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佐助叛逃
佐助躺在雪白的被子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時竟是分不清是幻境還是現實，小櫻猛的撲向了佐助，淚流滿面。鳴人默默的轉身離開，那一瞬間寂寥的感覺将他淹沒，明明身在人群之中，卻依舊覺得孤獨，仿若飄浮的幽魂找不到一點存在感。綱手擔憂的看了鳴人一眼，鳴人無所謂的笑笑，示意自己沒事。轉過身嘴角卻勾起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笑容。
【九尾，你活了這麽長的時間，孤獨嗎？】鳴人缥缈的聲音在意識空間之中響了起來。
【吾漫長的生命之中，任何東西都沒有刻下印記，看盡世态變遷，天地無窮變化之間唯吾獨自長存，內心荒蕪寂靜無聲。故而所有尾獸皆是性情暴躁狠厲，彼此厮殺不斷，唯有這樣才能覺得自己存活于世】九尾狹長赤紅如血的獸瞳裏有着無數歲月沉澱下來的寂寥。
【很孤獨啊！謝謝你這麽多年的陪伴，這點時間對于你來說不值一提，于我來說卻是無可替代】鳴人感激九尾這麽多年的陪伴，若沒有九尾鳴人可能不會等到伊魯卡老師就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無法自拔了。
【吾将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鳴人陪伴你的這些年吾并不覺得孤獨】鳴人的問題讓九尾一時間變得感性起來，但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鳴人之于他說不清什麽定義，但目前可以肯定，鳴人是特別的。
鳴人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九尾竟然會這樣說，這些年的陪伴九尾應該是高興的吧！如果可以真希望九尾永遠是自己的。
黑眸深沉如水，彷如緩緩轉動的暗影失去了明亮的光澤，一片腥黑。黯啞低沉的聲音宛若來自幽冥地獄，腥黑中翻滾的仇恨足以焚燒一切。
“宇智波鼬，我一定要殺了你”
綱手治好了佐助和卡卡西之後，整個木葉都處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态之中，因為傳說中的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即将要繼任火影了。整個木葉都處于籌備這件舉村歡呼的大事之中。
接連一個星期的籌備繼任大典終于開始，天蒙蒙亮起，天邊的霞光帶着朝升的太陽照耀大地，火影塔前站滿了人，每一條街道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綱手站于高塔之上，輕風吹起了她淡金色的長發，看着整個木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開始翻湧，這是她的爺爺她的弟弟她的愛人誓死都要守護的地方，現在即将成為她要誓死守護的地方，爺爺，繩樹，斷，你們會在天上看着我的對嗎？
喧鬧的聲音像要沖破雲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靥，他們相信他們的火影一定是最強的，會給與他們永遠的保護。
“安靜”綱手看着興奮的人群爽朗的大笑了起來，解開心結的她又變回了原本的果決爽朗，一聲大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擡着頭看着位于高塔上萬衆矚目的人，他們的第五代火影。
“從今天起，由我千手綱手繼任木葉第五代火影，從現在起我将誓死守護木葉”綱手大聲說完把手中火影的鬥笠用力的甩了出去，整個木葉都沸騰了起來，歡呼聲瞬間達到了極致，熱鬧非凡。
佐助坐在醫院天臺上默默的看着火影塔的方向，那裏的錦世繁華好像和他沒有一絲關系，曾經黑亮的眸已經沒有了光彩，卡卡西爬上天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佐助，宇智波鼬的出現将佐助從木葉這個溫柔鄉中驚醒，讓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只屬于黑暗，他有預感離別的時候就要到了。
而另一邊鳴人連綱手的繼任典禮都沒有觀看就和自來也悄悄離開，消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那裏，包括五代火影，為了防止‘曉’襲擊，任何人都沒有他們的行蹤。
“卡卡西，為什麽沒有看到鳴人？”佐助腥黑的眸輕輕轉動看向了卡卡西，提起鳴人時一絲細微的光閃過，有着連卡卡西都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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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鳴人已經離開了”卡卡西探究的看着佐助，想要從他死水一樣的黑眸裏看出些什麽，最後只能無奈的移開了視線，那雙腥黑的眸裏并不全是毀滅般的仇恨，卻有讓他心驚肉跳般欲将人都要焚燒，厚重到窒息的感情。
“什麽時候走的？”佐助平靜無波的看着卡卡西，鳴人的離開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知道他們之間終有一戰，他們之間不會就這樣斷了聯系，有根無形的線在拉扯着。
“五代大人回村的第二天，和自來也大人一起修行去了”卡卡西看着火影塔的方向，對于鳴人這個弟子，說不清是什麽感情，盡管他是老師的兒子，可是他什麽也沒有教過，就這樣離開了。
