

塞歌不太習慣穿人類的衣服,扯了扯領子,從背後掏出一塊板子:“今天來了兩個玩家,都只有頭暈想吐的症狀。骨醫生治好他們之後就放他們走了。”

寧秋白上次睡得早,不知道骨三七七給那個叫杜子規的玩家什麽亡靈道具,這次頗為好奇地問:“三七七給了他們什麽?”

塞歌換了塊板子,上面不再是文字,而是兩個戴在手指上的骷髅頭戒指。

“有什麽效果?”

塞歌想了想:“據說可以讓亡靈系NPC好感度提升。”

寧秋白頓時失望:“哦。”

他還以為是什麽亡靈召喚術,可以幫他多搞點苦力之類的……

雖然還是沒有人完成塞歌的任務,但是塞歌表情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因為寧秋白設置的副本規則,哪怕玩家撐不住它的歌聲,規則也會在玩家受輕傷的時候就屏蔽聲音。

寧秋白想了想,又問:“塞歌,你打哈欠的時候會掉眼淚嗎?”

塞歌:“?”

“我們不是要在硫火城拍電影了嘛,會有一個純人類攝影師參與,我怕他受不了那裏的熱度,想給他一些你的眼淚變成的珠子。”寧秋白今天試過,一枚眼淚能支撐大概三個小時,現在他手裏的淚珠只有十幾個。

塞歌明白了,遲疑着拿出新的板子:“我打哈欠不掉眼淚……管理員先生如果想要,我盡量試試。”

看塞歌試圖憋眼淚出來憋得臉通紅,寧秋白趕緊制止它:“我給你找些比較感人的文學作品吧。”

白天看電影電視劇,晚上看書。

寧秋白對影視作品很有數,小說就不那麽了解了,想了想給羅斯文發了消息。

羅斯文已經接到了第二天正式參與拍攝的通知,看到那位年紀輕輕就養了一條龍和一只骷髅架子的導演發消息來問有沒有特別能感動人的小說,有些茫然地看向餘湘湘:“感人的小說?”

餘湘湘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寧先生在找靈感?”

“我平時不怎麽看小說,湘湘你有頭緒嗎?”

“那必須有!”餘湘湘丢開吹風機,“上到古典名著《紅樓夢》,下到刀車齊飛同人文,我涉獵極廣,你想要什麽?”

羅斯文聽不太懂,本着多給點總沒錯的想法道:“那都來一些。”

于是寧秋白當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個1MB的txt。

他一邊點開一邊嘀咕:“這是盜版txt文包嗎?1MB是不是小了點?”

點開一看才發現,這只是個目錄,只标注了書名和作者,還很貼心地給了小說發布的正版網站、作者微博,連需不需要挂梯子都标注出來了。

“1MB的目錄還行。”寧秋白扶額,“想不到羅斯文濃眉大眼竟然沉迷看這些。”

他挑了出現率比較高的幾個網站,注冊賬號充了錢,拿出之前買的平板給塞歌看小說。

當天晚上,塞歌泡在浴缸裏,魚鳍宛如深藍色的糖片在水中擺動,貼了防水套的平板上一行行文字在纖長的手指中慢慢劃過。

……

第二天早上起床,寧秋白看了下時間:八點鐘。

先看看塞歌有沒有新的淚珠,再去現實世界的片場走個過場,然後去副本裏拍攝……

寧秋白敲敲塞歌的“卧室”的門,随後拉開一看。

“嘩啦!”

晶瑩剔透的珍珠宛如砸破玻璃的水,瞬間漫過了寧秋白的腳背,“叮叮當當”地滾了滿地。

寧秋白傻眼地看着将整個浴缸、乃至整個浴室都淹沒的珠子,好一會才回過神:“塞歌?”

從珠子中伸出一顆淺藍色的塞壬腦袋,眼角紅紅的,吃力地挖出一塊板子:“管理員先生,早上好。”

“這是怎麽了?”

