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惡毒非常
楚花驕等人趕到蘭院的時候，楚九鳳躺在院子的石子地上，抹着眼，哇哇大哭着。雨花石子上，有着一灘血跡，已然幹涸。
春姨娘身邊的丫鬟巧兒抱着龍龍，站在一邊，雙腿打着顫，面色蒼白。
龍龍的哭聲，卻是沒有。
楚華驕直覺自己的心停了跳，手腳冰涼，就連這上頭的太陽，都冰冷冰冷的。平嬷嬷幾個也都驚慌不已，夫人剛沒了，要是小公子也……
春姨娘最先上前，探手到襁褓裏一摸，緊張的神色頓時松落了下來，她從巧兒手裏将龍龍接過，一面将她抱到楚華驕面前，一面道，“還好還好，他沒事。想來是睡着了”
楚華驕的心，這才落會原地，手腳的溫度感也才恢複正常，她小心的從春姨娘收裏接過弟弟，緊緊的樓進懷。可也就這時，平嬷嬷和春姨娘幾乎同時候發出一聲驚呼，卻見春姨娘的胳膊處，滿是鮮血。
巧兒的身上沒有血，春姨娘抱後，卻是留了血，那說明……楚華驕忙的用手在襁褓上一一摸過，果然一處，濕搭搭的，她在一看自己的手，手心裏，也全是血。
“醫郎，快讓華厚快馬去找杜醫郎”楚華驕厲聲的叫起來，同時慌忙的去解襁褓，春姨娘也焦急的出手相幫，想看看孩子到底是摔傷了哪裏。
楚九鳳越發的殺豬一般尖哭起來，文月抱起她後，赫連雲就心肝啊寶貝兒啊的喊着，死死的護在懷裏。至于這邊，則完全顧不上，一直到華厚離開，她才略略的問春姨娘，“孩子怎麽樣了”
春姨娘搖搖頭，赫連雲心裏大喜，嘴裏卻是“可憐的啊可憐的啊”哭的歡。同時不忘記讓文晴帶了膝蓋破了皮的楚九鳳回蘭院去上點藥。
“等等”楚華驕回過頭，喝住正抱着楚九鳳要離開的文晴。文晴卻是當作沒有聽見，抱着楚九鳳繼續快步的想前走。
“不許走”華清河最先上去将文晴攔下來，随後翠珠、翠玉也怒目的站到了門口，阻止文晴的離開。
“你們，你們要做什麽，娘，救命啊-----”楚九鳳驚慌的喊起來，名殺豬似的哭着喊救命。
赫連雲自然心疼，一把捏緊攙着她的一個婆子的胳膊，怒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要做什麽？”
龍龍的右胳膊完全擰折了，至于血，竟是從屁|眼處流出來的。之前還以為是哭累了睡着了，現在才知道，是早已昏死了去。
楚華驕有着将楚九鳳撕爛的沖動。但是眼下，沖動根本不是個事兒。文晴不肯将楚九鳳放下來，楚華驕也就讓翠珠将她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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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驕仇恨的目光直看楚九鳳，她哪裏會不明白龍龍是為什麽傷成這樣的。正因為明白，她才曉得更不用問了。楚九鳳定是一口咬定是她不小心摔倒的。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句不小心，根本就責不了什麽。可是楚華驕不願意“不小心”三字，就能輕易的要了弟弟的命。
母親剛走，她怎麽能再失去弟弟，若真是連弟弟都失去，她重活的意義，又在哪裏？她還不如不重活，不重活，也就不需要再經歷這種親人離去的痛了。
“姨娘，您這裏有藥沒”楚華驕将目光從楚九鳳的臉上移開，看向春姨娘，問倒。
“有有”春姨娘一下就明白過來，上前伸出手，要抱楚九鳳，并笑着倒，“來，姨娘帶你去處理傷口”
“不，我不去，我要回自己的屋”楚九鳳死死的抱着文晴的脖子不願意松手。
赫連雲氣的大聲責問，“姨娘，你這是做什麽難道我院子裏會少藥麽文晴文月，帶小姐回去”
“将龍龍摔成這樣，能這樣簡單就走人麽？”楚華驕磨着牙，同時給玉福使眼色，玉福玉喜以及平嬷嬷都圍了上來。赫連雲也給自己的人使眼色，死死的保護住楚九鳳。
“是九鳳摔的，可是她肯定不是有意的，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她的膝蓋都破成那樣了嗎？”赫連雲猙獰的道，看着楚九鳳的傷口，聽這楚九鳳的哭聲，她這個做娘的，就心疼的不得了。
楚九鳳的哭聲越發的大了，“姐姐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娘----娘----，弟弟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楚華驕也能利用年紀來做無賴的事，“不是故意的話，會把龍龍摔成那樣？”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楚九鳳哭的傷心委屈。
赫連雲則神色憤怒，“你怎麽亂說，你哪只眼睛看到九鳳故意摔人了，啊哪只眼睛看到了奶娘，你說？你看到了嗎？還有你。”赫連雲手指着巧兒，“當時候你也在場，你說，小姐是不是故意摔的，啊，你說”
