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松江哥哥,我跟安室先生還有小蘭姐姐他們一起離開,警察取完證也走了,兇手是那個叫西海大介的拳擊手,作案手法是……動機是……】

松江時雨等待期間,在手機上打着消消樂,結果越打越上頭。

等他終于把所有的鑽用掉徹底卡關的時候,他才抻了抻胳膊,去查江戶川柯南發來的短信。

得虧這邊寫字樓租出去的不多,九井這一層就她一戶,洗手間沒什麽異味,不然系統可能會率先想打死這個憨批宿主。

松江時雨看着半個小時前發來的短信,感慨道:“瞧瞧,這才是偵探的解說功能,說得多全面啊,貼心!”

系統冷漠地道:“剛才你還在說他謎語人。”

是哦。

松江時雨想起江戶川柯南一臉明悟的表情就頭疼,還有安室透……那個賊兮兮的家夥真的那麽好騙走?

他怎麽總覺得有點不對?

松江時雨站起身,推開門往外走,然後猛地抽一口氣,動作瞬間變慢,搖搖晃晃像是喝了假酒。

系統一言難盡:“讓你玩那麽久,腿麻了吧,活該!”

松江時雨:“嗚嗚嗚,可是真的很好玩啊!”

***

躲在寫字樓外的一高一矮兩人,表情複雜地看着扶牆出來,打出租車離開的松江珣也。

為了避開行人和監控,又不能被“敏銳”的監視對象發現,兩人結結實實在太陽底下站了許久,此時都是一臉菜色。

距離江戶川柯南發消息釣魚,他們整整等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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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珣也這人平時的莽撞果然都是僞裝,他怎麽可以謹慎成這樣!

安室透簡直頭皮發麻,對這人的能忍程度評估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江戶川柯南沒想那麽多,他有些愧疚——看來松江哥哥是真的有低血糖。

“安室先生,我們已經不可能‘偶遇’松江哥哥了。”江戶川柯南加重音說,“你到底查出了什麽,快點告訴我!”

他擡頭看金發青年,卻見對方的表情陰森森的,格外可怕。

安室透心底的天平,在望見松江珣也那有些踉跄的步伐和愈發蒼白的臉色時,又傾斜了幾分。

A的腿傷很嚴重,組織想要掣肘削弱他的行動,自然會用最嚴酷的手段——現在松江珣也看着很正常,真實情況就說不準了。

安室透一直記得,自己與松江珣也初次見面,對方坐在樹蔭下不動彈,最後寧可暈過去;而在電梯上拆彈時,松江珣也別的沒事,偏偏就是腿受傷。

全是巧合嗎?不可能!

現在為了不與他對峙,松江珣也寧可忍着黑暗的恐懼也不出聲,活生生把自己憋成這狼狽的模樣。

安室透從這一連串的“巧合”中得出一個結論——A是松江珣也的可能性高達90%。

如果順着這個方向思考,以A的水平,想要查到他的教官“松江時雨”并非難事,知道他是公安卧底降谷零也很簡單。

安室透越想越恐怖,思路瞬間整合,變成一個清晰的、針對他的陰謀。

為什麽A敢直接出現在他身邊,不擔心組織的調查?

因為A已經再度回到組織了!

為什麽組織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因為他的身份在暴露的邊緣!

A曾經被懷疑背叛過組織,因此哪怕他直接把【波本是公安】的信息交上去,組織也不會直接相信,A必須找更多的證據證明這件事。

那麽易容僞裝成松江時雨的模樣接近他,就是為了引出與他過去相關的摯友,進而讓“安室透”“降谷零”暴露!

這人果真是無心惡鬼!陰險至極!

他得趕緊告訴萩原他們,免得這群家夥看在那張臉的份上,把老底都掏出來。

“安室哥哥!你到底在想什麽!”

小偵探驟然拔高的聲音把安室透從頭腦風暴的漩渦中扯出來,他長呼一口氣。

“柯南,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比較好。”金發青年微笑着,謊話張口就來,“不是組織相關,只是……我看松江君與我一位舊友很像,但是他又不認識我,忍不住試探一下罷了。”

江戶川柯南:“??舊友?”

安室透點頭,拎着小偵探往車上走:“只是一個不重要的朋友罷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他,至于松江君覺得害怕,應該就是我試探得太明顯,冒犯到他了。”

這解釋與松江珣也所說的話确實能對應上,讓江戶川柯南一時不知道怎麽反駁。

但他想起安室透一臉冷漠地掰下電閘,還在外面守株待兔的行為,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對待朋友用這種試探法……安室哥哥怎麽還沒被人打死?

***

安室透值班請假了,松江時雨懷揣着提心吊膽的情緒工作了一個下午。

他沒撞到任何熟面孔,似乎這件破綻百出的事情就這麽被所有人默契地揭過。

只有榎本梓拍着桌子,對他沒吃午飯導致真低血糖的事情表示了強烈譴責。

“下次再這樣不顧身體,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小梓小姐,沒有你我可這麽活啊!

松江時雨吃着榎本梓準備的便當,莫名在游戲中感受到了母愛。

“……終于回家了。”

晚上八點,松江時雨脫鞋走進了自己身份自帶的公寓。

他第一時間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系統的催促聲。

系統:“你好歹也是個公安卧底,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是什麽?”

松江時雨埋着枕頭裝死,像是網課時回答老師問題:“檢查房間。”

系統:“那你快動啊!”

衆所周知,被窩自帶封印術,想從中爬起來,需要付出的代價非常——大!

松江時雨慢吞吞地爬起來,行屍走肉般開始按流程檢查房間,一邊抱怨:“誰沒事來我這小破房間搞事——啊我去!”

