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國王游戲 “我申請出戰!”

沈青時還是第一次聽人有人會這麽說。

在她接觸的人中, 無論是誰都會承認最基礎的一點。

那就是她的前男友很有錢,家境好,現實因素來說, 很适合結婚。

而在他的發小們中, 他們從來都不會認為是他配不上沈青時, 而是沈青時配不上他。

确實是有些微妙的體驗。

可是高成墨卻一臉興奮:“青時姐,我們來拍張照片吧?就當是慶祝我們今天晚上出來玩。”

沈青時不太理解他想做什麽,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她不能說自己期待他們做什麽, 只是确實有些好奇。

而對于沈青時來說, 段穎那天的瞧不起, 她不能說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年輕男人坐在她身側, 還是随意懶散的模樣, 鏡片下的眸子卻也流露出幾分趣味。

看她點頭,季延禮也沒反對, 高成墨立刻喊了幾個人過來。

每個人手中都端了酒杯, 齊刷刷的碰在一起——

當啷!

【高成墨:】朋友聚會[/圖片][/圖片]

“我的另一個觀點,可能又需要修正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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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禮含着笑意, 若有所思道:“有一些朋友,确實會比我想的有用許多。”

是“有用”, 而不是“愉快”。

沈青時沒有很準确的理解到這個區別,不過她也頓了頓:

“有朋友确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雖然很難, 但是也會讓人心情愉快。”

她一開始也沒有想過會和阮玲成為朋友,只是當做同事。

“季先生也是我的朋友。”

她突然開口。

“嗯?”

季延禮側頭看她,笑意沒有任何變化:“我當然是。認識了這麽久,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一點破綻都沒有。

沈青時沒再說話, 她還是不那麽想談感情這回事。

她也并不想吊着季延禮,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他們沒有合适的地方。

做朋友或許很愉快,但那是因為季延禮本身的性格,而不是合适。

高成墨發完朋友圈,心滿意足的過來,膽子也大了點:

“青時姐,我們玩游戲呢,你要不要也過來?國王游戲,随便玩玩。”

國王游戲,也是她之前聽過的,沈青時知道玩法。

高成墨拍着胸脯保證:“都是互相熟悉的,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大家都有分寸。”

沒分寸也得有,有季延禮在的地方,毫無烏七八糟的東西。

畢竟季延禮本人,就是最不能容忍別人開玩笑的那個。

高成墨咂咂舌,之前只有一次,有人不長眼,開玩笑開到了季總身上。

季延禮笑意清雅,從容不迫,在那個人得意的逼視下,直接往他頭頂澆了一整杯酒。

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

他從頭到尾都氣定神閑,連唇邊勾起的弧度都沒有改變過。

“抱歉,”季延禮溫聲道,“我不太喜歡別人和我開沒有分寸的玩笑。”

“一旦我不認為是玩笑,那就不是。我想你是可以理解的吧?”

被澆了一身紅酒,還被不輕不重的警告,那個人再也沒膽子說什麽。

僅僅是有這一樁事例在前,就再也沒有人會找死做點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吧,”季延禮突然開口,“也坐了一晚上,活動筋骨。”

說的像是要去打架一樣,沈青時也忍不住漾出一點笑意。

她點點頭,一同來到國王游戲的桌邊。

比起之前季延禮坐在角落裏的時候,這邊的玩鬧氣氛明顯要收斂很多。

國王游戲,被指定為國王的人,可以要求任意兩個持有撲克牌數字的對應人選做一件事。

沈青時也拿了牌,但是,同桌的人都玩的極為收斂。

“呃,請、請牌是五的人對七號背一段圓周率…就那個最耳熟的那個!”

牌號七的沈青時沉默了下,眼看着牌號五的男生磕磕巴巴,背不完整。

“我就知道你背不下來,”國王幸災樂禍,“快快快,來喝酒!”

沈青時:“……”

“牌號六號的人和牌號四的人面對面做俯卧撐,一個人二十個。”

兩個女生都不願意去做,也笑着喝了酒。

沈青時托着腮,一邊覺得好笑,一邊看向手中的牌。

她是國王。

沈青時頓了頓,她還沒有當國王的經驗,周圍人卻都看了過來。

沈青時:“…請牌號二的人,和牌號六的人一起做二十個仰卧起坐?”

她沒經驗,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合适,只是下意識的随了前面人。

多鍛煉鍛煉身體,也很健康。

沈青時話音剛落,一個妹子就苦着臉,二話不說豪氣的灌下一杯啤酒。

“我是二號,我不做了!”

這大晚上是出來喝酒鬼混的,又不是來上德智體美課的。

對這個結果也沒有多意外,沈青時點點頭,而其他人也起哄着讓六號喝酒。

弋?

“我做仰卧起坐,哪裏做?”

