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寧同知被下了大獄, 江寧府這窪貌似清澈的湖水被大力攪渾了。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等李同知草菅人命，李公子虐殺幼女的罪名被放出來後，江寧的老百姓大吃一驚。
原來江寧府這些年失蹤的幼女竟是被李同知家的公子擄了去。
李同知作為百姓父母官, 竟然還助纣為虐, 這一對父子真是刷新了百姓們的下限。
老百姓為了發洩不滿，在被查抄的同知府門口聚衆罵街。
要不是胤禔手快，他之前看中的鑲金門框差點毀于百姓的臭雞蛋之下。
“怪不得外頭的人都說寶瑜公主是福星呢, 這次要不是寶瑜公主, 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不知道還要殘害多少無辜的人命呢！”
“诶？這和寶瑜公主有何關系？快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
胤禔聽到外頭議論紛紛，說李氏父子的暴行能被發現全是因為阿寶的插手，胤禔臉上湧現出怒意。
胤禔不是氣阿寶将好名聲全得了, 而是惱恨那些将阿寶放在風口浪尖的家夥。
李氏父子犯下的罪并不只是草菅人命這一項，他們真正惹朝廷不高興的罪名還沒有水落石出。
甚至可能牽連出更大的事情來。
眼下只是抓住了一條狐貍尾巴, 還有數不清的狐貍躲在暗中看着他們呢。
胤禔擔心會有人記恨阿寶，對阿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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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在百姓中的名聲是立起來了，但是也變成了某些人眼中的活靶子。
胤禔黑着臉回了曹府，他一定要将放出阿寶消息的人揪出來暴揍一頓！
康熙處, 孫氏和曹寅來給康熙告罪。
縱是曹家沒有做下錯事, 但是單憑李家是曹家姻親的這件事, 曹家就不清白。
孫氏今日沒像往常那樣打扮的雍容華貴，而是脫下了華衣，頭上只插了一根素銀釵子, 和兒子曹寅齊跪在門外。
阿寶帶着霍失來見康熙, 好奇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太太,
曹寅看到阿寶眼神一亮, “寶瑜公主！”
阿寶對曹寅點了點頭, 喚了一聲曹伯伯。
孫氏上半身直了起來, 似乎想和阿寶說話，但是恰好梁九功出來接阿寶，孫氏只能按耐住性子又彎下了腰。
梁九功留意了一眼阿寶身後的霍失，伸手請阿寶進去：“公主，請跟随老奴來。”
孫氏問兒子：“那個少年莫非就是受到李家迫害的……”
曹寅心情沉重地點頭，“母親切莫再提起那家人了，李家父子心狠手辣，害的可不止那少年一家，以後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門親戚了。”
孫氏懂其中的要害，“母親省的，希望皇上這次能看在我曹家盡心盡力的份上寬恕我等……”
曹寅心不在焉地颔首。
房間內，阿寶将她帶霍失來的目的告訴康熙。
康熙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少年，沉吟道：“你确定要放棄阿寶身邊的侍衛身份？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典。”
霍失沒有絲毫猶豫，“回皇上，草民确定，草民能為父母親人讨回公道已經是受了皇上和公主的恩了，等草民親眼看到李氏父子伏誅後，草民就主動離開公主身邊。”