只見掀開花瓶,底下一個小黑點閃爍着紅光——監聽器。

松江時雨:“……”打臉來得太快就像是龍卷風。

他被迫認真了幾分,花了近一個小時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從不大的房間的各種詭異角落——包括天花板夾層,零零散散找出了近二十個監聽監控裝置。

他将這些裝置堆在桌上破壞完,一時間有些無言。

三個周目了,在這個游戲裏,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被偷窺狂看上的恐懼。

這也太變态了吧!

松江時雨:“統統,你覺得這可能是誰下的手?我是不是應該先報警?不對,都踩我頭上來了,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怎麽行!!”

系統:“……你有沒有想過,是周圍人幹的?這些裝置一般普通人也拿不到啊。”

松江時雨大驚失色:“研二和松田應該沒那麽變态才對!”

系統:“有沒有可能,是安室透?”

松江時雨陷入沉思,恍然大悟:“怪不得波洛咖啡廳會被扣上黑作坊的帽子!沒想到安室透還真的有,有這個什麽——偷窺癖?

難怪平時這麽關注我,還在九井那打探我的個人信息……啧啧啧,他是不是暗戀我?

我現在物證已經有了,是不是能舉報他了?好耶!”

系統:“……”這個宿主埋了吧,沒救了。

松江時雨一邊心中說着騷話,一邊切了【黑客】的卡,用加密的暗碼把接頭人被意外幹掉的事情發給上司。

雖然很想加主觀意識把鍋都扣安室透頭上,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帶任何感情的敘述。

系統:“你就這麽直接暴露檔案被删除的事情?”

松江時雨:“這個隐瞞不了,與其被懷疑我身後還有其他人的痕跡,不如坦誠一些。”

上司:【九井的死亡确認是巧合了嗎?我會派人去處理。看來你也恢複了一部分,我很高興。】

上司:【對安室透不能掉以輕心,注意身份保密,松江君,你之後還能正常去咖啡廳上班嗎?】

松江時雨被連着兩條信息砸得一臉懵,上司不僅沒提他技術的問題,反倒問他明天能不能去咖啡廳上班?

公安對一個咖啡廳那麽大費周折到底為什麽!

松江時雨:“不能掉以輕心我懂,可我恢複了什麽?”

系統:“我怎麽知道你恢複了什麽?可能因為你終于給他發信息了?”

松江時雨皺着眉,分析不出東西,最終只是謹慎地發了個“能”。

上司:【很好,以下這個暗號請在記住後删除,在一周內聯系對方,我會下發任務,當然,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首。】

這是又派了個新的任務。

松江時雨将暗號轉換出來的號碼一查,很快就追蹤到一個粉毛眯眯眼上。

他還沒來得及感慨游戲終于出了個不重複的帥哥建模,就看到上司的信息一跳,給他發了新接頭人的信息。

沖矢昴-東都大學工科研究生(真實身份:赤井秀一-FBI留駐東京負責人)

照片上有着橄榄綠眼眸的黑發探員格外眼熟,正是上一周目在組織卧底暴露的黑麥威士忌。

也正是他,成為A被琴酒當作叛徒處決的最後一根稻草。

松江時雨大腦放空了一瞬——二周目的人物又出現了!

角色名、樣貌、身份都能對上,在游戲中已經可以精确鎖定NPC了。

他近乎是飄着給上司回複了個“是”,然後顫抖着跟系統說:“統統,我覺得這個周目,真的不對勁。”

“一周目的學生出現了,有記憶;二周目的FBI卧底也出現了,也有記憶。”他有些焦慮地喃喃着,“琴酒也出現了,那麽——”

安室透呢?

這個目前唯一一個,在第一、第二周目都出現過的角色,他會記得什麽?

松江時雨皺着眉打開漫畫,他一向不喜歡看這種東西,上面的屏蔽詞對他非常不友好,而且各種對錯不明的信息魚龍混雜。

但現在,他開屏看到的就是站在牆角滿是陰影的金發黑皮,低頭與小偵探對視的畫面。

他的臉色古怪起來,迅速翻着黑白漫畫,然後逐漸放空了思維。

最後一幕,A戴着兜帽坐在輪椅上,口罩遮住了他的全部表情,唯有輕敲着鍵盤的手上,滿是鮮血。

旁邊是來自安室透的稱呼——【無心惡鬼】

【松江珣也會是A嗎?安室透心想,他遲早會找出真相。】

松江時雨微微顫顫開口:“統啊,你看到了嗎?”

系統:“嗯……看到了,不過以安室透的謹慎程度,想達成100%掉馬成就,應該沒那麽快,畢竟你沒露過臉,現在跟A的性格差異也很大。”

松江時雨欲哭無淚:“不要說這麽平淡啊!你們這個游戲怎麽回事!NPC全部都串戲了嗎!!”

原來這個安室透,就是上周目組織那個變态工作狂——波本。

他一直有記憶!

這要是掉了A的馬甲,他怕不是要被波本拖出去斃掉——那個陰險狡詐的家夥絕對比琴酒下手更狠!

松江時雨全無睡意,開始頭腦風暴怎麽把搖搖欲墜的馬甲糊住。

系統安慰他:“也不是全都是壞事,好歹現在知道他給你裝那麽多監視器不是因為暗戀你,而是單純想查你。”

松江時雨:“并沒有被安慰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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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洋蔥進度:

透子→時雨:A的馬甲90%确認。教官0%

時雨→透子:波本的馬甲100%确認。降谷零50%

透子:巴拉巴拉一堆分析,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時雨:真的都是巧合……

透子:A果然是組織派來的陰謀,陰險小人!

時雨:波本果然還是組織的殺手,陰險狡詐!

兩人:絕對要保住自己的馬甲!

——事實上已經掉完了。

這到底算是什麽默契(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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