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章節
人!
想到這裏,白無瑕暗自搖了搖頭!
那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難以置信的苦笑。
她這是怎麽啦,這男人稍微有點人味兒,難道她就開始對他抱什麽希望了嗎?白無瑕,你最好還是不要抱什麽希望為好。這個家夥一向喜怒無常,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相信他的話,還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呢!
他那麽愛陳曉嬌,怎麽可能說分手就分手?他已經答應要娶那女人進門,怎麽可能說食言就食言?即便是要變卦,那也得有一個客觀理由。除非,是因為……
想到這裏,白無瑕忽然明白了男人這樣做的原因。如果她猜得沒錯,金竹疏應該已經知道他和陳曉嬌的關系了!他們這一段為世人所不齒的兄妹戀無法進行下去,這家夥才又想起了她想起了她的孩子。
什麽真心悔改,什麽內疚虧欠?
這全是那男人給他自己找的借口而已,這全是男人自欺欺人的幌子罷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放棄自己所說的天使,而選擇她這個令人讨厭的不速之客呢!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從來不會落在她白無瑕的頭上。
即便真是砸在了她頭上,那一定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蕊珠,你真看見陳曉嬌哭着跑了?”
“對,我親眼看見的。那丫頭哭着從咖啡館裏跑出來,在路邊抹着眼淚攔車。我搭的車剛一停下,她就鑽了上來。那着急的樣子,好像要找個地洞轉進去似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倆人一定是約會時吵架了……”
嚴蕊珠一邊講述,一邊注視着白無瑕的臉色。
瞅這丫頭的模樣,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話啊!為什麽,卻看不出她有高興的跡象呢?是因為她放不下方寒,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看起來,金竹疏說的是實話。
他這次見陳曉嬌,的确是去談分手的。要不然,陳曉嬌也不會哭。這事兒擱誰身上,也無法承受兄妹***的禁忌戀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除了哭,還能怎麽樣?難不成,真不顧心裏的別扭嫁給自己的哥哥?
笨拙的告白
令人嘲諷的是,這男人的回歸原來并不是所謂的良心發現。
他只是迫于形勢的殘酷,才不得不回到他們母子身邊而已。自私的人永遠不會讓自己兩手空空,他總會選擇抓住一樣東西。即便這東西不是他最喜歡的,他也決不允許自己一無所有。
“瑕瑕,你該不會相信這分手的鬼話了吧?”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白無瑕的話語,嚴蕊珠聽明白了。
可這丫頭臉上那淡漠得近乎事不關己的冰冷笑容,實在令她有些不明白。相信了他和陳曉嬌分手的事兒,卻興奮不起來。看來,這丫頭的心真還沒從方寒身上移開。既然這樣,那她還是乖乖地跟方寒做朋友吧!省得別人傷了她的死黨,她嚴蕊珠再上去補一刀把自己的死黨置于死地。
“瑕瑕,你千萬別相信那家夥的鬼話。狗改不了吃屎,我才不相信他真能跟陳曉嬌斷得一幹二淨——”
“這個世界上,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兒都能發生。區區分手一事兒,有什麽不可能的……”感慨世事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酸澀,“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誰能跟誰真正的走一輩子……”
這段時間,讓白無瑕震驚的事兒太多了。
凡人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給了她太多的感觸。
她愛方寒,不是還是嫁給金竹疏了嗎?金竹疏愛陳曉嬌,還不是娶了她?林美蘭和陳廣雄有情,還不是一分就是二十多年?白如冰那麽愛金盛蘭,還不是孤苦了一輩子?
真心相愛的男女尚且如此,何況金竹疏和陳曉嬌這對有着血緣關系阻隔的情侶?他們倆分開,那是遲早的!
“你的意思是,金竹疏疫移情別戀,戀上你白無瑕了?”
