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黎遠岸稍稍氣平了些,“那還杵着幹嘛?”“可……可是黎導,”高臨觀是真急了,“畢竟明天還有決賽,您能不能開開恩?就像上次全英那樣,先記賬,回頭比完了無論是輸是贏臨觀都認打認罰!”

黎遠岸忽的站起身,眯了眼,“你怎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比賽要挾我?”“臨觀不敢!但是有輕重緩急,臨觀求黎導不要因小失大!”“我看你簡直膽子大的能撐破天!你給我過來!”

黎遠岸伸手便要拽高臨觀。高臨觀一咬牙,心想事急從權,也顧不上太多竟然轉身拔腿就跑。黎遠岸這還是生平第一次遇上家法當頭居然敢跑的,簡直又氣又樂,三步并兩步沖上去揪住小孩,扭着他胳膊就要制他,誰想卻被他一下推擋開了。

“高臨觀,你要造反了是吧?”兩人實打實過了幾招;由于高臨觀現在已經長大了結實了不少,又受過軍事特訓,黎遠岸竟降不住他了,一時惱羞成怒。高臨觀邊格擋邊求饒,“黎導您饒我一次吧,明天過後您要怎樣就怎樣,打斷我倆腿都成!”

黎遠岸憤怒地撩開手,指着門口吼道,“好,你跑!你今天要是跑了你我師徒恩斷義絕。敢做不敢當,高臨觀,我對你失望透了!”

這麽重的話,高臨觀直僵了好幾秒鐘才消化了它的涵義。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再動,臉上慘白一片,目光中全是掙紮。

黎遠岸足足等了一分鐘。高臨觀驀地慘淡一笑,默然走向床邊伏下了身子。黎遠岸輕嘆了口氣,走過去兩把扯掉他褲子,又拉過來一個枕頭塞在他腹部下。赤裸的臀部一下子被托得老高,高臨觀忍不住羞得滿臉通紅,猛地攥緊了雙拳。

“你今天在場上主動失誤球有多少個,知不知道?”“……沒數。”“你沒數,我可是給你記得清清楚楚。一共34個!打34下,不冤枉你吧?”“……是。”“自己報數。”

藤條在空中劃過半圈,帶出“嗚”地一下風聲,“啪”,清脆響亮地咬在肉上。高臨觀還從沒挨過藤條,對這麽尖銳劇烈的疼痛毫無心理準備,頓時大叫出聲。“啊——”“報數!”黎遠岸又加了點力打了第二下。“呃——二!”僅兩下就讓高臨觀疼得喘不過氣來。

一下藤條便是一道深紅的檩子,藤條的威力大的驚人。拼力死扛了七八下,高臨觀實在疼不過伸手擋在屁股上,“黎導……屁股要爛了!明天真的會跑不動的!”黎遠岸拿藤條撥他的手,“你再不把手拿開我可打手了啊!”高臨觀只得移開手,第九下又狠狠砸了下來,砸得他眼前一陣昏黑,連數都報不出來了。

好在黎遠岸也沒逼他再報數。高臨觀簡直無法想象這麽細的一根小棒是怎麽能打出這麽兇殘的效果——他感覺不是藤條在打自己的屁股,而是大刀在一下一下地砍,好像把他屁股砍得稀爛。他已經痛得顧不上硬漢的形象,跟小孩似的使勁蹬腿,喉嚨裏模糊不清地發出零散的哭腔。

打了将近二十下了,屁股已經深紅發紫,再打下去非皮開肉綻不可。黎遠岸有心想往下挪挪,可又突然想到打腿的話他第二天上場穿運動短褲可能會露出傷痕來,只好狠狠心又一藤條抽在臀腿相接處。

高臨觀痛得渾身一抽,猛然滾到了一邊躲開了黎遠岸下一鞭。他此刻頭發濕得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面無血色,唇上全是咬痕;轉過頭滿眼淚光地望着黎遠岸,“師父……饒了臨觀吧……實在受不住了……”

黎遠岸知道,若不是為了比賽,這孩子絕不會這麽痛楚地百般求饒。手上的藤條一時沉重得有點舉不起來。他幾乎想問自己一句為什麽,為什麽非要逼孩子到這一步,為什麽要他受這麽不同尋常的苦。

他摸了摸臨觀汗津津的額頭,輕聲問道,“告訴師父,受完所有的責罰,明天是不是就真的不能比好賽了?”

高臨觀閉眼,淚水倏地掉落一顆。半晌,他咬着牙道,“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好好比賽,拼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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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活來熬完了34下藤條,高臨觀幾乎是完全癱在了床上。黎遠岸把早已守在外頭的隊醫叫進來,隊醫一看傷就崩潰,“黎總您……”“什麽都別說了趕緊治,千萬別讓他感染發燒。”“這明天還比什麽!走路都成問題了!”“皮外傷而已,吃止痛貼膠布,靠意志有什麽撐不住的!”“這得多強的意志才撐得住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求饒吧……我發現拍臨觀簡直是一種罪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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