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容夫人,你敢發毒誓嗎?我就敢! (1)
好像,每次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都是這個男人站在她的背後,默默的支撐起她的痛來。
手被包裹進一只溫柔的大掌,感受到那股溫度的時候,羽毛的心更是被融化的想哭,只聽她道:“我答應你。”
“……”
就算男人不問也知道她所謂的答應到底是什麽。
前天她拿到榮耀後男人提出的三個月。
之前不管多少的猶豫和堅持,這次來到南炎國後,都悉數的被摧毀掉,她只是個脆弱的女人,在這個時候,自然是只希望找一個依靠。
“确定了?”
“是,确定了。”她答應了,答應做他三個月的女朋友。
不管三個月後他們之間到底如何,但她現在都答應了。
若是能愛上他,更好!
若是不能,那也無所謂的,這個時候她什麽都沒有了,她輸了,輸的很徹底,輸的一無所有,就算狼狽,也不能讓那些人看到不是嗎?
“那你可想好了,若我愛了,你也無選擇的餘地。”
“我知道!”都知道。
一切後果,她都想過,但她還是答應了。
或許,是在遭遇容家的一切太絕望了吧,所以她更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慕容野赫更深的保護。
“走吧!”
男人直接拉過女人的手就朝車邊走去。
她的手很涼,而他的背很寬!
……
羽毛直接被帶去了慕容野赫名下一處別墅裏,當然,并非慕容家,畢竟她現在跟他去慕容家是極其不合适的!
青城也來了。
慕容野赫似乎很忙,将她帶回別墅後,就離開了。
一直到了天色徹底暗下來,慕容野赫都還沒有回來,但這裏的傭人卻将她照顧的很好,卧室裏,羽毛躺在床上,“小姐,這是先生吩咐讓給你炖的湯。”
“好,謝謝,我該怎麽稱呼您?”
“小姐言重了,叫我陳媽就好了。”
“謝謝。”
慕容野赫走之前,說孩子的事兒交給她就好,她知道,只要慕容野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必定是可以相信的。
羽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相信慕容野赫,會超過對唐竟書的。
羽毛的電話響起,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我是……!”
“媽媽,嗚嗚嗚。”
“唐糖?唐糖你在那裏?”
一聽是唐糖,慕小羽整個人更是緊繃起來。
沒人知道這些天她到底是如何的煎熬,一度的因為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現在突然聽到孩子的聲音,羽毛整個人都變的激動起來。
“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告訴媽媽你在哪裏,乖,不要哭,告訴媽媽你在哪裏。”羽毛跪在地上,眼淚亦是不受控制的滑下來。
唐糖很認生,尤其是晚上。
如果沒有她在的話,孩子睡覺根本就很可憐。
“唐糖,你告訴媽媽你到底在哪裏。”羽毛哭的跟個淚人般。
而電話那邊的唐糖也是一個勁的哭。
這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羽毛,再次被刺激的理智大亂,根本就控制不住任何掀開被子下床,連拖鞋都沒穿,赤腳沖出了別墅。
“慕小姐,慕小姐!”
“唐糖,在那兒等着媽媽,媽媽馬上就去找你,你放心,媽媽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羽毛瘋了一樣的奔跑在別墅的小徑上,而身後跟的是大隊的傭人和管家。
然而,失去理智的羽毛,根本是任何人都追不上的。
羽毛發狂一樣的跑着!
“唐糖,我的唐糖!”
天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哭,尤其還是她自己的女兒唐糖,她平時都不舍得孩子哭半分的。
如今孩子在電話裏對她哭,她又如何能冷靜的等下去。
管家立刻讓陳媽打電話去報告大慕容先生。
若在接到唐糖的電話之前,羽毛還能冷靜,但當聽到孩子在電話裏對自己痛哭的時候,她所有的理智都被淹沒。
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見到孩子!
羽毛直接打車就往容家而去。
雪,很大!
