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了光彩
宮南絮睜大雙眸看着他,平躺在軟榻上的身子僵成一團,她沒想到慕容暄說的法子竟是這個。
猛然一瞬間,藥被她咽入喉中,雙頰也紅成了胭脂色。最可惡的是她現在動不了,只能任他看清自己臉上那一系列細微的變化。
慕容暄稍稍擡起頭,凝着她那張紅透了的臉,勾起唇角,“你與朕都有過肌膚之親了,還能臉紅成這樣。”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低咛一聲,“殿下,還是不要...”
下一刻,慕容暄已将手覆到她嘴上,眸中帶笑,帶着宮南絮從未見過的溫情,“朕喜歡。”爾後,他又重新含了一口藥,送入她嘴裏。
正要喂完最後一口藥時,外面突然傳來宋音離的叫聲,“暄哥哥,暄哥哥...”
尹兆平焦急的聲音緊随其後,“宋小姐,您等一下...”
正要俯下身子喂她的慕容暄盡數咽下嘴裏含着的那口藥,快速站起身子走出去,“離兒,你怎麽來了?”
“暄哥哥,離兒在華霜殿中給你準備了糕點,你說過下了早朝要過來看我的,可是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你,便出來找你了。”宋音離站在殿門外,委屈地說道。
“好了,是朕的錯。我們現在就去你的華霜殿,去品嘗一下你為朕準備的糕點。”
慕容暄牽過她的手,二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
尹兆平站在殿門口,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叫來無雙,囑咐她一聲,“好好照顧阿絮姑娘。”
“是。”
無雙颔首應道。
宮南絮躺着,雙唇上還殘留着慕容暄留下的熱意,知道他跟着宋音離離開了,她面目平靜,閉上了雙眼。
無雙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她閉着眼睛,以為她睡着了,便拿起桌上的藥碗,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宋音離給慕容暄遞過一塊糕點,問他,“暄哥哥,宮姑娘的傷怎麽樣了?”
慕容暄将糕點接過來,“估計要養上一段時日。”
她低下頭,自責道:“都怪我,若不是那晚我讓他們帶着畫織一起走,興許就不會碰上慕容寒了,宮姑娘也就不會受傷。”
聽到她這番話,慕容暄咬着糕點的齒牙頓了一下,爾後笑着寬慰她,“不怪你,只能怪她自己沒想到這一步。”
可是,眼底卻有一陣怒意閃過。他警告過宮南絮無數次,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做好确保萬無一失的準備,可是她這幾次,接連讓他失望。
這回若不是有淩暮時在,只怕他不知道又要耗費多少精力将她從慕容寒手中救回來。
然後,接下來的幾日,他都沒再去她的行雲宮裏看她。
接到慕容玄派人送過來的議和書信後,慕容暄揚起眉梢,将信擱置到一邊,對着尹兆平說道:“去将季中忱和段詣朗叫來。”
尹兆平颔首應答,沒過多久,季中忱和段詣朗雙雙來到他的禦書房裏,他将信拿給尹兆平,尹兆平接過來遞到季中忱和段詣朗手中。
看完慕容玄的信之後,季中忱和段詣朗對視一眼,然後擡起頭看向慕容暄,“皇上,這...”
慕容暄身子往後仰,靠到椅背上,睨向他們兩個,“你們說,朕要不要答應父皇?”
段詣朗朝他颔首,“末将以為,不能答應。若是皇上答應了他們,交出了手中的權利被他們反咬一口,那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如今您好不容易得到大齊百姓的擁護,理應鞏固好手中的權利,平定大齊!”
段詣朗說的話,正中慕容暄的下懷,他又看向季中忱,開口問道:“季愛卿覺得呢?”
“皇上若是不答應他們,就會落下一個不孝子的名聲,若是答應了他們,必定會出現像段将軍說的那種狀況,所以,他們這是想讓皇上您為難。臣也以為,不應答應他們。”
季中忱了解慕容玄的為人,若是慕容暄真的答應了他,以他的性子,他們這幫擁護慕容暄的老臣都會沒命。
“那朕該如何回信好啊?”
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還找不到一個可以拒絕慕容玄的理由。
“臣覺得,可以直接拒絕他們。說想讓大齊安定下來就各憑本事,皇上您也姓慕容,這大齊的江山在誰的手裏它都是慕容皇室的,他們若是想要與您争,雙方大可以在戰場上見。”
段詣朗的這番話,讓慕容暄覺得有些耳熟,似是有一種從宮南絮嘴裏說出來的感覺,他看向段詣朗的眸光稍稍加深,“段将軍說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季中忱朝他颔首,“臣也以為,段将軍說的這個法子可行。”
爾後,慕容暄輕輕摩挲指馥,對他們說道:“朕上次将季愛卿的女兒許配給了段将軍,段将軍可還滿意?”
