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激戰

賀涼水嘩啦展開扇子,道:“朵宗主,兩日不見,你又猥瑣了許多啊。”

朵摩羅認出他的聲音:“你是……那個姓賀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賀大爺是也。”

“你這個賤人,”朵摩羅用手背擦去嘴角血漬,揮開侍衛的攙扶,“上次被你逃了,怎麽,又舍不得我了,專門來這裏等操?”

賀涼水用了十二萬分的定力才沒有回髒話,楚孤逸化出将暝劍,氣勢沉沉:“朵摩羅,你最好現在就逃走,否則別怪我替天行道。”

朵摩羅冷笑:“替天行道?我看你是替你奸夫行道吧?”

“……”

不待楚孤逸亮招,妙娘突然怒叱一聲:“狗賊,拿命來!”袖中滑出淬毒匕首,朝朵摩羅刺去。

阿伍驚道:“妙娘!”也一瘸一拐地取刀撲打上去。

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然而他們夫婦只是煉魔境再普通不過的魔修,又豈是一宗之主的對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朵摩羅身受重傷,又中了斷陰散之毒,但對付一對普通夫妻的三腳貓功夫,就跟玩似的。

妙娘與阿伍甚至沒能碰到他一根毫毛,就被他掌心的黑煞氣給擊飛了出去,掼在地上,口中登時吐出血來。

柳畫鳶何曾見過這種場面,花容失色捂住嘴,可憐他們,卻不敢過去。

賀涼水第一時間前去查探夫婦二人情況,朵摩羅還欲出手,卻被一截劍鋒抵擋,那鐵劍威壓沉沉,朵摩羅被逼得後退一步。

兩名侍衛見狀紛紛攻向楚孤逸,楚孤逸劍鋒翻轉,通身散發出強大的靈力,竟将兩名侍衛生生震開。

邊上吓到嬌軟的美女被他迷住,癡癡地望着,竟忘了逃。

朵摩羅堪堪避開鐵劍鋒芒,額上青筋爆出,咬牙切齒道:“楚孤逸,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一而再地壞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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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孤逸道:“你惡事做盡,‘好’之一字,你不配。”

“惡事做盡?那你倒是說說,我做過什麽惡事?”

“他們,就是鐵證。”楚孤逸一指妙娘與阿伍。

朵摩羅随之看去,夫婦二人雖受重傷,到底留着一口氣,夫婦倆互相攙扶站起來。阿伍臉上尚且留着兩道深色疤痕,一道貫穿鼻梁,一道橫插顴骨至眉尾,破壞了他原本清秀的樣貌。

“哦,是你啊。”朵摩羅認出眼前的男人,歪起一邊嘴角獰笑,“看在你在床上那麽賣力的表現下,我才大發慈悲饒你一命,你現在卻向我恩将仇報?”

阿伍臉色青紅交錯,眼中拉滿血絲,“我……我是為了回去見妙娘……”尾音漸弱,整個人僵着,不敢看身旁的妻子一眼,“我、我也不想的……”

這等誅心之言,是個正常人都聽不下去,賀涼水道:“無論他曾經在你眼前表現如何,都是被脅迫的,并非他本願。他不過是想活着回去見他妻子而已。”

“但這并不能改變他向我獻媚的事實。”朵摩羅滿臉寫着嘲諷,“我說這位小娘子,你丈夫都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了,你還能接受他嗎?”

妙娘氣到渾身都在發抖,嗓音卻沉穩如鑿冰:“你這個惡心的人渣,冷血的怪物,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情,什麽是愛。”

朵摩羅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旋即迅如閃電襲向阿伍!賀涼水下意識展開扇子抵擋,朵摩羅卻是聲東擊西,猛然回身向楚孤逸發起攻擊!

楚孤逸握劍橫劈——朵摩羅卻再次扭轉方向,襲向柳畫鳶。

柳畫鳶:“???”

朵摩羅這騷氣的走位,可以媲美陀螺了。

柳大美女幾乎吓得魂飛魄散:“媽呀!!”

說時遲那時快,柳畫鳶身前出現一口不粘鍋,為她死死護住心脈,抵擋住朵摩羅的掏心一擊。

衆人:“???”她什麽時候拿了一口鍋?

