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傅聞舟不會有什麽讀心術吧?

史鴻雲的敵意非常明顯, 簡叢雖然莫名其妙,但對方畢竟是位長輩,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和對方說話。

“不好意思老師, 我是哪個措辭惹您不快了嗎?”

簡叢這句話問的已經算是最得體的了,可史鴻雲卻冷笑了一聲,道:“別說這些廢話了, 不是要做任務嗎?”

簡叢眯了下眼, 沒再說話。

周圍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 他們中有人認識簡叢,也有人不認識。

但就從他出現在這裏到後面說的每一句話, 似乎都和「無理」扯不上關系。

大家對史鴻雲的脾氣都有點不理解, 但轉念一想, 史鴻雲在圈子裏雖然不算是知名度高的那一批,但他從有代表作開始到現在, 也已經有快十年了。

從這裏算的話, 他也算是很多人的前輩, 說話沖一點也可能只是習慣了。

而且藝術家嘛, 有點古怪脾氣大家也能理解。

衆人都沒打算為簡叢出頭, 只默默希望這個年輕人不要因為被擠兌而感到難堪。

周圍沒人說什麽, 但網上就不是了, 簡叢直播間裏的彈幕已經可以被稱為烏煙瘴氣。

【啧啧啧,前腳還在吹是藝術家的弟子,怎麽現在就被人家大師怼了?】

【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們少爺表面好像多有禮貌, 其實私底下都把人家老師得罪透了吧哈哈哈。】

【第一次看到不被簡叢蒙蔽的正常人, 史鴻雲老師好樣的!】

簡叢粉絲們都快氣哭了, 只要長眼睛的就知道簡叢剛才的所作所為一點毛病都沒有,明明就是這個史老師故意刁難,但黑粉們卻偏偏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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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黑粉們不聽人話,簡叢粉絲解釋都是白解釋,只能讓路人們了解事情經過罷了。

而且粉絲們也不只是生氣,他們還很心疼簡叢,尤其看到簡叢默不作聲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去替他受委屈。

史鴻雲見簡叢不敢反駁他,态度便更加倨傲道:“我這裏的任務需要有一定文化底子才能完成,還是勸你先考慮一下再接任務吧。”

“是嗎?”簡叢勾唇,随意道:“那我更要接了。”

史鴻雲臉色頓時難看了些,語氣更加不好道:“行啊,那你聽好了。”

他指着亭子裏等比打印的三張畫,道:“這是我們國畫圈知名度很高的三副作品,你只要說出其中一個的名字和作者,再闡述一下作畫時間,我就當你過了我這關。”

這對外行人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且節目組的任務設計本來也不是這樣。

按照節目組的意思,是嘉賓在其他亭子中尋找線索,最後找到寫着畫作簡介的卡片,然後将對應卡片和相應的畫作放在一起就行。

只是史鴻雲故意隐瞞了找線索這一項任務,本意就是想讓簡叢無功而返罷了。

周圍衆人對這三幅畫自然是認識的,但他們也知道這對一個外行人來說确實是個難題。

黑粉們直接開始嘲笑,說簡叢賣了這麽久的人設,終于翻車了。

他們就不信簡叢這次還能打大家的臉。

粉絲們更是覺得這個要求太無理了,別說是簡叢,就是其他任何人過來,估計除了李元陽之外都沒人能答出來。

甚至有粉絲已經在看李元陽直播了,就急着讓他趕緊過來給簡叢解圍。

而讓她們驚喜的是,李元陽現在确實已經到公園了,而且馬上就要走到牡丹亭這邊了。

“不會吧?”史鴻雲輕嗤一聲,說:“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了,對傳統文化都不了解。”

“行了,既然不會就別在這裏浪費大家時間,我們還要繼續探讨國畫,你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

他直接開始趕人了,态度也是傲慢又無理。

人群中有些是史鴻雲的推崇者,聞言也「好言相勸」,對簡叢道:“對啊,還是趕緊走吧,我們還要繼續讨論呢。”

“別打擾大家時間了。”

“現在的小明星真是又沒禮貌又沒文化。”

自然也有人對此表示不贊同,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經常也能相遇,總不會為了簡叢這麽一個「外人」做口舌之争。

簡叢朝周圍看了眼,随後又把視線放回到史鴻雲身上。

他仍笑的溫和,道:“如果我說出來了,就确定算我過關?”