阿寶沒有挽留霍失，雖然有一點點的不舍，但是阿寶不想幹預別人的選擇。
當然，爹爹不是別人。
阿寶晃了晃康熙的衣服，“爹爹，霍失哥哥父母都不在了，您那麽有錢，可以給霍失哥哥一點點來安家的銀子嘛？”
康熙挑眉：“阿寶不是經常說自己很有錢嗎，怎麽不掏自己的腰包？”
阿寶眼珠子亂轉，心虛道：“哎呀……人家的銀子花完了嘛……”
康熙刮了刮阿寶的鼻子，“你倒是個不傻的，還會慷他人之慨了。”
阿寶羞地直往康熙懷裏躲。
康熙順着阿寶的腦袋，擡頭看向別人時就又恢複了威嚴模樣。
康熙問霍失：“既然阿寶惦念你，就說明你在阿寶身邊的這段時間将公主照顧得很好，朕賜你一場機緣如何？”
霍失看了一眼小恩人的後腦勺，咽下了口中拒絕的話，低下頭，黑壓壓的睫羽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草民願聽從皇上的吩咐。”
康熙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你親人蒙受冤屈，說到底也有朝廷對地方官員監管不嚴的責任在。”
康熙看着霍失的反應，說道：“朕送你去軍營，給你一個和世家子弟同樣高的起點，至于以後能夠走到哪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可願意？”
霍失只沉默了片刻，就做下了決定，“草民謝恩！”
霍失知道這是皇帝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給自己的施舍，但是霍失一想到妹妹失蹤父母橫死時，自己的弱小與無力，他就拒絕不了這個向上爬的機會。
以後若他能有庇護一方的能力，他定不讓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重演……
康熙對霍失的反應非常滿意，能走的遠的都是那些能夠抓住機會的人。
“去請孫嬷嬷和曹大人進來吧。”
阿寶看她爹爹好像要辦正事兒了，要帶着霍失退下。
康熙沒放阿寶下地，而是吩咐霍失站到梁九功身邊，“無礙，阿寶等會兒就留下來陪爹爹用膳吧。”
孫氏在曹寅前頭，進來後規規矩矩地給康熙和阿寶行禮。
“奴婢見過聖上，見過公主。”
孫氏依舊像多年前在宮裏那樣自稱奴婢。
“嬷嬷不必多禮，梁九功，請孫嬷嬷坐下。”康熙對昔日宮人的态度不算疏離，但也算不上親近。
孫氏明白李家的事到底還是牽連曹家了，心裏發苦，謝過梁九功後小心地在聖上賜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曹寅就沒有他母親這樣的待遇了，只好站于母親的身後。
康熙先發話了：“孫嬷嬷，朕聽大阿哥說，李夫人是在你那裏找到的？”
“皇上，這事兒老身也是冤枉啊！”孫氏還沒在凳子上坐穩就要起身跪下。
康熙擺手讓孫氏坐着回話。
孫氏臉上發澀：“事情還得從奴婢那孫媳說起，那日孫媳招呼也沒打，直接帶着她娘家姐姐來見奴婢，說是要請奴婢幫個忙，好像是她兒子和大阿哥之間起了誤會，希望奴婢說開，奴婢有分寸的，自是沒有答應。”
“哪曾想……這李家犯了事兒，這李夫人就剛好在奴婢那裏了。”
孫氏覺得自己冤枉的很。
人不是她請來的，忙她也沒有答應幫，還平白受了聖上的猜忌。
康熙聽完孫氏的解釋沒說什麽，孫氏的心裏越來越慌。
“子清之前是否了解李家做下的事？”康熙在孫氏的提心吊膽之中把注意力放在了曹寅身上。
曹寅片刻也不敢猶豫：“微臣不知！微臣要是知道李同知……李家人幹得出這樣的事，必定頭一個向皇上檢舉他們的罪過！”
“這樣呀……”康熙仿佛不在意地飄出了一句。
言多必失。
孫氏和曹寅鬧不準皇上現在對他們曹家的想法，只能老老實實等着康熙的盤問。
康熙将阿寶放了下來：“爹爹要忙一會兒，阿寶要不要先去前頭院子裏玩一會，等爹爹忙完了就讓人喚你？”
