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呼喚神龍

馬車突然停下,在睡夢中的蕭鳶難受地睜開了眼,一旁的蕭衍立馬放下手頭的書,敲了敲車窗,命太監快去把藥給端上來。蕭衍怕耽誤了她喝藥的時辰,就随行帶走了醫官,讓他親自煎熬,這不,這藥早就好了,為了不冷掉,太監端來時還用棉衣包裹着。

拿起藥,輕舀了一勺,嘗了口冷熱來敢喂給蕭鳶。

保胎的藥味道很苦,喝得蕭鳶是連連皺眉,好幾次都吐了出去,蕭衍讓她伏在他膝上,他則用手輕輕地給她順着氣。過了會兒,也感覺不那麽惡心了,也就起來,半坐在床上,等他要垃她的手時,她不由面色尴尬,急忙地甩開了,自打他說了那句話後,她總覺得他要用她的手幹些不正經的事。

蕭衍一頓,了然笑了,揉揉她的頭發,目色溫柔地說着:“皇姐害羞什麽,又不是沒做過。”她重重哼了下,扭頭不去理他,他咧嘴笑得越發大聲,半圈着她,“好了好了,阿衍不說就是了。皇姐放心,這次阿衍可沒有用你的手,等皇姐身子好了,”他亮晶晶的雙眼賊兮兮地盯着她,語氣暧昧,“到時候阿衍想要嘗嘗皇姐的手藝。”

舔了舔,還有意加重了‘手藝’二字,讓她的臉是紅了又紅。

“阿衍,我可明說了,你可不等再這般....無恥了!”

他驚訝地張嘴,連忙搖頭,眼神清澈無比,哪有方才的半分輕佻,若不是太了解他了,還真的要着了他的道了。他笑嘻嘻地軟□子,慢慢地貼過來,他蹭過來些,她就退後些,最後他也懶得再玩,幹脆直接撲進了她懷裏,顧念着她懷着身孕,那動作是沒有用上半分力道。

可即便如此,也怎麽都甩不開這塊粘人的牛皮糖。

“哎呀,皇姐怎麽不躲了?嘻嘻,皇姐是不是也想抱抱阿衍?”他乖乖地張開雙臂,巴眨着眼睛,一副大大方方任君采撷的模樣,“唔,來吧。”

蕭鳶是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泛起心口的甜蜜,但一想他如此無賴,就佯裝睡覺以作小小懲戒。

一路上蕭衍都享受着陪睡的美差,一連幾天下來後,他此刻是精神飽滿,全無睡意,也就起了身,又拿起書來看着。半響,他望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她蕭鳶,微微蹙眉,忽然是想到了什麽,鋪開紙來,信步寫下了一道密函,命人快馬加鞭務必要人親自送到石安手中。

算算日子,再過些個日子,就要回到建康了。

齊國上下皆知

蕭衍禦駕親征,所以此行是甚為低調,進了關卡後,就直接入了官道進宮,中途并無半分停頓,所以蕭鳶睡得極深,直至進到了宮內好半天才醒過神來。

睜開眼時,她對這裏的一切都有種久違的熟悉感,這裏是阿衍的臨華宮。

輕撫着額頭,許是睡了太久人都昏昏沉沉的,雙腳剛落地,守在床邊打着瞌睡的宮女頓時醒了,低頭行禮,幫着她穿好了鞋襪。蕭鳶不解地眯眼,這臨華宮上下誰人她不認識,眼前這個宮女倒是很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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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麽名字?”

“回娘娘的話....”

蕭鳶喝住了她:“你喚我什麽?”

那小宮女還是昨日剛進宮的,被蕭鳶一問,她吓得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哆哆嗦嗦地答道:“娘娘啊,陛下今日剛封娘娘為貴嫔,奴婢自然是喚您娘娘的。”她一說完,趕緊垂下腦袋,只覺頭頂射來了一道銳利的目光,是再也不敢說半句了。

“貴、嫔?”

蕭鳶皺眉冷笑,貴嫔之位只在皇後一人之下,位分尊貴,可在她看來這也不過是個稍有地位的小妾而已。她快步走着,還沒走幾步,身後的小宮女便哀聲懇求着她,說是陛下吩咐了要她好好呆在這裏養胎着,萬不能出了宮門半步。

她轉頭,盯着那小宮女,沉聲問着:“我問你,長公主現在何處?”

宮女怔了怔,方想開口,蕭衍一腳就跨入了寝殿,他神情悲傷地答着:“長公主在府裏身染疾病,突然去了。”随後擺手示意宮人都可以退下了,等到只剩下他們時,蕭衍笑得眯起了眼睛,一下抱起了她,把她好好安放在他腿上,“皇姐怎麽了,好像不開心啊。”

“長公主身染疾病?”她眼帶譏諷,用手推開了他。

蕭衍抓住了她亂動的雙手,自自然然地點頭,應了句‘嗯’:“早幾日前,阿衍就命宮中放出長公主已經不在的消息了,現在在阿衍面前的,是阿衍的妻子。”

“妻子?”恐怕只是個妾吧。

他撲哧笑了:“阿衍早就料到了皇姐會這般,等明日阿衍就廢了皇後,可好?皇後無子,這一條就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了,皇姐,明日阿衍就封你為皇後,阿衍就一輩子守着你,好不好?”

