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橙陽這輩子沒覺得一頓飯能吃得她心滿意足到可以立即飛升的程度。
小林總在她心中的天平立刻又往天使那邊靠了許多。
最後蘇橙陽吃飽喝足, 撐得動彈不得，癱坐在椅子上一臉餍足。
小路走到桌邊看着桌上風卷殘雲一般的狼藉，啧啧嘆息道：“蘇橙陽, 你說你這麽小的身板怎麽能吃得下這多東西, 這一頓恐怕又得長胖好幾斤。”
蘇橙陽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人為食亡, 鳥為財死……”
小路橫她一眼，說：“別以為我不懂文化, 明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怎麽到你這裏就變了。”
蘇橙陽說：“沒什麽區別嘛，反正意思都一樣。”
“區別大了。”
不多時，覺得她們應該吃完了，林予重新回到房間。
當看到癱坐在椅子上，頂着圓滾滾的肚皮的蘇橙陽時，他愣在原地許久，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片刻後, 他看向旁邊的一臉無辜的小路。
小路警惕地說：“幹嘛瞪我？是你讓她吃的, 不能怪我。”
以為小林總會怪罪小路, 蘇橙陽掙紮着要從椅子上坐起來，一邊氣喘籲籲地說：“別怪小路……”
林予無奈地嘆息道：“帶她上去換身衣服，出去消食，不然晚上睡不着。”
小路領命，連拖帶拽地把蘇橙陽弄到房間裏去，給她換了身衣服。
小路一邊換一邊嘀咕：“你說你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 怎麽在食物和金錢面前, 這麽容易犯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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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陽吃飽喝足, 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乖巧得不得了，聽見小路埋怨一般的話，她側過身抱住小路的胳膊，像小貓一樣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說：“那我就是喜歡嘛，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賺夠錢回老家開一家書店，然後混吃等死。”
小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啊，能不能有點志氣！”
“志氣又不可以吃嘛。”
沒辦法，小路只好拖着蘇橙陽在周邊散步，想到餐桌上韓松雪說的話，蘇橙陽順便在超市裏買了許多可能用到的東西。
回到酒店後一番洗漱下來，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
蘇橙陽幾乎倒頭就睡，還做了一個美夢。
睡夢中，蘇橙陽模模糊糊感覺有人在推自己，她朦胧地睜開眼睛，房間裏亮着一盞小燈，床邊站着一道朦胧身影，看着像是一個人，但是腦袋足足比正常人類的腦袋大了好幾圈。
睜開眼睛那一刻，蘇橙陽渾身血液都涼了。
她呆呆地看着床邊的身影，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橙陽……橙陽……”
蘇橙陽頓時被吓懵了，直到那人用一只帶着溫度的手推了下她的肩膀。
“橙陽！”
一張臉從黑乎乎的機器後面探了出來。
“……小路？”蘇橙陽怔怔喊道。
“是我。”
小路把肩膀上扛着的機器放下來，借着房間微弱的光線看向床上一臉懵逼的蘇橙陽，解釋道：“這是節目組的安排，你沒有收到通知嗎？”
蘇橙陽茫然地搖頭，“沒有。”
然後她看向小路手上的攝像機，閉上眼睛再睜開，用一種近乎歇斯底裏的語氣，小聲道：“我差點就被你吓死了！”
小路笑了笑，然後說：“不應該，節目組說昨晚在卡片放在你床頭了。”
小路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床頭上一看就沒有被打開過的卡片，她将卡片遞到蘇橙陽面前，“喏。”
