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一圈
“一個完美的陣法, 除了完美的符紋曲線，還有着源源不斷的力量，和足以引動天地力量的祭品。”
白苓苓的手指輕輕揮動, 現場只要有點能力的人，都能看到白苓苓手指上的金色光點。
其實白苓苓身上的功德濃厚程度, 只要稍微敏銳點都能感覺到有什麽，只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平衡，她家小統早就給她安排好，除非她願意顯露, 就算能察覺不妥, 也看不到她身上的功德。
也是此刻, 她想要讓大家看清楚一點。
“那是什麽！”
“金色的靈光？”
“這只在南山寺那幫大和尚見過吧……”
“你的意思, 這是功德？”
“不可能吧……”
即便只是指尖一小點，也能感受到其中濃郁的能量，如果真是功德, 南山寺的大和尚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這一點。
“這要是功德，得是什麽樣的造化？”
“十世善人恐怕都沒得比吧？”
“說的你好像你見過十世善人似的。”
“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我們這小打小鬧的……”
見過最厲害的, 也就是眼前這封印了。
白苓苓也沒說什麽, 随着一點功德落下, 最先出現的并不是她剛布置好的陣法，而是原本殘破的封印，在功德力量的刺激下, 顯現出本來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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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經殘破不堪, 可依然充斥着讓他們無法抵抗的威壓。
更別說随着封印顯現之後, 鋪天蓋地湧現的黑色氣息。
在這之前, 他們只知道這下面透露着強烈的不安和恐懼, 本能知道不能讓這些東西出來，不然這神州大地必然凋零。也就是在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根本不能夠，去設想封印毀滅之後這世界會變成什麽樣。
白苓苓讓他們看到了。
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他們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洶湧而出的黑色氣息仿佛張開了血盆大口，瞬間就能将所有人吞噬，而他們連退後一步的力氣都沒有。張了張嘴，更是沒有半點聲音落出來。
這樣是白苓苓想讓他們看到的，破碎末日的景象。
吓吓他們也就夠了。
所以在黑色魔氣即将罩頂，大家都只剩下絕望的瞬間，新的光芒猶如希望一般被點燃，在衆人眼前幻化出一副驚天動地的景色來。
“那是……”
剛剛張嘴，就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鳳凰？”
不知道什麽時候，白苓苓已經走到他們身邊，抄手笑道：“不是鳳凰，是朱雀。”
南陸朱雀。
既然是神州支柱，四方天地用神獸封印最為妥帖，可比原本勉強壓制的封印要靈活得多。
朱雀借靈，是為看守，而不是單純的壓制。
也就是在朱雀虛影出現的同時，那漫天的黑色氣息就像是被誰打了一般，瑟縮着往回跑，那速度就像是慢一點就會被抓，轉眼間就縮回了封印之中。
朱雀虛影消失的時候，那黑色氣息已經全然消失。
視覺上的幻覺消失之後，大家才清晰地感覺到，原本壓抑着他們的不祥感覺，已經被另外一種灼熱的威壓替代。
邵一清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就是你說的替換？”
白苓苓攤手：“不然呢？”
邵一清：“就這？”
白苓苓忍俊不禁：“你口中的就這，已經足以改天換地，我想你應該明白，換成其他人，就沒誰能做到。”
如果不是她，不是現在的她，這個世界說不得真就毀滅了——好吧，在原本的劇情線中，它也确實毀滅了。
邵一清喃喃道：“可為什麽，你就做到了……”
“大概是因為，我是老天爺送下來拯救世界的？”
“可是在這之前……”
“噓。”
在這之前，至少在去年之前，白苓苓所有相關的資料上，都沒有顯露出她在這方面的天賦。
“小仙女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邵一清怔然，繼而笑道：“小仙女的秘密也太多了點。”
其實轉念一想，世外高人多點自己的小脾氣，好像也很正常。用這樣的借口來忽悠其他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管怎麽說，白苓苓這一手完全震懾了現場所有人，只要目睹這一切的都認識到，白苓苓的出現，好像真的從根本上解決了一只困擾着他們的難題。
沒人知道白苓苓是怎麽做到的。
“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這是大家的疑問。
白苓苓則是抱着胳膊一臉理直氣壯地說：“大概就是某一天醒來，醍醐灌頂，就覺得自己什麽都會了。”
衆人：“……”他們看上去很好哄嗎？
看白苓苓認真忽悠的樣子，似乎連她自己都信了這番鬼話。
但不管怎麽說，見識到白苓苓出手之後的效果，大家都知道，這一線生機絕對要抓住了。