“嗯”佐助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這個世界于他來說再也沒有了任何重要的東西。
陰暗的地下世界，昏黃的油燈照亮了幽深的走廊，輕輕的腳步聲響起，白發的青年走到盡頭的房門外停下，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進來”房間裏傳來嘶啞低沉的聲音。
“大蛇丸大人，剛剛接到情報，與您一樣同是傳說中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接任了第五代火影”藥師兜恭敬的把手中的卷軸交到了大蛇丸手中，厚重的鏡片擋住了他眼眸裏的精光。
“哦！想不到竟然是綱手接任了啊！那麽剩下的情報呢！”大蛇丸不在意的看着手中的卷軸，他了解藥師兜，知道他的情報并沒有說完。
“是的呢！還有情報表示，鳴人君已經和自來也大人一起離開了木葉，行蹤不明，那麽大蛇丸大人，是不是應該執行帶回佐助的任務了”藥師兜充滿興味的聲音透着愉悅，沒想到這麽快鳴人君那邊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已經開始行動了嗎？那麽讓音隐四人衆去一趟木葉吧！佐助和鳴人，讓我來看看你們兩誰成長得更快一些”黑暗中狹長豎直的蛇瞳泛着金光，低沉愉悅的笑聲傳了出來，他甚至已經可以預見，鳴人和‘曉’組織之間精彩的對撞了。
音隐四人衆趁着夜色悄無聲息的潛入木葉，由于大蛇丸襲擊，綱手又剛剛繼任，木葉的人手完全不夠，四人衆的潛入毫不費力。
宇智波的駐地裏，空空蕩蕩，一片黑暗，風聲嗚咽而過，曾經繁華的街道早已人去樓空，午夜十分或許會有幽魂重重疊疊，或輕或重傳出喧鬧的聲音，提醒着這片土地曾經繁榮過。佐助坐在走廊的暗影裏，看着天上的明亮的月色怔怔出神，就是這樣的滿月裏他失去了所有，銀白的月光灑落在佐助白皙孤寂的臉上，連帶着腥黑的眸都透着零星淺白的光點，像極了頭上這一片朗朗星空，透着些許空茫。
卡卡西的話語還在腦海回旋，放棄複仇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要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交換又如何，他是複仇者，從此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為了複仇他早已決定即便是用靈魂和魔鬼交易亦不在乎。
“誰？鬼鬼祟祟沒臉見人嗎？”突然佐助斷喝出聲，全身戒備起來，有幾股陌生的氣息瞬間将他包圍在中間。
“喲！宇智波佐助，吾等奉大蛇丸大人之命，帶你回音隐村，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動手”四人衆中唯一的女人開口說到。
“就憑你們”佐助邪氣的勾起了嘴角，大蛇丸的人是嗎？即使早就決定用靈魂和魔鬼交換，不過是幾個小喽啰而已，竟敢如此嚣張。
“宇智波佐助，你以為你算什麽，要不是寫輪眼大蛇丸大人會看得上你嗎”憤怒的聲音傳出，先前說話的女人滿臉惱羞之色。
“多由也，你個女人就應該閉嘴，他要是不跟我們走，就動手讓他跟着我們走”有着六只手臂的鬼銅丸一臉倨傲，在他認為宇智波佐助并不是他們四人的對手，用不着客氣。
“是嗎？我說過就憑你們幾個喽啰還不夠看”佐助鮮紅的寫輪眼轉動，三枚勾玉快速轉動着，他的寫輪眼在這綱手繼任的短短的時間內又進化了。或許是他決定放棄了某些于他來說很是重要的東西，情緒起伏很大，刺激了寫輪眼的成長。
“你找死，可不要怪我”性情比較暴躁的多由也一點也經不起刺激，瞬間發動了攻擊，佐助低着頭輕笑了一聲，低沉邪魅，在多由也來臨時，猛的擡起了頭，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多由也的攻擊，快速的扼住了多由也的喉嚨，黑眸裏帶着嗜血的笑。
“就這種程度而已，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去不去大蛇丸那裏，還輪不到你們來說”佐助冰冷的嗓音，帶着戾氣，仿若危險的魔，駭人心魄，多由也叫喧的話堵住了喉嚨，那一刻她真實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鬼銅丸，次郎坊，左近三人被佐助駭人的殺氣所震懾，他們小看了宇智波佐助，大蛇丸大人的另眼相看曾讓他們嫉妒了一段時間，但是他們尊敬強者，當下輕視的心态收斂，變得恭敬起來。
“佐助大人請原諒我們的無禮，我們只是奉命前來接佐助大人，請佐助大人做好準備”左近恭敬的說着，他們任何一人單挑都不是佐助的對手，若四人聯手也是以多勝少，贏了也不光彩。
佐助眯起腥黑的眸，看着幾人恭敬的态度，滿意的點了下頭，一把捏住多由也的脖子像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次郎坊躍起将多由也接住，四人恭敬的在走廊上等着，佐助轉身離開。
一步步走過曾經繁華的街道，看過一條條的長廊，住了這麽多年的地方，有過無數歡聲笑語也有過無數痛不欲生，宇智波佐助從此你只為複仇而活。
佐助回過身再看一眼空無一人的宇智波駐地，便決絕的轉身向着木葉大門走去。
小櫻看着佐助從村子裏走了出來，或許女人的心思總是要細膩一點，佐助傷好之後一直都很奇怪，她有預感佐助可能會離開，所以當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麽去找佐助，便在木葉大門這裏堵人。
果然佐助還是選擇離開，鳴人已經走了，現在連佐助也要走嗎？