蘇橙陽打開卡片，上面是節目組留的一段話，讓她晚上睡覺穿好睡衣，第二天工
作人員會到房中叫醒他們，進行拍攝。
蘇橙陽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解釋道：“我昨晚洗漱完就睡了，沒注意看。”
小路說：“幸好林總有先見之明，讓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讓我扛着機器先進來。”
因為是在酒店，蘇橙陽并沒有像在家裏那樣，穿得很整齊，于是說：“你讓他們進來吧。”
“嗯，只是拍攝一段起床洗漱和整理行李的片段，沒多少鏡頭，別擔心，你如果困的話一會兒到車上再睡。”
“好。”
早晨拍攝只用了幾分鐘時間，等拍到想要的畫面之後，節目組就離開了她的房間，臨走前囑咐她收拾行李，四十分鐘後樓下集合。
蘇橙陽打開手機一看時間，才不到七點。
小路在酒店裏給她拿了些牛奶面包，匆匆吃過東西，蘇橙陽就把自己昨晚買的東西全部塞進了行李箱，然後就拖着行李和小路在大堂等其他人。
蘇橙陽實在困得慌，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不一會兒，韓松雪也拖着行李來到大堂，和蘇橙陽相比，她簡直可以稱得上精神抖擻。
“橙陽！”空蕩的大堂裏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給蘇橙陽吓得一激靈，瞬間驅散了她的睡意。
她猛地睜大眼睛，驚魂未定地看向韓松雪走來的方向，有那麽一瞬間她還以為地震了。
“這位是……”走近後，看到蘇橙陽身邊的小路，她疑惑問道。
蘇橙陽道：“她是我的助理，叫路茵。”
“你好你好。”韓松雪沒什麽架子，說着就朝小路伸出了一只手。
小路回握住她的手，贊美道：“韓小姐，你比電視上好看。”
韓松雪點頭說：“小路，你比一般女生黑。”
蘇橙陽：“……”
小路倒是不介意，笑說：“對，有些人美黑還到不了我這種效果。”
蘇橙陽又松一口氣。
韓松雪在蘇橙陽身邊坐了下來。
蘇橙陽好奇地問：“松雪，你因為你這張嘴，被人打過嗎？”
韓松雪：“……”
小路：“……”
蘇橙陽，你因為你這麽坦率，被人打過嗎？
當然沒有！
蘇橙陽一般不會冒失，只是看得出來韓松雪并不在意，她本身就是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所以才會這麽問。
韓松雪想了想，一臉嚴肅地點頭說：“實不相瞞，還真被打過。”
小路：“……”
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幾人在大堂等了二十來分鐘，其他人就提着行李陸陸續續走了下來。
因為都是強行被叫醒，大家臉上都沒什麽精神，女生臉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底妝，男生更幹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走了下來。
參加節目的嘉賓在娛樂圈都沒什麽名氣，自然也沒有那麽多包袱。
不一會兒，節目組安排他們上車。
上車前，蘇橙陽把行李交給了小路，和韓松雪、宋鳴安坐上了同一輛車。
他們剛好九個人，三個人一輛車，節目組可能是看昨晚他們三個人能聊到一起去，就把他們安排在了一起。
“不知道節目組會把我們帶去什麽地方。”韓松雪嘆息道。
“二位姑娘不用擔心……”
韓松雪瞥了他一眼，“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宋鳴安：“……”
這倆人一個入戲太深，一個口無遮攔，蘇橙陽就充當起了中間暖和氣氛的人。
“而且去之前也沒有任何提示。”蘇橙陽嘆息道。
宋鳴安道：“你們知道一個說法嗎？”
兩人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問道：“什麽說法？”
宋鳴安坐在副駕駛，側過身來，回頭看着二人，說：“這應當算是綜藝界的潛規則，如果一個綜藝節目沒有請到當紅的流量，無法保證收視量，節目組就會犧牲一些小透明來制造爆點。”
“啊……”
“說重點。”
“為了娛樂大衆，節目組會故意安排一些情節讓嘉賓出醜，以此來滿足觀衆扭曲的心理。”
兩人面面相觑，“什麽扭曲的心理？”
