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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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安然心急如焚。
那天晚上明明看着齊教授好好的,怎麽忽然之間就動了手術了?而且,聽莫熙的口氣,還很嚴重的樣子?
他怎麽可以這樣?瞞得密不透風的,倒讓她像個沒良心的傻子一樣,自顧過自己的日子。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接了個電話,你就變得愁眉苦臉了?”司徒嘯風問。
“是齊教授,他動了手術在醫院呢,莫熙剛才打電話告訴我的。不行,我要馬上去看他。”安然急匆匆說。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司徒嘯風說。
“可是——”安然遲疑道。
“什麽?”司徒嘯風問。
“莫熙說,最好我一個人去,病房裏去探望的人多,會帶病菌的。”安然随口撒了個謊。
“沒關系,我陪你過去,然後在門口等你好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司徒嘯風說。
他的心裏卻在苦笑,安然根本不清楚,她的臉上藏不住謊言,她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她。
齊修義對她的心,他一直都很明白,想必安然自己也清楚。
那天晚上齊修義是為了保護安然才受的傷,論情論理她都應該去醫院探望他的。但是很顯然,如果他陪在身邊一起去,對病人肯定是一種刺激,不利于他身體恢複。
所以,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假裝糊塗。
倆人驅車到了莫熙說的地方,只見一個很破舊的門面上,挂着一個牌子——聽天不由命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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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牌子,好破爛的診所,難道齊教授窮得沒錢進大醫院了麽?”安然滿腹疑惑道。
“這個診所可是大大的有名,我聽朋友說起過呢。”司徒嘯風說。
“真的假的?”
“你進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司徒嘯風說。
兩個人下車走進診所。一眼望過去,一條深深的走廊,兩邊刷着綠色的油漆,只是油漆已經開始剝落。
正打算往裏走,卻見門口的櫃臺後面,探出一個亂蓬蓬的腦袋,一個胖乎乎的護士模樣的中年女人瞪着眼睛望着他們。
“你們找誰?”女人用英語粗聲粗氣地問。
“我們找齊修義,他三天前在這裏做了手術的,請問他在哪個房間?”安然用蹩腳的英語說。
“找他?你們是誰?”女人問。
“哦,我是他的學生安然,這位是我丈夫司徒嘯風。”安然趕忙說。
“只許一個人進去探望,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女人一臉不高興說。
“我陪她到門口就好,她一個人進去。”司徒嘯風說。
“我可在這裏盯着你呢,一到門口,你就趕緊退出來,在外面車上等着好了,不然你會把病菌留在這裏,對這裏的病人康複都不利。”女人态度十分惡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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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神醫溫一刀
167神醫溫一刀
這家診所安靜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一路上基本沒有碰到過護士和醫生。
但是那走廊的長度,卻也超過了安然的想象。
倆人走到走走廊盡頭,往右手拐,總共花了大約十五分鐘,終于看到最後一間病房。
出乎安然的預料,那病房的門竟然十分寬大厚實,嶄新得就像是剛從建材商店裏買的一樣。
走到門前,安然踮着腳尖兒從玻璃窗子往裏一看,齊修義果然正斜躺在床上,他的身前還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
還好,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先到車上去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司徒嘯風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說。
安然輕輕敲了敲病房門,裏面傳出齊修義熟悉的聲音。
“進來!剛走了又來煩我,還讓不讓我幹活兒了?”他的聲音裏帶着明顯的不耐煩,倒讓安然吓了一跳。