段詣朗的眉梢閃過一絲異樣,還是低下頭回道:“臣很滿意。”
“嗯,再過幾日你們就是親家了,朕會給你們二人都備上一份厚禮。”他滿意地回道。
“謝皇上。”
段詣朗和季中忱一同颔首,便退了出去。
當晚,慕容暄執筆回信,在信中直接表明回絕了慕容玄提出的條件。從禦書房裏出來時,他突然想起好幾日都沒到宮南絮的那兒去了,便對尹兆平說道:“陪朕去行雲宮一趟。”
“是,皇上。”
尹兆平應承道。
到了那時,他才發現宮南絮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無雙在攙着她,慢慢活動身子。
“看來,你的身子已無大礙了。”他從殿外走進來,來到還穿着一身便衣的宮南絮面前。
“皇上放心,阿絮已經沒事了。”宮南絮站直身子,對着他笑道。
無雙動了一下唇角,終究是沒敢說什麽。
看到她的唇色還有些泛白,慕容暄看向無雙開口問道:“你可有按禦醫說的,多給昭武校尉吃一些補血的食材?”
無雙這才開口說道:“皇上,昭武校尉自從醒來之後,是吃什麽就吐什麽,連下地都是勉強着下來的。”
他臉上拂過一抹厲色,問,“可有找禦醫看了?”
“找了,禦醫說是情緒不佳才導致的,讓奴婢多給昭武校尉找樂子呢!”無雙那張小嘴,一開口就說個沒完沒了。
“情緒不佳?”
慕容暄疑惑地看向宮南絮,爾後想到自己這幾日都沒來行雲宮看她,便對着無雙說道:“朕來扶着她,你先下去給她準備膳食。”
“是。”
無雙立刻應答,退了出去。
“再過幾日,就是段詣朗和季雨芙成親的日子,你這副身子若是想要去賀喜,是去不了的。”
他扶着她,來到鋪着毛毯的座椅旁,讓她坐了上去。
然後,他挪了一下步子走到她身側,俯下身子,“讓朕看一下你後背上的傷口。”
宮南絮絞了絞手指頭,乖乖彎下身子。慕容暄解開她的衣扣,輕輕拉開她的衣衫,看到她後背上還纏着厚厚的紗布,整個後背上是長長的一條傷口,他拿着衣衫的手顫了一下,眸間有心疼浮上,“一會朕讓尹兆平去跟禦醫說一聲,讓禦醫給你開些祛除疤痕的藥方。”
宮南絮的眸子閃了閃,輕聲回他,“謝皇上。”
他将衣衫放下,替她合上衣扣時,無雙正好從外面端了膳食進來,看到慕容暄正在替宮南絮整理衣衫,雙眼間全是異樣,當即低下頭來。
宮南絮看到她,将慕容暄的手推開,“屬下自己來就行了。”
慕容暄回過頭,看到無雙那個不自在的樣子,他只是坐在了宮南絮的身旁,什麽都未說。
親眼看着宮南絮都将膳食吃下去後,他才站起身子,“日後要是昭武校尉不好好用膳,你來通報朕一聲。”
“是。”
無雙低着頭應答。
走出行雲宮,慕容暄對着跟在身後的尹兆平開口,“回頭讓宮裏的禦醫想法子除去阿絮背上的疤痕,若是日後朕還看到她背上那條駭人的傷疤,朕唯你是問。”
尹兆平驚了一下,趕忙回道,“是。”
從行雲宮出來後,他沒有去宋音離的華霜殿,自從那日久別重逢的醉卧溫柔鄉和這幾日與她黏在一起之後,慕容暄突然覺得以前的那些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與宋音離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偶爾就會蹦出一個身影。
這八年來,他能見到宋音離的次數都很少,所以每一次見到她都恨不得将她蹂進骨子裏好好疼愛。但是如今好不容易與她在一起了,他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了。
慕容暄走後,宮南絮又開始反胃,“校尉,您再這樣,奴婢可要去通報給皇上了。”無雙假意威脅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她輕輕靠着椅背,臉上滿是痛苦。
“想到什麽?”
無雙替她擦拭完嘴角,看着她。
她搖了搖頭,“沒什麽...”
自從她那日醒來,淩暮時與她說慕容暄與宋音離在長央殿裏膩歪了一日之後,她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她心裏清楚,慕容暄終究是要和宋音離在一起的,可是一想到他們二人如膠似漆的樣子,她的心不僅在滴血,連這胃也不聽使喚了。
“但是,您與皇上...”