羽毛再次來到了容家別墅前,白天因她而受罰的安保,看到她都立刻緊繃起來,随時準備嚴陣以待。
“去通知夫人,就說白天的小姐又來了。”
“是。”
羽毛下車,想也沒想的就往容家別墅而沖去。
安保要攔下她。
而她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柄短刀,就這樣比在自己的脖子上,目赤欲裂的掃了一眼這裏的每個人。
只聽她道:“容家拐我的孩子,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是想要警察來看到我死在你們的別墅門口嗎?”
羽毛大喊着,語氣裏的寒氣就和這天上的雪一樣。
安保聞言,面面相觑。
容家在南炎國這邊的名聲自然不言而喻,容家世世代代百年家族,加上到了容毓這個時候,還稱為了王儲之一。
可見這聲譽極好。
就算警察來了無法受理什麽,但這事兒傳出去終歸還是對容家不好。
一個安保剛報告了管家,管家去報告封黎。
而羽毛已經沖了進來。
“慕小姐你不能進去。”安保試圖要上前阻止。
而那刀刃,就這樣用力,鮮血蜿蜒,整個人看上去都極為滲人,以至于安保也都不敢繼續上前上去。
聽到唐糖在電話裏的哭聲,她整個人心都碎了。
容家的客廳裏。
管家俯在封黎耳邊,封黎一聽,不禁有些頭疼,現在白若诩白夫人還有容毓都在,顯然是在确認最後的訂婚時間和場面。
就在她要對管家說什麽,就聽門外響起:“慕小姐,你不能進去,你……!”
“嘭!”一聲,門被推開。
夜色中,身後滿是雪花。
慕小羽就這樣赤着一雙被凍的通紅的腳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那溫馨的一幕,白若诩就坐在容毓身邊,而封黎和白夫人坐在一起。
那畫面,怎麽看都很是溫馨。
而她,怎麽看都像是個外人,當然,她也不在意這個外人的身份,原來,他們在一起是真的,那份報道也并非捕風捉影。
對唐竟書的那份愛,早就被逼的悉數的給收起來。
但現在,她只要她的女兒。
容毓看到慕小羽這狼狽的樣子,瞳孔都一度緊縮,站起身,不顧白若诩要纏上他的手臂,靜止就走向那個時刻威脅着她自己命的女人。
“你這是幹什麽?”
“不要過來。”
“把刀放下!”容毓逼近。
而羽毛眼底一片傷痛,傷口,更深入了幾分,聲音哽咽沙啞還有惱怒并存,“不要過來,我讓你不要過來。”
血,更多的蜿蜒而下。
容毓的腳步就那樣被打斷在原地,慌亂的看着她,語氣誘哄道:“羽毛乖,把刀放下。”
而羽毛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只将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封黎。
眼底,滿是恨意!
“容夫人,請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這句話,更是讓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尤其是白若诩的母親,今天在這容家已經遇到這種事兒兩次了。
要說之前在容家門口只是個沒譜的影子。
但現在,“容夫人,這女孩子是誰啊?她說的孩子是怎麽回事?”
“夫人。”
“是容少的孩子?”
“不,當然不是。”封黎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承認孩子是容家的。
這畢竟是容毓最關鍵的時候,她不會容許任何外界的因素來影響到他。
所以,暫時只能委屈自己的孫女。
但她想,就算委屈也比在慕小羽身邊過的好,她會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人生,最好的安排!
羽毛笑了!
笑的嘲弄!她現在可管不得那麽多,孩子都不在她的身邊了,那是她除了唐竟書之外最重要的人,如此,她必定也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容夫人,既然不是容少的孩子,那就把孩子還給我。”在封黎不承認那是容毓的孩子,羽毛更是紅了眼。
她從不在乎容家的任何東西,現在甚至連容毓都不在意了。
但她從沒想過,讓他的家人如此來否認自己的女兒,這若是被唐糖知道了,她自己的父親和奶奶都不要她。
她該多傷心!?
面對羽毛如此犀利的崩潰,封黎的面色有些鐵青請來,只見她将頭轉向一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到底,還是不承認的!
當然,現在這情況她自然也不能,若是以往羽毛自然知道現在不方便說,但現在……既然都沒好日子過,那就都不要過了。
容家的人要為難她,那她也必定會在他們最在意的時候蹭掉一層皮。
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尤其是那眼神看的封黎一陣發毛,“是嗎?”