“當然。”史鴻雲輕蔑道:“不過一定要說對才算數,你能嗎?”

簡叢輕笑一聲,走到那三幅畫前,一幅一幅看過去。

史鴻雲不耐煩地蹙眉,周圍人也都竊竊私語,大家都不相信他能說出來,就連簡叢的粉絲們都覺得簡叢這次是「不争饅頭争口氣」的心态,于是更加期待李元陽過來。

只是李元陽到了之後,卻只是站在人群外圍,饒有興致地聽着大家對簡叢的質疑。

見狀粉絲們焦急,黑粉們就開始興奮了。

【不是說簡叢和李元陽關系好嗎?就是這麽好的?】

【哈哈哈我覺得李元陽就是來看戲的,估計早就看不慣簡叢了。】

“到底行不行啊?”

人群中有人開口,立刻就有其他人跟着附和。

簡叢便看向衆人,笑說:“行啊,那我可要說了。”

有人便道:“快說吧,不知道的你就是把畫看穿了也不知道,別白費力氣。”

“這三幅畫曾經确實被譽為「新生代國畫畫師們」的成名作。”

簡叢姿态閑适,說話的語氣也是随意且輕松的。

而且他今天一身白色的古裝,配上他淡然矜貴的氣質,站在那三幅國畫前時顯得那麽相得益彰。

圍觀衆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第一幅《鳴牙山絕壁斷松》,是李元陽在十一年前,也就是他十二歲時候的作品。”

“他以這幅作品而聞名,成為新生代國畫代表人之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是聞名遐迩的國畫大師,這幅斷松圖也被國家美術館珍藏展覽。”

衆人驚訝不已,他們沒想到簡叢居然真的能說出來,而且一說還這麽全,比史鴻雲給的問題答得還多。

史鴻雲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冷哼道:“李元陽老師名氣大,受年輕人喜愛,你知道也不足為奇。”

國畫圈不以入行時間算輩分,而是以資歷看的。

只有在出現代表作的時候,畫家們才能被稱為正式入門,也才能在圈子裏有輩分。

而因為李元陽出名的時間比史鴻雲早,所以即便史鴻雲比李元陽大了二十幾歲,也要尊稱李元陽為一聲「老師」。

簡叢瞥了史鴻雲一眼,随後又走到第二幅畫面前。

“這幅《滇西古村異聞》是李元陽的師兄李少君所作,也是在十一年前,和斷松圖一并在國畫泰鬥李鳳鳴老師的畫展上展示而聞名的。”

“當時師兄弟兩人也被并稱為「新生代國畫先行者」,只是李少君在這之後,就只有一副《冥竹》公開展覽過,之後就再沒有在大衆面前公開過自己的畫作,一直神隐到現在。”

如果說李元陽的畫作還是有廣泛知名度的話,那李少君的這幅就是只有圈內人才知道厲害的。

其實要真的說起來,李少君的天賦一點都不比李元陽差,他出道後就兩幅作品,卻全都被稱為後人難以超越的經典。

他的畫風以新穎奇特而聞名,他的畫作風格和傳統的國畫風格截然相反,總是帶着一點陰翳詭谲的意境,就好像他看到的東西都不是人間的,而是冥界的。

當然這種風格一開始也被傳統名家抵制,只是後來他師父李鳳鳴的一句話,就直接化解了局面。

李老說——藝術是多元的,國畫也該是包容的。無論哪種藝術,都該理解并合理欣賞新的形式。

這些都是圈內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只是圈外人常常對此并不了解,但簡叢現在連這都說出來了,衆人不由得重新審視他。

史鴻雲臉色黑的媲美鍋底,他強烈懷疑簡叢已經拿到了題目,不然怎麽會這麽快說出來?

只是他說的這些,提示卡上根本沒有這麽多,尤其是李元陽和李少君的師兄弟身份,更不是廣為人知的事。

所以簡叢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有備而來?

