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八)

1、

屋外下着淅瀝的雨,白色被褥上的男人半側着身體,昏睡着。

玉臂的胳膊掖在被褥外頭,由于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他輕微的岔開腿,緊接着身體裏面的液體流逝在床鋪上。

他半Erectio的閉着眼,身後的男人貼在他身上,好似發現了這一有趣的現象,指尖摸索進被褥裏抵住他身後處,随之而來的是,一股黏/膩的液體沾濕了男人的手指。

摻雜着雨水的味道,被褥裏面鹹澀的滋味,房間裏變得潮濕又暧昧。

顯然對男人這個舉動,側着身體的蘇喻并不喜歡,他發出“恩呀”的聲音,緊接着,拉扯了下被子,挪了塊地方,接着睡。

2、

“白祈,白祈,白祈……”。蘇喻再次醒來的時候,大聲凄厲的喊着男人的名字。

屋裏空無一人,床上也空蕩蕩的,他扯開被褥,只看到他Erectio。

他想他又做夢了,這次的夢比之前的更真了幾分。他幾乎覺得男人昨夜就睡在這張床上,摟着他的身體,親吻他。

蘇喻看向窗外的雨,又下了一夜的雨,他一人頹廢的坐在床上,不想起來,眼睛含着迷惘,思緒放空着,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對白祈癡迷,做着淫/夢,他不想再看見白祈,因為每見他一次,他就恨不得把他綁在自己身上,一遍遍想要他。一想到這樣的自己,蘇喻的覺得,自己太惡心了。

他做不到,潘月生那樣偉大,一輩子就瞧着那蔣浩戈,為了他甘願放棄掌門之位,為了他娶楊一笑為妻,又棄她而去,成為衆矢之的。他讓他得到了所有,名譽,地位,而他為了他,失去一切,就連僅有的昔日同門情義也沒有了。

然而,他不怪他,那是他甘願的,他無怨無悔。

蘇喻做不到這樣,他要白祈愛他,要他站在他面前,陪着他。即使他不愛他,即使他不願意站在他面前,不願陪他,他千方百計把他綁在身邊。

他做不到潘月生那樣,也不想成為潘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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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喊我做什麽?”

當白祈拿着鍋子墊着荷包蛋出現在蘇喻面前的那刻,床上的蘇喻的嘴角都要笑咧了。

他真的在這裏,不是蘇喻做夢。

“傻笑什麽呢?快起來,吃飯。”

白祈說完,轉身就回廚房把鍋子裏面的荷包蛋盛起來。

抹茶色沙發上。

蘇喻同白祈端着盤子,看着電視新聞,扒着飯。

白祈見他吃的那樣快,挖苦道:“你這身體倒是好,倒是還吃的下,別吃那麽多飯,還是喝點粥吧,對你好。”

蘇喻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麽意思,斜眼瞪他,回他:“我要喝粥是誰害的?”

白祈見狀,只好作罷。他回蘇喻:“是我,是我,是我害的,可以了吧。”

蘇喻還不做罷,問白祈道:“我醒來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我喊你,你聽不見啊。”

“鍋上煮着粥呢,怎麽離開人。”白祈回一臉較真的蘇喻,又反問蘇喻:“怎麽,你以為我不見了,着急找我啊?”

蘇喻不回答。幹巴巴的吃了兩口,又覺得不說話輸了白祈一仗,便開口回:“少自戀,誰稀罕了。”

蘇喻說了這話就把沒吃完的盤子往茶幾上一扔,白祈見了,俯身去收拾幹淨。

白祈手中端着兩個盤子,沒有空手再去做什麽,只不過白祈還是低過頭去吻了蘇喻。親完,就快速離開了,邊走邊說:“乖乖看電視,我去洗碗了。”

只見蘇喻伸手嫌棄的用手抹了抹臉頰,回白祈:“吃完不擦嘴,髒死了。”

“待會兒帶你出去走走。”

白祈同蘇喻這樣說,蘇喻默不作聲,當做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4、

T市,馬路上。

白祈把車停在馬路口。

蘇喻不解的問:“我們停在這裏做什麽?”