原本無雙以為他們二人只是君臣之間的關系,将她安置在後宮也不過是因為她之前就是他身邊的近衛,可今日看到慕容暄與她那個親昵的樣子,她才隐隐察覺到他們倆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她晃了一下心神,開口與無雙說,“我累了,扶我到軟榻上歇息吧。”
“是。”
無雙在來伺候她之前,曾經聽後宮裏的宮女議論過她之前的事,知道慕容暄登上主位她立下了不少功勞,心中對她很是尊崇,當下也不敢再問了,趕忙走上前去扶她。
夜晚,宋音離等了許久,都未等來慕容暄。她聽畫織說,今晚慕容暄去了行雲宮一趟後,人便直接回了長央殿。
回到宮裏的這幾日來,慕容暄可是夜夜都會來她這裏,可是他們二人之間發生關系,僅只有在他的長央殿裏的那一日,她剛回到他身邊的那一日。
在華霜殿裏,他雖每夜摟着她入睡,卻是不碰她的。
她又想起之前慕容寒在行宮裏與她說的話,可是,慕容暄除了這幾日未與她發生關系之外,一切都是如常的。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叫尹兆平送到她的華霜殿中來。
他昨日還說了,會将宮南絮手中主掌後宮的權利交到她手裏,也給她承諾,等再過些日子,風頭過了便讓她登上鳳位,做他慕容暄的妻子。即便是日後有後宮三千,他也會只愛她一人。
他對她,是一如既往地放在手心裏疼愛。
“小姐,許是皇上在忙呢,我們到裏面去等吧。”畫織從外面拿來一件披肩,披到她雙肩上。
二月中旬,春寒尚未散去,夜裏的風帶着冷意,仍是刺骨的。
可是,她的心底掠過一絲不安,此番她選擇與宮南絮走,回到他身邊,日後肯定是再回不到慕容寒身邊,她的爹娘也為視她為仇人。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便是慕容暄,若是連慕容暄都不要她了,那她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想了想,她讓畫織扶上她,去了一趟長央殿,尹兆平見夜色中有一道嬌弱的身影朝這邊走來,趕忙迎了上去,“宋小姐,您怎麽來了?”
“暄哥哥呢?”
她擡起眼眸,看向尹兆平。
“皇上在裏面呢。”他領着她,走到長央殿裏。
坐在長椅上的慕容暄,擡起頭看向她,眸光微恙,“離兒?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歇息?”
宋音離朝他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撒嬌道:“暄哥哥,你今晚怎麽都不到離兒那兒去了?害離兒在殿外等了你許久。”
慕容暄板起臉,對她正色道:“夜裏風涼,你在外面站着會受寒,以後可再不許這樣了。”
宋音離看到他這副認真的樣子,彎起唇角,順勢坐到他懷裏,仰起頭看着他,“好了,離兒知道了。”
爾後,她又開口問道:“暄哥哥,今夜我能在這裏留夜嗎?”
慕容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朕的女人,自然是可以的。”
然後,他将她從長椅上抱起來,放到軟榻上。可即便是在這裏,他也只是摟着她入睡。昏黃色的燭光下,看着他熟睡的樣子,宋音離心底的不安,漸漸漾開。
有了慕容暄的叮囑,宮南絮反胃的次數才漸漸少了,雙唇上也有了血色。每日一到正午,見到外面照到行雲宮裏的日光,無雙便扶着宮南絮到外面的院落裏去走一走。
若是以前待在潛陽府裏,宮南絮是想都不敢想會有這樣的日子的,慕容暄對她極為嚴苛,從來不允許她在除了鑽研武學秘籍和兵法奇書以外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她被他扔到狼山上與狼群賽跑過,也被他關進困獅籠裏與獅子博弈過,哪一樣,她都沒有讓他失望。所以,他才肯花那麽多精力在她身上,将她培養成他身邊最利的那把劍。
...
淩暮時從幽州回來後也沒有閑着,上次在龍泉山莊看了東方宛雲拿給他的破解青城派劍法的秘籍後,他一直想尋個機會将青城派鏟除掉,他們與東方皓是一派的,若是将來東方皓因為與姜後的關系找他們幫忙,對慕容暄也會不利。
他帶着朱雀堂的人,花了三日的時間潛進青城派,将青城派的弟子殺得一個不剩。
直到下山時,他的劍還在滴血。
東方皓在龍泉山莊得到消息時,整個人驚愕地坐在椅子上。他心裏清楚,破解青城派劍法的唯一方法,就是得到他暗室裏的那本劍譜。
下一刻,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路狂奔到他藏了江湖武學秘籍的暗室裏,去到書櫃前,發現那本劍譜還安然無恙的躺在上面。
疑惑,在他鋒利的雙眸裏散開。
“夫君,你怎麽了?青城派被滅,你該不會是懷疑有人潛入到這暗室來偷走了你的劍譜吧?”東方夫人緊随着他的步伐來到暗室中,看到他這副疑神疑鬼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東方皓轉回頭,看她,“雲兒可在雲鏡苑裏?”