阿寶懂事地出去了，霍失離開前疑惑地看了曹寅一眼，跟在阿寶身後出了院子。
“孫嬷嬷，你也回去吧，朕與子清再商讨一會兒之後的事情。”
“诶！”孫嬷嬷滿懷心事地退了出去。
外頭院子裏，霍失回憶着剛才看到的曹大人的模樣，心裏驚疑不定。
他在遇到公主前，一直在偷偷地監視同知府，曾經多次看到曹大人進出同知府。
雖說兩家是姻親，走動是尋常事，但是這位曹大人每次去的時候幾乎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霍失看周圍沒人就停下了腳步，猶豫後還是開口了：“公主……”
“寶瑜公主！”
霍失皺着眉回頭，孫氏由侍女攙着快步向阿寶走來。
“公主，請等奴婢一下。”孫氏似有話要對阿寶說，急匆匆地追上了阿寶二人。
霍失抿了抿唇，将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阿寶之前沒有見過孫氏，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沒有主動開口講話的意思。
孫氏像對待自己的孫女兒一樣，慈祥又和藹地看着阿寶，“公主，老身一直想見您，今日總算是見上了，想當年，老身就是在聖上像您這麽大的時候，來到聖上身邊的……”
孫氏說着就要去拉阿寶的手，阿寶卻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孫氏局促地收回手，“您看，老身見到您太激動了，連規矩都忘了。”
孫氏身邊的小丫頭機靈道：“老夫人，咱們公主這是認生呢，要是知道皇上和您的關系後，肯定會親近您的！”
說完朝阿寶行了個禮，大大咧咧道：“公主，您不知道，咱們老太太可是皇上的奶嬷嬷呢，是皇上身邊頂頂親近的人兒呢！”
阿寶本來是笑着的，但是在這主仆一唱一和後，她也不笑了，看着她們的眼神反而帶上了警惕，“阿寶知道了。”
就這反應？小丫頭尴尬地退到孫氏身後。
孫氏不在意地笑着，“老身不過是一個奴才，聖上沒有和公主提過老身也無妨，不過老身看到公主真的很開心，聖上身邊有公主陪着，老身替聖上高興。”
“你們好奇怪呀，你們要是找阿寶有事的話就說呀？”阿寶眼神停留在孫氏笑容僵硬的臉上，“可是你們說了這麽多，阿寶也沒有明白你們想問阿寶什麽。”
孫氏郁悶，她剛才說了這麽多，不過是想表明皇上對自己的看重，本以為能忽悠住小公主把自己看作長輩，好主動親近自己。
沒成想這寶瑜公主是個性子一根筋，腦子不開竅的。
孫氏身後的小侍女是個嘴快的，“公主，我們老夫人按理說也是公主的長輩，公主合該對我們老太太尊敬些的。”
阿寶被這侍女一嗆，也不高興了，直盯住侍女的眼睛，“你們說了一堆阿寶聽不明白的話就是了，但是你們騙阿寶就不對了！”
小侍女之前在室內時，因為看到寶瑜公主一直在皇上懷裏縮着，還以為寶瑜公主是個性軟膽怯的，所以剛才才敢在寶瑜公主跟前耍嘴皮子。
阿寶一強硬地回擊，小侍女就不敢說話了。
阿寶看向孫氏，“爹爹沒有和阿寶提過您，阿寶之前也未曾見過您，您要是阿寶的長輩的話能否報上名來，阿寶的長輩可是有數的。”
這兩個人給阿寶的感覺非常不好，阿寶總感覺自己仿佛在被她們強行摁頭一樣。
孫氏怕阿寶聲音太大引起裏頭人的注意，輕聲安撫阿寶：“公主，是老身這個丫頭不會說話，老身剛才也說了，老身只是個伺候人的，不過是被聖上多看中了幾分，卻是不配做公主的長輩的……”
阿寶撇了那小侍女一眼，“原沒有配不配的話，但是嬷嬷以後還是不要像剛才那樣說話了，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就是爹爹的娘親的，爹爹的娘親不是你哦。”
阿寶這話直接将孫氏的腿吓軟了，“公主……您，您說話也注意一點吧，老身要被您吓死了……”
孫氏察覺上話不妥，補救道：“不不不，奴婢沒有指責公主不對的意思……”