佐助看着陰影中的小櫻，腥黑眼眸中神情莫測，不得不感慨一聲有時候女人的預感還真是奇妙。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站在無法相交的兩條路上，和七班一起的時候，我也曾認為這是我該走的路，但正是這樣的溫情快要把我仇恨的心軟化，連那刻骨的仇恨都變得缥缈，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殺父殺母之仇不報，枉為人子，我正是為了複仇而活下來的。甚至是鳴人，這麽長時間你又知道他在想什麽嗎？你和我還有鳴人，我們三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你難道又要孤獨一人嗎？那個時候我不懂什麽是孤獨，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麽是孤獨的感受，我有家人，有朋友，我有你和鳴人所沒有的一切，所以我不願讓你們如此孤獨，鳴人已經離開木葉了，難道佐助你一定要走嗎？別丢下我一個人”小櫻聲音哽咽，早已淚流滿面，七班就要支離破碎，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好恨這樣的自己。怯懦，膽小。
“我們不過是終于走上了那條屬于各自的路，感情也好，牽絆也好，都将無法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櫻你要在原地踏步嗎？”佐助冰冷的眼眸看向了小櫻，我同班的夥伴啊！希望你不要太弱。
“不，不會，我不會原地踏步，我也會前進，我一定會追上你們的步伐”小櫻最終把自己的對于佐助的愛慕壓在了心底，原來由始至終沒有前進的一直是我，就像佐助所說的那樣感情也好，牽絆也好，都無法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
“小櫻，謝謝你”佐助瞬身來到小櫻的身後，輕輕的說出那聲謝謝，謝謝你們，謝謝木葉很多的人，讓我自滅族以來感受到了唯一的溫暖。
佐助伸手把小櫻打暈，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長椅上，步履堅定的向前走去，漸行漸遠，微風吹過，樹影婆娑，蒼白的月光把佐助離去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明明滅滅，逐漸消失，就像那已經遠去的人。
夥伴們，我們再會。
佐助的叛逃來得不聲不響，小櫻第二天被發現躺在長椅上的時候，把佐助離開的消息隐瞞了下來，等到發現佐助叛逃的時候，佐助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村子裏的上忍中忍基本上都在外執行任務，派出下忍追擊，只怕也是追不上的，綱手無奈之下用傳信蛙通知了自來也。
鳴人得知消息時和自來也正在火之國邊境，對于佐助的叛逃，他早已有了預料，并不顯得吃驚，自來也狐疑的看了一眼鳴人，一時之間有些不懂鳴人的想法。
“你不吃驚嗎？”自來也疑惑出聲，當初大蛇丸叛逃時，自己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千裏奔走，想要找大蛇丸要個答案，而現在鳴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讓自來也很是不解。
“不，我早已有了預料，他離開是必然的，走吧！去終結之谷，我和他要做個了結”鳴人湛藍純澈的眸看向了自來也，認真無比，明确的告訴自來也他絕無更改的決定。
“為什麽他的離開是必然的？若我沒有記錯，中忍考試的，你和他被大蛇丸種下咒印，現在他是要去找大蛇丸，這和自投羅網有何區別。根據紅豆的情報，大蛇丸的目的可能就是佐助，大蛇丸曾經研究過轉生之術可能佐助被他當做了轉生用的容器，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同伴一場你不擔心嗎？”自來也看着鳴人，若是鳴人真的冷漠到這種程度，那麽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一個不關心同伴生死的人，又怎麽在木葉生存。
“首先，他離開是因為他心中有刻骨的恨，木葉這麽溫情的地方會磨滅他仇恨的心，所以他一定會離開。還有，你別忘了他姓宇智波，第一強族之名總有其特殊之處，再者，轉生之術這種禁術就算學會，但也不是這麽好掌握的吧！我想這中間一定有個時間限制，只要有時間他就能成長。雖然三忍的名頭是很強，但我可不認為我們将來的成就會比三忍差啊！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鳴人看着自來也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他就這麽确定，将來死的一定是佐助。
鳴人的回答讓自來也一愣，第一次發現鳴人這麽嚣張，現在就已經開始把超越三忍當成目标了，還敢在本人面前實話實說。或許他們确實有這個能力，都是天賦極高的天才啊！不過……
“難道忘記仇恨不好嗎？平靜的在木葉生活不好嗎？”
“你是這樣想的嗎？自來也老師，殺父殺母之仇不報，枉為人子，那樣的血海深仇都可以忘記，那麽他連稱之為人的資格都沒有了，人之所以稱之為人，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欲，如果這麽強烈的恨都能忘記，那麽他能稱之為人嗎？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他已做出選擇，那便只有尊重他的想法，但有時候理解尊重是一回事，認不認同是另一回事。有時候不怕走錯路，只怕沒有承擔錯誤的能力”鳴人眉頭微皺的看着自來也，顯然不認同自來也的說法。
自來也陷入沉思，若是人沒有了感情那再也不能被稱之為人了，不怕做錯事情，就怕沒有承擔的能力和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