“那倒不至于——”
那家夥就是真想回到她和孩子身邊,也是責任使然。
至于那個愛字,恐怕還談不上。他們倆之間除了恨,估計不會有別的東西了!兩個閨蜜正在敘話之際,金竹疏卻拿着他購買的東西返了回來。他一瞅見白無瑕還坐着,就埋怨起嚴蕊珠這個看護來。
“嚴小姐,你是怎麽照顧病號的。瑕瑕動過手術才一個對時,不能這麽一直坐着。要不然,以後非落一個腰疼的毛病……”
“哎呀,我都忘了你還是病號——”被人提醒,嚴蕊珠才恍然大悟。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自責,“只顧說話了,把這茬兒都忘了。看來,我這死黨還沒人家做丈夫的細心……”
“珠珠,不要胡說。什麽丈夫不丈夫的,我都跟她離婚了。不能說八竿子打不着,最起碼也只能算是前夫……”
“對,前夫,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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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到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前夫二字,臉上頗覺挂不住。
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發飙。
“瑕瑕,我知道你是愛幹淨的人。一副髒了,心裏肯定不舒服。偌,裏裏外外的內衣都買了。還有,我怕你肩膀和胳膊受涼,就買了這件帶袖的棉衣。來,我幫你換上……”
“謝謝——”道謝之後,又搖頭,“你先出去吧,讓珠珠幫我換就行了——”
看見那一件只有袖子沒有前後襟兒的棉衣,白無瑕心裏驀地五味陳雜。
這衣服的确很适合産婦穿,尤其是躺在床上不大起來的産婦穿。睡覺時既不會感覺不适,而且裸露的肩膀和胳膊也不會受寒落下病根。只可惜,買衣服的人只是再讨好她,想要把他們母子禁锢在身邊而已。
“好,我出去——”
“瑕瑕,你幹嘛謝他啊?你為他生孩子,他不應該鞍前馬後的伺候着啊?這麽一件破棉衣,咱就感動了啊?你說你,也太心軟了吧?”
嚴蕊珠瞅瞅那關閉的房門,再看看身邊這個默默落淚的死黨。
心裏雖然撮合這兩個別扭的冤家,嘴上卻故意唱着反調。
“珠珠,幫我換衣服吧——”
這兩天,她本來就計劃着去澡堂大洗一次。
可還沒等到好好搓澡,就突發意外早産了。嘴上雖然沒說,她心裏也嫌髒。尤其是羊水破了時,她的衣物全都弄髒了。秋褲濕了,秋衣也被濡濕了。雖然早已經被她暖幹了,可心裏總覺得髒兮兮地很難受。
“OK,換好了——”
嚴蕊珠幫着換好衣物,扶着白無瑕躺下。
拍了拍自己的手,告辭。
“瑕瑕,你現在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躺着眯一會兒,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
關上房門,離開病房。
那個坐在門口椅子上的男人,趕緊站了起來。
“珠珠,你幫我說了嗎?”
“我把你和陳曉嬌分手的事兒,用反方式告訴她了。那丫頭好像相信了,但我卻沒有在她臉上發現喜悅之色。我想,是你以前傷她太深了吧!要想挽回這丫頭的心,還得你自己努力……”笑,建議,“金竹疏,在細微的方面感動她固然很重要。但是,你該說的話一定要說。要不然,你的心事兒她怎麽會知道?該表白的時候,一定要大膽地表白出來——”
“你說的對,該說的話,一定要說出來——”
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麽,笑着采納了嚴蕊珠的建議。
女人哥們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祝福,“金竹疏,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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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時,已經是淩晨兩點鐘了。
白無瑕瞅了瞅身邊那個毛茸茸的腦袋,心裏驀地生氣一絲暖流。或許是她輕微的動作驚醒了趴在病床邊睡覺的男人,他懵懵怔怔的擡起了頭。一邊揉眼睛,一邊着急的詢問。
“瑕瑕,怎麽啦?是不是,想上廁所?”
“我媽呢?”
女人沒有回答男人的問話,只是瞅了瞅這豪華的病房。搜索不到白如冰的身影,着急地問。雖然有些內急,她還是不想讓這男人跟她一起解決問題。
“媽剛才來時,你正睡的香。我覺得一個人能照顧得了你,就讓她回家睡去了。醫院的條件再好,總沒有家裏方便。媽年紀大了,萬一累着了她凍着了她怎麽辦?”“金竹疏,她是我媽,又不是你媽,你別一口一個媽的叫——”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艱難的起身。男人見狀,急忙站起來攙扶她坐起來,“我們都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