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青救姐

“為何要救我?”她的瞳孔色澤變淡,她萬萬沒想到,唐沐青會求了懿旨來救她。

唐沐青冷冷的将她丢進牢房,雙手環胸,倚在牢門邊:“看來你的妖法越來越多。你放心,我不是救你,你用不着感激涕淋。一來,你代表整個将軍府,我不想因為你的罪,連累将軍府上下三十八口,或者致使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們以此為藉口,趁機上湊,置疑我們将軍府的忠心,削弱爹爹的兵權。二來嘛,你妄想就這樣死掉,我要贏你,我要你死在我的劍下。”說到最後,她甚至咬牙切齒。

唐鳳靈沒有看錯,唐沐青這個武癡,她本身并沒有殺意,她只是為強而強,一心想要以戰勝她,作為她此生的結局。

“現在,你暫且呆在天牢中,等我的消息。”唐沐青說完便轉身,青色背影修長玉立,卻略顯單薄。

“等等。”唐鳳靈叫住她,“你毫無頭緒,如何去查?”

唐沐青的腳步頓了頓,卻并未回頭。“還用知道頭緒?皇上定是傷心過度,導致思緒不暢,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一招災贓嫁禍。”

她心裏莫名的一陣感動,原來,她是相信她的。

“記得多留意飛雪,那丫頭不簡單。”唐鳳靈沖着邁開步子,闊步走出天牢的唐沐青喊。

“笨蛋,要你提醒?!”換來的,是唐沐青不耐煩的怒罵。

陽光明媚,春風和熙,飛雪正在灑掃落了一地的桃花瓣。只是,她腳步踉跄,似随時都要跌倒的樣子。

麗妃娘娘失子心痛,見到飛雪就一幅橫眉冷對的樣子,拾起身邊的東西就朝飛雪扔去。飛雪的額頭被茶杯撞得青紫,水蔥似的胳膊被茶水燙得起了泡,屁股更是被娘娘随手撿起的板子打得似開了花。

一個剛剛滑了胎的女人,打起人來,那股狠勁卻并不比常人差,足見她心裏有多憤恨。

飛雪埋頭掃落花,兩只瘦削的肩膀卻止不住的顫抖。麗妃娘娘牽怒于她,甚至不允許她哭,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便會引來好一陣的怒罵,她只得輕輕的,無聲的抽泣。兩只黑色兵靴擋在了她面前,驚愕中擡頭,卻見一襲青衣,面容如玉,金冠束發,金劍負身。

“飛雪。”那人輕輕喚她,聲音輕柔,撩拔她心底的暖意。

“你是?”她并不認識來人,為何來人一開口便喚她?!

“在下開元神針唐沐青。”唐沐青拱手一禮。她固然未見過飛雪,但見此女子,神情如此落寞,頭與胳膊處皆是傷痕,便知此人定是飛雪。想來,定是那麗妃痛恨她間接害死皇子,故而拿她出氣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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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如臨大敵般,瞳孔極力的擴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埋頭顫聲道:“是唐大人送了有毒的糕點給麗妃,才導致麗妃的滑胎,奴婢只是好心替唐大人送了一趟,沿路皆有未央宮的宮女作證,請開元神針明察。”

唐沐青的唇角浮上一抹譏諷,“飛雪,那依你看,唐大人為何要害麗妃娘娘?”她走上前,扶起顫抖的飛雪,那身子顫抖得太過猛烈,反倒不像是真的害怕。

“自然是為了你們将軍府的大小姐。”麗妃娘娘一襲銀白底攢牡丹裙,面色紅潤,芙蓉髻并飛羽金步搖,一掃辰時的病容。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唐沐青忙跪身行禮。

麗妃娘娘俏臉一擡,一副盛氣之姿。“起來吧,本宮不稀罕你們的假慈悲。太後說是讓你查個清楚,也不過是給你們将軍府留幾分顏面而已。我倒要看看,人證物證懼在,你唐三小姐能翻出多大的天。”

說完,領着一衆宮女欲出門,卻被唐沐青攔住了去路。“娘娘身子未愈,怎能下床行走?”

麗妃娘娘一陣冷笑,笑得花枝亂顫,眼淚橫流。“本宮就是要去看看,有些人是躲在屋裏偷笑呢?還是在為自己即将上路的親妹妹哭。”

“娘娘且聽在下一言。”唐沐青目光灼灼的看着麗妃娘娘。

麗妃心中一顫,面上卻故作平靜的拂袖一揮,“開元神針還有何話說?後宮之內争寵,豈能以皇兒的性命為代價?這些歹毒之人就不怕遭了報應?”她說得激動,一臉緋紅。

唐沐青心中一顫,那一臉的緋紅,并不像是胭脂塗抹,倒顯出一派自然的紅潤。

“娘娘身子未愈,大可安心養歇。來日方才,娘娘只要保重身體,何愁不能為皇上誕下子嗣?若真如娘娘所言,唐鳳靈背後有人指使,在下也定會将幕後之人糾出,不負太後的一番信任。”

