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章節
加上他們四個,一共六個人。
軍長一聲令下,軍用直升機起飛了。
夜空顯得那麽寧靜,除了飛機發出的隆隆聲。
透過軒窗,可以看得到城市的燈火是如此的安寧祥和。卻沒有人知道,這些安寧,是他們這些軍人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到時候交換人質,你走過去,必須确認領導是真的,不是像你一樣的易容者。确認他已經安全之後,你想辦法把身上的JPS定位器藏在他們的飛機上,然後,就想辦法盡快離開他們的飛機了。只要你一跳下來,立刻發出信號,地面導彈部隊就會第一時間對他們的飛機實施打擊。”機械師說。
“那我們呢?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張國棟郁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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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他會回來的
安然看到鐵衛國親自登門時,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
自從司徒嘯風那天半夜離開後,已經整整三天了,沒有任何音信。
以往他去執行任務時,也會關機的,聯系不上,都屬正常。所以,盡管她十分擔心,卻也沒有想太多。
“安然同志,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司徒團長他,很有可能回不來了。”鐵衛國面色凝重說。
“鐵軍長,你是不是知道我明天要走,所以才吓唬我,好讓我再等幾天,等嘯風他回來之後再走?”安然強笑着說,但是她的心已經有些慌亂了。
鐵衛國是一軍之長,年紀也五十過了,照理說不應該會跟她一個年輕的軍人家屬開玩笑的,尤其是這種要命的玩笑。
“對不起,安然同志,我說的是真的。那天司徒團長上了恐怖分子的飛機後,他們幾個看到飛機着火,然後爆炸了。只有兩個恐怖分子跳傘,被我海軍活捉,其餘的都被炸成了碎片。據那兩個恐怖分子交代,司徒團長背上中了一槍,從飛機上掉下去了,而且他身上也沒有帶降落傘。
那天海上風高浪大,海軍巡邏隊的人一直在搜尋,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事後,六人小組的其餘五個人,返回事發地點,整整打撈了三天,也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我們只能認為他……失蹤了。”鐵衛國越說越難過,眼眶都紅了。
“失蹤?這麽說,沒人看到過他的屍體,不是麽?只要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我就有理由相信,他還活着。
臨走前的晚上,他親口對我說,他說他愛我,他還說,為了我,他一定會活着,好好陪我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的,鐵軍長,你知道的,我今年才二十二歲,我和他,我們會一起活着,一直到我七八十歲的時候。嗚嗚嗚嗚!”安然說到最後,終于撐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鐵衛國還說了什麽,安然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只知道,她的老公出事了。
但是她又不願意相信他真的死了,畢竟她沒有親眼看見他的屍體,只要一天看不見屍體,她就相信,他一定還活着。
或許,他就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被某個好心的漁夫救了,躺在老鄉家裏養傷。
然後,在某一天,大家都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他會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笑着對她說:“老婆,有沒有想我?我可想死你了,讓我好好吃個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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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那扇永遠也不會關閉的窗
安然走到女兵駐地附近,忽然想起還沒跟鐵如風道別,便打了她的電話。
鐵如風很快就出來了,看到齊修義站在她旁邊,有些納悶兒,但卻什麽也沒說。
畢竟安然在樓上整整七天都沒有下過樓了,現在總算有人能勸動她下樓,無論他是誰,都不重要了。
“鐵姐姐,我要回A市了,我們學校開學兩天了。這位是齊教授,他路過這裏,我搭他的便車回去。走之前,專門過來跟你告別的,還有奚流他們幾個,我就不一一告別了,麻煩你替我謝謝他們,這幾天多虧你們的照顧了。”安然努力調整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你能夠想明白,最好不過了。你放心,一旦有了頭兒的消息,我保證第一時間通知你。”鐵如風握了握她的手說。
她知道,司徒嘯風的失蹤,其實基本也就等于宣判了死刑。雖然她們大家都很難過,但誰的難過都沒有安然那麽強烈,畢竟他們新婚不到一年,又是那麽相愛。
“謝謝鐵姐姐,我走了,再見!”安然說。
“齊教授,那就勞駕你路上多多照顧安然嫂子了。兩位再見!”鐵如風說。
回到A市已經半個月了,安然的臉上沒有露過半點笑容。
以前最喜歡跟鄭冉冉她們幾個說笑打鬧,但是現在,她每天去學校都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整個人似乎都魂游天外了。
雖然她離開了金鳳山那個家,但是她的心卻還是留在了那裏。