尴尬地在門口站了幾秒,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門進去了。
病房很大,很幹淨,也很舒适。
四周擺放着養眼的綠色植物,一張病床寬得起碼可以睡三個人,還有一組寬大而舒适的布藝沙發,一張古樸而雅致的檀木茶幾,上面擺放着一副質地上乘的茶具。
這哪裏是病房,分明就是高級卧房帶會客廳嘛。
見過藏拙的,卻沒有見過這樣藏秀的。安然心裏再度暗暗稱奇。
齊修義埋頭在電腦上操作着,壓根兒沒有擡頭看她一眼,安然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只好尴尬地開口了。
“齊教授,你還好吧?”安然小聲說。
“安然?!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麽會來這裏的?”齊修義的驚喜溢于言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我只是聽說你動了手術,擔心你。所以才來看看你。”安然一臉歉意道。
剛才齊修義的口氣很明顯,他不希望被人打擾,但是她卻不合時宜地來打擾他工作了。
“我剛才的話不是沖你說的,我還以為是歐文他們那幫人呢。自從我住院以來,每天他們都要來,而且一來就守在這裏,嗡嗡嗡嗡,像蒼蠅似地,攆都攆不走。剛才還是我裝睡,他們才肯離開的。”齊修義笑道。
“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為什麽會動手術?”安然見他不是厭煩自己,這才放下心來問。
“哦,不過是那天腦袋被震了一下,溫一刀說腦子裏面有點淤血,非要開一刀。其實我覺得根本沒這個必要,那家夥,肯定是假公濟私,趁機報複我。”齊修義故作輕松道。
忽然,安然聽到“哐啷”一聲,病房門竟然被從外面踹開了。
“義,你剛才說的什麽?聲音太小,我沒挺清楚,能不能麻煩你重複一遍呢?”一個輕柔得幾乎有些像女子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安然定睛一看,一個穿着運動裝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慢悠悠朝病床這邊走來。
“你,你,你是誰?你別過來,你要對齊教授做什麽?”安然被他臉上的煞氣給吓呆了,但她還是本能地站在病床前面,做出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模樣,将齊修義掩藏在她身後。
“哈哈哈哈!義,你從哪裏找來的妞兒,笑死人了,哇哈哈哈!”男人的聲音變得粗犷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得了,你別再吓唬她了。”齊修義一臉不高興說。
“你就是安然吧?我聽歐文他們那幫小子說起過你,想必除了你,義不會對哪個妞這麽緊張。”
“你究竟是誰?”安然面色不善地問。
“本人溫一刀,正是你家齊教授的主治醫生。”溫一刀笑盈盈道。
“你就是溫一刀?我十分懷疑,你是故意讓齊教授挨一刀的。”安然盯着他看了幾眼說。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一個醫生,更像是一個打手或者保镖。
“丫頭,你別狗咬呂洞賓好不好?那天半夜我睡得正香,他們砸開了我的門,逼我起來給義看病。也幸虧是我,直接給他照了CT,然後替他動了手術,如果是送到其他庸醫那裏,光是一連串的檢查,就能把他的小命兒耽誤掉半條。到時候就算是開刀,他恐怕也成了植物人了。”溫一刀一臉氣憤說。
“有這麽嚴重?!”安然驚得一身冷汗。
“廢話,不然我瘋了要立刻給他開刀。你知不知道,那天給他縫合完傷口,天都大亮了。”溫一刀郁悶地說。
“唉!害人家沒睡成美容覺,你瞧瞧,我的眼角是不是又多了一條魚尾紋?”溫一刀的聲音又變異成了剛進門時的女聲。
安然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一半兒是因為齊修義當時的危險,一半兒是因為溫一刀的忽男忽女。
“拜托,你能不能馬上出去?你不是還有別的病人要照顧麽?我現在好好兒的,渾身上下既不疼也不癢。”齊修義一臉祈求道。
“義,你也太沒良心了!重色輕友,就是為你這種人量身定做的詞。哼!你不歡迎我也沒關系,橫豎你還要在我這裏再住個一二十天。”溫一刀繼續用女聲說。
“什麽?昨天你不是說我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麽?”齊修義瞪圓了眼。
“昨天我沒睡好,診斷得不夠清楚,今天我又找專家會診了你的病情,大家一致決定,你最少還要在醫院住十五天。”溫一刀一臉嚴肅說。
安然此時終于适應了這位溫一刀,也明白了他就是喜歡搞怪逗樂,心情便放松下來。
“溫大夫,你就不怕歐文他們天天來煩你?如果你實在喜歡熱鬧的話,我可以叫莫熙也來給你加點兒作料。”安然笑着說。
“嘿嘿,我剛才是跟他鬧着玩兒的,其實他一周以後真的是可以出院了。你瞧,他一個人占着我這麽大一間病房,也怪浪費資源的,不是麽?今天病人好多,我先忙去了,兩位再見!”溫一刀的聲音又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