麗妃一臉不屑:“你會糾出你大姐?素聞将軍府的二小姐,從小沒了娘,是個受人擠兌的庶女,她死了,你們将軍府上下都不會有半點挽惜。但,你那嫡出的大姐可就不同了,她為了給自己鋪路,穩坐皇後的位子,拿你二姐當了棋子,一點也不奇怪。”

“娘娘,坊間所傳,并不屬實。我二姐唐鳳靈武功蓋世,深得爹爹寵愛,也深得太後賞識,更是靖王爺未過門的正妃,她又豈會自毀前程?我大姐知書達理,本性純良,又豈會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敢情,開元神針不是來查明真相的,倒像是來為你的姐姐們開脫的。”麗妃諷刺道,一張臉仰得更高。

“在下不敢。在下只希望娘娘保重身體。開元神針受太後所托來查明真相,這裏并沒有唐三小姐,在下斷不會姑息任何一個歹人。”

“如此,甚好。你口口聲聲說真相,本宮只怕你,欲蓋彌彰。”說完,袍袖一揮,返回未央宮內。

唐沐青愣怔的望着麗妃的身影,體态優雅輕盈,如垂柳吹拂湖面,竟半點病态也無,不覺心下起疑。

飛雪怯怯的走近,欠身道:“奴婢還要灑掃桃林,開元神針請便。”

唐沐青自然會意,未央宮主人不歡迎她,這是在驅客了。

夜幕下的紅袖館,熱鬧非凡,唐沐青剛折進煙花巷,一具脂粉味濃烈的身子便倚了過來。

“小哥好生的面孔,是頭一回來吧?”說完,不由分說的拉了唐沐青進門。

唐沐青湊近那張濃妝豔抹的臉,深吸一口,微眯了眼,似陶醉般,惹得那女子一臉羞澀:“小哥真有趣,要聞,進了房,奴家讓你聞個夠。”

“可惜,你小哥我,喜歡男人。”話畢,兩只雞蛋一抵那兩只呼之欲出的蜜柚,一吹口哨,揚長而去,氣得那女子直叫嚷。

“白玉郎在哪?”她突然轉身,問那一臉惱色的女子。

女子小嘴一厥:“這裏女子多的是,何需你兩只雞蛋來勾引玉郎?”

唐沐青飛身過來,一把抓住那女子的頭發,氣鼓鼓的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什麽時候能學會憐香惜玉啊,唐三小姐。”唐沐青松了那女子,因為說話之人,正是白玉郎。

“白玉郎好生的快活啊。”唐沐青心裏暗罵,枉他口口聲聲說愛唐鳳靈,如今佳人在天牢,他卻在這飲酒泡女人。

“三五好友來此處吟詩作對,把酒言歡,無傷大雅。再說,普通女子斷然近不了白玉郎的身,三小姐面色又何必如此難看?”白玉郎湊近她,一臉醉意。

“只可惜了唐鳳靈那笨蛋,都快死了,情郎卻還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這番雲泥之別,看者心寒。”唐沐青心裏一陣憤然,常在河邊走,又豈會不濕鞋?

白玉郎折扇一收,眉深蹙:“鳳靈怎麽了?”

唐沐青一臉厭惡:“你倒轉得快。”

白玉郎似舒了口氣:“莫非唐三小姐拿在下尋開心不成?”

“那倒不是。唐鳳靈此時,正被關押在天牢。在下奉太後之命,察明此事。聽聞靖王精通醫理,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請教?”唐沐青心中叫苦不跌,若不是為這唐鳳靈的一條賤命,她何苦要面對如此膚淺的,只懂吟詩作對的草包?

“唐三小姐請進暖閣詳談。”白玉郎纖指一伸,直指二樓。

紅袖館一樓的大堂舞臺中,那一曲《鳴鴛春歌》已然湊起,湊琴之人,亦是纖纖玉手,骷髅面具。而伴舞之人,黃紗遮面,清紗護體,隐約透出如嫩藕般的身軀,惹得一衆看官口水直流。

“銀娘已經失手,縱是毒霧障,也殺不了她。”黃紗女子悠悠出口,牽動面上柔媚一笑。

“那就借夏明軒的手除掉她,唐鳳靈一死,下一步,一部分人馬牽動邊關戰争,另一部分人馬,刺殺夏明軒。”依然是古老滄桑的聲音。

“只可惜了銀娘。”

“我也是擔心夏明軒看在唐骥的面上,不忍殺她,這才派了銀娘進天牢守珠逮兔,哪知,那唐鳳靈武功高強如此。”滄桑之音長嘆一聲。

“唐沐青已介入此事,唐鳳靈不一定會被定罪。”

“那就定要叮囑飛雪小心,萬不可露出珠絲馬跡。”不覺中,春歌已入高潮,如嫩藕的腰肢與胳膊暴露無遺。

就有看官嚷道:“紅袖館中竟有如此鮮嫩的主,小主值多少銀兩?在下要了。”

媽媽忙上前解圍:“張公子,紅袖館絕色之姿多得是,此女只是賣藝之人,姿色平常得很,而且臉上長滿了麻子,這才用一塊紗巾遮住面容。萬不可因此女,掃了張公子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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