蕭鳶渾身一愣,徑自從他腿上下來,連他上前來都被阻止了,只說讓她先冷靜冷靜。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在聽到妻子的那刻,她的整顆心都亂了,若說在城牆那天是迫于形勢,那麽接下來這些天的相處,她早就不可自拔地沉溺了進去。

明明那麽抵觸去喜歡一個人,害怕她滿眼都是那人的樣子,更害怕她輕易地成了失了自我,她不是沒有用力去抵抗過,可到頭來才發現,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人力可為。

皇後二字,她淡淡地咀嚼着。

她既然喜歡上了蕭衍,她的自尊就絕不允許自己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他,可自己,畢竟和蕭衍有着不可抹滅的血液關系,又如何能真正地與他在一起?即便她可以不顧倫常,可皇後之位只有一個,若是她占了,那麽傅婉又該如何自處?傅婉是她的表妹,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且舅母待自己又是極好的.....

她微微挑起了狹長的雙眸,蕭衍被她一個眼神趕出了寝殿後,他委委屈屈地癟着嘴,又開始了他最為擅長的撒嬌把戲。

“皇姐.....讓阿衍進去嘛.....”

他剛想上前,就瞥到了她冷冷飄來的目光。

刮了眼蕭衍,若他不是擅作主張,她現下又怎會如此糾結?

可是他渾然不覺,只以為她在貴嫔的位份而不悅着,糯糯軟軟地喚着:“皇姐....阿鳶....”而後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露齒說着,“孩子他娘,讓孩子他爹進來看看孩子嘛。”

見蕭鳶的面色緩和了不少,他趁機邁入了一條腿,可憐他的腿只伸了一半,就聽得她輕飄飄來了一句:“出去,見了就心煩,我和孩子還怎麽休息?”

“哦。”

他悻悻然縮回了身子,乖乖退到宮門外,筆筆直直地站着,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

起先他還好好地站着,淺笑盈盈,渾身白衣,且他的模樣極為秀氣,乍眼看去是如畫般美好,可殿內蕭鳶的茶還沒喝完,他那頭就按捺不住了,不停地哼哼着。

不是他的頭痛了,就是腳酸了,再不然就是心口悶熱,難受得緊,說是感應到了孩子也在難受,定要進殿來看看才放心。

蕭鳶才不吃這套,扭頭不去看窗外瞪眼扁嘴的他,別過了臉,只是在轉頭的瞬間,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原來她的唇角是帶着笑的。

臨華宮上下的宮人早就被蕭衍揮退了,所以當一個小宮女輕輕推開宮門時,也是無人察覺。今日蕭

衍回宮,從戰場上帶了個女人回宮後,宮內上下都傳了個遍,小宮女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後,立馬捂住了嘴巴,立馬跑開了,向她的主子的回禀了消息。

小宮女一五一十地說完後,傅婉驚得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指着小宮女的鼻子,厲聲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陛下确實帶了個女人,且...看起來陛下似乎十分喜歡.....”小宮女斟酌着言辭,很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位皇後娘娘,誰人都知道,陛下自立後以來是從來踏入雍華宮半步,曾經皇後還親自請過陛下都被趕了出去。

“都封了貴嫔了,如何能不喜歡?”傅婉冷了一張臉,滿是怒氣。

小宮女低着頭,很怕皇後娘娘一怒下來把氣都撒在她身上,趕忙又說,“娘娘,奴婢還打聽到了,今日一早,張太醫去了給...貴嫔看病呢。”

傅婉嗯了聲,又皺眉:“張太醫....說起來,今日還未向本宮請脈呢,去,把人叫來!”等到張太醫跌跌撞撞地進了雍華宮,還未下跪行禮,傅婉就打斷了他的問安,開門見山地就問,“張太醫,本宮聽說你今日給新來的貴嫔把過脈了?”

張太醫彎了腰,賠笑着點頭。

這宮裏是沒有秘密的,何況是為後宮的女人看病,張太醫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是,微臣的确....”

“那本宮問你,那人得的是什麽病?”

傅婉沉了臉,後宮女子看病,請的都是尋常太醫,張太醫乃太醫院之首,能讓他看病的只有帝後二人,那人即便是貴嫔,到底也是不能越了位去的。

“這.....”張太醫頗為猶豫,頓了半響,他知道上頭的是皇後娘娘,可陛下也曾吩咐過要守口如瓶,這可就為難他了。

傅婉眼眸一深,雙手攢緊,一碰,連茶杯都被帶倒在地。眼瞧着張太醫躲躲閃閃的眼神,她也是猜到了幾分,忽而唇邊冷笑,難怪了,封了貴嫔,還保護地滴水不漏,原來是陛下親征在外寂寞難耐了寵幸了個女人!

她立刻起身,命人擺架臨華宮,至今宮中都未有人見過那人的真容,她偏是不信這個邪,她就是要看看,那個能讓陛下一舉封為貴嫔的女人,到底長了什麽三頭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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