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間值班員
“沒想到K牌真的在對面的醫院裏。”一個戴着兜帽的男人走在金鷹灣醫院一樓的走廊中,他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插兜,“MD這種狗屎東西,真的沒有終端好用。”
“把你的狗嘴閉好。”對面傳來一個聲音,“所有玩家的等級都被隐藏了,現在你有天然的優勢,不要因為說垃圾話暴露了。”
“知道了,淦。”兜帽男罵罵咧咧。
“你現在就跟去對岸搶了buff一樣,給我謹慎一點,不要被對面的人碰到,趕緊回來。”聽筒那頭的人再次叮囑起來。
“老子知道了,啰嗦。”兜帽男說了一句難聽的髒話,“別讓老子在外面碰到你,不然一定讓你好好品味一下老子的拳頭。”
“呵呵,盡管來。”電話那頭的人嘲諷地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65呢,找鬼牌去了?”
“是啊。”兜帽男說,“人家大神哪裏願意和我這種55級的小垃圾一起行動。”
“行,我挂了。”
“等下。那個A到底是誰,你說他是怎麽猜出K牌在醫院的。”兜帽男壓低聲音問,“她只有40級,即使僞裝過等級,有這種氣勢的,不可能在55級以下。連65都願意聽她的話……”
“身高一米六,等級在41到65級之間的女人——”兜帽男走到一間診室門口,假裝自己是看病的病人,壓低聲音說,“老子想不出來。”
“那就別想了。”電話對面說,“你拿了K牌很危險,快點回來。”
“不,老子要在這家醫院找找鬼牌。”兜帽男說。
“……”對面似乎很無語,“A不是這麽安排的。”
“老子找到了K牌,是功臣。”兜帽男說,“她不敢說老子——草!”他的聲音突然頓住。
“怎麽了?”電話那頭問道。
兜帽男一直沒有回答,過了許久,他突然說:“你猜老子看到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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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問:“誰?”
兜帽男回答:“李孤戍。”
“你不能暴露。”電話那邊的人說,“不要讓她發現你是玩家,也不要蠢到用K牌去試探她身上有沒有K牌。”
“老子當然知道。”兜帽男将自己的帽子往下拉了一些。
他的等級有55級,排名在總職業排行榜前排。
這次進入副本事出突然,他也沒有僞裝樣貌的習慣,被認出來極有可能。
但是App的直播間,每一場直播的觀衆量級,和游戲上線前的那種娛樂直播不同。
第一,人人都忙着賺生存券,有時間看直播的人是少數。
第二,看一場完整的直播需要花費生存券。
雖然他們在進入個人鏡頭的時候,繳納的生存券在0.1到1之間,看上去不需要花費多少。
但是對于連喝水都需要生存券的世界,0.1生存券也要有閑券的人才看得起。
所以,兜帽男認為自己不被發現的幾率其實是非常大的。
另一邊,黃躍彬突然停了下來。
曾閑情問:“怎麽了?”
黃躍彬回過頭:“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就是那個在兜帽的人。”
曾閑情問:“難道哪個npc長得像你認識的人?”
黃躍彬不确定地說:“大概吧,不過……”
他搖搖頭:“沒事,我們去二樓吧。藍方陣營已經找到了第二張卡牌,我們也得快點。”
他和曾閑情繼續往樓梯的方向走,走了幾步發現李孤戍還停在原地。
曾閑情回頭問:“李小姐,怎麽了?”
李孤戍站在原地看着那個方向,眉頭微蹙:“你們先去二樓,我過去看看。你覺得眼熟的人,可能是藍方陣營的玩家。”
黃躍彬連忙說:“我剛才真的是随口說的。”
曾閑情也說:“對啊,藍方陣營這麽快就找到了卡牌,說明他們肯定集中火力在上南街尋找,怎麽可能到我們這邊來?”
“我們分配隊長的時間比對方晚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李孤戍說,“你們先去樓上,我過去看看,如果沒問題,馬上來找你們。”
曾閑情問:“可是我們要怎麽聯系呢?”