東方夫人不解地看着他,“今日她一直在雲鏡苑裏搗鼓她的藥方,未出門去上山采藥。”
聞言,東方皓當即拿起書櫃上的劍譜,往她的雲鏡苑奔去。
那時,東方宛雲正在苑子裏的石桌上研磨藥材,靈惜在幫她曬草藥,東方皓疾步走到她面前,将手裏的劍譜拍到石桌上,“我問你,我與你娘不在莊裏的那段時日,可有外人進到莊上過?”
東方宛雲看到那本劍譜,身子往後縮了一下,她停下手中的活,靈動的眸子一轉,當即仰起頭回他,“沒有!”
東方皓緊盯着她,眼眸微沉,“當真沒有?”
“女兒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爹爹您若是不信,看一下莊上的機關有沒有被人碰到不就知道了!”她那一張嘴伶牙俐齒,東方皓拿她沒辦法,轉而看向後面的靈惜。
靈惜察覺到背後傳來的寒光,裝作看不見,依舊小心翼翼曬着手上的草藥。
“靈惜,你過來。”他叫了她一聲。
聽到他的叫聲,靈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轉過身子來到他面前,“老爺,怎麽了?”她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我知道,你和小姐是串通一氣的,從小到大就沒少在我和夫人面前撒謊,可是這回,若是讓我知道你與小姐一同瞞着我們,我就将你趕出龍泉山莊!”他聲音冰冷,厲聲威脅她。
靈惜吓得跪下了身子,“老爺,夫人,不要啊!”
“那我問你,我與夫人不在的那段時日,到底有沒有外人進過莊內?!”他低下頭,冷眼看着她。
靈惜抖了一下身子,眉頭緊皺,她悄悄擡起眼梢,看向東方宛雲,整個人為難得很。
東方皓冷聲呵斥她,“你別看小姐,回答我的問題!”
東方宛雲從石凳上站起來,走到靈惜身邊将她扶起來,不悅地看向東方皓,“爹,您這是幹什麽啊?你們好不容易回莊上陪陪女兒一回,一定要将關系弄得這麽僵嘛?”
“青城派一門,在兩日前全被人滅口了,你知不知道?!”東方皓聲音低沉,話裏的責罵一絲未減。
東方宛雲轉回頭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那本劍譜,垂下眼眸,方才還明亮如水的眸子突然就暗了一下。
她上次跟淩暮時說,要幫他找破解青城派劍法的法子,将這本劍譜偷偷拿出來給他看時,心中只想着等他日後再碰上青城派的人,可以在頃刻間破解他們的劍法,不會再讓自己身中劇毒,并未想過要讓他去滅青城派一門。
爾後,這個可怕的想法又被她壓下心底,她始終相信,那個陪着她在蕲州城裏尋了一日東方皓蹤跡的淩暮時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她擡起眸子,看着東方皓,“爹,娘,上回你們不在的時候,女兒确實是帶過一個外人回來。是女兒從山上采完藥回來的時候碰上他的,那時候他身中劇毒,女兒不能見死不救,沒了法子才将他帶回來的。
但是女兒發誓,并沒有讓他在莊上四處亂走,他的傷一好便走了,并未在莊上多加逗留。”
“嗯,小姐說的沒錯。”靈惜也點點頭。
東方夫人挽上東方皓的手,“女兒喜歡研讀醫書,醫者仁心,她向來都不是見死不救之人,你就信過女兒這一次吧。青城派慘遭滅門,不是僅憑一人之力就能及的,你別誤會女兒了。”
東方皓再凝了東方宛雲一眼,沉重地嘆了聲氣,“爹暫且就信過你這一次!”随後,他拿起扔在石桌上的劍譜,和東方夫人一同走出她的雲鏡苑。
東方宛雲坐回石凳上,看着搗鼓到一半的藥材,雙眸間有一抹疑慮閃過。
從青城派回到蕲州城後,淩暮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行雲宮裏看宮南絮,他想着她身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他去到行雲宮時,卻見到她坐在軟榻上黯然傷神,一點也不像之前他認識的那個小七。
淩暮時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擡起頭看向她,她清隽的臉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紅潤,唯獨那雙曾經無比淩厲的眸子,失了光彩。
涼小小 說:
看到這一章的前面,估計大家又要罵男主了。好了,我來跟大家解釋一下昨晚那一章。說實話,我沒想到那一章發出來你們的反應會這麽激烈。男主一直都想擁有女二,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停留了十二年,好不容易美人在懷,肯定是要做點什麽的。然後又去撩撥女主這一點怪我沒考慮周全,他跟女主的關系現在已經是一個暧昧的階段,所以我以為跟女主做那些事也是沒什麽的,大家別說我三觀不正哈,作者君我是一個三觀很正的人,捂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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