簡叢看了眼史鴻雲,随即要笑不笑地調侃道:“史老師,第三幅畫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沒等史鴻雲說話,周圍人就興致盎然地讓他繼續:“小夥子有點東西,你就把最後一幅也說了吧。”

“好啊。”簡叢輕笑一聲,走到第三幅圖前。

“這張《古寺青竹》是九年前在洛城國畫展上展出的作品,因為當時的國畫新力量活動,它才勉強擠進了當期作品中的第十名,因此也被稱為是新生代國畫畫師的代表作之一。”

“而它的作者嘛。”簡叢朝史鴻雲看去,笑說:“就是鼎鼎大名的史老師。”

簡叢這番話一說出來,直接就是把史鴻雲的臉按在地上踩。

而他說的又沒有毛病,史鴻雲能在圈子裏有一席之地,也确實是蹭到了當時國家的扶持機會,但事實上,他的畫和李元陽還有李少君的畫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史鴻雲面如菜色,冷哼一聲道:“看來簡先生知道的不少啊,不過你說我的畫是蹭了活動熱度,那我倒要請簡先生指教一下,我的畫到底哪裏不如其他畫作了?”

“還有,你如此侃侃而談,想必對國畫也造詣頗深,我倒要請教一下你的代表作是什麽了?”

他這就類似于「你行你上」,算是一種惱羞成怒的反應。

周圍觀衆有很多人都有些不恥他的行為,而且他們之前就對他把自己畫,和李家兄弟的作品放在一起的事頗有微詞,只是礙于面子沒提。

但現在他們就有點看不下去了。

“年輕人能說出這麽多肯定是因為喜歡國畫,但喜歡不代表他就要自己動手畫,這沒有道理啊。”

“對啊,而且這三幅畫作确實不是一個等級的,他說的也沒問題。”

聞言史鴻雲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些他的推崇者就立刻為他開脫。

“什麽沒問題,我覺得這孩子就是在胡編亂造。史老的畫只有內行人才能看出門道來,他一個外行人估計就是網上看的一些解說罷了。”

“如果真這麽懂,那就算他不會畫畫,也總該能說出史老的畫到底哪裏不合格吧?”

簡叢都被逗笑了,直言不諱道:“各位,這三幅畫擺在這裏就有明顯的差別吧?你們真的是所謂的內行?”

“你們要是想知道到底差在哪,那我就說給你們聽。”簡叢冷淡道:“國畫講究技巧上的神形兼備畫皮畫骨,輔以意境至上的感官刺激。”

“而這幅青竹圖,有形無神,有皮無骨。意境更別提了,幹澀僵持的讓我以為這是一院子死竹子呢。”

簡叢這番話是直接一點情面都沒留,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難堪,真當他好欺負了?

全場嘩然,史鴻雲氣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手都在抖。

網上的黑粉直接狂歡。

【厲害厲害,一個小輩這麽說長輩,還以外行人的視角痛批人家,你們少爺還真是謙遜呢。】

【終于憋不住了哈哈哈,我看他還能怎麽圓!】

現場也有人開始指責簡叢。

人就是這樣,如果剛才還有人和簡叢站在一起,但現在,他們卻都因為所謂的「不禮貌」而站在了史鴻雲這邊。

而且在他們看來,史鴻雲和他們才是一家人,簡叢怎麽都是個外人。

被外人,還是一個小年輕這麽痛批國畫「大師」的作品,他們都有些挂不住臉。

簡叢嘲諷地扯了下唇,道:“看來大家都忘了,藝術從來不是屬于一群人的東西,它屬于整個人類文明,它也是人類文明的精華。”

“在座的都是國畫大師和國畫愛好者,想必大家也都對李鳳鳴老師有所了解,他曾說過一句話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

“他說——不要因為自己身上披了個藝術家的皮,就不做老百姓了。”

“好!”一道嘹亮的男聲直接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李元陽一邊鼓掌一邊走到簡叢身邊,笑道:“說得好。”

衆人一眼就認出李元陽了,紛紛和他打招呼。

李元陽也樂呵呵和大家說了兩句,他雖然年輕,但資歷和地位在這裏,在場大多數人都要叫他一聲老師,就連史鴻雲都整理了表情湊上來和他握手。

“李老師,久仰大名,今天終于見到你真人了。”史鴻雲笑的谄媚,一點沒有剛才對簡叢時的趾高氣昂。

“你好。”李元陽臉上的笑更燦爛了,道:“聽說你是我們這一環節的嘉賓啊,不知道我師哥做的任務你還滿意嗎?”

