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章節
露的眸子裏,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怨恨。
她蹑手蹑腳行至白無瑕的病床前,緩緩地站定。
從口袋裏摸索出一個裝有白色藥液的針管,輕輕拿起白無瑕的手,尋找着她的靜脈血管。正要實施自己的作案計劃時,伏在床邊睡覺的男人卻說起了夢話,“瑕瑕,不要離開我。瑕瑕,你別離開我……”
女人還來不及藏起手中的作案工具,男人就被夢驚醒了。
他睜大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那眸子裏的怨恨,讓他驀地想到了什麽,“嬌嬌,你想幹什麽?”
“她幹搶走我陳曉嬌的心上人,我就要她死——”
女人好像瘋了一樣,把針頭刺進了白無瑕的血管內。
正要去推藥,卻被金竹疏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似乎不想把事情鬧大,壓低聲音規勸女子放棄破釜沉舟的打算,“嬌嬌,不要做傻事。如果你現在悔改,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非要傷害瑕瑕,那就別怪我不顧及我們之間的昔日情意……”
“阿竹,就沖你這句話,我也要和這女人同歸于盡。大不了她死了,我也被拖去槍斃。我得不到的東西,她白無瑕也休想得到……”
同生共死
一陣刺疼把白無瑕從睡夢中驚醒,眼前的一幕讓她很是恐懼。
陳曉嬌那變得越來越扭曲的臉龐,那恨意重重的眼神都不由得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實在不知道,這女人給她注射的是什麽東西。但她知道,這東西一定是要置她于死地的藥物。
“陳曉嬌,我到底哪裏惹着你了?你為什麽要屢次三番的陷害我?老太君生日那一次,你無賴我和方寒在樓頂私會。茶館那一次,你害得我差點流産。這一次你把我推得早産,孩子是死是活都還保不準。我白無瑕不找你算賬,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又來謀害我……”
白無瑕想要反抗,奈何卻掙紮不動。
那女人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小腹處的傷口牽着她渾身的神經,稍微動一動就疼得要命。她想要翻身坐起來,奈何卻根本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女人控制着她,根本無法自保。
即便是這樣,白無瑕也不想任人宰割。
她就是死,也要譴責這個變态女人。
“白無瑕,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害你嗎?好,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以前,阿竹對我很好很好。自從你出現之後,他對我冷漠了許多。即便我把他誘*拐上*床,他依然對我不冷不熱。雖然礙于責任不得不承諾娶我,可我比誰都明白他心裏有多不情願。最可恨的是,你早産之後他竟然要跟我分手。我陳曉嬌得不到的東西,你白無瑕也別想得到。即便我陳曉嬌要死,我也要把你當成墊背的……”
“陳曉嬌,你別幹傻事——”
在金竹疏的阻止聲中,拇指用力地按下了推管。
饒是金竹疏用力拉扯,藥物還是被注射進了白無瑕的體內一小半兒。那針管在金竹疏的強力拉扯下,終于被拔了出來。陳曉嬌好像發瘋似的,再一次把針管對準了白無瑕的手臂。在針管紮下的那一刻,金竹疏把自己的手臂覆蓋在了白無瑕的手臂上。
那針頭不偏不斜的刺進了他的肌肉上,随着陳曉嬌按壓針管的慣性,剩餘的藥物全部注射進了金竹疏的體內。
白無瑕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如夢初醒的陳曉嬌,也愣在了原地。
她們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
“金竹疏,你幹嘛這麽傻。”質問男人的同時,也果斷地按下了床頭的警報器,“她恨的是我,你幹嘛不知死活的插進來一腳。難道說,你活膩了?難道說,你想讓孩子一生下來就變成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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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理會陳曉嬌的哭叫,徑直沖着白無瑕笑了笑。
那淡淡地笑容裏,帶着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瑕瑕,這一切都是我金竹疏的錯,該死的人是我不是你。以前,我沒有好好的對待你守護你。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即便是別人想傷害你,我金竹疏也一定會擋在前面——”
那顆本來堅硬的心,忽然之間變得柔軟了許多。
不争氣的眼淚,頃刻間滾落下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轉向那個悔恨不已的女子,“陳曉嬌,你這個瘋婆子。金竹疏不要你,并不是因為愛上了我白無瑕。因為你是他親妹妹,他才沒辦法跟你在一起的。這個原因,你不會不知道嗎?你們已經站在了懸崖邊,難道你還不讓他不懸崖勒馬?”