塞歌揉了揉眼睛,換了塊板子寫的字:“抱歉,昨晚一不小心熬夜看小說了……我會收拾好的。”

寧秋白估算了一下這些珠子的體積,張了張嘴,小心地問:“你沒事吧,沒有脫水吧?”

塞歌搖搖頭:“我有開水龍頭加水。”

它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手心蕩漾起淺藍色的光暈,所有的珠子像被磁力吸附了一般,全部落入了光暈中消失不見。

塞歌吐了口氣,從背後拿出一塊新板子:“您以後需要淚珠可以直接找我要。”

寧秋白終于搞懂發生了什麽,很想吐槽又忍住,勸了一句:“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如果是人,這麽大的淚流量早就幹透了。

塞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搓了搓,遞過來兩個透明的珠串:“這個戴在手上,比只帶淚珠效果應該好些。”

寧秋白驚喜地接過來:這可太好了,剛好給羅斯文一串。

……

和片場中的工作人員、群演們打過招呼,寧秋白拿出沒什麽必要的劇本看着他們懶洋洋地拍攝,自己也懶洋洋地看着鏡頭,等着盛鳴和羅斯文的到來。

偶爾去茶水間的時候,還能聽到群演聊天感慨:“從沒見過這麽好說話的導演,節奏慢,休息時間長,要求還不高。在這演戲我都感覺是拿錢休假。”

“是啊是啊。”

“不過這麽拍起來,效果能好嗎?導演有錢也不是這麽浪的吧?”

“是啊是啊。”

寧秋白無奈地接了一杯水,咳嗽了一聲。

“啊導演好!導演真是年輕有為、高瞻遠矚,我們就是瞎聊聊、聊聊。”

“是啊是啊。”

“……”

寧秋白哭笑不得地放過了這兩個群演,內心哀嘆道:如果不是為了糊弄,誰願意白白花錢呢?

至少也得糊弄到盛鳴在硫火城的戲份拍完。

等羅斯文和盛鳴都來了,盛鳴熟練地把景城哄騙去跑龍套,随後看向了寧秋白。

寧秋白在手機了點了點,帶着羅斯文和盛鳴進了導演室,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門後不是馬桶,而是一條黑漆漆的走廊。

羅斯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

“過去就是我們真正的拍攝場地了。”寧秋白将塞歌給的手鏈遞給羅斯文,“戴上這個。”

盛鳴左右看看,挑了挑眉伸出手:“我的呢?”

寧秋白詫異地看着這個富二代:“你也要嗎?”

盛鳴拖長了語調:“寧導演,不好厚此薄彼吧?”

寧秋白哭笑不得:“我就兩個,我自己還要用。”

盛鳴掃了羅斯文一眼。

羅斯文知道盛鳴是演員,也被寧秋白告知過是“知情人”,看到這個似乎只是高中生的男孩淺灰色眸子落在自己身上,莫名覺得脊背有點發涼,幹巴巴地舉手:“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裏?”

同時羅斯文內心想道:兩個死基佬,打情罵俏為什麽要拉上他這個直男?

他可沒忘記上一次去寧秋白家時,看到寧秋白小媳婦一樣往盛鳴背後躲的模樣。

出乎他的預料,盛鳴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寧秋白:“不行,我就要你的。我演戲可以戴。”

“……”寧秋白頗為無語地把自己的珠串給了盛鳴,“給你。”

接過珠串的時候,盛鳴忽然反手握住寧秋白的手,在寧秋白反應過來之前,将一樣東西扣在寧秋白的手腕上。

寧秋白一愣,發現盛鳴把昨天那個冰法腕帶套在他手上了。

“換着用。”盛鳴神色如常地松開手,率先邁開長腿,“走吧。”

寧秋白下意識看了眼羅斯文,果然在羅斯文眼神中看到了“好黏糊的死基佬在我面前秀恩愛”的嫌棄。

——我不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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