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章節
你再狡辯,也改變不了事實。去年中元節晚上你做了什麽,你比誰都清楚明白……”
“去年中元節,我陪媽媽去給外祖父上墳。晚上,我們就住在外祖父的老宅子裏。我媽媽當時很傷心,讓我陪她一起喝酒。我當時喝醉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如此而已……”
男人的回答,讓女人更加生氣。
她用鄙視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男子,“金竹疏,你有種做沒種承認啊?那天晚上,我被人強*暴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就是在那天懷上的。親子鑒定結果已經擺在你面前,你居然還敢抵賴……”
“白無瑕,你是說我強*暴了你?”
白無瑕給出的結論,讓金竹疏更加驚愕。
他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瞪大了眼睛。
“金竹疏,我那天遭人綁架時,已經被打暈了過去。雖然我沒親眼看見強*暴我的那個人,但那人一定就是你。因為這孩子就是鐵證,你想抵賴都無法賴掉……”
“我,你——”
金竹疏想解釋,卻怎麽也解釋不清楚。
他思索了兩秒鐘,果斷地跑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沖進林美蘭的房間,跟母親找尋事情的真相,“媽,瑕瑕肚子裏的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你告訴我,去年中元節晚上,你都做了些什麽?”
“阿竹,結果出來了啊?”
林美蘭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她态度從容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不緊不慢的圍了一句。
“媽,是不是你綁架了白無瑕,把她放在了我的床*上?是不是你策劃了這一切,讓我成為一個不仁不義的惡徒?”
“阿竹,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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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蘭沒有否認兒子的疑問,徑直給出了一個問題。
一向以雍容優雅穩重大方著稱的她,這一刻忽然變得陰鸷寒冷起來。那保養得極好的臉上,帶着一抹無法言說的恨意。仇恨似乎讓她變了形,那本來很美麗的臉龐多多少少有點扭曲起來。
“媽,這件事真是你做的?”金竹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更不敢相信一向以仁慈善良為本的母親,何時變成了這樣一個惡毒的人,“不管是什麽原因,你也不應該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兒啊?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讓你兒子變成了什麽?一個拿自己親骨肉當成野種的父親,一個差點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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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金竹疏想起他逼着白無瑕去堕胎的事兒,還覺得心驚肉跳。
到現在,他一想起自己差點殺了自己的親骨肉,都覺得滿心的內疚和慚愧。這一切,都是他母親一手操縱的。這一切,都是她母親的一個陰謀。而他金竹疏,自己母親利用的一個工具,一個被迫陷入不仁不義的惡男。
“阿竹,如果你知道你媽媽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你就不會怨恨媽媽了。如果你知道媽媽是怎麽熬過來的,你就不會怪媽媽心狠了——”
林美蘭說這事兒時,又想起了自己的悲劇人生。
她想起了那個背棄承諾的男人,想起了金竹疏的身世,想起了自己這段被父母包辦的婚姻,也想起了那個一直冷落他的男人,以及藏在男人心裏的那個女人,想起這個女人的女兒——她的兒媳婦白無瑕。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恨到了極點。
這所有的點點滴滴,就彙集成了她林美蘭的悲劇人生。
“我嫁給你爸爸之後,他從來就沒有好好的待過我。除了新婚之夜喝醉,他就沒有在我的房間裏待過。你知道這對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麽嗎?這是守活寡,媽媽的大好年華,都葬送在了一間沒有男人的空房子裏。而讓媽媽受活寡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住在你爸爸心裏的女人——白如冰。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存在,你爸爸也不會這樣對我。如果不是這樣狐貍精,我林美蘭的人生也不會變的這麽悲催這麽凄慘……”