阿寶撇了撇嘴，“你們真的沒有事嗎？沒有事我們就要去別的地方玩了。”
孫氏放棄了，和性子簡單的人說話還是不要彎彎繞繞的好，“有有有！公主，是這樣的，您不是和我們家的小靈兒一起處過嗎，您覺得小靈兒如何？”
孫氏剛才說那些話也是在為這件事做鋪墊。
眼見曹家被李家牽連了，他們再主動提起小靈兒的事情就有些不合适了。
要想讓小靈兒順理成章地進宮做伴讀，剩下的最妥貼的法子，就是讓寶瑜公主主動提出來。
孫氏看着阿寶的反應。
阿寶皺眉，“阿寶和小靈兒不熟。”
阿寶自從知道小靈兒的表哥就是害的霍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之後，對她就再也親近不起來了。
阿寶知道這不關小靈兒的事情，但她就是不想再和小靈兒一同玩耍了。
阿寶就用不熟來搪塞孫氏。
孫氏看明白阿寶的态度後，有些急了，“公主，小靈兒之前不是還帶您去她表哥……”
孫氏提到了李家的禁區，快速改口道：“小靈兒還十分喜歡公主呢，說是想要和公主作伴，公主若是願意的話，奴婢就小靈兒常來找您玩，玩多了就熟悉了。”
阿寶搖頭，“不用了，雖然小靈兒很好，但是阿寶已經有很多朋友了。”
孫氏只聽進去了前半句，“公主既然覺得小靈兒好，那等回宮的時候讓小靈兒和你一同回去怎麽樣？”
阿寶嘟起了嘴：“婆婆你真的好奇怪呀，阿寶都說了阿寶有很多朋友了，不想再和小靈兒交朋友了，我為什麽還要帶小靈兒回家呢？”
孫氏見哄騙不了，咬咬牙直接給阿寶跪下了：“公主，求求您幫幫小靈兒吧，您也知道，小靈兒有個那樣的表哥，若過不離開這裏的話，她就毀了，公主您只當發發善心，給小靈兒一條生路吧！”
孫氏還不敢大聲，怕驚動了屋裏的人。
阿寶被孫氏突然的動作吓到了，攥着拳頭問孫氏：“所以，阿寶要是不答應你的話就是害了小靈兒嗎，可是壞人又不是阿寶，你這是在……在綁架阿寶，對！你這是道德綁架！”
阿寶的腦子突然清晰了，腦海中湧進了許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霍失擋在了阿寶身前，“還請老太太顧及一下自己的體面。”
阿寶從霍失身後探出頭，“老婆婆，你再這樣的話，阿寶……我就喊爹爹出來了！”
阿寶突然覺得之前的自稱有些羞恥，“你是不是看我小就來吓唬我，婆婆你若是怕小靈兒以後的名聲受損的話，你和曹大人可以帶她去任何地方，不過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
霍失低頭，略帶詫異地看向腰後的小腦袋，公主好像突然聰慧了不少？
孫氏能使的手段都試了，也沒能讓達成心願，怕鬧得太難看裏子面子都丢了，只好帶着侍女灰溜溜地離開了。
梁九功送走臉色蒼白的曹寅，帶着阿寶回了室內。
阿寶進屋後先是歪頭打量了康熙好一會兒，然後才跑過去撲進康熙懷裏。
康熙注意到了阿寶剛才那一瞬的猶豫，挑眉問她：“阿寶剛才怎麽了，好像突然不認識爹爹了一樣？”
阿寶嘻嘻笑着，“就是剛才突然覺得爹爹帥氣極了！”
康熙一愣，然後大笑出聲，阿寶是第一個直接說他帥氣的，康熙覺得新鮮又欣慰。
“阿寶的小嘴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甜了？”康熙打趣。
阿寶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扯上康熙的短須，“阿寶也不知道，可能阿寶突然就變成爹爹的貼心小棉襖了吧！”
阿寶和康熙一起用過飯後回到自己的住處，也沒讓清雲伺候着洗漱，直接鑽進了床帳裏頭。
清雲看出了阿寶的反常，出去問霍失：“公主今天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了？”