“當然滿..”史鴻雲一僵,懵道:“你師哥?”

“嗯。”李元陽無辜點頭,随後朝簡叢看了眼,道:“簡叢就是我師哥啊。”

全場所有人都懵了,表情幾乎都裂開了。

李鳳鳴老師徒弟衆多,但每一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大家幾乎都知道他們的本命和本人長什麽樣。

而其中不知道真名和長相的,似乎就只有那位神秘的李少君了..

不會吧?簡叢不會就是李少君吧?

不僅是現場的人震驚,就是彈幕上也是一片的感嘆號和問號,大家都不敢置信。

李元陽繼續「無辜」地放大招:“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他是李少君,所以才讓他點評這幾幅畫呢,原來你們不知道嗎?”

衆人:“!”

他臉上又沒寫「我是李少君」這幾個大字,他們上哪知道去啊!

史鴻雲面色慘白一片,他震驚地看着簡叢,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而圍觀衆人中,從一開始就幫着史鴻雲說話的那幾個,臉色也不比史鴻雲好到哪去。

他們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為什麽簡叢敢這麽篤定地說出這幾幅畫的信息,又怎麽敢那樣痛批史鴻雲的畫作。

因為人家是李少君,論輩分是史鴻雲的前輩!論才華比他們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強!

剛才還指責他對國畫大師指手畫腳的那些人,此刻全都不敢去看簡叢,甚至有不少人都開始不自覺地往人身後躲。

簡叢把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他把地圖攤開,随後對李元陽道:“這裏估計沒人給我簽名了,你直接給我簽一個吧?”

李元陽懵逼道:“還能這樣?”

“能啊,你怎麽也算是個國畫大師了吧?”

“不敢不敢。”李元陽慌了,生怕他再給自己戴高帽,怪吓人的。

他拿着筆,給簡叢地圖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随後又有樣學樣,給自己也簽上了。

之後他還不要臉地讓簡叢給他簽:“哥你也給我簽一個呗,就簽李少君,也算大師哇。”

“..你是不欠揍?”

簡叢有自知之明,李少君已經是過去式了,他那些被大家大加分析的新穎畫風,其實就是他中二時代的産物,他都不好意思說。

而他之所以只公開了兩幅畫,就是因為後來他的叛逆期過了,他又愛上了樂隊,就把畫放下了。

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外公肯定要覺得他浪費天賦,但對簡叢來說,他就是一個雜家,什麽都會點什麽都不精。

就像他小時候喜歡舞蹈,就一直學,學到在少兒組拿下國際大獎後,他就喜歡上了書法和繪畫。

當他學習書法繪畫學到「李少君」這個名字被廣為人知後,他就又喜歡上了樂隊。

而樂隊出名之後,他就又開始鑽研各種樂器,等作詞作曲都做的不錯時,他又開始喜歡上表演。

學了四年表演,而且第一部 戲就橫掃新人獎後,他就又失去了一點興趣,加上和傅聞舟的事,他就又愛上了旅游。

旅游途中他又覺得攝影和剪輯很有意思,便也順便學了,還以「極晝」的名義舉辦了攝影展。

現在,他好像又重新喜歡上了在娛樂圈闖蕩的感覺。

反正他一直是個随心所欲的人,而家裏人也從來不會逼他專心學什麽東西,都是照着他的喜好來。

這一點也是李元陽很羨慕的,在他因為創作瓶頸徹夜失眠大哭的時候,簡叢已經無憂無慮地開始玩樂隊了。

當然他所謂的創作瓶頸,也被簡叢一頓揍加連哄帶騙的一頓火鍋給打通了。

簡叢收起地圖,之後就和李元陽一起,從他們這些目瞪口呆的人眼前離開。

衆人久久回不過神,直播間也差點再次崩盤,還好技術小哥一直在崗。

【救命!少爺怎麽這麽牛啤啊啊啊!】

【我除了牛啤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怎麽會這麽多東西?所以十多年前他才十三四歲吧,那時候他就直接在國畫圈出道爆紅了是嗎!】

