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蕭楚謙的話一出口,淩祁祐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顯然是瞬間就明白了他這麽激動到底是因為什麽,于是這下,他反倒是決定同意淩璟的提議了,這便點了頭應下了他的條件:“好,朕就答應你準他前去便是。”
“不去!我不去!綁我我也不去!”
被作為談判條件卻又完全沒有被征求過意見的那個大聲抗議,淩祁祐不搭理他,已經叫了官員來拟聖旨,淩璟看着他幾乎跳腳的模樣,實在是覺得好笑,問淩祁祐:“陛下,我能不能單獨跟楚公公說幾句話?”
淩祁祐瞥蕭楚謙一眼,沒有作答,淩璟便就當他是默認了,押了蕭楚謙回去後院他住的房間,把人推進去,一腳踹上門,這才悠哉地四處打量起了他的屋子。
蕭楚謙十足的沒好氣:“你有毛病是不是?虧得我好不容易幫你求來這麽個機會,你自己去就夠了,幹嘛要拖上我一起?”
淩璟撇了撇嘴:“我即使答應把王位封地都還給小皇帝,也不想做傀儡被人牽着鼻子走,除了你,其他人派哪個去這仗都沒法打,而且,我也是為你好,你難不成還當真想在這宮裏當一輩子公公?你就這麽點志氣?你看看你現在住的這屋子,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跟你有關系嗎?”蕭楚謙快被他氣死了:“總之我不管,我不會跟你去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淩璟終于是笑了:“怎麽?舍不得小皇帝?也就幾個月而已,至于這麽纏綿嗎?”
蕭楚謙冷着臉道:“說了,跟你沒關系。”
“還是你怕小皇帝身體起變化的時候會找其他人?”
聞言,蕭楚謙終于是震驚地瞪向了他,淩璟看他這反應更樂了:“本王有說錯嗎?還是你很詫異本王怎麽會知道?”
“你給我說清楚!”
淩璟示意他稍安勿躁,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皇帝他到底為何會有那樣的體質?還是你以為他天生就是那樣?”
“……”淩璟不說,蕭楚謙還當真一直以為是淩祁祐天生身體就那樣。
淩璟也對他很無語:“你在南疆好歹待了四年多吧?就沒有聽人說過南蠻國的那種秘藥,吃了能改變人體質的?”
“……除了打仗,我對其他事情都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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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淩璟幹脆也就不兜圈子直說了:“南蠻人普遍身強力壯,尤其是上陣打仗的士兵,俱是力大無窮,那是因為他們在出征之前都吃了一種增強身體體魄的秘藥,小皇帝小時候身子不好,我猜着他是為了想練武,才叫人去給自己弄了南蠻的那種藥來。”
蕭楚謙聽着微蹙起了眉:“那跟他……那種反應有什麽關系?”
“不過他可能是搞錯了,那種藥其實是分兩種的,一種是給士兵吃的,還有另一種,也有增強體魄的功效,但更主要的是它另外的作用,吃了的人身體就會變得像小皇帝那樣,每半個月一次,必須和男子交合,要不就會自己把自己難受得折騰死,小皇帝他應該是吃錯了藥。”
“……那些南蠻子是有病嗎?搞些這樣的邪物出來……能解嗎?”
淩璟幹笑了笑,那些南蠻人不是有病,是因為他們國家人口本就少,女子尤其少,不得已才研制出那種藥來,強行改變吃下藥的男人的體質,為的其實是逆天受孕,當然這事,這會兒淩璟并不打算說,要是被蕭楚謙知道了,一定很快就會猜到太子到底是怎麽來的,到時候就當真是綁他都綁不走了。
“解是沒法全解,不過有藥物吃了可以暫時壓制住身體反應,至少能管大半年用。”淩璟說着從袖子裏取了顆墨黑的藥丸出來,遞到他面前,道:“就這個,泡在水裏就化開了,你只要加在小皇帝的茶裏給他喝下,至少這大半年不用擔心了,而且這個藥對身體無害的,你可以放心給他吃。”
其實他依舊沒有說實話,真要解是可以的,那藥吃了之後,只能生兩次孩子,且都是男孩,兩次過後藥性就會自動散了,就只是畢竟是逆天受孕,懷孕的幾率還是比普通女子低得多就是了。
蕭楚謙懷疑地看着他送到面前來的藥丸,猶猶豫豫地問道:“這不會是……毒藥吧?”
淩璟無奈道:“你就這麽信不過我?而且樂心和我兒子還在你們手裏,我真給小皇帝下了毒能跑到哪裏去?”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蕭楚謙接過藥,皺着眉道:“之前他也有好幾個月一直沒有起身體反應,難道也是吃了這種東西?”