白祈只回他:“你看着吧。”

蘇喻:“呵,還不告訴我,耍什麽浪漫。”

蘇喻這話正好說完,就見馬路口“砰”一聲。

蘇喻看去,一個開車豪車的高個小夥子從車上急忙下車。

只聽一個男孩哭喪着喊:“哎哎哎,我的車,我的車……”。

“你沒事吧”。車上下來的男孩見地上坐着一位明清目秀的男孩,怕他受了傷,上前詢問他。

“你會不會開車啊,你瞧瞧,把我的車撞成什麽樣子。”沒料到,那坐在地上的男孩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賠,我賠你的車……”。

“誰稀罕你的錢,你賠的起嗎?我的車是絕版的迷你型大奔模型。”那男孩說着就趴在地上,企圖從車輪低下把玩具模型拿出來。

“那你也不該在馬路上玩模型啊,多危險啊……”。

“你說什麽?這條路本來就是不讓車轉彎的,你沒長眼睛啊,那裏是死胡同,你開車撞牆去啊。開寶馬,你見過大奔嗎,我車可是大奔。”這小子罵罵咧咧的,不依不饒。

“好了,好了,你人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瞧瞧。”

“我的車,我的車……”。

“別喊了,我送你一輛真得能開的大奔,行了吧。”

坐在地上的男孩聽了這話,一下子竄起來,回道:“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臭錢。”

霎時,潘月生覺得說這話的自己很牛氣,其實他是在想:怎麽就沒學開車呢,送我大奔我也不會開呀。

“喂,你別走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不去醫院?至少拿着我名片啊,有事找我,我叫蔣浩戈……”。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路往前走,不理睬身後跟從的卑微的男人。

一切都颠倒了過來,蘇喻看着這一切,心裏覺得無比暢快。

5、

“他不是灰飛煙滅了嗎?”蘇喻問白祈。

白祈回他:“那是谷亦說的玩笑話,鬼魂能自願投胎自然好,不願自然有不願的法子。”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白白費了我一浴缸眼淚。”

“我早說了,怎麽得了你的便宜。”

白祈這話自然說的是他與蘇喻昨夜之事。

蘇喻不回話,只是瞪他。不過他心裏是愉悅的,雨不在下,天亮起來,陽光曬在他臉上,他看着那兩個遠去的背影,心裏無比安慰。

蘇喻想:總有一次,不是潘月生一人固執的追逐蔣浩戈了,五百年輪回,到底沒有白費。

2月後。

蔣浩戈同潘月生由于那次車禍做了朋友。

“你臭美什麽呢,這梳子到怪好看的,哪個嫩模女朋友送你的?”潘月生見蔣浩戈在廁所梳頭發,酸溜溜的說了這話。

“這梳子古董市場淘來的,跟了我很久了,你喜歡,送你咯。”

“不去送你那些女朋友?”

“你又胡說,早就和你說過了,那些只是生意上藥來往的朋友。”

“你和我解釋做什麽?”

“拿着,我送你的。”

“誰要你的東西?”

“月生。”

“先放我這裏保管着,待你有朝一日,生意失敗,便拿去給你翻本。”

“這不是我老婆做的事情?”

“誰是你老婆?”

“好好好,我是老婆,我是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覺得之前的結尾太傷人,所以補寫了這章。

清水至此,已無話可說,這章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改,只因說這章有“肉”。想來,我碼文之路是要到頭了。

聽說,最近寫耽美小說的作家被警察抓了進去。我是不是也該金盆洗手?

這裏借用龍之介的一篇文字來代表最近聽見此事的心情。

“審查大人那班家夥,越是找碴,越露馬腳,有趣的很。他自己受了賄,就嫌人家寫受賄的事,非逼你改掉不可。因為他們自己下/流,愛動邪念,只要涉及男女之情的,不管什麽書,立馬就說是淫/書。而且,還自以為道德上比作者多高似的,真讓人哭笑不得。俗話說,猴子照鏡子——呲牙咧嘴。因為自知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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