【我就說陽陽為什麽叫少爺哥,原來是師哥。而且看樣子少爺是拜了李鳳鳴和賀蘭兩位泰鬥級的師父是嗎?這到底是什麽運氣和能力啊!】

【啊啊啊少爺無敵!剛才看不起我少爺的黑子們都去磕頭認錯了嗎!】

黑子們當然不再敢蹦跶了,他們也實在沒想到簡叢居然有這麽個身份。

現在別說他對長輩不禮貌了,事實上作為前輩的他,居然還能那麽溫和地和史鴻雲周旋,一開始還一口一個「老師」和「您」,就證明他已經很有修養了。

簡叢是李少君的事,熱度直逼他拜了賀蘭為師的消息,熱搜是直接「爆」了。

粉絲們都懶得嘲那位「史大師」,顯得她們跌份,而且對方都多大年紀了,他自己為老不尊不要臉就算了,她們還要臉呢。

她們現在就是專心誇簡叢,幾個相關話題更是随便進,每進一個都能感覺到與有榮焉,她們也再次感受到「粉上簡叢有多爽」這件事了。

而簡叢的打臉合集也在快速更新,很多不知情的路人點進來,看着簡叢莫名其妙被史鴻雲刁難,之後又被其他人接連被瞧不起,都忍不住替簡叢惱火。

但前面有多生氣,她們後面看到簡叢痛批史鴻雲,又暴露自己李少君身份的時候,全都大大地出了口氣。

爽,就是爽!

粉上簡叢有多爽她們算是能感受到了,這就是打臉爽文的節奏啊。

而很多從不追星的藝術圈的粉絲們,也因為李少君、李鳳鳴、賀蘭和李元陽這些名字,開始關注整個事件。

然後就發現她們心裏的神秘大佬不僅有才華,長得居然還這麽帥!

簡叢的粉絲量再次呈現了爆炸式的上漲,而他的粉絲團體也成了一個——包含了各行各業粉絲的奇特組織。

她們中有的人是因為簡叢的臉入坑,有的是因為簡叢的性格,有的是因為他唱的歌,有的是因為他多才多藝,有的是因為他演的戲,有的是因為他和傅聞舟的CP好磕,現在又有好多人因為他會書法和國畫而入坑。

簡叢的身份也越來越多元,形象也越來越立體和高級。

而和他有合作的HR和華燈兩大品牌也立刻為他打call,HR是明白表示她們的代言人是簡叢,華燈本來還矜持着打算等簽好合同再宣傳,但現在也忍不住要表示一下了。

當然華燈官方并沒有和HR一樣說什麽「我們的代言人好棒」的話,只是矜持地說了句——果然,我們喜歡的人總是這麽優秀。

他們這似是而非的話,直接讓粉絲們內部開始讨論起來。

上次因為銷量的事,華燈和Cuuba就為簡叢battle了一下,只是後面就沒有後續了,但現在看來,華燈似乎對簡叢還是很關注的。

而且有機智的粉絲發現,簡叢和傅聞舟身上穿的,就是從粉絲們堵他們的那家店買的,而那家店現在正好是華燈旗下的牌子。

簡叢現在的熱度太高,只要和他産生關系的都免不了一個「熱」字,而Cuuba見狀也直接坐不住了,再次給郝賢打來了電話。

他們這次誠懇了很多,不再只是給簡叢一個大使的身份了,而是說要給簡叢自己旗下服裝的代言人,飾品箱包之類的倒是沒提。

郝賢仍然沒給完全的答複,但Cuuba卻沒有什麽意見,在他們看來,簡叢似乎還有驚喜等着大家,郝賢會一直拖着也正常。

簡叢這次任務的連鎖效應真的太大,導致熱搜上前二十都是和節目還有嘉賓相關的熱搜了,連帶着其他幾位嘉賓的人氣也跟着爆了一次。

而從國畫亭出來後,簡叢就和李元陽分開了。

李元陽要去簡叢剛過來的野鶴公園,他要去見見黃升老師,要不上簽名也沒事,他就是想見見人。

簡叢要繼續往下一站去,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再走個兩站應該就可以去和傅聞舟彙合吃午飯了。

還好接下來的兩站都沒有再發生什麽事,任務也不算太難。

一個是在場館內找到七副對聯,并給它們上下聯組成對,另一個是背誦全文四百多字的古文,簡叢全都輕松完成,順利得到了簽名。

等第四站結束的時候,簡叢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便直接打車往傅聞舟給他發的地址去。

