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是真正活着的。

她熱愛這份職業,就如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高偉淩視線從玻璃窗睇了進來,高大的個頭闖入她剪瞳深處,嘴裏傾着旁人的愛情,她笑了。因為在這個三月紛飛的季節,她同樣找到屬于自己的愛情。

“主播,以默把你的節目做的很好哦。”羅峰一把搭上高偉淩肩膀,眼鋒有笑。

薄唇微揚,高偉淩眉眼如煙,細鑿的流華自眼眸深處暈開。他是這個電臺的頂梁柱,同時也是施以默的輔導老師兼男友,26歲,大了她4歲。

她學的是播音主持,一名大三實習生,每個月拿着微薄的工資,但她是快樂的,享受着自己對它的愛。

每次她上節目,他總會待在外邊關注,鳳眼挑有嚴謹,卻不忘溫柔。

今日的背景音樂是周傑倫的稻香,施以默從不追星,但這首歌曾幫她度過人生的最低谷。她也會如歌詞唱的那樣,為生命勇敢努力的走下去!

整整兩個小時,高偉淩默默守在窗外,像她的守護神,給她冰冷的心融入了暖。

下了班,兩個人并肩走在微風婉轉的街頭,路燈下多出兩道欣長的暗影。

今夜的星星特別甜,她單薄的肩膀披上他的居家外套,雪白的連衣裙緩緩擺弄。

這是她最愛的一條裙子,他給買的。

夜總會就在不遠處,碩大的‘皇廷’二字在斑斓裏閃爍,那是她最難啓齒的噩夢,她覺得那裏就像沼澤,掉進去就很難爬出來。很多時候,她真的瞧不起自己。

嘴角爬起自嘲,她頓住腳,冰冷的玉手拉下外套遞給他“還是老規矩送到這裏吧。”

在高偉淩眼裏,她是神秘的罂粟,淬了迷人的毒汁。她從不提及自己的私事,他也不問。

“嗯,小心點。”套上衣服,高偉淩目送她離開,俊臉轉瞬複雜。

傍晚的街角,蝕骨的冷,她的椎骨挺得很直,施以默從不輕易低頭,人總是要往前看,才瞧得遠。

“以默!”

身後男人聽不出情緒的呼喊,她才剛轉身,一股暖猛地淬進來。高偉淩狠狠将她摟入懷裏,她渾身很涼,像被推到冰窖。

“記得多吃飯,下次抱你的時候,希望別在這麽紮肉。”

他的下颚在她肩頭蹭着,視線順勢落在地上黏合一起的黑影。

施以默挽高唇角“我知道了。”

“晚安。”他在她額頭落個吻,揮去她不少的寒冷。

回去寝室時,那晚被她護着的女人醉醺醺由外頭闖進來,來不及跟她寒顫幾句,整個人如一灘泥滾入床頭。

“爸,我一定把你治好,爸……”

她呢喃裏有些哽咽,念着念着就哭了。那場車禍,收走了她母親的命,同時也給父親撈到一身頑疾。

施以默強笑兩聲,在女人堆裏,她與江鳳美之所以談得來,因為她們同樣無奈,相較于江鳳美,施以默卻從不知眼淚是什麽滋味,她不懂哭。

她跪上江鳳美的床,輕拍她酡紅的臉“美美?美美!快去洗個澡,醒醒酒。”

她半醉半醒,強撐開眼,施以默兩道身影重疊後,她抱着她嚎啕大哭。

“以默,我難受,以默……”

她的脖子被誰掐出兩道傷痕,施以默斂眉,又不知是哪個變态弄的。

“我受不了了,在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或許她的苦,只有施以默才懂。她只許這樣輕拍她的腦勺,即便什麽也不說,江鳳美心裏也能好過。施以默很少跟她提及家人,江鳳美只知道,她的父母也死于車禍。

施以默的安撫很簡單,将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裏,白皙的臉蛋抵上她的頭,很多話,真的不需要言語,她們彼此都懂。

她還是吐了她一身,施以默拉開抽屜,滿滿一堆胃藥。她一直很疼惜自己的身體,可酒精不容許,它像個惡魔吞噬着她們。

又是那樣的傍晚,同樣的夜,相同的場景,在那五彩斑斓的世界缤紛着。

施以默拉開包房,捂着嘴一路沖進洗手間,她吐個七葷八素,迷亂的眼神看向鏡子裏。她快要不認識裏頭那個濃妝豔抹的妖精,她讨厭這種脂粉味。眼鋒睟着厭惡,她其實恨極現在的自己。

胡亂拂去臉上的神色,她紊亂着步伐支牆出去,走廊內,燈光昏黃,貼在牆上的反光瓷鏡修飾她窈窕的美,一排排佳麗與她擦肩而過,各自被送往該去的地獄!

