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假,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她替她捋好周遭的被子。

命運啊,你還能在坎坷點嗎?

她嘴角失笑,卻挺直自己的背,鳳眼睟着篤定,肩上的大山,她扛下了。

她到銀行取出好不容易存夠的八萬塊,纖手陷緊棕色挎包,将包深按在懷裏。雙腳似是被綁有巨石,每一步都踩在心坎上。

這一路的小心翼翼,她還是搭乘火車去到江鳳美所在的鄉下。

她沒有直接去江鳳美家,而是找到村幹部,她說自己想為江鳳美的父親捐錢。說這話之時,施以默喉嚨底處都在顫,她本來打算這個周五回去看妹妹的。

村長端來椅子讓她坐,他原本是打算讓江父親自過來趟,被施以默拒絕了。這裏她曾陪着江鳳美來過,江爸爸認得她。

“這錢我是替別人送來的,她不願出面,麻煩你們了。”

她将包緩緩遞過去,八萬塊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眼鋒不停閃爍,直到村長接住包,施以默指尖都泛起白,卻低下頭,久久不願松手。

皇廷不是人呆的地方,這些錢真的來之不易。

灑下的劉海遮去她的臉,陰影覆下來,她單薄的身子被陰風吹的發抖。村長與老婆面面相觑,握着包左右為難,因為施以默抓的太緊了。

“小妹妹。”村長木讷的喚她句,施以默這才松開。

她揚起頭,對上村長憨厚的臉,嘴旁曲出抹苦澀,彎腰“麻煩了!”

“是我們該謝謝你們才對。”

村長與老婆趕忙扶住她,滿臉的感激,江鳳美家裏的确窮,政府也給過不少接濟。

施以默不再說話,折身便跑,蔚藍的天空在頭頂,她卻忘記心裏是什麽滋味,只是她把牙關咬得緊,然後笑出聲。

往返的途中,她坐在火車上,望着窗外倒退的風景一直沉默,鳳眼裏沒有笑,更沒有淚,有的只是一顆抵禦挫折磨難的心。江鳳美說的對,她們比任何人都活得認真!

小手在悄然握緊,她身上的小宇宙能抵擋一切災難,就像一根杠杆能翹起一顆地球。

其實施以默并非善人,她也并不慷慨,她認為今天的行為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出人意料的事。

回去的時候,江鳳美正坐在床頭吃泡面,見着她,蒼白的臉這才攬道笑“去哪裏了?”

“約會。”她随手将鑰匙扔上桌。

滿屋子的泡面香,施以默斂眉,整張臉看起來很疲憊。江鳳美抱着碗喝幹裏面的湯,将盒子扔入垃圾桶,她盤腿坐起身。

“以默,我爸給我打電話了。”

“嗯,說了什麽?”

她開始整理衣櫃裏疊放整齊的兩件衣服,反反複複的疊,始終沒能瞅着江鳳美,好像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空落落的。

“他說有好心人捐給我們家八萬塊,他希望我工作別太累,那些錢他會省着花。”

施以默笑起來,“那就好了,你暫時不用為錢發愁,看來還是好人多。”

江鳳美點了點頭,斜睨施以默瘦小的身側,淺淺笑起。

“不管發生什麽,我會堅強的,為那些關注我們的好心人,更為爸爸!”

她這才停住手頭的動作,旋過臉細細看她“你能看得這麽開,也不枉費了捐錢人的心意。生活給我們的考驗不會少,把自己當成軍人吧,能扛的咱都扛。”

江鳳美發現施以默眼底很亮,她總是如一塊堅硬的磐石,經受風雨的打磨,其實唐朝這件事江鳳美知道她心理壓力不比自己小,可她從未喊過一句怕。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學長選擇的是你。”而不是其他女人。

施以默合上衣櫃,整個人倚靠在衣櫃上,眼鋒多把篤定“我很優秀。”

“對,你很優秀,我也很優秀。”

從寝室傳來兩個女人的笑聲,清脆悅耳,卷着枝頭鳥兒的鳴叫,一起在天空畫出一幅風景。

站在門外的花季芳穩住腳,要拍門的手揚在半空,逐漸晚下來的天色将她整個人裹緊,她鳳眸處閃爍着複雜,卻依然殘忍的開了腔。

“以默,唐少來了……”

屋內轉瞬安靜,笑聲盡散,江鳳美美目大瞪,俏臉驟然變色,相較之下,施以默到安靜的多。

“知道了。”

“以默,你要去?”

施以默酸澀的笑,從衣櫃裏取出工作服,“你認為我有得選麽?”

