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淚剛回來，雪塵便拉着他問妖物是誰，可是因為失了心智才做了壞事情，空淚笑着問道：“在你眼中，妖物可是好人。”

“自是好人，若不是不得已，誰會願意傷人性命。”想到冥待，雪塵便說道：“冥待是個好人 ，你去愛他可好。”

空淚扶額，也不再理會雪塵往廳堂走去。他失笑，他不是不愛冥待，但這愛字也分很多種。無限的光陰擦肩而過，他已習慣冥待的任性胡鬧，習慣了他經常離家不回，習慣了他的眼淚，習慣了在九重寶塔等待冥待。

“空淚，你可別負了他。”

雪塵大叫，招來了然憐的好奇。二人便坐在廊柱邊的石階上談論着。到了入秋時，雪塵才突然驚醒過來，好像冥待一直沒來，拉着空淚便要去楓葉山，想着冥待應該會在那裏。

“今年真是怪了，剛入秋便冷的厲害。”出門忘了加衣衫，雪塵有些冷，話音剛落便感覺不冷了。是空淚為他披上了大衣。

“有你在真好。”雪塵笑笑，說的真心。

集市的街道依舊熱鬧，人們也都加上了冬衣，今日似乎格外的冷，一些攤主已是燃起了火爐，偶爾一陣冷風吹過，直吹進骨子裏。人們都說今日怕是要下雪了，又談論，會不會又出現怪事呢？

雪塵期待下雪，他擡頭看着灰暗的天空，秋夜下雪真真是奇觀了。雪塵偏頭問空淚：“今夜會下雪麽？”

“我又不是雪神，哪裏會知今夜會否下雪。”

“在北國雪神是存在的。”突然便跳轉了話題，雪塵笑的甜美：“如今依舊有人相信雪神的存在，你便是最好的存在。”

“上次事件的兇手便是與雪神有關？”雪塵猛然停住腳步，看着空淚驚訝的問道。

“......”空淚嘆氣。 “不是，是雪神宮的一妖物，已被處死。”

“雪神宮有妖物？神與妖可共存麽？”

聽着雪塵的問話，空淚只覺得自己多嘴，換個話題他便不會追問了。

“神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複雜。”見空淚不答，雪塵便自顧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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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我也沒見着他。”突然便用哀傷的口吻說話，雪塵看了一眼空淚，很是無辜。

突然的跳轉話題便是雪塵最拿手的，空淚若不語，只會教雪塵亂想了去。還沒開口就又聽見雪塵說：“ 我也沒要催你，催的多了，怕着你藏了他。”

空淚被雪塵逗笑了，拉過後者的手繼續前往楓葉山。一路上雪塵都在說話，說不知無暇與聆風相遇了沒。說不知落晚轉世了沒，若轉世了可有投生到好的人家。又說怎會沒見着然若呢？

走在田間小道時，雪塵癡癡的笑，說初遇冥待時被他吓壞了，還真以為這世間沒了那人的存在。來至楓葉山下，天空果真下起了細細小雪。雪塵擡頭看天，滿臉微笑，可那雙眼睛卻透着哀傷與思念。

那人在雪塵第一次進入北國時，便是舍不得雪塵自己走路，強硬的背着雪塵前行。即便雪塵說想踏雪，他也不答應。說這一路行來，冷的厲害，若再踏雪怕傷了腳。

雪塵嘟嘴，說自己又不嬌慣，哪裏會那麽弱不禁風。但雪塵心裏卻是開心的。雖說對那人的身份很驚訝，但能再見面，雪塵很是歡喜，心心念念的終于是再見了。

大多時，雪塵都會對那人說南國的美麗，說春天時開滿山坡的各色花兒。說夏天時甜美的野果。說秋獲時人們的笑語。說冬天漫天的飛絮。更說星空，衆多星星，安靜怡人。

北國沒有星星，那人在別國見過星星，他說天上銀河便是星星凝聚而成。雪塵點頭應允，說星星更是好心人的心念所化，這個人世間，好人居多。

“雪塵。”那人的聲音很有磁性，而且很是甜美誘人，亦幹淨純潔。像是有着魔力，教雪塵永生不忘。雪塵失笑，到是第一次聽見了聲音卻還沒見着幻象。

“雪塵。”又一次想起。雪塵怔住，收回看漫天飛雪的視線，呆呆的望着身前的空淚，而後快速轉身...