“你他媽的臭婊子!”

糜爛的世界,她看到男人砸在女人臉上的拳頭,女子的哭喊求饒他全然聽不見。在那些有錢人眼裏,她們不該清高,認清自己的價值也不用吞那麽多罪。

若不是經理及時趕來勸慰,那個女人或許會更慘。

麻醉中,有人不小心撞住她,她跌坐在地,半搭的眼睑映入那個挂綠牌的女人,她被一名禿頂油膩的男人緊摟着出去,男人猥瑣的笑在施以默耳裏不斷擴大,女人明明不樂意,卻依然奉承的笑。

這裏每個女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如一場別樣的化妝舞會,沒人敢去暴露自己的真實,興許這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

男人的天堂便是女人的地獄!

唐朝進入寬闊的走廊內,一眼望住地上的女人。他雙手沒入褲兜,俊臉有股戾氣,即便斜視,他也有一副孤傲的姿态。優雅,是上天奉與他最好的氣質。

施以默看見他唇瓣抿起股淺笑,雖不深,卻讓她莫名陷下去。

“唐少。”

拘禮的是皇廷的老總,難得見他對誰如此敬畏,他的身高也才及過唐朝耳處,唐朝甚至不需要正眼瞧他。

“VIP包房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盡情享用。”

他這才從施以默身上收回視線,大步從她身側跨過,一股子邪佞随之滲來。她恍然注意到,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正是那晚打她的。

女人對他們來說過了就忘,一個醉倒在旁的女人,他們沒多在意,即便斜瞥兩眼,剪瞳也全是輕蔑。

“以默,你還好吧?”

花季芳總是第一個過來搭理她的,施以默這才不至于被路過的男人踩死。

她目送那些祖宗消失在拐角,被花季芳扶穩,施以默傾起身,酒氣揮去不少,道過聲謝後,她走回自己原來的包房。

臨入門時,她捋捋衣襟,胸口含住氣,強顏換上笑臉。

一把推開包房,面具下多出一襲媚然“呵呵,張總,人家可是讓您好等呢。”

……

003.要帶她出臺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啤酒,只記得吐了三次,醒酒藥吃掉一包。

從包房出來的時候,施以默能全身而退,也算她有本事。

酒氣在她周遭糜離,她眼神有些飄,穩住腳下的步伐往回走,雙腳卻在另一道走廊穩住。

酒是越喝越清醒,比如哪個不知趣的女人敢找江鳳美麻煩,她還是分辨的清。

“婉姐,對不起……”

瑟瑟的哽咽從江鳳美唇瓣牽出,女人以一種孤傲的姿态冷睨她,江鳳美臉上燙染的手指印在施以默眼裏異常紮人。

她不是愛管閑事之人,但她認定江鳳美這個朋友。

“要想在皇廷繼續混,你最好放聰明點兒。”摟住雙臂的女人揚高嗓音。

她叫付婉,皇廷頂級出臺小姐,身價極高,算作這裏的頂梁柱,據說連經理也要敬她三分。在皇廷,她可謂是炙手可熱。

“是,我會記住的。”江鳳美的性子施以默最清楚,她有些弱,但用江鳳美自己的話來說,她沒有後臺撐腰,只求和睦,更不想給父親招上麻煩。

江鳳美是鴕鳥,遇上危險就藏下自己的臉,而施以默則是刺猬。

她及出大步,帶着幾道戾氣,十五厘米高跟鞋杵在付婉跟前,這樣看來,施以默難免有些來勢洶洶。

“以,以默。”看見她,江鳳美喉嚨發緊。

施以默與付婉是兩種不同的美,但自施以默身上流露的氣質是付婉沒有的。付婉白皙的下巴微微揚起,鳳眼撐起兩把淩厲“怎麽?你現在是跟我橫?”

“你沒資格。”施以默話語吃狠,此話一出,她甚至能睇見付婉眼裏的驚愕與憤怒。

“你這賤人還真是夠膽,知道我是誰嗎?!”她兩彎娥眉直豎起,滿目陰鸷。

江鳳美怕事态鬧大,拽施以默兩把,軟下聲來“以默,算了。”

施以默斂了眼,對着付婉幾聲脆笑,“一個妓!”

這樣的措辭從她牙縫處塞來,不難聽出,她恨極這種女人,就如恨自己一樣。

容不得付婉俏臉轉黑,她拉着江鳳美就走,卻被女人攔下。

付婉嵌緊她胳膊,五指深陷入施以默肉裏,她咻然甩出手背,在江鳳美驚呼中,施以默臉火辣辣的疼,那份腥紅分不清是醉是痛。

“得罪我,你休想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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