不知道嗎?
而此刻的容毓,完全淩亂,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慕小羽不會平白無故來這裏要孩子,而母親又為什麽要綁架孩子?
威脅慕小羽嗎?
可這女人身上有什麽需要她來威脅的呢?再有就是,自己的母親也并非是那種不這手段到孩子都要碰的人。
兩個人,都可信,但到底該信誰!?
下一刻,就聽羽毛繼續看着封黎,一字一句冷意的道:“容夫人,你敢對天發誓嗎?”
“……”
“用你自己的命,用你容家所有人的命,用……容毓的命發誓你沒有帶走我的孩子!”羽毛說的激動,看桌封黎的眼神都是冷意。
而她的這句話,讓封黎面色更陰沉了幾分。
語氣不太好的道:“你怎能如此惡毒?”
南炎民風,自然是相信這些所謂的誓言,所以南炎的人一般不會對人做出承諾,因為一旦做出了不守信的話,那是會遭天譴的。
羽毛笑了,笑的嘲諷,“你沒做過,怕什麽毒誓?我慕小羽就敢!”
說着,還不等封黎咬牙切齒,羽毛就三根手指對天,“我慕小羽用對天發誓,是容夫人封黎帶走了我的孩子唐糖,若有一字虛言,我慕小羽,我女兒唐糖,還有這個男人容毓,都不得好死!”
封黎一度要被她氣的背過氣去。
這個女人,怎麽能進了這容家的門,她若嫁進容家,那容家豈有安生時候?
容毓的心下駭然。
封黎已經臉色發青,怒氣就咬在牙槽裏,而白夫人和白若诩,也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大膽的挑釁南炎容家。
“因為我沒有說假話,所以我敢發誓,你封黎敢嗎?”慕小羽厲聲質問。
那逼問的态度,就如厲鬼一般。
容毓一把拉過激動的她,“跟我走。”
不能讓她繼續在這裏下去,這事兒若傳進了那位的耳朵裏,對她的處境只會雪上添霜,尤其是南炎怕是無人能護的住她。
母親的性格,他知道!
有些事兒,又習慣性的跟那位說,但願這件事……!
容毓要帶她走,羽毛想也沒想的就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
“冷靜點,先跟我走。”容毓一把将她抱住,不讓她繼續留在這裏。
還沒見到女兒,羽毛哪裏肯走,當即就對容毓又踢又打,嘴裏更怒罵着:“容毓,你個廢物,你自己罵的對,你就是個廢物。”
“不管你是身為唐竟書的時候還是現在,哪怕你都已經身居至高無上,你依然是個窩囊廢。”
羽毛已經被刺激的徹底失去理智。
封黎的表面的溫和和大度早就維持不下去,此刻恨不得要将慕小羽給千刀萬剮。
容毓不顧羽毛掙紮,直接扛起她就朝車邊走去。
“容毓你放開我,我要找我的孩子。”
“該死的你給我冷靜點!”容毓惱火的大喊。
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毛衣,連外套都沒有,剛才将她摟進懷裏的那一刻,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尤其是腳上連一雙鞋都沒有,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只是,他這樣一吼,非但沒讓羽毛冷靜下來,反而更刺激了她的神志,更是哭喊着道:“你還吼我,容毓,你怎麽可以吼我。”
“……”
“全世界人都可以誤會我,罵我不要臉罵我是個小三,什麽難聽的話都可以,但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罵我。”
他是她的唐竟書啊!
他怎麽可以罵自己呢?
羽毛的心都狠狠抽在一起,全世界都可以,但唯獨他……不能罵自己,不能不信任自己,更不能說她的。
可是,現在!