他們在美麗公寓雖然找到了一部手機,但手機現在在白秋葉手上。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李孤戍從旁邊過路的病人身上順了一部手機,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李孤戍将手機遞給曾閑情:“自查一下號碼。”
她說完,又面無表情地又順到了兩部手機。
李孤戍:“聯絡工具都有了。”
曾閑情和黃躍彬:“……”
李孤戍對兩人說:“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朝着他們來的那個方向跑去。
實際上他們剛才從醫生的診室出來,和那個帶兜帽的男人擦肩而過時,她也産生了黃躍彬的那種想法。
然而她只是将兜帽男當做一個大衆臉的NPC,直到黃躍彬指出來。
如果放在往常,她很可能不會在意這件小事,只會将所有的重心放在任務上。
但是跟白秋葉接觸了短短幾天後,李孤戍感覺自己不知不覺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謹慎。
她也必須要謹慎。
在遇見白秋葉之前,她正是因為一次疏忽大意,錯過了一個微小的細節,導致朋友在游戲中意外死亡。
所以現在,她絕對不能再次出現這種錯誤。
李孤戍在醫院的走廊上奔跑,很快她看到了那個兜帽男的身影。
她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遠遠跟在後面觀察兜帽男的行徑。
對方似乎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李孤戍差點跟丢了幾次。
然而正是因為兜帽男不同尋常的反應,讓李孤戍更加确定,他一定是玩家。
李孤戍暗自心驚。
以兜帽男對醫院的了解程度,她可以判定對方到達醫院的時間絕對比他們更早。
雖然他們晚出發了一個小時,對方完全可能提前行動。
但是藍方陣營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為什麽果斷的選擇了長驅直入敵方的街區,還一舉選中了可能隐藏K牌的金鷹灣醫院。
李孤戍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兩個陣營的信息并不平等。
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醫院裏的K牌。
她目光一暗,側身走進了旁邊一間診療室內。
再出來後,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白大褂,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和口罩,原本是馬尾的頭發披散在肩頭。
李孤戍看上去完全變了一個樣,很斯文,充滿了安全感。只是兩只指虎戴在白色的衣袖內閃爍着暗光。
兜帽男回過頭,發現跟在後面的李孤戍已經不見了。
他擡手擦了一把冷汗,煞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如果真被李孤戍追上,他絕對會交代在這裏。
‘鬼牌不能找了……得走。’
他心中暗道,打算離開金鷹灣醫院。
他挑了一條幾乎沒有病人的走廊,往醫院的後門走去。
突然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
金鷹灣醫院三樓,光線黯淡,空氣中流竄着一種陳舊和詭異。
和陽光明媚的一樓相比,簡直是一個裏世界,一個表世界。
“藍方陣營居然這麽快就拿到新的K牌了?”柳鶴震驚地說,“我們才開始啊。”
白秋葉:“你快把那本書放下!”
柳鶴下意識照做:“怎麽了?”
白秋葉讓他看封面:“你看——”
只是當柳鶴将封面翻過來的時候,她看見原本女護士那張長得變形的臉又重新低了回去,只能看見濃密黝黑的睫毛和桃紅色的嘴唇。
“沒什麽問題啊。”柳鶴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白秋葉揉了揉眼睛:“大概?但是我應該沒看錯。”
“我繼續看了,你快點找。”柳鶴重新翻看起來,“時間不多了,我們得趕上藍方陣營。”
白秋葉點點頭,繼續在護士站的抽屜裏中翻找起來。
桌子下方放着很多收納箱,裏面都是各種檔案。
箱子上面貼了一張便簽條,上面寫着「醫院檔案室翻新,臨時存放」。
白秋葉看見這幾個字,突然想起柳鶴剛才讀的深夜猛鬼故事。
于是問:“你剛才讀的故事裏,是不是說了醫院重建的事?”
“我還沒往下面看呢,你別急。”柳鶴重新讀了起來。
“重建的第一天,所有的病人都被轉移了,病房和診室空了出來。我想起我的述職報告落在了休息室,于是在工人進去之前,一個人進了醫院将它拿回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空曠的醫院,聽不見病人們奇怪的呻I吟聲,也看不見他們散步時搖搖晃晃的身影。
我一路走到了休息室,發現我的述職報告被誰放在凳子上。
我分明記得,當時我并沒有放在那裏。”
白秋葉邊聽邊翻找那一堆檔案,手上的動作沒停。
“正在這時,我聽見了一個聲音,似乎是從天花板上傳出來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以這種節奏敲打着。
我以為是老鼠在啃着木板。
畢竟這家精神病醫院已經修建很久了,天花板裏有老鼠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柳鶴剛剛讀完這一段,兩人都聽見護士站頭頂上的天花板處傳來了非常細微的響動。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兩人對視一眼。
這本《深夜猛鬼故事》簡直和言靈一樣。
那聲音半晌沒停,讓人慎得慌。
但等了一會兒,也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柳鶴吸了一口氣:“那我繼續讀了。”
白秋葉點點頭。
“聽到聲音後,我擡起頭去看,一滴水落到我臉上,味道非常難聞,仿佛發馊的豬肉。”
啪嗒。
一滴水落在護士站的桌子上,一股怪異的味道頓時飄入了兩人的鼻腔。
白秋葉:“……這本書可以改名叫做《深夜猛鬼預言書》。”
柳鶴啪的一聲将書頁合上:“先不看了,找資料。”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怎麽這麽多箱子,我數數,靠啊有十三箱,這得找到何年何月。”
他蹲到地上開始翻找,一邊說:“我這人看見字就眼花腦脹頭腦眩暈,我頂頭上司,經常壓榨我,讓我整理資料。我跟你說,有一次他特別狠,讓我一口氣整理了一間屋子的。說起來,這十三箱也不算什麽,就是不知道司徒獠能不能堅持到我們翻完資料。對了,以後游戲結束了——”
“等一下,你剛才說的什麽?”白秋葉本來已經自動屏蔽了他的碎碎念,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說以後游戲結束了,你千萬不要找這種上司,賊可惡。而且他平時跟我說話,每句話都只說三個字,對待別人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柳鶴說。
“是我我也會只對你說三個字,因為你太聒噪了。”白秋葉認同地說了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柳鶴帶歪了,“我不是說的這一句話,上一句是什麽?”