宋鳴安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類似于小醜？小醜越是滑稽可笑，觀衆越是開心，這是凡人身體裏的劣根性。”
韓松雪翻了個白眼，“你別說廢話，綜藝節目本來就是娛樂大衆，不讓觀衆看你滑稽可笑悲催的一面，難道讓他們看你吃飯喝水拉粑粑睡覺？”
蘇橙陽認同地點頭，“還有你說話正常一點，大清真的亡了。”
宋鳴安：“……”
他嘴一閉，轉過身看向窗外不發一言。
韓松雪道：“你一嘴大道理，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蘇橙陽想點頭附和，又看見宋鳴安緊繃的下颚線，忍住了沒有說話。
“你們不能因為我是男的，就一起排擠我。”
片刻後，宋鳴安回過頭一臉不滿地看着兩人。
韓松雪一臉認真道：“不，就算你是個女的，我也覺得你的話沒什麽道理。”
蘇橙陽點頭，“對。”
“橙陽，你不能跟她一起對付我，我們倆的交情比她深。”宋鳴安看向蘇橙陽。
韓松雪皺起眉頭，“你們倆之前認識？”
蘇橙陽想了想，點頭，“我跟他的交情，大概比你早十分鐘。”
“那從現在開始，你和他絕交十分鐘，我們的交情就是一樣的。”
“你幼不幼稚？”宋鳴安氣急。
“說得出交情這種話你幼不幼稚？”
蘇橙陽嘆了聲氣，趕緊轉移話題，問前排的司機師傅：“師傅，你知道節目組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嗎？”
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擺了擺手。
宋鳴安一臉唏噓，“師傅，是我們冒昧了。”
韓松雪嘆道：“原來師傅是個啞巴。”
蘇橙陽道：“對不起，我代她向您道歉。”
司機師傅嘴角直抽抽，“我的意思是，節目組不讓透露。”
一路上，司機師傅不時用後視鏡觀察車上的卧龍鳳雛，心想他們難道沒有發現車裏有也有攝像頭嗎？
他們的話題從最開始的“綜藝節目娛樂大衆”，逐漸演變成了怎麽背着經紀人偷吃東西不會被發現。
關于這一點話題，蘇橙陽聽得尤為認真，就差拿個本子把知識點全部記下來了。
畢竟在場的兩人都相當于是她的前輩，在身材管理這方面他們肯定是有發言權的。
蘇橙陽一開始是打算遵守公司規定做好身材管理的，但是在她煎熬一個月之後，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熬出頭了，可是答案卻是否定，這對無肉不歡的蘇橙陽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蘇橙陽原本還對節目組的拍攝地點十分好奇，直到汽車在高速上行駛三個多小時依舊沒有達到目的地，三人都有些疲憊，就止住話題在車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後，窗外天光大亮，陽光刺眼，車裏充滿沉悶的氣味。
“師傅，還沒到啊？”蘇橙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司機師傅“嗯”了一聲，“馬上就到了。”
“哦。”
聞言，蘇橙陽坐起身朝窗外看去。
汽車正行駛在一座盤山公路上，四周是郁郁蔥蔥的樹林，遠處是一座連着一座如同脊梁一般的山頭。
蘇橙陽驚奇地睜大雙眼，打開車窗，一道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空氣中彌漫着青草泥土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
韓松雪兩人幽幽醒轉，看着周圍怡人的風景，兩人也放下車窗，讓空中芳香吹走身上的疲憊。
“這裏空氣好好啊。”韓松雪驚嘆道。
宋鳴安道：“節目組有心了。”
“有小松鼠！”蘇橙陽指着路邊的樹林，一臉震驚地說。
“哪裏？哪裏？”韓松雪一下撲到她身上，通過她這扇車窗向外看。
“那兒，看見了嗎？兩只！”
蘇橙陽以前沒有機會到這種地方來，就算有時候拍戲場景需要，大部分劇方都會圖方便直接後期ps。
“哇！真的有诶！”韓松雪驚喜地說。
因為山中彎道非常多，節目組的車隊行駛的比較緩慢，小路乘坐的車輛就在他們後方，大約是聽見蘇橙陽的聲音，她從天窗裏伸出腦袋來，朝前面喊道：“橙陽，你們看見什麽了？”
蘇橙陽聽見聲音将頭探出車窗，“松、鼠！”
“松鼠？這裏有松鼠嗎？”
“有，好像是一家三口。”