柳畫鳶手握橙色不粘鍋,上面的吊牌都沒撕,赫然是著名的九羊不粘鍋,打折優惠199。

賀涼水:“……”

柳畫鳶:“媽呀吓死我了,還好我也有金手指!”

賀涼水懷疑,柳畫鳶的系統只做過現代背景的任務,上次是給冰淇淋,這次是給不粘鍋。

朵摩羅沒能拿住柳畫鳶,面色陰鸷,已無時間多作停留,楚孤逸的劍鋒直逼他後心。

朵摩羅的武器與他妹妹一樣是鞭子,只是較之朵摩蘭的皮鞭,他的鞭子是金屬打制,并且是土豪金色,非常符合他狂霸中二的設定。

鞭子如同長了眼,窸窣纏上将暝劍鋒,讓朵摩羅得以間隙奪路而逃,而在他風馳電擎溜走的同時,鞭子一甩,卷住那名與柳畫鳶演宮心計的美女,竟一并帶走。

楚孤逸拔劍而追,但還是遲了一步,那名美女被當空抛擲過來,楚孤逸接住人一看,已是七竅流血,狀若幹屍。

衆人趕過去,皆神情凝重。

不過眨眼的時間,朵摩羅就能殺一人。

本來上次在堕魔宮一戰,楚孤逸能重傷朵摩羅,占的就是一個先機,是在朵摩羅防備不周、且自大輕敵的情況下。

朵摩羅的實力不容小觑,否則也坐不上堕魔宗宗主的位置。

“紫晶宮岔路衆多,焉知他去了何處?”妙娘不忿地咳出一點血。

阿伍抿了抿唇,道:“妙娘,要不我們別報這個仇了。”他不想再看到妻子為他受傷,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妙娘卻道:“不,就算死,我也要将朵摩羅千刀萬剮,他将你害成這樣!”

柳畫鳶看到那美女的死狀,扶着洞壁幹嘔,眼角沁出淚花:“我不要死啊……”

也是難為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姑娘,第一次看到人慘死眼前,賀涼水輕輕拍她後背以作安撫,道:“你留在這裏,這裏是外宮,離出去的路最近。”

“那你呢?”

“裏面還有很多無辜的人。”

柳畫鳶垂下眼睛,輕聲說:“對不起。”

“有什麽對不起的,保護好自己最重要。”賀涼水轉過身,問楚孤逸,“能給她做一個防護法陣嗎?”

“可以。”楚孤逸原地迅速布了一個法陣,“直徑三丈之內,你們是安全的。”

“你們?”柳畫鳶不解,戰戰兢兢又瞥了女屍一眼,嗚咽道,“可不可以把她弄走?”

楚孤逸将女屍搬到不遠處的石頭後方,又對妙娘與阿伍說:“你們受了傷,需要治療。”

妙娘道:“不必。”

“二位請放心,我會給朵摩羅留最後一口氣,帶到你們面前。”

妙娘這才有所動搖,阿伍忙道:“公子大恩大德,來世便是當牛做馬,亦無以為報。”

賀涼水嘆道:“別當牛做馬了,無論今生還是來世,你都有最重要的人,不是嗎?”

阿伍怔然,與妻子四目相對,淚眼潸然。

柳畫鳶抱着不粘鍋蹲在安全法陣內,難掩內疚。

“柳畫鳶。”賀涼水叫她。

柳畫鳶蔫蔫地擡起腦袋,這張傾國傾城的絕色皮囊下,只是一個普通的現代女大學生靈魂。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聽到這句話,柳畫鳶扁了嘴,欲哭未哭,“你、你小心點,這鍋送你。”

賀涼水失笑:“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将暝,帶路。”楚孤逸并起中食二指,鐵劍靈光綻放,原本與地面垂直的劍尖,霍然橫陳,如同一只箭頭,循魔氣而梭巡。

楚孤逸捉住賀涼水手腕,随劍疾步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柳畫鳶抱鍋:為什麽我的金手指這麽土??我也想來個萬人迷光環扇子什麽的。

系統:這叫接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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