清淡溫和的聲音,一如既往。

所有人卻都愣了下,同時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在僥幸逃過那麽多輪之後,季延禮這次也幸或不幸,抽到了他。

而季延禮本人卻很淡定,站起身,兩邊人自動給他讓出空位。

小茶幾的前端鋪了一張毛絨絨的地毯,成年人勉強可以躺在上面。

“這個,是季哥啊,”高成墨幹巴巴道,“那不然…”就算了?

畢竟真的很難想象季延禮做仰卧起坐,誰他媽敢碰他啊?

這并不是說季延禮本人有多兇惡。

而是,現場的這麽多人都心知肚明,季總以前從不和他們一起玩。

季延禮一邊慢條斯理的挽着袖口,一邊擡了擡眼,無辜開口:

“青時,能麻煩你過來幫忙嗎?我一個人恐怕沒辦法做。”

沈青時擡頭看他。

這句“青時”叫的自然,又有高成墨自來熟的“青時姐”在前,居然不顯得違和。

她沒有說話,季延禮卻又道:“國王不是要來監督麽?過來吧。”

“……”

高成墨反應最快:“這麽說也是,那個,青時姐,就麻煩你了…”

他偷偷給沈青時比了一個“拜托”的手勢。

要是沈青時不出面,他們這群沒交集的更不敢碰季總。

萬一哪天被秋後算賬了怎麽辦?!

一幫人雖然年齡只小幾歲,但是一個個看起來都還是沒出社會的孩子似的。

沈青時大概猜得到他們的想法,總不能和一群小孩計較。

她只能起身,抿着唇,用力的按住他的雙腿。

所幸她今天穿的是毛衣和牛仔褲,踩着平底鞋,也不礙事。

以前念書的時候,也有教練幫忙按住腿,沒什麽問題。

季延禮坦然躺下,雙手背到腦後,然後,腰身猛然發力——

“一。”

他摘下了眼鏡。

那雙一貫隐藏着捉摸不透笑意的眸子,清晰的映在她眼底。

沈青時的呼吸難得一窒。

而下一刻,對方就若無其事的往後仰倒,似乎近距離的對視是無心錯覺。

“二。”

她耳尖有些燥意,下意識的偏開視線,落在他的膝蓋上,牢牢固定住。

“三。”

“四,五…十七…”

“十八。”

可是縱使避開對視,也有清晰的呼吸聲打在她額頭上,激起一陣暖意。

恍惚間會讓人産生親吻落在上面的錯覺。

其實二十個仰卧起坐不多,沈青時松開手,卻有點難得的沒反應過來。

季延禮先起身,伸手拉她:“怎麽了?是按不住我嗎?還是我太用力了?”

沈青時迅速回神,搖搖頭:“沒什麽,這算是完成了吧?”

她只是在一瞬間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有點偏差。

就算說着是朋友,但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朋友。這已經過了界。

她擡起頭,卻發現那邊好像都沒人看他們,一群人正湊在一起笑。

季延禮也注意到了:“怎麽了?”

高成墨被圍在中間,聽到季延禮的話,才舉起手機。

“咳,”他輕咳一聲,語氣說不出來的複雜,“季哥,魏老二在朋友圈…撕呢。”

他們給魏修傑起的外號太多,沈青時也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魏修傑這麽熱愛泡吧到處浪的人,不可能不刷朋友圈。

哪怕之前憋屈死了,他也沒有删除高成墨,面子功夫還是要做。

可是他沒想到,會在高成墨的朋友圈裏看到沈青時。

上次是轉送玫瑰,這回就他媽的也一起玩了是吧?!

還偏偏是最惡心,最看不慣的那波人,還有姓季的。

魏修傑氣的口不擇言,直接罵人。

見他們都看過來,高成墨很懂的把手機随手給了一邊的人幫他回,又跑到沈青時身邊。

“沒事,這其實不關你的事,”高成墨直白道,“這兒都看不慣魏老二那個媽寶,早就想嘲諷他了。”

“沒事,這事和你也沒關系,青時姐,我們小打小鬧的。”

沈青時倒是真的不想參與這事,聽高成墨這麽說,也有點想笑。

這幫人一個個都看不起魏修傑,損起來也難聽。

和魏修傑的那幫發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覺得很好笑。

那邊高成墨的手機還在飛速傳閱着,一幫人七嘴八舌,出謀劃策。

力求怼的又陰陽怪氣又能直切要害,最好能氣死姓魏的,反正鬧不到長輩那兒去。

魏老二要是敢告狀,他在這圈子就是沒種!

高成墨不打擾他們,也興沖沖的回去,搶自己的手機。

“來來來,這他媽我的手機!輪到我了沒?我申請出戰!”

“……”

沈青時由衷道:“季先生,你的朋友們都…挺有意思的。”

在今天之前,她從沒有想過,還能夠這樣傳閱着回複。

一人一句,集思廣益,不會罵人的也能憋出一句,确實罵的痛快了。

季延禮本來神色很淡,聽她說話,才露出些許笑意:

“我也覺得,這幫人就是這點好,沒有那麽講義氣,卻懂得是非分明。”

“這比盲目的講義氣,要難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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