奶娘搖了搖頭，巧兒看看春姨娘一眼，也是搖頭。
“瞧見沒有，看到沒有？”赫連雲得意的看向楚華驕和起她人，“她們都說不是故意的，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麽能亂攀咬人華夫人難道平時候是這樣教你的”說完，她又看着許秀，道，“許姑姑，這事，你也得說上句話”
許秀心裏很不舒服，赫連雲這是連帶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挑釁她呢。既然如此…… 許秀心裏暗笑一聲，轉頭看着那奶娘，面上，卻是依舊嚴肅公正。
“奶娘。你先說搖頭是是什麽個意思，是說二小姐不是故意，還是你沒有看清楚不好說，還有你”許秀看向巧兒，“你搖頭又是什麽個意思”
“夫人饒命，小姐饒命”巧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滴答滴答落了下來。奶娘是個性子老實的，見巧兒一跪，也就跟着跪下，并噗通噗通的直磕頭。
“誰也沒有要你們的命，也別說旁的，單把問你們的的說清楚”許秀皺皺眉頭。
“許姑姑，您這是怎麽個意思？”赫連雲見許秀這般問，心裏自然不樂意。
許秀笑着道，“夫人別誤會，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清。這件事情，奴婢是需要寫了信告訴老爺夫人那，包括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要報告上去的”
赫連雲哪裏聽不明白許秀的意思，當下臉上的厲色就收了起來，裝模作樣的笑笑，“那是自然，今天要是被人說九鳳是故意摔的孩子，那九鳳以後還這麽做人？事情麽，是要問清楚的好，問清的好你們”赫連雲手指點着奶娘和巧兒，“老實回答”
“奴婢沒有看清楚”巧兒一磕頭，道。
“奴婢也沒有看清楚”奶娘也是磕頭着道。
這個答案早在楚華驕的預料中，就算是他們看清楚了，也都會說沒有看清楚，誰會傻到得罪一個正主，尤其奶娘。不過沒有關系，不清楚也好，她自然有辦法對付楚九鳳和赫連雲。她是真的太好了，不敲打敲打，她們還真敢伸出手來了。
“既然這樣，二小姐就暫時猶姨娘帶去，奶娘和巧兒都說沒看清楚，那是故意不故意也就不能下定論了”許秀道。
“許姑姑，您這話的意思，是說阿鳳是故意的了？”
“奴婢可不敢這樣說，一切都要等問清楚才好。而在問話前，夫人和二姑娘還是不見的好奴婢這樣做，可完全是替夫人您考慮呢”
赫連雲到底也不敢太得罪許秀，她咬了咬牙，看看依舊委屈哭着的楚九鳳，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後，道，“阿鳳，那你先跟姨娘去，娘知道你不是故意摔着弟弟的，什麽都別怕，有娘在，啊”
楚九鳳點點頭，這才松了抱文晴脖子的手，由春姨娘娘她抱住。
楚華驕看了看許秀，許秀的一些話若是不說，她也是要表達相同的意思的。
“至于巧兒和奶娘，你們也先到房裏呆着，把剛才的事情好好的回想一下，等下，我們自然要再問你們一次”許秀看着巧兒和奶娘，道。然後看看赫連雲的人，再看看華氏這房的人，“為了避嫌，再問奶娘和巧兒話以前，最好誰都不好跟她們接觸”
“那是自然”赫連雲下巴一擡，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剛才說的話，她的九鳳必然是聽明白的，只要是咬定不是故意的，誰能拿她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麽樣。赫連雲心裏直為赫連慕的無心一句“難道叫不懂事的阿鳳去把孩子摔死”而叫好。她想，那個賤人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自己的孩子即将出世，也就是鐵定定的嫡長子了。
想到這個，赫連雲的心裏那個美啊。這個時候她才想自己站的太久了，要趕緊回去躺躺才是。
華厚沒有找到杜醫郎，因為外頭天花肆虐，杜醫郎奔波在外。但華厚強帶了二位醫館裏名氣都不錯的醫郎回來。
二人一被“請”下馬車，個個臉色蒼白，雙腿就直哆嗦，有一個當下就吐了。華厚哪裏還顧的上解釋，一肩抗上一人，直接跑向梅院那頭。
平嬷嬷等人忙的上前向二位醫郎解釋賠禮，好在二醫郎都是很有醫德之人，咕咚咕咚喝了杯茶壓驚後，就即可給龍龍看起傷勢來。
只是看到年紀如此的小孩子，卻是傷成這般模樣，二人都倒抽了口氣，雖然嘴上沒說，心裏也只道是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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