“哥哥,怎麽可能?”
陳曉嬌好像被雷擊了一樣,被雷得傻傻的。
這殘酷的事實,似乎一下子把她推入了萬丈深淵裏。
“嬌嬌,我們是兄妹,這的确是千真萬确的事實。我們之間的相互喜歡,只是血親之間的自然吸引。我也是昨天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那不是愛……”
“不是愛,那我追求的是什麽?”女人好像有點瘋癫,哈哈哈大笑不止,“我這些年費盡心機追求的到底是什麽,是什麽啊?”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半分鐘後,一群醫護人員就奔進了這個病房。
“金先生,金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有人假扮醫護人員,潛進我的病房行兇。她正給我的靜脈裏注射藥物,卻被我的看護人員發現了。金竹疏為了救我,也被這女人注射了藥物。諾,針管還在他的手臂上……”
金竹疏不忍心揭發陳曉嬌的罪狀,卻也不想再庇護她。
面對白無瑕的敘述,他一點點反應也沒有。
“小李,你打電話報警。小孫,你把這針管送去化驗室檢驗。你告訴他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結果弄出來。嫌犯交給保安,其餘的跟我一起推病人進急救室……”
“是,李主任——”
“是,李主任——”
主治醫師李主任臨陣不亂,有條不紊處理着事情。
醫護人員一一點頭,按照領導的要求各自行事。
“化驗這一環節,就免了吧。大家都是死到臨頭的人,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給他們注射的藥物,是蓖麻毒素。這是劇毒,中毒者一般活不了多長時間。醫院裏如果儲備有蓖麻毒血清,他們可能還有救。否者的話,他們應該沒有存活的機會……”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頗為凄厲,“金竹疏,白無瑕,一切都結束了。你們倆先走一步,我陳曉嬌随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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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這蓖麻毒血清,咱們醫院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助理醫師的話語,讓白無瑕的心一陣陣下沉。
她白無瑕死了,那個存放在保溫箱裏的苦命孩子至少還有父親。如果金竹疏也丢了命,那孩子豈不是成了孤兒?一想到那苦命的孩子,白無瑕的心就隐隐作疼。曾經那麽憎恨金竹疏,她卻從來都沒有希望他死!
他們倆如果都沒了,那白如冰和金家的長輩該怎麽辦?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他們又如何能承受得了?
把這老老小小的一家人落下,他們又怎麽能心心淨淨地踏上黃泉路?
“你們聽着,一切按原照計劃進行。我們不能聽這女人的一面之詞,只有等化驗結果出來了,才能實施救治方案——”頓了一下,做下一步安排,“抽出一個人,去看看醫院裏有沒有儲備蓖麻毒血清……”
“是,李主任——”
“是,李主任——”
醫務人員分頭行動,各自都按照主任的吩咐忙活去了。
不大一會兒,兩個保安走進來帶走了陳曉嬌。金竹疏和白無瑕,也被推進了急救室。耀眼的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白無瑕躺在急救床上,有一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李主任,檢驗報告出來了,針管裏殘留的液體,的确是蓖麻毒素——”
“李主任,咱們醫院只儲備有一支蓖麻毒血清。可中毒的是兩個人,我們該救那個啊?是救金先生,還是先救金太太?”
小孫前腳進來彙報,小李後腳就跟了進來。
一個報告毒品的檢驗結果,一個報告蓖麻毒血清的儲備情況。
“醫生,求您務必先救我老婆。我金竹疏死了不打緊,我老婆可不能死啊!我們的孩子還在保溫箱裏,她一定得活下去。孩子可以沒有父親,卻不能沒有母親啊——”
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