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個孩子,他都是金竹疏的血脈。在這個男人離開之際,她帶着孩子去送送這個男人,似乎是應該的。

只是不知道,這家夥的亡靈看到她們母子會不會覺得羞愧?

如果他真有靈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稱她肚子裏的孩子為野種或者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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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盛蘭一行人驅車到達事發地時,金梅秀還在路邊哭泣。她伏在自己媽媽的肩膀上,哭得很傷心很傷心。于慧敏也在不停地抹淚,為金家失去唯一的男丁傷心不已。

“大伯,你可來了——”

“慧敏,盛君呢?”

金盛蘭瞅瞅被撞斷的圍欄,再看看幽深的白色雪谷,心情悲傷到了極點兒。那一抹袅袅的煙霧,好像一盆涼水一樣将他心裏的一絲希望之火澆滅。

“盛君打了急救電話之後,就開車去附近找下山的出口去了。他讓我們娘倆在這等你們,說是找到下山的出口,就會跟我們打電話的……”

“我苦命的——”

于慧敏正在跟大伯子述說情況時,林美蘭的哭聲響起來。

那哭聲好像遇到了休止符一樣,在中途戛然而止。衆人回頭一看,她早已經暈倒在雪地上。白無瑕正蹲在她的身側,叫喊着,“媽,媽——”

金盛蘭把暈倒的林美蘭包起來,放在了車子的後座上。

一邊掐她的人中,一邊喊叫着她的名字。

白無瑕看見這一幕,心裏的自責也鋪天蓋地的襲上心頭。

如果不是她跟金竹疏鬧別扭,金竹疏怎麽可能會獨自離開?如果沒有他的雪天出行,怎麽可能出現這慘烈的車禍?一想到次此處,她心裏就莫名其妙的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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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心疼,好像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湧上心頭!

她望着那雪茫茫的山谷,心裏默默地祈禱着,“金竹疏,你千萬別死。如果你死了,我白無瑕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如果你死了,你的兒子可就真沒有了父親。我很希望,你能看着這個孩子長大。即便你不願意認他……”

交通警車呼嘯而來,救護車也緊随而至。

夾在這些公務車中間的一輛私家車,也在事發地停了下來。童佟從車上走下來,走向金盛蘭夫婦面前,“金市長,你們找到阿竹了嗎?”

“佟佟,阿竹的車子已經爆炸了,他能存活下來的幾率很小。你看看,阿竹他媽媽都氣得昏過去了……”

“金市長,你和伯母傷心得太早了。阿竹根本沒事兒,車子墜下山谷之前,他就已經棄車逃生了。他現在就在山谷下面,等着我們救他……”

“佟佟,你怎麽知道?”

金盛蘭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他愁一愁那雪茫茫的山谷,再看看童斌的

兒子童佟。

“阿竹剛才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帶人來救他。他說山谷底下很冷,他只穿着襯衣西服根本受不了……”頓了一下,實話實說,“不過,他的腿好像又傷着了,自己都站不起來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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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小子——”

金盛蘭聽到這個消息,興奮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邊罵着自己的兒子,一邊喊叫着昏迷的林美蘭,“美蘭,美蘭,你醒醒。阿竹還活着,這孩子他還活着……”

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難道說就因為在婚姻問題上鬧了一點別扭,自己出了事就不告訴家人了?難道說,他還真想跟這家人斷絕關系不成?

“阿竹說,他害怕你們擔心,也害怕這雪路太滑,才故意不讓我告訴你們的。沒想到,你們一家人比我來得還快……”

“我哥哥車子墜落山崖時,我們剛好從此經過。別人的車子我可能不認得,我哥哥的車子我怎麽會認不出來。沒想到,居然無端端地害大伯和伯母傷心了一場。到現在,伯母還昏迷着……”

金梅秀喜悅之際,也免不了自責。

她一邊責備自己,一邊把醫生引到林美蘭的身邊救治。在醫生的忙碌下,林美蘭終于蘇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同時,就失聲痛哭起來。

“阿竹,我苦命的兒啊——”

“媽,你別哭了。阿竹沒死,他只是摔傷了腿——”

白無瑕一邊勸說林美蘭,自己卻不停地抹眼淚。

她甚至有些感激上蒼,感激他們聽到了自己的乞求。這個男人真的沒有死,他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成了殘廢,也總比他離開這個世界,讓人欣慰得多。

最起碼,金盛蘭夫婦有了兒子。

最起碼,她兒子的父親還在!

