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暗行（下）

“早知道我們會到這種黑燈瞎火的時候，我出發前就帶上火折子了。”

雁不歸靠近趙誠耳朵，壓低聲音說道。

趙誠的手掌與他肩頭相觸，隔着衣服摸出了下面凹凸鎖骨的形狀，随着動作的改變，體溫漸漸傳來，不由讓趙誠心猿意馬起來。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他的手指順着鎖骨的形狀裝作不經意地摩挲着，甚至能感覺雁不歸年輕的身體任何細微的顫動。由于無法視物，人會本能地更依賴于視覺外的其他感官，趙誠覺得自己的靈魂從軀體裏偷偷溜了出來，正在這漆黑的空間裏無限膨脹，眼看要将雁不歸緊緊鎖在其間，侵入他的內部。

“現在我們可什麽也看不見。”

完全不知道趙誠欲念的雁不歸不滿地說着。

“我們現在就好像瞎子，走到哪裏都不知道。”

而随着他的話語，趙誠聞到了平日裏不曾留意的味道——來自雁不歸的味道，是清新的林間樹葉，悠遠而清淡，清爽卻袅繞，在他鼻尖徘徊不走。聞着這股若有若無的體味，趙誠在一片黑暗中想象着雁不歸的身體，結實、健康、純潔，充滿大自然未經雕琢的原始氣息，美得叫人驚嘆。

趙誠垂下眼簾，感覺這黑暗賜予他的僞裝，讓他壓制依舊的欲念得到了無止盡的擴張。想到這個此時無比信賴自己的少年在不久的未來即将會屬于自己，他滿是自信，又如此迫不及待。

什麽南宋遺書，什麽江山美人，只有眼前這個人，才是今生最重要的獵物。

腦子裏像迷宮一樣胡亂放映着思緒的片斷，趙誠跟着雁不歸在山洞中前進，仿佛在永無盡頭的地道中穿行。

不一會兒，雁不歸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

趙誠的前胸觸碰到了他的後背——只要一伸手便可以将他徹底環抱起來。

“前面好像有光亮。”

雁不歸壓低聲音，小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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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誠這才極力收斂心神，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盡量保持正常，跟上雁不歸的思路。

他定睛仔細一看，果然在前方瞄到了微弱的光亮。

之所以微弱，是因為它并非明媚的自然陽光，而是昏黃的，不住搖曳的。

——那是火折子發出的光亮。

這也就意味着，在不遠的前方有人的存在。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雁不歸的聲音裏開始出現緊張和興奮的味道來。

兩人愈發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久之後，耳朵也捕捉到了特殊的聲音。

“聽到沒？是兵刃相交的撞擊聲。”

雁不歸拱了拱身後的趙誠。

“前面有人正在交手，不知是敵是友。”

說着，他拉起趙誠，迫不及待地往光亮處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盞茶功夫，無論是光亮還是聲音都更加清晰，在狹窄的山洞裏反複回蕩。

“喂，我們就這樣貿貿然地過去？”

趙誠輕聲問道。

“沒事。我們先躲在一邊看到底是誰。偷聽嘛！就像間諜一樣。”

雁不歸頭也不回。

“就是前面了！”

不一會兒，他壓低聲音，緊張地說着。

而連綿不絕的山洞也到了盡頭，露出的是更廣闊的空間。看來，這山洞中的通道最終就是通向這裏。

雁不歸生怕被人發現，急忙伏下身，躲在一叢叢如灌木的鐘乳石後面。

趙誠見狀，也和他一樣，以鐘乳石為掩護，兩人靠在一起。

待看清了洞內情況，雁不歸忍不住嘆道：“這是什麽情況……”

趙誠打起精神，順着視線望去，也不禁在驚訝中倒吸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啊。。。

求冒個泡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