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徐恪欽醒了過來,他全身酸疼,腦子卻格外地清醒,側頭一看,剛好看到了趴在他旁邊的郭嘯。

他記得很清楚,昨晚是怎麽把郭嘯從浴室弄到了床上,兩人又在床上來了多少次。

郭嘯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牙印,特別是耳垂上,鮮紅的一圈,像是結痂了一樣。

徐恪欽伸手撥弄了一下郭嘯的耳垂,不知道郭嘯是癢,還是疼,在睡夢之中換了個方向,躲開了徐恪欽的手指。

要說徐恪欽心情該是很好的,可他破天荒地想跟沒什麽意識的人較勁兒,他一個翻身壓到郭嘯後背上,一口含住了郭嘯的耳垂。

那一層薄薄的痂被舌頭一陣摩挲,很快又露出了鮮紅的傷口,傷口被唾液刺激着,郭嘯悶哼了幾聲,像是快要醒了過來。

“叮”的一聲,手機鈴聲打斷了徐恪欽的動作,他大手一伸,拿過手機,一看備注,是顧以欣的電話,他沒有多想,迅速接起了電話。

“喂?”

顧以欣從她爸爸那兒聽說徐圳立又住院的消息,“徐恪欽,叔叔怎麽樣了?”

剛才的作弄,已經讓郭嘯有點醒了,徐恪欽在旁邊打電話,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他意識不算太清醒,聽了好一陣才明白,徐恪欽是在跟顧以欣打打電話。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徐恪欽打着電話,但是目光一直都停在他臉上,兩人的目光剛好接觸。

看着郭嘯一臉茫然,被自己咬過的下嘴唇腫後,有點微微翹起,徐恪欽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俯身将郭嘯吻住。

被子裏暖烘烘的,郭嘯稍微用了點兒力回應徐恪欽,身上很快出了一層汗。

“徐恪欽?”許久聽不到徐恪欽的回應,顧以欣有些疑惑地喊了一聲。

徐恪欽起身後,用手捂住了郭嘯的臉,調整好呼吸,有條不紊地跟顧以欣說話。

稀薄的光線從徐恪欽的指縫中撒下,郭嘯沒有掙紮,他有點恍惚,他知道,他跟徐恪欽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徐恪欽也不需要向他說明什麽,只是他還是想知道,他跟徐恪欽算什麽關系。

郭嘯頂不住漫長的等待,阖上眼睛,再次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經全亮了,徐恪欽不在身邊。

他伸手摸了摸徐恪欽睡過的地方,已經感覺不到徐恪欽的體溫,只剩下皺皺巴巴的床單。

他努力回想從昨晚到今早發生的事情,他記得,徐恪欽接了一個電話,顧以欣的電話。

想到這裏,郭嘯覺得,他和徐恪欽的關系,更加不明朗,甚至有點不清不楚。

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褲子,翻出手機,徐恪欽給他發了消息。

“到了。”

郭嘯不知道該回複什麽,“哦。”

起身時,他這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腰像要斷了一般,屁股也火辣辣的,不是疼,就是難以忽視的感覺。

郭嘯低頭一看,地上全是用過的避孕套,他不想被人看到,這也太難堪了,拖着疲憊的身軀,一個一個撿起,丢進了垃圾桶。

到前臺去退房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剛才做的事情不過是掩耳盜鈴,人家前臺拿着對講機跟同事詢問房間情況,對講機裏回應的聲音還挺大。

“兩盒避孕套。”

前臺不是昨晚接待的那位,但聽到兩盒避孕套的時候,還是多看了郭嘯一眼。

辦理好退房手續,郭嘯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到寝室,靜悄悄的,闵筠的睡衣擱在椅子上,應該是早上回家去了,孫學海常穿的雙鞋不在,大概率是去打球了,也沒看到劉維松的人影。

就在郭嘯以為能偷偷摸摸,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劉維松從遮光布裏探出了腦袋。

“郭嘯,你回來啦?”

郭嘯耷拉着腦袋,沒有擡頭,“啊…”

劉維松正愁寝室沒人跟他說話,一見到郭嘯回來,他跟機關槍似的。

“你昨晚幹嗎去了?”

“說好給我們帶宵夜的,轉頭人就不見了。”

“消息也不回!”

說着,劉維松直接從床上下來了,郭嘯想躲都來不及。

劉維松看到郭嘯嘴上,耳垂上的傷,大驚,“你跟人打架去了?”

“是不是上次那個?他沒完沒了了?誰啊,總不能淨受人欺負吧?以為我們寝室的人是好惹的!”

郭嘯說不清楚,只是敷衍了一句“不是”,又說自己困了,趕緊爬上了床。

顧永豐說得沒錯,徐星闌就算是犯了滔天大罪,始終是爸爸的兒子,爸爸只要氣消了,還得顧及他大兒子的面子,徐星闌在家消停了兩個月,又回到了公司。

徐恪欽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對爸爸沒有了期待,所以也沒有所謂的失望。

有小周叔叔對徐恪欽很欣賞,盡心盡力地教,加上有顧永豐的推波助瀾,徐恪欽經手的幾個項目都完成得很不錯。

徐星闌這次回到公司,權利遠不如上次那麽大,徐圳立要求他,所有的事情,都跟徐恪欽和小周商量。

沒了實權是小事,見徐恪欽在公司混得風生水起的,徐星闌連表面安分都裝不下去了,越看徐恪欽越覺得不順眼,兩人在公司分歧不斷,幾次争吵下來,徐恪欽都處于弱勢。

這天下午,顧永豐到B大附近辦事,約了徐恪欽出來喝茶。

“怎麽樣?你現在的表現跟你那個窩囊廢大哥比,肯定更入得了你爸爸的眼吧?”

有小周叔叔說好話,在爸爸面前自然還過得去,徐恪欽客氣道:“有顧叔叔幫忙,我爸對我的表現當然滿意,只是…”

“嗯?”顧永豐一挑眉,示意徐恪欽繼續說下去。

“我大哥太礙事了,會找人盯着我,不過還好只是在公司,但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更過分,耽誤我跟顧叔叔見面就不好了。”

顧永豐笑了笑,“你想怎麽辦?”

“我想,要麽他不在分公司,要麽我不在分公司。”

“你這麽本事,肯定有法子了,要我怎麽幫你啊?”

徐恪欽以茶代酒,敬了顧永豐一杯,“有顧叔叔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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