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惡有惡報
幾人采了尿檢，在等待結果的時候，又被重新詢問了一次在餐廳外遇見，然後相約去公園人工湖的事。
監控也調查了，與他們幾人所說無誤。
等到他們一行人出來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楚清困的像條狗，被他爸媽拎着耳朵回家了。
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是未成年，其他人倒是沒通知家裏人。
畢竟監控也能作證，确實是何蒙斌一行人先挑釁，相約湖邊後，從公園的監控也能看見，兩夥人并未有任何肢體接觸，跳湖冬泳的舉動更像是年輕人之間的較量。
年輕氣盛做出些危險的事，王碩宋寧他們還是虛心挨了批評。
不過基于王碩、祁訣、秦一牧、三人見義勇為的事各區派出所都知道，又做了尿檢後沒有任何問題，便最先出來。
也是到這個時候，宋寧才知道，何蒙斌他們幾個青年，其中竟然有三個人的尿檢結果呈陽性。
知道這事的宋寧整個人光瞪大眼了，相較于他的震驚，王碩就顯得平靜很多，他冷靜道：“他這樣，會拘留嗎？”
“會被拘留。”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王碩點了點頭，在走的時候說了句謝謝。
清晨五點過的寒夜，王碩的褲子還有裏衣都濕透了。
究竟有多冷？
王碩雖然沒提，但宋寧都知道。
他不要王碩的圍巾了，硬要給他帶上。
匆忙打了車回到兩人的小家，不遠處的包子鋪都已經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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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連鼻子尖都哭紅了，一路上也不跟王碩說話。
相比起他的沉默，王碩卻截然相反，他不僅不覺得累與困，不停找話題逗宋寧不說，下車以後居然還給宋寧買了剛出爐的包子。
熱騰騰的包子跟稀飯被塞到宋寧手裏，王碩點了根煙，笑道：“等會兒睡下，醒來肯定都下午了，吃了早飯再睡。”
王碩戳了戳宋寧的鼻尖，“好不容易才給你養胖了些，可別又給瘦回去了。”
宋寧把包子丢他懷裏，轉身就氣鼓鼓往樓上走。
王碩差一點就沒接住他丢過來的包子，“欸！寧寧！！！”
他今天的行為确實危險，他也料到了回來後宋寧要跟自己鬧，早有準備是真的，但見宋寧眼睛鼻尖都紅紅的，心都亂成一團了。
宋寧一個人爬樓，若不是王碩動作快，瞧宋寧的樣子估計還要把他鎖在門外面。
王碩一手抱着早餐，一手撐着快關上的門，嬉皮笑臉喊：“乖乖，我給你認錯道歉，咱能睡醒後再吵嗎？你黑眼圈都出來了，熬夜太傷身體了。”
宋寧沒說話，只是沖進屋子裏，拉開衣櫃拿出王碩的睡衣，又頂着那雙兔子眼來到王碩面前。
強勢将他手上的早餐一奪，往旁邊一抛，将早餐準确無誤丢到桌子上。
緊接着，宋寧便上手開始扒王碩的衣服。
他手碰到王碩裏面的衣服，還濕漉漉的，就這樣緊緊貼在身上貼了好幾個小時......
這麽冷的天，被湖水打濕的褲子跟毛衣，一直穿在身上，穿了好幾個小時。
宋寧又要哭了，王碩摟着他的腰，“心疼我啊？”
“你明知故問......”宋寧五味雜陳。
王碩換上了跟宋寧同款的情侶睡衣，屋子裏的空調也打開了，暖烘烘的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今晚是我沖動了，但我不後悔。”王碩語氣肯定。
“出來的時候，警察說何蒙斌測出來是陽性，你好像并不吃驚，你在湖邊悄悄跟我說的那句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寧緊追着他問。
王碩彎了彎嘴角，“果然騙不了枕邊人。”
“我确實不吃驚，但也不算特別早就知道。”王碩開始跟他解釋。
今晚跟何蒙斌第一次見面時，王碩就發現了，他的狀态有些不對，精神亢奮，而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未曾好好睡過，但又不像熬夜過後無精打采。
何蒙斌的狀态是興奮，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王碩還是發現了他的反常。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王碩從小玩到大好兄弟黑皮了。
黑皮他爸就是因為“這東西”把好好的一個家毀了，黑皮跟他弟弟從小就活在被人看不起的生活狀态裏。
他對這東西恨之入骨，連帶王碩也有了些了解。
所以今天王碩看見何蒙斌以後只是有些懷疑，但跟他說了幾句話後，才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他故意提出跟何蒙斌比跳湖，看誰待的時間長，輸了的話，何蒙斌必須給宋寧道歉。
今晚楚清跟祁訣也是好助手，他們倆的性格原因，一直說話在刺激何蒙斌。
果然他一上頭，就答應了。
跳湖确實危險，但去的路上，王碩就告訴了秦一牧，等會兒只要自己跟何蒙斌一跳水，就立馬報警。
比賽什麽的，根本不是王碩的目的。
他想要的只是警察來，想要的只是進警局。
只要進去了，警察辦案多年，必定能一眼瞧出何蒙斌的反常，必定是要給他安排尿檢與驗血。
事實證明，王碩的計劃都是對的。
他所說的也沒有任何期滿，确實是出餐廳就遇見了何蒙斌一行人，也确實是他們先挑釁。
只不過王碩在這其中下了圈套而已。
“他被拘留後，在讀的大學肯定也會有所行動，我......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但你得保證，不跟我生氣。”
宋寧心裏酸酸漲漲，難受極了，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王碩眼神飄忽，“還記得你告訴我真相的那個傍晚嗎？我在陽臺給你媽媽打電話，說你不回去住的事。”
宋寧“嗯”了一聲，王碩繼續道：“其實吧，那天我們之所以聊這麽久，是我告訴她，并請她幫忙，查一查這個何蒙斌現在如何了，在哪所學校，家庭情況如何。”
“你......”
