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清晨,莊蔚然整理好儀容,走到床邊,對着露出被子的半個後腦勺輕輕一吻。

“唔,困……”感受到發絲傳來的觸感,俞揚半夢半醒的咕哝一聲,翻了個身。

“你昨天贏了比賽,今天肯定會有很多人去店裏堵你,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露面了,讓裕林他們出面應付……”

被莊蔚然念叨醒了,俞揚受不了地爬起來,吧唧糊了他一臉口水:“知道了,莊嬷嬷!你快去上班吧!”

“不知好歹的小混蛋!”莊蔚然搖頭失笑,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莊總顯然心情不錯,走的時候還哼着歌,一臉的春風得意。

看着某人意氣風發的背影,俞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恨得牙癢癢。

昨晚兩人脫離意識空間後,莊蔚然順勢又用俞揚老家的方式進行了一番深.入.交.流,美其名曰慶祝。

俞揚是什麽人?一沾莊總那節.操.就刷刷清零,都不帶一絲猶豫的。毫無抵抗力的就再一次被不和諧了。

俞揚:總感覺在跨種族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正糾結着,舒管家樂呵呵地走進來,感慨萬千:“少爺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真的很喜歡俞先生啊!”

俞揚:“有嗎?也就一般喜歡吧!”啧,我才沒有很得意呢!

不過管家的話勾起了他的一點好奇心:“莊蔚然有錢有勢、衣食無憂的,他有什麽好不開心的?”

舒管家猶豫了一下,想到莊蔚然對俞揚的态度,也不瞞他,直接把莊蔚然的身世和盤托出。

莊蔚然出身皇族,父親夏陸英是皇帝的親弟弟,受封公爵。夏陸英在二十歲上喜歡上了平民女孩莊娴,很快就不顧親人的強烈反對結了婚。

婚後不久妻子遭遇刺殺,夏陸英和皇族決裂,放棄爵位跟着愛人遠走他鄉。

莊蔚然十歲的時候,父母意外身亡,莊蔚然被皇帝接回宮照顧。因為皇帝對弟弟心存愧疚,原本他還是生活的不錯的。

直到十二歲時,一直對莊蔚然關愛有加的家庭教師突然被證實是個戀.童.的變.态,甚至膽大包天的對莊蔚然下手。

俞揚在聽故事的過程中先是:卧槽,居然是公爵之子這麽帶感嗎?

然後是同病相憐:十歲就父母雙亡,也是命苦的娃兒!

等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了:“等等,莊蔚然他,他有沒有……”真的被占便宜?

舒管家看着表情忐忑的俞揚,神色複雜的試探:“少爺遭受過這樣的厄運,俞先生會抛棄他嗎?”

“怎麽可能?那又不是他的錯!”俞揚立刻跳了起來,感覺火氣蹭蹭蹭地往上漲,情緒激動地一把抓住舒管家:“艹艹艹怎麽會有這種事?那個人.渣死了沒有?冒犯貴族肯定死了吧!他的墓在哪裏老子要去鞭.屍!”

俞揚感覺自己心都碎了:他的莊總,那麽好那麽溫柔的人……雖然是個1,但是1同樣也是需要愛護和關心的啊!也不知道那件事有多少人知道,話說他成天戴着眼鏡不會是這件事的心理陰影吧……

眼見俞揚的表情越發悲憤,舒管家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少爺沒被他得手,幸虧少爺的家庭教師及時趕到,救下了少爺!”

俞揚:“……等等,你不是說動手的就是那個家庭教師?”怎麽又來一個家庭教師?

俞揚打量了一下舒管家,認真的思考他老年癡呆的可能性。

舒管家輕咳一聲,假裝沒看懂俞揚的表情:“是這樣的,那天的家庭教師被歹徒掉了包,真正對少爺心生邪念的另有其人。”

“因為少爺從小臉盲,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成蛟先生為了打破他的心防,也學着戴眼鏡,以至于無人發現他是假冒的。”

“發生了這件事,少爺對皇宮産生了心理陰影,執意搬回了父母一起生活的寄北市,一直獨自生活到現在。”

“哦……”俞揚把故事情節捋了捋,得出結論:這就是一個因為臉盲被人貍貓換太子趁虛而.入的故事。

不過怎麽感覺哪哪不對!就說那個叫成蛟的家庭教師,怎麽就那麽容易被人搶了寄靈,又那麽巧的脫困趕到現場呢?

要不要去找莊總證實一下?俞揚有些猶豫,畢竟是人家的隐私,揭人傷疤好像不太好吧?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莊蔚然步行去公司附近的茶餐廳。他今天約好了和靈木公司的喬經理見面。

自從兩家展開合作後,二人的交往就多了起來,經常一邊吃飯一邊聊工作。

不巧得很,拐過一個路口,莊蔚然就聽到嚴謹陰陽怪氣的聲音:“喲,我當是誰?這不是喬經理嗎!”

喬木此時的境況不太妙,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一前一後的堵住他,把他逼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眼看逃不掉,喬木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嚴總,您和我們木氏也算是合作過,大家都是朋友,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少給我裝蒜!”嚴謹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表面上裝的和和氣氣,背地裏跟光耀勾勾搭搭,把我當猴耍呢!”