她施以默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如果她夠蠢,江鳳美昨夜那件事,她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去找唐朝問清楚,可她沒有,因為小白兔是永遠沒資格跟大灰狼講理的。

今晚的她依然沒有化妝,黑色工作服還是那樣短,稍有不慎底褲就會露出來。推開頂級VIP包房,繞過大理石鑄造的屏風,她一眼望見真皮沙發上的唐朝。

大熒幕放了王菲陳奕迅的‘因為愛情’,碩大的房內只有他一人。

他慵懶的坐在中央,雙腿優雅的交疊,連吸煙的動作都提着難以言表的氣質。施以默不能否認,很多時候,他的确有很多素養,那種獨特的高貴是上官夜所沒有的。

她不知道他有怎樣雄厚的背景,施以默只知道,唐朝是獸,戴着溫柔面具的獸!

“怎麽現在才來?”

他的背陷入沙發靠坐,眼鋒淬着三分陰戾,在她淡然的眼底變得邪魅。

她斂過眼“我洗了個澡。”

他朝她招手,施以默坐過去時,唐朝的确從她頸間嗅到香皂的清香,用的也不是什麽高級沐浴乳。

他毫不客氣的攬過她的肩,卻被她巧意躲開。

“唐先生,您喜歡唱什麽歌?”

她微笑着走到點歌臺,唐朝的視線尾随她走遠的身影,左唇一揚,黑瞳深處有光,他将煙嘴放入薄唇裏,那一口吸的很長,朱唇吐出的煙直接朦去他的俊臉,也将他鳳眼裏的犀利珍藏起來。

“我對唱歌沒興趣。”

他掐滅手頭的煙,施以默轉過臉,正好迎上他黑眸深處細碎的波光,單薄的色澤揮去她最後一絲溫存。

……

010.她想媽媽了

她的腳僵直在原地,瞅了瞅點歌臺,思忖片刻又折身回去沙發,不過這次坐的相對較遠。

“那我陪您喝酒。”

她随意拿起瓶紅酒,82年的拉菲,握在掌心都燙手,很少有客人敢點這麽多,滿桌子的這種紅酒,不過她看起來很平靜,心裏明明湧動着激流,卻仍一聲不吭的将酒往杯裏倒。

把杯子遞給他,唐朝鳳眼淬出流華,比女人還纖長白皙的手端着優雅,兩杯相碰,施以默将唐朝的杯底托得很高,因為這些基本的禮儀已經不需要人教。

他淺抿口,灼熱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他喜歡她的素顏,身上除去香皂味什麽都沒有,她是他遇上的第一個不擦香水的女人。

“你的朋友還好麽?”

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被他打破,施以默剪瞳一沉,複又亮堂起來,她目光落到他臉上,笑的很淡“謝謝關心,她很好。”

他把玩着手裏的高腳杯,深邃的黑瞳目視着裏面的紅酒晶瑩的搖曳,話語很輕。

“上官說,她服務的不錯。”

她背脊伸直,嘴旁的笑原地定格,目光在落及天花板上變換的燈光時,她狠狠抽口氣。

她閃爍的瞳仁被他輕易攬入眼底,左唇微揚,唐朝眼鋒戾氣減弱,多了把戲谑。

他朝她舉高大掌的高腳杯,她甚至能從泛光的杯沿睟到他唇角緩緩勾起的笑,一點一點滲透她的眼,紮人的疼。

她沒有開口求他放過江鳳美,因為代價會很大。她已經用八萬塊贖了自己的罪,沒有人知道,那些錢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

紅酒一飲而盡,她眼鋒的淩厲漸燃起,一杯接一杯,在唐朝眼裏,她幾乎不要命的喝着。酒精,或許能夠麻醉她的意識,給她片刻的安好。

施以默在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還扛得住!

“我叫你來,可不是品酒的。”他慵懶笑着,杏眼明眸內看不出情緒。

她兩把拭淨嘴,1。65的個頭站在唐朝面前,微微眯起眼,腦袋變得有些沉,卻很清醒。

“唐先生,我是個大三實習生,不要臉不要命,從小到大除了兩個妹妹沒人喜歡我,讀書時班上女同學說我除了長着一副狐貍精的臉全身上下都很爛。我也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貨,我沒有你那樣顯赫的家境,沒有你聚集萬千寵愛的身份,咱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眼神晃開兩把,腳步有些不穩,卻固執的挺直自己的胸。

“一夜對你來說,不過是花錢玩兒女人,下了床就井水不犯河水,可對我不一樣。我還想嫁人,我想自己能有清清白白的一生,我想等自己老了坐在搖椅上,翻看自己寫的回憶錄能夠不留恥辱,思想品德課老師從小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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