柳鶴說:“上一句?我說不知道司徒獠能不能堅持下去。”
白秋葉搖頭:“不對,再上一句。”
柳鶴遲疑地說:“這十三箱不算什麽——”
他突然雙目一亮:“十三!”
“沒錯,K是第十三張牌。”白秋葉點頭,“恰巧這裏只有十三箱檔案。”
他們不再像無頭蒼蠅,目标直指編號上寫着「13」的檔案箱。
兩人将檔案全部倒了出來。
所有的病人資料上都寫了「死亡」兩字。
“他們全部屬于神經系統疾病科。”柳鶴說,“而且,他們死之前,都住過613號病房。”
得出這個結論後,兩人心中一喜。
他們已經走到了尋找K牌的正确道路上,如果一切順利,等他們去了六樓,就能拿到為紅方陣營拿到一分。
兩人站起來,白秋葉的目光不經意落到那本被放在旁邊的《深夜猛鬼故事》上。
只是剛才明明被柳鶴關上的書,現在好像被風吹動一般,居然翻頁了。
白秋葉掃見那一頁的內容。
「聽到聲音後,我擡起頭去看,一滴水落到我臉上,味道非常難聞,仿佛發馊的豬肉。」
剛才柳鶴就讀到了這裏。
只見那本書無人觸碰卻自行翻動,翻到了兩人都沒有看過的一頁。
「我以為是積水被死老鼠的屍體熏得發臭,于是準備讓施工隊的人注意一下天花板的維修,正在這時我看見了一個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我看見,一只手從通風管道中伸了出來,一雙眼睛從縫隙中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
「然後,那只手生生地掰斷了通風管道的栅欄,一個渾身雪白,沒有頭發的人,就這樣從管道內擠出來。」
「如此狹小的管道,要如何擠出一個人來。」
「我只能認為,它不是人。」
這些文字幾乎瞬間映入了兩人眼簾。
白秋葉擡起頭,看見花板上的通風管道內,伸出了一只還在滴水的雪白
手臂。
《深夜猛鬼預言書》果然名不虛傳。
“……快溜!”白秋葉連忙說。
柳鶴也瞬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像剎車一樣,停下了腳步。
柳鶴已經跑了一半,見她停下來,立刻進行了一個回馬槍。
他問:“怎麽了?”
白秋葉:“我突然想試試,能不能來硬的。”
柳鶴疑惑地問:“怎麽一個硬法?”
白秋葉默默抽出了柴刀。
雖然多方大佬連連給出否定的答案。
但她得自己測試一次實力,才能安心。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柳鶴什麽都沒說,甚至頗為期待地看着她。
通風管裏的那只鬼已經擠了半個身子出來。和那本《深夜猛鬼故事》裏描述的一樣,通體雪白,沒有頭發,整張臉和腦袋渾然一體,看上去像一條長相畸形的拍白蛇。
白秋葉舉起柴刀,認真的瞄準了這只鬼。
只要她不用新手保護機制,不用招聘廣告,單用柴刀殺死這只鬼,就說明她是一顆蒙塵的明珠。
李孤戍也好,司徒獠也好,都沒有眼力,不能慧眼識珠。
白秋葉深呼吸一口氣。
她很難鼓起勇氣,在這種危機之下進行一次測試。
這次測試,是她冒着生命危險進行的。
失敗的代價很大,有柳鶴在旁邊,也并不保險。
白秋葉之所以敢突然這麽做,是因為司徒獠在一層樓。
如果她的測試失敗,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将這只鬼引到司徒獠身邊,讓大佬去解決。
不管如何,對于她而言,這件事依舊有着極大的風險。
如果這次沒有将這個念頭付諸于行動,那麽下一次,她很難再生出這個想法。
白秋葉舉着柴刀的手都在發抖,那是她對于即将揭曉真相的期待。
在她做心理準備的時候,那只渾身雪白的鬼已經爬到了他們頭頂。
它的身體像是一團發酵的面粉,延展的極長,完全垂到了兩個人面前,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柳鶴剛想出聲提醒白秋葉,突然發現對方的氣場一變。
殺氣。
是殺氣。
柳鶴重新找回了他在殡葬從業者那場直播中昏迷時的感覺。
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原來。
當時他感覺到的那股氣勢,真的是白秋葉。
這一次,他就在對方身邊,切身實際地感覺到影響周圍氣場的絕對不是白秋葉的那把柴刀。
是白秋葉本身!