“如果你爸爸讓你娶任何一個女孩子,媽媽都不會反對。可他讓你娶的是白如冰的女兒,媽媽心裏這個坎過不去。既然媽媽阻擋不了你爸爸的決定,那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做。白如冰讓我過得生不如死,我也要讓她女兒嘗嘗這樣的滋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白如冰欠我的東西,就要讓她女兒用一輩子的痛苦來償還。我得不到男人的心,她女兒也休想……”
母親那帶着恨意的訴說,讓金竹疏心驀地沉重起來。
因為他知道,林美蘭說的是實話。從他金竹疏記事那天起,就沒有發現爸爸媽媽合房睡過。他們總是各睡各的,誰也不會進入對方的私人空間。就這樣保持着和平共處卻又疏離的夫妻生活狀态,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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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同情母親的遭遇,卻也不敢恭維她的做法。
她這樣做倒是解恨了,可他金竹疏成了什麽人?他在白無瑕心裏,或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賊。怪不得這女人一看見他,就一副想要殺了他的憎恨模樣。換位思考一下,這事兒放在他金竹疏身上,他也會恨到了極點。
因為凡是有思想的人,都容不得一個人強*暴了自己,再把自己當成蕩婦來對待。她明明懷了他的孩子,卻被他視為野種的滋味一定不好受。甚至,這感覺糟糕到了極致。
“媽,既然你這麽恨白無瑕母女,為什麽不讓她走?我都跟她離婚了,你們幹嘛還跟着她去世外桃源過年刻意來孤立我?”“雖然我很想把這個眼中釘去除,雖然我很想把這個肉中刺拔掉。可媽媽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白無瑕會在那次事兒上懷了孕。媽媽再想趕她走,卻舍不得自己的金孫啊!讓我的寶貝孫子流落在外,媽媽不忍心也狠不下這個心。所以,媽媽只能順着你奶奶的意思,纏着她白無瑕不放。只有這樣,媽媽的金孫才會留在金家……”
到了這一刻,金竹疏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心裏很想笑,笑自己是天下第一蠢蛋。
林美蘭和白無瑕都知道這孩子是他金竹疏的,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裏。那個女人是故意不說,林美蘭是刻意隐瞞。一個是想掩蓋自己的罪行,一個卻是刻意懲罰他金竹疏的愚蠢。
“媽,我還是不明白。您既然是為了孩子,才選擇讓自己不待見的人留下來。嬌嬌現在也懷孕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您的金孫。您為什麽還那麽固執,執意不讓她進門?”
“阿竹,你不要跟我提陳曉嬌。從那女孩子的相貌上,我就能看得出她滿心都是鬼點子。這不光是我個人的感覺,你奶奶也這麽認為。這女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很溫順很懂事,她骨子裏卻帶着一種邪勁兒。如果她進了金家,我和你奶奶的晚年,恐怕都不好過……”
以前,金竹疏沒有林美蘭這種感覺。
可現在,他自己也發現陳曉嬌很麻煩。她表面上看起來很恭順,心裏好像總在盤算什麽。她那點兒小心眼兒,他猜也猜得到。無非就是要趕走白無瑕,自己做金家的女主人。
如果不是這女人多話,白無瑕怎麽可能知道他碰了陳曉嬌?
如果不是這女人想急功近利,林美蘭怎麽可能氣得昏倒在醫院門口。以一斑窺全身,這女人的話語并不是十分可信。當然,這也包括她數次在他面前說白無瑕的壞話。即便他不能保證那都是一些誣陷人的瞎話,最起碼也應該有大量的水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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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如果你是我,你現在該怎麽辦?”
到了現在,金竹疏忽然感覺有點為難了!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進是退!說起來,他在白無瑕面前是有愧疚和犯罪感的。用自己的後半生,好好彌補自己對她的虧欠,對孩子的歉疚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真要這麽做,那只能辜負了陳曉嬌。
令人遺憾的是,他對陳曉嬌有承諾。
這個比較癡心較真的女孩子真要得不到他金竹疏,不知道為搞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如果他選擇了陳曉嬌,白無瑕倒也不會纏着他不放。
可他金竹疏的心裏,将會一輩子背着心裏包袱愧疚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