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薔薇愛人”

雲簡:同意的。

司舟給對方回了消息。

幾分鐘後,對方不知是由于道德感溢出,還是什麽別的心态,給他回複到:

stone:你還是好好想想,周末之前還可以反悔。如果咱們結婚,以後你的生活都會跟現在一樣,這對你有不公平,所以你還是考慮清楚。

司舟掃了一眼,利泰的小少爺怎麽這麽婆媽啊。

雲簡:考慮的很清楚,我很喜歡你的小少爺。

半分鐘後,stone:別這麽惡心人。

雲簡:真心的。

一個又能給錢,又不用跟他一起過日子的伴侶,是世間多麽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啊,他怎麽會不喜歡。

雲簡:什麽時候結婚,需要準備一下麽。

stone:不用準備,周六你到酒店等我,先見個面,周末帶你回家跟爸媽吃飯,結婚的事吃完飯再說。

雲簡:到酒店啊,需要我洗幹淨等你嗎?

stone回複的很快:用不着。

司舟抿嘴笑了,這個小少爺挺有意思,是性冷淡就最好了,他可不想陪一個A上床,他怕會控制不住一腳踹折對方的肋骨。

司舟越琢磨,越覺得利泰這位小少爺,是個很棒的伴侶。

雲簡:我總該知道你名字了吧,不然叔叔阿姨問起來,我怎麽稱呼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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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ne:別,我對這倆字過敏。

stone:鐘時沐。喊我名字。

司舟對着鐘時沐三個字足足愣了三十秒,然後身體後傾,靠上椅背,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旋轉椅的扶手,嘴角漾出笑容:“鐘,時,沐。”

怎麽是他啊,有趣了。

鐘時沐給他發來一個酒店定位:周六到這兒等我。

雲簡:好~

就是不知道鐘時沐看見他會是什麽反應。

到了周五,司舟罕見的提前兩小時下班,開車去了郊區山腳下的一處小屋。

駛出城區後,深山的空氣迎面撲來,帶着涼爽和土壤的味道,司舟搖下車窗,他喜歡這種純淨的空氣,沒有一絲雜質的感覺,似乎能感受到濕潤的水霧從鼻腔吸入肺葉。

那裏有一個很漂亮的小花園,種滿了薔薇花,他從沒見過那麽美的薔薇花園,一大簇一大簇的開放,破曉時薔薇花瓣上會落上露水,沿着花瓣的紋理慢慢的墜下。

也是在這裏,他第一次見到了金邊薔薇,他被那朵薔薇吸引了,只有這種沒有經過工業污染的地方,才能培育出這麽美的品種。

奶奶正在花園裏辛勤的修剪着花枝,司舟把車停得很遠,徒步走了好幾百米,他不想讓汽車的尾期玷污了這些純粹的花朵。

奶奶聽到有人來,低了低頭,從老花鏡的上方看是誰來了:“阿舟,你怎麽這時候來了,這次的花開的不好嗎?她不喜歡?”

“沒有,開的很好,很漂亮,她每次都很喜歡。”

“那就好。”奶奶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給司舟倒了一杯花茶,看見他腺體上的針孔,蹙眉,“傻孩子,你還在用你的腺體液養薔薇嗎?腺體很脆弱的,你不可以這樣傷害它,你不痛嗎。”

“不痛。”司舟淺淺的笑,“她喜歡有我味道的薔薇花,但我下周可能沒時間去看她了,所以這次想多帶一些薔薇去。如果薔薇花全部枯萎了,她會難過。”

“這好說。”奶奶拿着大剪子去給司舟剪花枝,慷慨的剪了很多不同成熟度的花苞,“這些花會慢慢的開放,可以開半個月呢,她不會失望的。”

奶奶修剪好了薔薇花的枝葉,從屋裏找了一條漂亮的絲帶系在薔薇花束上:“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到時候你把她帶到我的花園,我給她編一個薔薇花環,她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司舟沉默,他很怕她再也不會好起來了。

“去吧,別難過,她一定會好起來。”奶奶把包好的花束遞給司舟,目送司舟開車離開。

司舟帶着兩束薔薇到了精英聯盟的實驗基地,基地很隐蔽,還有一支特戰隊守護在這裏,保衛實驗基地的安全,平時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只有周五給實驗室進行全面消毒的時候,司舟才有機會進去看望他的妹妹。

司舟帶着薔薇上了二樓,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裏沉悶的發出響聲,隔着玻璃門,他看見了無菌培養皿裏的omega。

無菌培養皿是透明的玻璃狀,像一個大的封閉玻璃櫥窗,只有頂部有一個小開口,放置了氣體過濾器,會将細菌過濾,維持器皿內部的無菌狀态。

培養皿內的omega腺體上插着針管,前胸和後背都吸附着芯片傳感器,随時對她的狀态進行監控。

她蜷腿坐在玻璃器皿中,出神的望着花瓶裏的薔薇花,數着薔薇掉落的花瓣,哥哥說薔薇枯萎之前,他就會帶着新的薔薇來看她。

那是她生命裏最期待的事。

司舟每次看到她身上捆綁的各種儀器,心髒都會絞痛。他套了鞋套和隔離服,強迫自己換上笑容走進實驗室。

培養皿裏的omega聽到開門聲,無神的眼睛終于綻放出色彩,她驚喜的回頭:“哥哥。”

她笑起來跟司舟很像,還保留着十歲的童聲和體态,她的生長被藥物強制暫停了,不然她現在已經出落成二十一歲的大姑娘。

但現在她只能活在無菌的玻璃培養皿,做高金岩最得意的活體樣本。

司舟隔着玻璃觸摸上她臉頰的位置:“雲朵有沒有想我。”

雲朵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很想。”

司舟把枯萎的薔薇花扔進垃圾桶,清洗花瓶,注入新的營養液,把盛開的正好的薔薇花放入花瓶,薔薇花香帶着小蒼蘭信息素的味道通過濾嘴進入培養皿。

雲朵笑得很燦爛:“我喜歡哥哥的味道,就好像哥哥每天都陪着我。”

“可是哥有些事要去處理,下個星期可能沒法來看你,但是哥給你準備好了薔薇,最多兩周,哥一定會回來。”

“還是跟從前一樣,薔薇完全凋落之前,哥哥就會來的,對嗎?”

“是。”司舟把一束含苞的薔薇花擺放在窗口,營養液裏提前注入了他的腺體血液,他不能當着雲朵的面取腺體液,雲朵會不高興他傷害自己。

“哥哥,我還能從玻璃窗裏出去嗎?”雲朵的眼睛很無辜。

“能,當然能。”司舟心裏揪痛,可他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把她從這個實驗室裏帶走,甚至不知道她此刻的身體狀态,還能不能重新在正常的空氣裏呼吸。

司舟在實驗室陪了雲朵兩個小時,實驗樓消毒完畢,他就必須要離開了。

雲朵跪坐在玻璃器皿內,手按在玻璃上,就像個養在櫥櫃的寵物,等待主人快點把自己帶走。

司舟根本不敢回頭看她的樣子,快步離開實驗室,坐在路牙子上連着抽了兩根煙。

一直坐到天完全黑透了,才開車回家,準備明天去赴鐘時沐的約。

他不管鐘時沐會是什麽态度,他必須要到一百萬,盡快把公司周轉起來,對高金岩進行資金挾制,壟斷藥物市場,以此逼迫高金岩停止對雲朵的腺體實驗。

司舟把一支性別轉換劑放進手提包,又裝上手铐和電棍,做了兩手準備,鐘時沐肯配合最好,不配合他就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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