“金竹疏就在山谷下面,你們幾個快點下去,想辦法把他救出來。要不然,他摔不死恐怕也得凍死在這雪谷裏……”

“是,隊長——”

童斌童市長的兒子童佟,是110大隊的隊長。

他一聲令下,值班的這些警員自然不敢怠慢。他們在腰上系上了繩索,把繩子的另一頭栓在公路護欄的石墩上,沿着這山坡直奔雪谷而下。那個救護車上的主治醫生,不知道是為了救死扶傷的醫德,還是為了在金市長面前表現一下,也自告奮勇跟着警員下了山谷。

過了沒多久,金竹疏終于被人救了上來。

除了臉上多了幾道擦傷以外,其他地方倒也沒多大異常。唯一讓人看得出受傷的地方,就是那褲子外面臨時打了兩塊鋼板。

“阿竹——”

“媽,我沒事兒,真的沒事——”

林美蘭哭着撲過來時,金竹疏刻意地笑了笑。

他一邊安慰自己的母親,視線卻落在了那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身上。看到這女人,他着實有點意外。他的的确确沒想到,這女人會出現在他金竹疏的救護現場。

她不是恨透了他嗎?

她不是讨厭死他了嗎?

為什麽一聽說他受傷,這女人竟然不顧嚴寒出現在這冰天雪地裏?

我去你們那兒住

“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媽媽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一聽說你連人帶車掉進山谷裏爆炸,魂都吓飛了?如果不是怕你奶奶知道了跟着着急,我們在家裏就想放聲大哭……”

“媽,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嗎?我只想暫時瞞着你們,只想讓你們過好這個年。如果我知道事情會傳到你們的耳朵裏,我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出門前的失落,忽然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溫暖。

父親的着急和擔心,母親的哭訴和責罵,都讓他感覺到了一個事實:他們都愛他,他們都在乎他。即便那個離了婚的女人,也一樣不希望他死。要不然,她也不會不顧嚴寒和危險,跟他金竹疏的父母一起來到這事發地點。雖然他投過去的視線遭到了拒絕交彙,但他依然感覺到她心裏擔心他。盡管這個叫白無瑕的女人一直低着頭,他還是發現了她臉上的淚痕。

她害怕自己死嗎?

她不希望他死嗎?

難道說她也像他一樣,對這幾個月的婚姻生活多多少少有一些眷戀和不舍?難道說她也像他一樣,發現自己刻意追求的東西原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難道說她也像他一樣,後悔離婚之際的一時沖動?

“美蘭,現在不是埋怨孩子的時候。阿竹穿得這麽薄,而且還受着傷。咱們趕緊把他送進醫院,等醫好了他的腿,你想打想罵都有的是時間——”

“對不起,我都忘記孩子有傷了……”

林美蘭似乎恍然大悟,急忙松開兒子的手。

醫護人員把傷員擡進救護車裏,呼嘯着直奔人民醫院而去。警員上車之後,也鳴着警笛離去。金盛蘭叮囑金盛君夫婦照顧好老太太,也急匆匆地上了車。他準備開車去醫院時,才發現白無瑕還站在原地。

“瑕瑕,你怎麽不上來?”

“爸,媽,醫院我就不去了吧——”

金家人趕去醫院照顧金竹疏,她這個下堂妻自然不應該再跟着。她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孩子給他那可惡的父親送終。既然金竹疏沒死,這裏面似乎沒有了她白無瑕什麽事兒。

“瑕瑕,阿竹上次受傷,都是你照顧的。這一次,你還照顧他好不好?我和你爸爸都上了年紀,成天待在醫院裏也吃不消啊……”

“媽,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您的要求——”

離了婚的兩個人,再待在一起的确是名不正言不順。

她白無瑕為金家人考慮,委曲求全住在金園時,金竹疏不照樣讓她走嗎?現在她都已經出來了,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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