“何蒙斌為人高調，你爸媽沒怎麽費事就查到了，原來他竟然是個私生子，而且他那老爸兒子還挺多，他并不受待見，倒是搶了你的保送名額後，他爸給了他一大筆錢，也比以前更重視他了些。”
“他大學的時候在學校裏還差點記一次大過，因為別人罵他‘又孬又賤的雜種’他就跟人打起來了。”
宋寧恍惚想起幾個小時前的場景，何蒙斌确實聽見“孬種”兩個字後反應特別強烈。
王碩笑了笑，“不過這次拘留後，他會留有案底，以後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社會上，都很難了。”
留了案底不僅連累自己，還會影響下一代，不僅是何蒙斌自己，他未來的孩子不能參軍，不能從事國家機密工作，說不定跟他有血緣關系兄弟們，也會受到連累。
本就是個私生子，只怕以後就是個棄子了。
宋寧怔楞着，想着王碩竭力為自己籌謀的這一切，久久難以回神。
王碩又道：“不過可惜了，本來是想把你高中時沒偷試卷的事也一并解決，可惜時間過太久了，沒有一點證據，實在很難......唔......”
宋寧湊過來，直接咬住了王碩的嘴唇。
沒錯，是咬！
宋寧将王碩的嘴唇都險些咬破了皮，但他到底是有些舍不得，最後又像小動物治傷一般輕舔着。
半響後，兩人喘着氣松開彼此。
宋寧眼角滑落一滴淚，啞着聲開口，“不用可惜。”
王碩看着他，只聽他說：“我會用我的成績證明，我不屑保送名額，也不屑偷試卷。”
“乖乖，真棒。”王碩笑着摟他。
他以為話題到這也就結束了，誰遖颩料宋寧又把彎給繞了回去。
到底是今晚太沖動了，做的事也太危險了，宋寧沒那麽好糊弄。
“以後像跳湖這樣的事，再也不許有了！！！”宋寧兇巴巴的。
他這模樣特別像張牙舞爪的貓咪，王碩心頭軟成一片，連忙附和，“好好好，都聽你的，不會有。”
“不對！不止這些！！”宋寧還不滿意，“不僅這些，其他危險的事情你也不許做。”
“好好好，我保證，只此一次，以後再不讓你擔心了，好不好？”王碩哄着他。
可今天的宋寧真是被他毅然決然跳湖的場景吓着了，說着說着竟又要落淚了，“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來吓我了，我已經成年了，我不僅會努力證明自己，我也會保護你。”
“我不是依附你的莬絲子，我也想要為你遮風擋雨。”
“王碩，我離不開你，要是你沒了，我也很難一個人走下去，所以哪怕是為了我，你也好好的，行嗎？”
這番話的沖擊太強了，宋寧眼中的孤寂與悲涼仿佛化成了利刃，一刀一刀割在王碩的心上。
“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我錯了，真錯了，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別這樣乖乖，我要心疼死了。”
他抱住宋寧，兩人依偎在一起，宋寧将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處，哽咽道：“難道我就不心疼你嗎？”
“你總說讓我等你，等你賺錢，等你有能力。”
“難道我不是嗎？”
“王碩，你等等我吧，我會好好讀書，也會成為讓你驕傲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