淩璟沒有接話,說了就穿幫了,那十個月淩祁祐沒有起反應,那是因為懷孕了而已。
不管怎樣,蕭楚謙也不是當真就想一輩子待宮裏做公公,既然有這個機會,自然還是想走出去的,原本顧慮的也是淩祁祐的身體,既然有了這個東西,那便是再好好不過了。
于是他到底是将藥收了,之後岔開了話題,問淩璟:“沈樂心他對祁祐的态度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在刑場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問過他沒有?”
提起這個,淩璟臉上的笑容也退了去,許久,才無奈嘆了一氣:“問了。”
“他怎麽說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想到沈樂心在那陰森森的地牢裏癡癡傻傻地說出這話的模樣,淩璟心裏一陣堵得慌,就這麽離開,他其實确實很擔心沈樂心。
“殺父之仇?”蕭楚謙有些意外:“他爹?難道是說他親爹?”
“不知道,他不肯細說,說了這句之後我再怎麽問都不說話了。”淩璟說着輕籲了口氣:“罷了,但願他這幾個月能安分一些,別再惹小皇帝了。”
當日,聖旨就發了下去,以宣王淩璟為副将軍,統江東駐軍進剿嶺北叛匪,三日之後由京出發,而當中提到擔任主帥的姓楚的大将軍卻是叫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放眼整個朝廷,也根本找不出這麽一個姓楚的武将來,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淩祁祐沒有與人解釋的興趣,徐重卿卻是在聖旨發下的當時就猜到了這姓楚的将軍到底指的是誰,火急火燎地進宮來阻止,淩祁祐卻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只說太子受了驚吓身子不适,他要陪太子,停朝三日,就關宮門将人攆了走。
反正等到蕭楚謙和淩璟離開,木已成舟,他也就說不得什麽了。
且如今淩璟已經被他放虎歸山,徐重卿一時半會地也必然不肯輕舉妄動,所以淩祁祐也半點不在乎他到底怎麽想的。
洛王和齊王的死最後以南蠻刺客所為結案,林覃被淩遲處死,之後淩璟便照着淩祁祐的意思,出面安撫一衆藩王派上京來讨要說法的藩臣,大晟朝再次派使官給南蠻國下警告書,當然,這樣的警告書其實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也不過是擺個态度出來罷了,跟南蠻的仗遲早要再打的,只是現在內亂未平還不是時候而已。
在蕭楚謙離開京的前一日晚上,淩祁祐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再次起了反應,依舊是同之前的幾回一樣,小醜兒很自覺地把殿裏殿外的人都攆走,所有的門窗都關了,然後親自在寝殿外頭守着,蕭楚謙把人抱起來,激烈地由下至上貫穿他,不停歇的占有,不間斷的親吻,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
淩祁祐也同樣抓得他一身都是斑駁痕跡,這幾日,許是因為太子被劫他還幫着宣王說話的事情,淩祁祐就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今日也是一直等到他的理智徹底被情欲擊潰,才讓蕭楚謙上了床,只是這會兒這麽熱切的癡纏,卻似乎又是他潛意識裏的表現,蕭楚謙看着沉迷在自己懷裏的人,總覺得,小皇帝應該也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吧?
呻吟喘息聲被掩在密不透風的寝殿裏卻又久久回蕩不止,蕭楚謙抱着淩祁祐,變換了好幾種姿勢,一刻也不舍得離開他的身體。
他是如此眷戀他,想要他,到了連他自己都驚訝的地步。
從入夜一直到五更,淩祁祐已經徹底累得失去知覺昏睡了過去,蕭楚謙終于是依依不舍地從他身體裏退出,強撐着同樣疲憊不堪的身體下了床去,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将淩璟給的藥丢進去,果然不多時就化了開,再回到床邊,嘴對嘴地給淩祁祐喂下,最後又伸舌在他嘴裏胡亂攪和了一番,這才上床擁着他沉沉睡了過去。
也只睡了兩個多時辰,蕭楚謙先醒了過來,一會兒他就要和淩璟一塊離開京,這會兒見淩祁祐還在睡,便也沒有吵醒他,想着回自己屋子裏去擦洗一下身體換身衣裳,便就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離開之前,想想又有些不舍,便又俯下身,在淩祁祐的唇上印上了一個輕吻。
“你放心,我會幫你把麻煩解決的。”
他輕聲保證着,末了又親了親淩祁祐睡着了的眉眼,這才起身離開。
殿門推開又阖上的聲音響起之後,一直閉着眼的淩祁祐緩緩睜開了雙眼,怔愣了片刻,輕抿了抿方才被蕭楚謙親過的唇,又再慢慢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