“嚴總,在商言商!”喬木強作鎮定,試圖和嚴謹講道理,“和莊總的合作是我們木總下的決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去你m的奉命行事!”喬木話未說完,嚴謹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頓時把他打的一個趔趄,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飛了出去。

喬木顧不得其他,立刻俯身去撿眼鏡,卻被兩個保镖扭住雙手按在地上。嚴謹一腳踩碎眼鏡,捏着喬木的下巴強迫他擡頭。

“瑪德,一個兩個都是給臉不要臉的貨色,成天戴着眼鏡裝神秘!讓我看看你有多見不得人!”

沒了眼鏡的遮掩,喬木本體的模樣立刻暴露出來,饒是嚴謹早有準備也被對方的模樣弄得一愣。

喬木的靈體上,一半都是坑坑窪窪的醜陋傷痕,幾乎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的容貌暴露了,喬木臉色一白,連忙閉上眼睛,拼命掙紮起來。可惜他的力量并不足以讓他擺脫困境。

“哈哈哈哈……我說你怎麽學莊蔚然戴眼鏡呢,原來還真是個醜八怪!難怪你們倆這麽投緣……也是,醜八怪就該和醜八怪呆一塊!”

回過神的嚴謹放肆地嘲笑起來,喬木閉着眼睛,似乎已經放棄反抗。

“啧啧,像你這樣的人都能當經理,姓木的還真是什麽人都不挑呢……”

嚴謹還要嘴賤兩句,只聽“茲茲”幾聲,兩道電弧擦着他發福的身體擊中兩個保镖,兩人白眼一翻,立刻暈了過去。

嚴謹吓的一呆,硬着頭皮轉身看去,就見莊蔚然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電磁筆,表情冷漠地瞪着他。

“嚴總,喬經理的遭遇,足夠滿足你的好奇心嗎?”莊蔚然語氣冷的掉冰渣子,憤怒中又夾雜着一絲微不可察的疑惑。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嚴謹被吓得一抖,立刻認慫開溜。

似乎是慌不擇路,路過莊蔚然時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在莊總身上。

沒理會被電暈過去的保镖,莊蔚然走上前扶起喬木,關心道:“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說着,手在他被打的臉上輕撫了一下。似乎是被莊蔚然的動作吓到,喬木突然重重地推開他,強笑道:“沒……我沒事,謝謝莊總!”

“喬木,你還信不過我嗎?”莊蔚然憐惜地看着他,語氣落寞,“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蔚然,我……”喬木十分感動,又有些歉疚,“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習慣了……我這副樣子,沒有吓到你吧?”

“怎麽會呢?”莊蔚然失笑,安慰道:“不管你是什麽模樣,我們都是朋友!”

把人安撫了一陣,莊蔚然再三表示要送他回去,被喬木堅決拒絕後只好叫了車。目送對方遠去後,莊蔚然展開手上的小紙團,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着一個“蛟”字。

被證實了心中所想,莊蔚然收斂起眼中的冷意,嘴角泛起一絲嘲弄。

我早已見過你更醜陋的模樣,又怎麽會害怕現在這幅毀容的面孔呢?

老師,不要被外表所迷惑,這可是你手把手教給我的道理啊!

******

“嚴總,您找我又有什麽事?”

嚴謹不愧是以給莊蔚然添堵為己任,前腳剛剛逃過一劫,後腳就找來了俞揚。

“沒事我就先走了!”對于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嚴總,俞揚已經升不起敵意了,随意地揮揮手就想離開。

“你別走,我給你看個東西!”眼見正主毫無興趣,嚴總急忙拉住俞揚,調出自己弄到的監控。

裏面是莊總和喬木一起吃飯聊天的場景,視頻裏二人有說有笑,态度十分親密,最後莊蔚然救下喬木、溫言撫慰的畫面更是有種別樣的暧昧,很容易讓人想歪。

“俞揚,我知道你留在莊蔚然身邊是圖他的錢,但是男人嘛總是喜新厭舊的!與其等他膩了把你掃地出門,還不如跟我合作!”

“你要對他是真心的,那就更應該離開他了,這樣的渣男不分還留着做什麽?”嚴謹的話要多誠懇有多誠懇,俞揚一時間居然不知如何反駁。

俞揚:糟糕,怎麽還有點小心酸呢!

自己不會是真的愛上莊蔚然了吧?這叫什麽,潛移默化?日久生情?溫水煮青蛙?習慣成自然?

嘤……我剛剛綻放的愛情之花就要這麽凋零了嗎?這也太虐了!

喬木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偷偷撬我牆角!

俞揚在悲傷的情緒中略微沉浸一秒,便立刻恢複了冷靜和沉着。

且不說莊蔚然明顯出于道義的幫助,即使他真的變心了……你若無情我便休。失戀嘛,沒什麽大不了!

作為父母雙亡的孤兒,俞揚長到這麽大可不是靠別人的施舍——不論是在感情上還是在生活上。

但是姓嚴的真的有點煩啊,還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幹脆徹底打發走吧!

于是,分析完利害的嚴謹一扭頭,便看見眼中含淚,表情聖潔的俞揚。

“嚴總,道理我都懂,但我是真心愛他,不管他身邊來來去去多少人,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我就滿足了!”

嚴謹聽得都愣住了,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何等的nc!

勸不動,策反不了,溜了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嚴謹:沒想到吧,其實我是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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