“我什麽都沒有了,怎麽能狠心奪去我的女兒,怎麽可以對我這麽狠心。”羽毛痛苦的将自己卷縮在車座上。
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
她很冷,冷的渾身估計都青紫了,身體也在忍不住的顫抖着,但她唯獨最想做的,就是要找到孩子。
眼淚滑下,在冷空氣下,讓她的臉頰也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開車。”
容毓上車,将女人抱在懷裏。
這時候他才發現,她瘦了,瘦的可憐。
“傻女人,我才多久沒見你,就将自己搞成這樣。”她每天都不吃飯的嗎?竟然将自己搞成了這樣。
羽毛痛苦的呢喃着,“唐糖,我的唐糖。”
現在除了唐糖外,她真的什麽都不在意了。
可孩子,到底在哪裏!
封黎到底将她安排去了哪裏,羽毛心裏絕望的想着,但此刻對她來說格外溫暖的懷抱,卻是無法依靠,甚至無法求助。
容毓拿過一邊車上的備用毯子,将冰冷的她整個的裹起來,連腳也不放過。
“去瑞居。”
“是,少爺。”
瑞居,容毓名下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很是具有古香氣質,而且是建在竹林裏的,環境尤為清靜。
原本他是想要将這邊的事兒都安排好,再去迦南國接她來這邊,既然她已經來了,他也必定要好好安頓好她才行。
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雪梨兒,你以後就護着瑞居那邊的守衛。”
“是,先生!”
既然将她安排在這南炎國,那麽他必定就得要護她安全。
他以前不曾有過女人,哪怕是有岳小辛的時候,岳小辛的安全也都是岳家一直在負責,也就是最近才出了不少讓岳家防不勝防的事兒。
所以他對保護女人也沒什麽經驗,但對于慕小羽,他已經有過過失讓她受到傷害,在南炎,他就會費盡全力也要護她。
“容毓。”
羽毛在他懷裏,終究是一點一點的冷靜下來,但心口的撕裂和隐忍,卻也因此更為明顯。
“真的是你媽帶走了我的女兒。”是真的,一個字也沒撒謊。
當然是真的。
容毓微微蹙眉。
想到她在容家用她自己還有唐糖和她一起發的那個毒誓,如此他還能不信嗎?
只是,母親到底為何要帶走孩子?她沒有出發點不是嗎?
“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能……!”
“睡一會吧,到那邊需要點時間。”羽毛的話沒說完就被容毓給打斷。
這樣的打斷,我已讓羽毛更感覺絕望。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更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女兒,見不到孩子,她的整顆心都無法松懈下來。
瑞居。
處在竹林裏的位置,本就比外面還寒冷很多,瑞居已經升溫到最高,容毓将人放在床上,端過一邊早就準備好的姜湯。
“喝點吧,你今天肯定受了寒。”容毓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羽毛嘴邊。
她身體是什麽樣子在丹都的時候容毓就知道,每次只要一淋雨,她必定是會被折騰進醫院。
如今在這寒冬雪的天氣裏,竟然還敢如此單薄的跑出來,尤其是腳上連一雙鞋都不穿,女人的身體,都是寒從腳底起。
“容毓,我要唐糖。”
“先把姜湯喝了。”這裏面還加了紅棗,對她身體有好處。
但羽毛卻并沒有去喝。
只聽她哽咽着語氣問:“你相信我嗎?”
“看什麽事兒。”
“……”也就是并非什麽事兒都會相信她的。
也就是說,他其實不信她!
尤其是在唐糖這件事上,他就選擇了相信他的母親,認為他的母親根本就不可能帶走唐糖。
但今天,根據她和自己母親的對話,容毓卻是動搖了對母親的信任,且也覺得,母親帶走孩子這其中,必定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
“乖,喝吧。”
“啪……!”羽毛一個拂手,容毓手裏的姜湯連碗都掉在了地上,湯汁灑了一地。
容毓惱火的看向她,只見女人将頭轉向一邊,不再看他一眼。
這無言的疏冷,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但容毓到底是沒動怒,畢竟她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我說了,孩子的事兒交給我。”
“可我不相信你。”
對啊,羽毛現在不相信他。
因為他,她已經失去了一切,那逝去的青春,毫無回報!不管是他,還是孩子,都讓她徹底的沒有了。
而她的這句無奈,容毓的臉色更是沉了沉,她……不信他嗎!?