路上簡叢和對着鏡頭科普道:“特色古街是這兩年才熱鬧起來的網紅打卡地,不過我記得在這之前那裏也很熱鬧,餐館也又多又好吃。”

觀衆們都已經從被簡叢震驚的事件中回過神來,而他們中很多人都是雙屏看他和傅聞舟的,現在看到簡叢要去找傅聞舟,頓時一個個搓手想看熱鬧。

【嗚嗚嗚我可憐的少爺,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将見到什麽。】

【雙屏看真的要緊張死了啊,這兩個人還沒相遇我已經覺得的好甜好甜了!】

【傅哥已經就緒,就等少爺出場了啊啊啊!】

到了特色古街後,簡叢便結賬下車,然後就發現今天的古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即便不是旅游季和周末,街上也有許多人,小攤販也是一個接一個,攤販後面又有裝修精致的門市。

這些門市都是三層小樓的高度,南北樓都是一樣的風格,往上看去,還能看到一條條細木條把兩側樓頂的天臺相連,木條上又挂着許多燈籠。

這一場景配合穿着古裝的小攤販和商家們,頓時讓人有種穿越感。

遠遠地,簡叢就聽到了鼓聲和人群的歡呼聲。

他眼睛一亮,對鏡頭說:“咱們今天好像來對了。”

怕大家不知道,他還認真解釋道:“這裏有好幾家舞龍舞獅的隊伍,平時就是給整條街添熱鬧的,但他們會偶爾舉辦比賽,就是爬樁取頭彩的那種。”

他之前一直沒機會遇上,今天聽着架勢似乎真的是有比賽。

簡叢加快腳步往街裏走,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傅聞舟打電話。

只是他撥過去卻沒人接,他就又打了兩次,還是沒人接。

“幹什麽去了?”簡叢疑惑,不過沒多想,那麽大個人還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

他朝鏡頭看去,道:“咱們先去看看,等會傅聞舟看到未接肯定就過來找我了。”

【哈哈哈是哇是哇,傅哥已經在等你了。】

【忽然覺得少爺傻傻的好可愛(前提是忽略他剛才做任務時的牛啤操作)】

【來了來了,好想知道少爺會是什麽反應!/搓手/】

簡叢擠過人群,終于走到了舞獅隊伍面前。

兩只「獅子」都是單人舞獅,就是單拿着獅頭的那種。

它們一只紅白相間,另一只是黑色和金色相間,看起來全都威風凜凜,而如今那兩只獅子已經上樁了。

敲鼓的大哥忽然加快了擊鼓的頻率,那兩只獅子也動的更加靈活和帥氣。

衆人紛紛鼓掌喝彩,簡叢也跟着喊了聲「好」,可緊接着,他的視線就被那只黑金色的獅子吸引了。

這只黑獅子是不是腿太長了?還有露出來的衣服和靴子,怎麽看着那麽眼熟呢?

簡叢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擡眼去看獅子,随後就有些不可思議。

那只獅子皮下,不會是傅聞舟吧?

【哈哈哈少爺笑死我了,他還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定一下。】

【老婆在看,傅哥你要加油啊!拿下頭彩!】

傅聞舟也看到了人群中格外顯眼的簡叢,他頓時輕笑了一聲,開始加快腳步往上跳。

站樁是越來越高的,最後一個樁離地足有六米高,而頭彩在離地八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就很危險。

簡叢剛才還在放松地看節目,但現在知道對方可能是傅聞舟後,他就輕松不了了。

每看到傅聞舟往上走一步,他就覺得自己心跳快了一下,手腳都跟着發麻。

那麽高的地方,真的太危險了!

觀衆們也越看越心驚,但那兩只獅子卻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仍然穩健地繼續往上走着,很快兩只獅子就都來到了挂着頭彩的樁子前。

随後在大家驚恐的視線下,他們居然開始搶樁了!