一輩子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忽然之間那個對她信誓旦旦的男人,消失不見了。這樣的消息她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消化,就好像忽然有人把她的心生生扯去了一塊,劇痛之後,是無休無止的隐痛,時時刻刻都折磨着她。
安柔周末時,回來過一次,每次想要跟她道歉,但是一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能把話咽盡肚子裏。
姐姐的痛苦她能理解,她也好想分擔一些她的痛,但是她卻只是把一切都深深埋在心裏,不願意跟任何人提起。
司徒嘯風失蹤的消息,在安然的堅持下,一直都瞞着司徒家的人。司徒磊最近的病情又加重了,眼看着沒有多久可以熬了,她不願意讓老爺子臨終前再承受失去孫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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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死了還會痛?(紅包金牌加更)
司徒嘯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每一處都痛,似乎每塊骨頭都裂了似地。
“NND,死了還會痛,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小聲咕哝着。
他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周圍的東西,但是入眼的卻是無盡的黑暗。
耳邊聽到風呼呼地吹打着窗子,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将整間屋子吹走。
他感覺自己似乎躺在一塊硬邦邦的木板上,身子輕輕一動,身下的木板就咯吱咯吱地亂叫,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散架。
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無神論的教育,司徒嘯風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是他從飛機上掉下來的時候,那可是六千米高度,他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還能幸存下來。
如果他死了,怎麽還能感覺到痛?
如果他還活着,為什麽周圍會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呢?
他痛苦地思考着,為自己的現狀而感到沮喪。
電影電視裏面,那些鬼呀神的,不都是身輕如燕麽?為什麽他只覺得身體重得要命。想要動動胳膊都覺得困難?
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是盡了全力,得到只有更多的痛,身體卻根本無法支撐起來。
累加上痛,滿頭的汗水滴落,流進了他的脖子裏面,他只得無奈地躺着。
“有人麽?”他扯開嗓子喊,但是嗓音低啞,根本不可能傳到遠處。
平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這麽的無助又無能為力。
睜着眼睛躺了大約有一兩個小時,終于聽到門“哐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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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恍如隔世
毫無希望的等待是漫長的,在黑暗中毫無希望的等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整整一周,司徒嘯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豎起耳朵聽阿根伯屋子裏唯一的一只老挂鐘的滴答聲。
無數次地想,就這麽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吧,這樣的茍延殘喘還有什麽意義?
但是每次絕望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離別前他和安然最後的對話。
她在**歡愉的頂峰,斷斷續續喊出的話是:你要活着回來,陪我一起變老。
而他給她的回答是:我一定會活着,好好陪你一輩子。
他是個軍人,同時也是個一諾九鼎的人,他答應了她要活着,現在老天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他親手把這個機會扼殺,有一天安然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恨他?
司徒嘯風從來不做夢,但是昨天晚上,他在夢裏看到安然一臉的淚水,她站在十字路口,大聲地對每一個路人喊:“風沒有死,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從這個夢裏醒來,他發覺自己滿臉冰涼,伸手一摸,全都是水。
他知道那是他的眼淚,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由秉承“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格言,但是現在,他為他的小女人而淚流滿面。
他覺得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他不該招惹她,不該讓她愛上自己。如果她沒有遇到他,或許她現在會跟齊修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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