“來人。”
在她側身的時候,那傷口更是展露在自己眼前,想到她剛才用這樣偏激的方式來解決孩子的事兒,容毓就更是知道,孩子的事兒是真的。
“少爺。”
“拿藥箱來。”
“是。”
傭人趕緊将這裏急用的醫藥箱拿過來遞給容毓,羽毛卻是不怎麽配合,只聽她道:“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先處理傷口吧,發炎感染就不好了,那會讓你更痛苦。”
不管羽毛的态度多冷冽,容毓都絲毫不在意她的态度。
将她一把撈起來,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棉簽,沾着碘伏很是小心的清理着她的傷口,還道:“以後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處理事情了,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是啊,傷的只會是她。
羽毛的眼淚蓄滿眼眶,但倔強的不肯滑下來,容毓說的對,傷的只會是她自己而已,至于那些人,絲毫也不會受到影響。
她們該如何生活的,還是會依舊好好的生活。
而她,就算是拼上自己的命,也沒有人會說她是對的,只會說她真傻,怎麽敢和容家這樣的家庭對抗。
“嘶!”傷口比較深的地方,羽毛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容毓薄唇緊抿,“還知道痛?”
“我以為,你會痛,不會在乎自己受傷。”
“我本就不在乎。”
若是見不到唐糖,她什麽都不在乎。
為了找到孩子,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但她沒想到的是,容家的人會如此的狠毒,孩子不帶回容家,還不讓見自己的母親。
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對孩子來說到底有多殘忍?
容毓将她安頓好後,就離開了。
她今天大鬧容家。
自己母親的脾氣他也明白,加上當時白若诩還有白夫人都在,這些事兒都需要他出面去處理。
“你也留在這裏。”容毓對司機說道。
司機恭敬的點點頭:“是,先生!”
下車,給容毓拉開車門,容毓徑直就上了駕駛座。
那個女人脾氣很擰,今天這樣的事兒他不想再發生一次。
車剛開出瑞居沒多久,容毓的電話就響起,是封黎打來的,接起,沒等容毓說話,電話那邊就先道:“你在哪兒?”
“什麽事兒?”
“容毓,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你這樣帶着她離開,讓白夫人和若诩的臉面放在何處?讓我們容家如何自處?”
電話那邊的封黎語氣尤為隐忍惱火。
顯然,容毓走後,白夫人肯定沒給她好臉色,畢竟是自己的千金女兒,沒想到容毓身上的情況如此糟糕。
而白夫人的怒,封黎就直接發洩在了容毓身上。
“那母親是認為一個人的命還比不上容家的臉面?”
“你……!”
封黎沒想到容毓會這樣反駁她,一時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但随後,語氣就更不好道:“今天若诩和白夫人都在。”
“那又怎樣?”
“容毓?什麽叫怎麽樣?若诩是你未來的妻子,你……!”
“那孩子,怎麽回事?我不相信這件事和母親一點關系也沒有。”否則的話,那女人也不會在容家那個樣子!
争風吃醋,她絕對不可能做到那個樣子,當初岳小辛的時候,也沒見她那樣。
封黎的話沒說完,就直接被容毓給打斷!他自然也不相信那個女人說的是假話。
那樣一副樣子到容家發出那樣的毒誓來,又怎麽可能會是假的,之前他相信自己的母親不管做什麽都一定有底線。
但現在,他動搖了,為他母親的底線而動搖。
挂斷封黎的電話,容毓整個人都急躁不安。
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一個女聲傳來:“少爺。”
“查的如何了?”
說的,自然是孩子的事兒。
之前羽毛說孩子被他母親帶走的時候,為了證實這件事和母親無關,他必定是要親自找到孩子,只是沒想到,還沒有消息。
“有一些線索了,相信會很快。”
“抓緊時間。”
“是!”
再多一些時間,他擔心那個女人會受不住,今天的樣子還是他第一次見,縱然是他,也被這樣的她給震撼。
挂斷電話,容毓想了想,又撥了個號碼出去。
是炸童的!