霍失将遇上孫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清雲。
清雲臉色很難看，“你們守好公主，我去皇上那裏一趟。”
阿寶不知道有人去替自己告狀了，她正鑽在被子裏适應腦子裏多出來的東西。
她好像……
貌似……
可能
是穿越的……
就像三姐姐一樣，不過三姐姐的腦子比她好使，從小就有了穿越前的記憶。
而她腦瓜仁發育落後了些，之前似乎只存留着穿越前的本能，這輩子腦子又多發育了三四年，這才憶起了上輩子的事兒。
就算今天沒有遇上孫氏和她争辯，估計也會在睡覺的時候恢複記憶，就像上次在木蘭圍場那樣，和娘親哥哥相處的記憶突然就變得清晰起來。
阿寶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滾，心裏嗷嗷直叫。
她上輩子生來沒有爹娘，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高考暈倒在考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營養不足，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才得知自己原來患上了白血病。
然後因為沒錢治病又怕自己死得太難看，阿寶就去藥店買了一瓶打折的農藥恰了。
然後眼一閉一睜就到這裏了。
阿寶回憶着自己單調無趣的上輩子，并不覺得悲傷，就是想起最後喝的那瓶農藥的苦澀，嗓子有些難受。
不過沒關系！
她這輩子有了一個當皇帝的偏心爹，還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康熙，她簡直賺爆了！
偏心也沒有關系，反正偏得是她，嘻嘻。
她還有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土豪娘親，和一個傻乎乎的同胞哥哥，阿寶連自己在娘胎裏和哥哥打架的記憶都恢複了。
對了，她還有好些個同父異母但對她都很不錯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四哥？
阿寶翻滾的小身子愣住了，她好像為了報複四哥的挑撥離間，讓爹爹把四哥打發出京然後就失蹤了！
她四哥那可是未來的雍正帝，要是因為她的胡攪蠻纏被蝴蝶掉了，她豈不就是千古罪人了！
阿寶咬緊了小被子，最初的興奮被悔恨取代。
小圓來床頭換蠟燭，聽着床上沒動靜了，小聲喚了喚：“公主，您睡着了嗎？”
床帳裏頭很安靜，看來公主已經睡着了，小圓将自己的動作放的更輕了。
“嗷！”帳子內傳出一聲奶聲奶氣的嚎叫。
吓得小圓手上一抖，本來打算将燭火剪暗一點的手直接将燭火剪滅了，屋子裏的亮度瞬間下降。
小圓怕阿寶受驚，重新拿出火折子點蠟燭，“公主別怕！奴才剛才手笨将蠟燭撲滅了，奴才這就重新點起來……”
“別別別，小圓……小圓姐姐我就喜歡暗着，我馬上就要睡着啦，小圓姐姐也去休息吧！”
阿寶羞着臉叫一個比她上輩子小許多歲的小姑娘姐姐。
“诶。”小圓聽了阿寶的話，拿着蠟燭離開了床邊。
阿寶松了一口氣，暗些好，黑燈瞎火的方便她等會兒偷溜。
阿寶剛想起來自己是有金手指的，和上輩子一樣，她依舊能夠和動物溝通。
阿寶打算等會趁着衆人熟睡的時候偷偷溜出去尋人，她能和動物打聽消息，這會讓她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四哥。
如果她四哥還剩着一口氣的話，她動作快一點，說不定天亮還能溜回來。
她四哥那麽賤，肯定不是個脆皮怪……
作者有話說：
嗚，還是只有六千字，明天繼續努力……另外，寶子們中秋節快樂呀！！！祝寶子們家人康健，心想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