簡叢呼吸都要停了,周圍的嘈雜都離他越來越遠,只有那只黑金色的獅子像是慢動作一樣,在樁子上矯健地行動着。

他似乎能透過那只獅頭,看到傅聞舟藏在裏面的表情。

他肯定是繃着唇角,眼底神色堅毅,就像簡叢第一次對他确切動心的時候一樣。

傅聞舟可能不記得了,但簡叢卻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霧市一中的軍訓是在高一的下學期,而簡叢他們剛軍訓完,學校就給他們組織了年級春游,他們一整個年級二十多個班都去山裏露營。

那麽多的班級湊到一起,就肯定免不了要有競賽,而簡叢所在的二班和傅聞舟所在的一班,正好被分到了一組。

兩個班的人混坐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因為軍訓黑了好幾度,只有他和傅聞舟依舊白的發光。

而且又因為身高相仿還高,他們還被一同安排在了後排,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那是簡叢第一次見到傅聞舟,準确地說,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這個被大家稱為「學神校草」的少年。

然後不出意外的,他直接被對方的臉和身上的氣質所驚豔。

簡叢見過很多人,卻從沒見過一個同齡人身上能有那樣的疏離淡漠,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年紀的少年,卻能有那麽深沉的情緒。

而就在他以為對方肯定是個不怎麽好相處的人時,對方卻忽然主動和他說話了。

“要喝點水嗎?”

簡叢記得傅聞舟說這句話時的所有神态和語氣,他看着自己的視線很專注,而他的語氣也不像他的臉一樣冷漠,反而透着一點拘謹和溫和。

簡叢當時好像是沖他笑了,然後說了句「好啊,謝謝」。

這算是他們那幾天裏少有的一次交談,但簡叢卻從那之後,開始忍不住關注他。

而他确認自己心動的那一瞬間,是在班級要出人比賽攀岩的時候。

攀岩以班級為單位,贏的班級能獲得四個冰鎮的大西瓜,而拿到第一名的學生可以額外獲得一杯冰西瓜汁。

簡叢懶得爬,但他卻對冰西瓜汁很感興趣。

于是他就踢了下秦星文,讓他去幫自己贏一杯,秦星文比他還懶,當然也就沒去。

但本來在不遠處垂頭看書的傅聞舟卻忽然起身去報了名,然後順利拿下了第一名。

而簡叢清楚地看到,在傅聞舟攀上頂峰的時候,是回頭朝他看了一眼的。

簡叢被那一眼直接釘在原地,心跳的像要沖破胸膛闖出來一樣,他就那麽呆呆地坐着,視線不自主地跟着傅聞舟,直到對方走過來把那杯西瓜汁給了他,他才回過神。

“你喝吧,我不愛喝甜的。”

這是傅聞舟的原話,他說的随意,就連表情都是萬年不變的冷淡,就好像他做的只是随手的事而已,但他的雙手手掌卻是通紅一片。

而簡叢也從那一刻,确定了自己對傅聞舟不一樣的心思。

只是那時候的簡小少爺太驕傲,而且他年紀又小,便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後來他也一直處于會偷偷關注人家的暗戀狀态,直到高中畢業,他也沒能跟傅聞舟說出一句「喜歡你」。

或者說,從春游結束後,他們總能在一些場合不期而遇,但卻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變成了和原本一樣的陌生人。

但每每午夜夢回,簡叢總能回想起傅聞舟攀上那座山壁最高處時,轉過頭朝他看過來的那一眼。

那麽堅定,又那麽熱烈,直接将他少年的心事攪亂,讓他一陷就是十年。

一聲響亮的鑼聲響起,黑金色的獅子終于登上最高的樁子,一口咬下了那朵大紅色的綢緞花。

簡叢仰頭看着他,看着他在高處摘下獅頭,露出屬于傅聞舟的臉。

傅聞舟看着他笑了下,随後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他輕巧熟練地走下樁子,又一路抱着那朵大紅花來到簡叢面前。

“生氣了?”傅聞舟笑問。

簡叢就瞪他:“有病啊,我幹嘛生氣?”

“那就是生氣了。”傅聞舟篤定道。

簡叢從他手裏搶過那朵紅花,道:“這次原諒你,下次不準玩這麽危險的東西了。”

傅聞舟就笑:“好。”

周圍人太多,又都在起哄,簡叢臉皮子有點薄受不了,就要拉着傅聞舟離開這裏。

傅聞舟卻反手牽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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