東部最近酷熱難耐,這對于冷凍地方的人來說,絕對無法生存,也是該讓他回來的時候了。
“先生。”那邊響起炸童幹澀的聲音,顯然是被熱的。
容毓微微蹙眉:“立刻滾回來。”
“謝先生開恩,屬下立刻就回來,你放心,以後屬下一定不會犯那樣低級的錯誤。”一聽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炸童就差沒跪下給容毓磕頭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真的差點要熱死他!
顧予笙的電話打進來,“哥,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嗯。”
“我有個事兒要找你幫忙。”
“正好,我也有事兒要找你。”
說起這件事,容毓覺得,自己不得不動用顧予笙那邊的力量了,之前,顧予笙的力量一直都受他的隐藏!
不為別的,只為了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派的上用場。
現在沒到那關鍵時刻,但他也不得不動了。
“什麽事?”
“讓石螺找一個孩子。”
“你瘋了,這時候動石螺?”顧予笙差點尖叫起來,緊接着想到什麽,看了一下手機才确定這部是處理過的電話。
在牽扯一些問題上,他們必定需要多謹慎。
“誰的孩子?”顧予笙隐忍的問。
他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引得容毓連動石螺的心思都有了。
容毓微微蹙眉:“一個叫唐糖的孩子,可能是我媽帶走的,你立刻讓石螺找一下。”
“又是你媽!”顧予笙痛心疾首。
這天下的媽,都是可怕的母老虎,這不,連容毓都被他老媽給坑了。
“少廢話,趕緊去找!”
“是,找,我親自去找,至于石螺就暫時不要動了。”顧予笙氣急敗壞。
在很多時候,他比容毓還要用心的在隐藏這些力量,畢竟在不久的将來,他們必定會有一場大戰要展開。
現在的南炎,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三大王儲在暗地裏更是暗暗較勁。
容毓這些年随時都身居在國外,自然避開了那些激烈,但慕容野赫和司徒墨的較量,甚至都已經到了明面上。
石螺是山海灣島上的人,這時候顧予笙怎麽可能容許任何一點可能暴露了他們的基地?
……
瑞居。
容毓走後沒多久,羽毛就起身,只是剛要出瑞居大門的時候,就被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給攔下。
“小姐,少爺吩咐過,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現在天黑,出去危險。”
“我是被軟禁在了這裏?”天黑,不讓自己出去,呵呵!
對于她的話,那女子也只是恭敬的攔在她面前,“小姐,回去吧!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叫張嫂幫你辦。”
張嫂,是在這瑞居照顧羽毛的人。
但羽毛現在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裏。
只聽她道:“我若硬要出去呢?”
“對不起。”
顯然,不可能!
攔在她身邊的人沒有絲毫讓步。
就在羽毛想着要如何出去的時候,突然,竹林深處傳來一陣大燈,很快,一輛邁巴赫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慕容野赫依舊是一身黑色風衣,從車場下來的時刻,就如披星戴月。
看到是慕容野赫,雪梨兒的面色都變了變,看了羽毛一眼,就轉身朝慕容野赫走去,“慕容先生!”
迦南國,慕容野赫橫行,但在南炎他的地位也是穩居着,沒人敢不尊敬他。
三大王儲之一,這樣的身份,哪怕是容家的人,也要對他恭敬一些的态度。
慕容野赫看也沒看雪梨兒一眼,只對她身後哪裏腳上只穿着拖鞋的女人道:“過來。”
“大慕容先生,慕小姐是少爺的人,您不能……!”
“不能?”
“大慕容先生。”
“青城。”
“是,先生!”青城上前一步,直接對着雪梨兒就是一耳光煽下去。
雪梨兒本身有些武功底子,但青城也有,所以這一耳光下去,差點就将雪梨兒打翻在地。
其毫不給面子的态度,可想而知,慕容野赫,根本就沒有将容毓放在眼裏,雪梨兒亦是被這突然一幕弄的有些震驚。
“大慕容先生難道是要再用強的嗎?您難道忘記了夙绫小姐是怎麽死的?”