小路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許多在樹林裏蹦蹦跳跳、四處亂竄的身影，對蘇橙陽說：“這裏應該不止有松鼠，還有很多小動物。”
“真的嗎？”蘇橙陽兩手抓着車窗，又将腦袋往外探了幾分。
韓松雪也湊到她身邊來，“還有什麽小動物？讓我瞅瞅？”
“我還沒看到。”
就在這時，小路似乎被車裏的人喊了一聲，她從天窗裏退了回去，似乎跟車裏其他人交談了兩句，又從天窗裏鑽了出來。
“橙陽。”
“啊？”
蘇橙陽正在仔細尋找樹林裏的其他小動物，聽見聲音迷茫地往後看去。
“咳……”小路捂嘴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喊道：“林總他讓你把腦袋收回去。”
蘇橙陽一愣，下意識扭頭往後面的車窗看去，果然看見副駕駛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此時正透過擋風玻璃擰眉看着她。
蘇橙陽：“……”
她早上起床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小林總，她還以為小林總日理萬機，沒有時間跟她一起參加節目，沒想到他居然也一起來了。
說實話，當早上沒看到小林總的身影，以為他不會跟自己去的時候，蘇橙陽心裏有那麽一丁點、一丁點的開心。
“哦。”蘇橙陽撇下嘴角，将腦袋收了回去。
韓松雪一聽說林予随行，立刻雙眼放光向後看去。
“橙陽！你怎麽沒告訴我他也一起去啊！早知道我就稍微打扮打扮，他可是我心目中完美的金龜婿！”
蘇橙陽卻有點無精打采，說：“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他不去呢。”
讓她白高興一場，她本來已經在心裏計劃着怎麽把小路收編，在六期節目裏偶爾可以大吃大喝什麽的。
韓松雪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們林總很可怕嗎？他該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怎麽感覺他跟過來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
蘇橙陽搖頭說：“沒有，林總不可怕，但是……”
蘇橙陽一臉糾結。
韓松雪好奇問道：“但是什麽？”
蘇橙陽嗫嚅道：“他雖然對我很好，幫我澄清、幫我要補償，幫我請律師打官司，給我找地方住，但是……他不給我自由。”
“給你什麽自由？”
“飲食自由！”
宋
鳴安：“……”
司機師傅：“……”
蘇橙陽控訴道：“你們想象不到，我自從簽約星芒娛樂之後，整整一個月，再也沒吃過一頓正常的食物！但是林總真的很好，昨天晚上散場之後，他說我表現得還不錯，獎勵了我一頓豐盛的大餐。”
韓松雪瞪大眼睛，恨鐵不成鋼地白了蘇橙陽一眼，“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星芒娛樂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簽進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成為他手底下的藝人？那可是星芒娛樂的太子爺！有他給你鋪路，你還怕自己紅不了嗎？而且你知道節目組預定的酒店有多貴嗎？昨晚散場之後林總還請你吃飯，那就是他自掏腰包了，蘇橙陽我警告你，你別不識好歹，你要是不喜歡你就解約，向他推薦推薦我……”
宋鳴安聽到這裏，默默附和：“推薦我也可以，我可以從今以後再也不吃肉。”
蘇橙陽低聲道：“我本來就沒想紅嘛。”
司機師傅聽完他們的談話，嘴裏那句“實在不行可以推薦我過去”差點就說出來了。
一行人吵吵鬧鬧就到了山頂上。
當車隊停在一個露天的場地時，蘇橙陽看到節目組已經提前布置過的場地，旁邊架着好幾臺機器，還放着一個廣告商立牌。
“可以下車了。”司機師傅提醒道。
“有勞。”宋鳴安向師傅點頭道。
司機師傅抽了抽嘴角。
“謝了啊師傅，不過我說實話，這車裏的香氛真不好聞，跟快爛了的水果似的。”
司機師傅臉一黑。
蘇橙陽最後一個下車，她面無表情地司機師傅說：“他們說得話您別放在心上。”
司機師傅朝她擺了擺手，示意趕緊下車。
等蘇橙陽下車關上車門，司機師傅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像是多停留一秒都覺得頭疼。