這讓他心中更為激動。
白秋葉已經舉高了手。
突然,那只渾身雪白的鬼像受驚的老鼠,聞風而動。
它如同白色閃電,瞬間縮回了通風管道中。
與此同時,一聲槍響驚擾了整個第四層。
白秋葉被擋住的視線重新重新恢複,只見司徒獠站在走廊正中間,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手I槍。
司徒獠吹了吹槍口,把它放回腰間的手I槍袋裏。
“專門克鬼的槍。”司徒獠說,“不用擔心,它不會再回來了。”
“那個女護士和三個保安也已經無暇顧及我們。”司徒獠十分輕松地說,“怎麽樣找到線索了嗎?”
打鬼居然有手I槍。
司徒獠難道是什麽獵魔人嗎?
真是科技在進步啊。
白秋葉看着司徒獠,只覺得司徒獠實在是恐怖如斯。
在大家都只有冷兵器的情況下,司徒獠居然找到了熱武器。
難道這就是傳說級的大佬嗎?!
白秋葉不宜察覺地打量着司徒獠。
‘恐怖,實在是恐怖!’
與此同時,司徒獠心中也翻江倒海。
他的輕松全是裝出來的。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此刻的壓力是多麽劇烈。
他本來以為白秋葉身上代表實力的強光,已經是他看過之最。
沒想到剛才返回的時候,白秋葉身上的光竟然節節攀升,似乎永無止境。
那光線幾乎将整個走廊照亮,令他的眼裏産生了生理性的淚水。
‘如果我沒有取下道具,恐怕我已經是個瞎子了!’
‘原來她之前竟然一直都在收斂!’
‘沒表現出來,是擔心我的眼睛?’
‘她沒有動手,那只鬼就落荒而逃。一只不超過30級的鬼怪,能讓她釋放這麽強勁的實力,真是這只鬼的榮幸。’
‘只是她為什麽一直不出手?’
‘也罷,30級的鬼怪的确不配她動手,只是威懾就已經足夠。’
‘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看來我的選擇沒錯。雖然是自作主張替她收尾,但她非但沒有怪我,還對我有了好感。’
‘或許她在測驗我,在看我的實力。’
司徒獠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并沒有表現出來。但和白秋葉說話的時候,他更加注意自己的用詞。
心情複雜,各懷鬼胎的三人交流完情報,決定越過五樓,直接去六樓的十三號病房。
三人進了電梯,電梯內還是陳舊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到達了六樓。
電梯門一開,三人就看見了熱鬧的走廊。許多病人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門診辦公室裏的醫生叫號。
白秋葉奇怪的說:“怎麽和樓下不一樣?”
柳鶴說:“我也以為六樓和四樓一樣。”
柳鶴說得言簡意赅,司徒獠回來以後,他又裝出一副沉默寡言的高手模樣。
“如果你們看過的小說是發生過的事情,我們之前去的第四樓,或許是醫院重建之前的狀态。”司徒獠說,“四樓如果是過去式,這裏就是現在式。而且你們找到的信息指向的是神經系統疾病科,就算這裏有13號病房,也得看一下這層樓的科室是不是神經科。”
白秋葉說:“我出去看一眼科室的名字。”
她說着走出了電梯,發現這一樓是消化科。
白秋葉看到指示牌後往回走:“不是神經疾病科,是消化科。”
司徒獠猜測道:“可能這個電梯是個中間站,如果要再次進入過去式,中間需要經歷一次現在式。”
柳鶴聞言說:“我們先出去再進。”
司徒獠點頭,兩人剛要往外走,電梯門突然開始關閉。
白秋葉震驚地說:“你們摁住按鈕啊!”
電梯門已經閉合到一半。
司徒獠說:“沒有用,你先在這樓等着,我們等會兒就來。”
白秋葉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徹底關閉,電梯上的數字從6樓開始往下,最終落到了1樓。
白秋葉看了看左右,依然人來人往,雖然知道他們都是npc,但是有人氣總比全是鬼氣好。
她站在電梯門口等着,司徒獠和柳鶴再次上樓。
過了一會兒,電梯上的數字從1開始上升,片刻後到達了6樓。
白秋葉松了口氣:“你們沒出什麽事——”
電梯門打開,乘坐電梯的人不是柳鶴和司徒獠。
而是一個戴着兜帽,滿臉驚慌的壯漢。
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白秋葉和他的終端上同時出現了一條消息。
【恭喜你,找到了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