“混賬!”青城再是一巴掌扇在了雪梨兒臉上,将她後面還有的話全部都給打斷。
在慕容野赫身邊多少年,都沒人敢提起夙绫這個人。
夙绫,那是慕容野赫心底最不能撕開的記憶,只見男人眸底一片暗色,那殺意可見尤為明顯。
“大慕容先生……!”
“羽毛,過來!”男人看也沒看雪梨兒一眼,目光依舊在羽毛身上。
而羽毛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住。
尤其是對雪梨兒嘴裏的那個夙绫很好奇。
只是在下一刻,到底還是邁開了腳步走向慕容野赫,路過雪梨兒的時候,只聽她道:“慕小姐,難道你要将……!”
“青城!”
“啪,啪!”青城重重的耳光再次摔在了雪梨兒臉上。
這女人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繼續說下去,會更加擾亂了慕小羽的心。
而羽毛,也是第一次見青城如此狠辣的樣子,多少都被這場面有些震撼。
“走吧。”慕容野赫對羽毛伸出了手。
雪梨兒還想說什麽,但都被青城一個眼光給威脅回去。
車上。
羽毛還沒從剛才的場面回過神來。
……
而另一邊的車上。
容毓給顧予笙打完電話,原本是要回去容家的,然而卻接到了雪梨兒的電話,說是慕容野赫帶走了慕小羽,還讓他的人動手打了她。
“他到底想幹什麽?瘋了嗎?”容毓大怒。
這慕容野赫一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但在他的瑞居打人,這樣毫無顧忌的嚣張卻并不是他的作風。
打人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的帶走他的人。
這慕容野赫,不是一直都很低調?現在這樣,可當真一點低調都算不上的。
電話那邊雪梨兒語氣依舊公式化,“少爺,屬下無能。”
“你對他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
電話這邊的雪梨兒有些啞然,顯然……那個人的名字不但是慕容野赫的禁忌,也是他們家主子的。
當年那個人出事後,原本屬于兄弟的兩人就此決裂,少爺也因此遠走高飛,再次回來,他就如不認識大慕容先生那般。
只聽雪梨兒道:“先生,小姐是主動跟他走的。”
到底,她還是沒提起自己被打的原因。
但雪梨兒的主動兩個字,到底還是讓容毓徹底失去理智,那個女人一直都和慕容野赫之間牽扯不清。
雪天路本就滑。
容毓的車技并不怎麽好。
當看到前面一個大客車要轉彎的時候,急踩剎車,結果便是車一陣打滑甩尾,根本不受控制就朝一邊電線杆撞去。
車身重重的擔在了電線杆上,容毓的頭被摔在方向盤上,瞬間額頭就是一陣鮮血直冒。
“叭叭叭,滴滴滴!”瞬間,原本就不算是寬敞的大道上成為了車禍現場。
容毓也在這一陣混亂中失去知覺。
……
慕容野赫直接帶羽毛回到了之前的別墅中。
羽毛沉默了很多,今晚在容家發狂後,她整個人都變的很是不對勁,尤其是現在這份沉默,看上去就很不正常。
慕容野赫上前一步,掰過她的身子對着自己,“羽兒!”
語氣,尤為溫柔和沉穩。
面前的女人,情緒瞬間就崩潰了起來。“野赫,唐糖在哭,她給我打電話了,她一直在哭。”
一直都沉默的羽毛,在容毓那一聲溫柔的羽兒下,再次崩潰的大哭。
只要想到唐糖在電話裏撕心裂肺的聲音,她根本就無法冷靜。
整個人,都變的激動不已。
“我要怎麽辦,我到底要怎麽辦,我想要唐糖,想要她回到我的身邊,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幫幫我!”
眼淚,如珠子一樣的掉落,看上去尤為可憐,這樣脆弱的她,只一眼,便讓人覺得疼惜。
慕容野赫一把拉過羽毛的手,只聽他道:“我可曾騙過你?”
“沒有,可是……!”
後面的話,羽毛已經說不下去。
可是這次是封黎帶走了孩子,她是孩子的親奶奶,但她卻并沒有承認孩子,這樣的奶奶,她如何能放心将孩子給她。
想到唐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認識任何人,每天對着的,也都是冷冰冰的環境,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