而就是那麽巧，神州支柱正好有5個，按照白苓苓的計劃，四個方位正好是四方天地四神獸鎮壓看守——在她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那中間呢？”
“嗯？”什麽中間。
“神州支柱有5個，可四方天地鎮守，只有4個，中間怎麽辦？”
“四神天地大陣一成，自承天地之力，第五個神州支柱大概可能會變成一處旅游景點？”
邵一清：“……”是他沒有想到的景象了。
“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白苓苓當然不會诓人，她說的都是實話，就是看他們的接受能力而已。
就連四神天地大陣，她都沒有半點藏私将陣中關鍵竅門都交了出來，包括怎麽布置這陣法，都有詳細的解釋。用她的話來說，學會的人當然越多越好。
“你就不怕知道的人太多，會有人來破壞你布置好的陣法嗎？”
對于邵一清的疑問，白苓苓還挺驚訝的，“沒想到你已經有這種覺悟了？”
“我覺得你這話不像是在誇獎我……”
“所以讓你調查的事情是有眉目了，不然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邵一清默然。
“所以這封印之前層出不窮的麻煩，應該是有人暗中動手？還有鏡華大師和其他人的意外，也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吧？”
“你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不過大概能猜到。反正出了事，不外乎那幾種可能。”
“那你怎麽會聯想到顧榕身上。”
“我說是直覺，你信嗎？”
邵一清苦笑：“我有不信的選擇嗎？”
從認識白苓苓到現在，她說過的事情，都踩在了最關鍵的重點上，她做的事情，也最切實地解決了最大的麻煩。從那之後邵一清覺得，白苓苓所說的一切再不可思議，那大概都不是她在胡說，而是他們所知所見有限，無法理解白苓苓的舉重若輕。
現在他學聰明了，不管白苓苓說什麽，他聽着就行。
“顧榕那邊的線索并不明确，顧家看着枝繁葉茂的，其實每一脈都挺凋零的。顧榕那一脈也只剩下他一個，”說到這裏，邵一清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苓苓，“除了你們家薇薇，應該是顧家血脈無疑。顧榕兄長的血脈，算得上是顧榕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近親。”
白苓苓點點頭，這些她都知道。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大概是見過你重塑陣法時的光景，那種詭谲又邪惡的力量就像夢魇一般。而我在顧榕身上，感覺到了同樣的氣息。”
白苓苓：“……”顧榕身上有魔氣？這倒是白苓苓未曾預料到的情況。
她倒是不會覺得邵一清的感覺有錯，邵一清的神魂構造就與普通人不一樣，早夭的命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他本身對這些就有着不一樣的感知。
經歷過封印那一遭，邵一清應該也是進化了。
“順着這條線調查，雖然沒有明面上的證據顧榕做過什麽，但是最近出的不少事情，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過交集。如果是以前這些交集我只會認為是巧合，甚至不會覺得這些交集跟顧榕有什麽關系……”
現在刻意去查，發現這些巧合，再聯系起來，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觸目驚心。
“我覺得，顧榕必然是‘暗’的一員，甚至在其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也是經過白苓苓提醒，刻意調查顧榕，就發現那些巧合的軌跡，都跟可查的“暗”的行動軌跡重合。
“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顧家的人，居然也會跟‘暗’有關系。”
白苓苓不由得笑了：“在這之前，你不是也沒想過我會有辦法解決這些麻煩呀！”
邵一清：“……”
白苓苓為什麽會對顧榕有懷疑，邵一清無法理解。白苓苓也沒辦法跟邵一清解釋，她對顧榕的懷疑來源于她已知的原本劇情中，他活到了最後，可謂除了“白薇薇”之外最大的贏家。
“你們打算怎麽解決顧榕？”
“解，解決？”邵一清有些愣，“只是懷疑，沒有證據……要怎，怎麽解決？”
“你可知，這世間很多事情，想要成功，就需要借勢？”
邵一清：“啊？”
“那你看小說的吧？知道主角光環嗎？”
邵一清：“……知道……”可這東西，“你別告訴我主角光環是存在的就行。”
“換個角度想，氣運，能理解吧。反正吧，如果你覺得不好出手，這事其實可以交給你的好朋友。”
“我好朋友？”邵一清茫然，“你說老顧？”
“顧董在這方面有着獨特天賦，由他出手的話，顧榕至少在經濟上會陷入一定的窘境，到時候人被逼急了，就更容易露出馬腳。”
顧沐沉出面是一回事，白苓苓也會讓淩霄出手，但顧榕畢竟是顧家人，淩霄在這裏面插手的話很容易引起顧氏的反彈，讓顧沐沉參與進來，就算他不出手，也至少不要阻止淩霄。
剝離掉顧榕的身份和地位，看他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邵一清腦子還有點懵：“那我，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