下車後，嘉賓被安排站在露天場地中間，工作把他們各自整理的行李拿了過來。
等人到齊之後，小路他們被帶去附近的村莊放置行李，小林總和導演坐在一邊，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我們美麗的望井山。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世代生活在望井山上的村莊——望井村，這位是村長。”
對面站着一個白發蒼蒼精神抖擻的老人，戴着一頂白色的漁夫帽，身形清瘦，站得筆直，莫名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歡迎大家來到望井村。”村長面對一群陌生人絲毫不顯得緊張。
“村長好！”
工作人員繼續說：“望井村一直以來與世隔絕，村子裏的現代化設施不多，大多數依舊保留着最古樸的生活習慣，電力和煤氣是近十年才逐漸引進山中，所以并不發達。這兩天的拍攝，大家都要住在這裏、在這裏生活，去感受村中遺留的歷史氣息。”
當聽到電力并不發達的時候，有幾位嘉賓的臉色就難看下來。
其中就包括和某小花旦同在一個經紀公司的蔣姍琦。
“導演，這裏有燈嗎？我晚上睡覺一定得有燈才行。”蔣姍琦皺眉道。
此話一出，衆人的注意力紛紛轉移到她身上。
蘇橙陽看見對面站着一個面色鐵青的女人，應該就是蔣姍琦的經紀人了。
蔣姍琦似乎很有背景，拿到她手裏的資源都非常好，她出演的每一部戲基本都是和大牌合作，也演過兩部大火的影視劇，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劇組裏的其他配角主角都能火，就她一個人始終不溫不火。經紀公司可能是病急亂投醫，就選擇了讓她來綜藝節目裏試水。
聽到她的話，蘇橙陽感覺她之前可能不是在陰陽怪氣自己，她就是單純地把想法說出來了，畢竟工作人員前腳剛說村莊裏電力不發達，她
緊接着就提出要求，一定要有燈才能睡覺，這不就是自己敗壞自己的路人緣嗎？
這麽看來，蔣姍琦和韓松雪的口無遮攔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韓松雪純粹是腦子直，這人估計沒什麽情商。
“你清醒一點，這裏不是你家，你是來工作的，不是換個地方睡覺來的。”韓松雪直言不諱道。
蘇橙陽：“……”
蘇橙陽悄悄碰了下韓松雪胳膊，低聲說：“你信不信，你剛才說的這句話，又會被剪輯在預告裏，等着挨罵吧。”
韓松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真人秀播出之後，反響恐怕會出奇的好。
有噱頭，有争議，藝人一對一扯頭花，想不火都難。
節目組見狀也沒有制止提醒的打算，他們巴不得藝人可以自己制造噱頭，省得後期還要胡拼亂湊地剪輯。
但是蘇橙陽是打算合同到期之後就退圈躺平的，她才不想要多餘的流量，萬一以後影響她擺爛怎麽辦。
這樣想着，蘇橙陽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幾步。
接下來節目組講解了一些關于望井村的歷史，蘇橙陽站在人群中間一聲不吭，沒多大興趣。
直到工作人員說：“請各位嘉賓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行李，一些不需要的東西，我們會暫時代替各位保管。”
原本無精打采的蘇橙陽，瞬間繃直身體，身邊的宋鳴安不禁詫異地看她一眼。
“導、導演，這不合适吧？”
導演疑惑地看着她，“有什麽不合适？”
蘇橙陽心虛了，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了下來。
特別是看到小林總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蘇橙陽更虛了。
為什麽！
為什麽沒人告訴她拍攝真人秀，節目組還要檢查他們的行李！
想起昨晚和小路回酒店以後，她又獨自出門買的大包小包零食，如今就藏在行李箱各個角落，蘇橙陽額頭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
假如、假如要支付違約金的話，小林總有可能會給她打個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