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挺拔的身姿足以承受住雪塵的沖擊擁抱。兩人相擁久久不放。

秋天裏的第一場雪，他們終究是見面了，唯美的雪花與安靜的楓葉山成了陪襯。冥待站在空淚身邊，吸吸鼻子聽着雪塵哭泣着撒嬌說道：“君臨，我等了你很久。”

空淚想這以後雪塵便不會在意自己了吧！他最愛最期望見到的人已回來了。他便要離開自己，心中難受卻也無奈。

雪塵帶着君臨回家，一路走過街道集市，對着熟悉的攤主便對君臨介紹，遇着話多的人也會交談幾句，人們都贊嘆：“呀。這娃兒怎生的這般俊俏呢？”

君臨嘴乖，一口一個大爺，姐姐，阿婆，大哥的叫着。兩人回到家中時，懷中便多了許多物件。空淚與冥待自然是沒逃過。懷中也有許多。空淚覺着自己真是想多了，雪塵根本就不打算把自己這神通管家給不理會。拉着君臨說要回家時亦對着自己與冥待說道：“回家吧！今夜可要好好和一番。”

簡單的三個字便教空淚與冥待暖了心。

君臨見着斷夏時，毫不客氣的叫“哥。”卻氣的然憐立刻竄進斷夏懷裏，高聲宣布：“斷夏哥哥是我一人的哥哥，你可別亂叫。”

“然憐到是一如既往的護着哥呢？”君臨呵呵笑道。

吃飯時雪塵有些傷感，說小傷這幾日不知怎麽了，不在茶樓也不回家，也沒留信兒，不知他去了哪裏，可別被壞人捉了去。冥待與君臨同時發問，誰是小傷。空淚答道，愛穿花衣裳的老男人。冥待懂了君臨卻一頭霧水。

雪塵回憶，發現每回小傷穿的還真是花花綠綠的好看衣衫。

“人家那麽年輕，可不能說他是老男人。”雪塵嗔怪着空淚。

喝了些酒，老爺爺今日高興異常，喝了好多杯，看着君臨，說過了大半輩子的乞丐日子，這一年到是全補回來了。老爺爺說的熱淚盈眶。

空淚也是放開了喝但不會醉，冥待到喝的少他更多時候是看着雪塵與君臨，桌下的一只手緊緊的抓着空淚的衣袖。

今夜一群人到沒要去逛夜市，，斷夏抱歉的看着空淚，将不停亂說亂跳的然憐箍在懷裏，帶回了房。老爺爺也喝高了，嘴中呢喃着夠了足夠了這些話，步履蹒跚的回了房。雪塵也是醉眼迷糊，拉着冥待的手寬心的說道：“空淚，可要好好愛着冥待呀。”一旁的空淚便對君臨說：“他明天怕是要睡到晚飯時間了。”

結果雪塵還真是睡到了第二日傍晚，醒來時頭還有些疼，可見着君臨他便笑了，在君臨臉頰柔柔親了一口。斷夏故意的又拿些酒上桌，然憐立刻反對說不準喝。他可沒忘記昨夜被斷夏整的累的要死，當然是他自己起的頭。

今夜要去賞雪，秋天下雪本就是奇跡，而這場雪似乎還不打算停歇，一直在下。到的現在外面已是一片雪白。兩人一行，共撐一把油紙傘，走在人多的街道上。看來這秋天下雪，讓人們擔憂的同時亦讓人們歡樂。腳踩積雪發出清脆的聲響，雪塵握着君臨的手，笑顏如花。

空淚與冥待行走在最後，二人與前面那四人一樣有說不完的話。他們談論的是雪神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