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于親昵 雖然自己的裏衣少了一身有那……
雖然自己的裏衣少了一身有那麽一丢丢難過，但這次出門可謂是大豐收。
趙嘉麗惦念了好些天的肥皂有了，婚服和以後穿的新裙子的布料都買了，還有七十年代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可以打扮得美美噠。
再加上徐大首富家裏寄過來的牛肉幹、奶糖和麥乳精，吃的喝的都有，還能補充營養調養身體。
徐千城将曬幹的水産和一半奶糖拿出來交到王美娟手中，本來他還想分牛肉幹和麥乳精的，但趙嘉麗死死地抱在懷裏不同意分出去。
“我是病人，非常需要補充營養，奶糖已經分了一半了，再說了咱們買的果糖辦酒席還有剩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想長高，麥乳精是高蛋白乳制品，多喝幾罐說不定能起到作用。
趙嘉麗要求不高，只要有個一米六就好，從一米六八的大長腿到現在的一米五七心裏落差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她心裏對長高的渴望不比做手術治病低到哪去。
徐千城有些頭疼，又不好從她懷裏掏出來。
“分一罐出來，下個月寄來的都給你行嗎？”
“不行！”趙嘉麗一口拒絕，理所當然道：“下個月寄來了也是我的，我們結婚了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都由我支配，等我身體好轉一些再分。”
她也不是特別小氣的人，只是現在個子矮，體質又弱，僅管每天都有鍛煉但身體很容易疲憊，再加上時代限制不能天天吃魚肉蛋奶這些富含蛋白質的東西，可不得先顧着自己的嘴盡快把身體養好了。
看着她那小身板和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徐千城心裏開始猶豫。
對方一妥協趙嘉麗就打蛇上棍，眉飛色舞地抛了個飛吻：“麽麽噠，你最好啦！天下第三好。”
“……”
不用猜第一第二是她親爹娘，至于這個第三，經過了被推出去擋事後徐千城覺得只有讓她作威作福時才勉強排上第三來敷衍一下自己。
只是，那個麽麽噠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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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點……
過于親昵了。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時，趙嘉麗就像只偷藏食物的小倉鼠将寶貝的麥乳精放入自己的小櫃子裏并帶上了鎖。
手裏頭留了兩個奶糖，她打開包裝紙吃了一個，趁着男人不注意往他嘴裏塞了一個。
香甜的奶味瞬間滲入唇齒之間，徐千城一愣。
“真好吃啊！”
二十一世紀的奶糖奶味不足，還特別甜膩，趙嘉麗一吃就膩味，不像現在的香甜可口，奶味濃郁。
她将奶糖分成還不算均勻的兩半：“你家裏寄這麽多奶糖看來你也喜歡吃，以後咱們一人一半。”
徐千城不怎麽愛吃甜味的東西，現在嘴裏充斥着甜滋滋的奶味，突然覺得也沒那麽差。
……
下午趙嘉麗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屋裏設計理想中的喜服。
雖然這次結婚只是走個過場，在七十年代的鄉下辦得比較簡陋，但她也要風風光光地成為整個村裏最靓的崽，以後提到哪家新娘子漂亮時最好第一個想到趙嘉麗這個名字。
不過即便不結婚自己也是村裏頭最好看的姑娘，哪怕是在縣城裏也挑不出幾個來，尤其這一身白淨無暇的皮膚，都說一白遮三醜，何況她還不醜，漂亮着呢！
可惜自己的初婚便宜了徐千城那個狗男人，好在他長得足夠帥，帶出去還有面子的。
這麽一想趙嘉麗心裏稍微平衡了點，而且那個狗男人以前在北京城裏的時候多風光啊，還沒訂婚家裏人就跟太子選妃似的，挑肥揀瘦，一大堆名媛千金排着隊捧着，現在下鄉為了讨生活娶她這麽個小村姑，指不定心裏頭多難受呢！
這麽一想她的心情就更加美麗了。
接下來還有兩年時間夠他受的。
到底不是專業的服裝設計師，以前也只學了兩年素描作為興趣愛好，上了高中以後更是好幾年都沒動手畫過什麽，趙嘉麗的婚服設計過程不算輕松，唯一的優勢是逛過各大商場能記住不少服裝款式。
這個時代的衣服領子不能太低了，裙長不能太短，要是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腿，村子裏的人會覺得不正經。雖然她并不在意世俗的看法，但王美娟同志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除此之外，還不能采用旗袍風那樣會被扣鍋小資派，所以婚服領口她決定借用中山裝衣領，版型稍微有點修身，長度在小腿位置，領口和袖口畫了一些漂亮的并蒂蓮花紋。至于那塊的确良料子則是設計成可愛的娃娃領，胸部以下微束兩三公分左右，裙擺折疊蓬蓬的如花蕾般，既可愛又能拉長比例。
沒辦法，她現在的身高不占優勢，個頭絕對沒有超過一米六，只能走比較适合的蘿莉風。
修修改改畫了近兩個小時，才勉強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傍晚王美娟提前回家做飯，趙嘉麗趁機把自己的設計圖給她看：“娘，就按照這張圖做婚服，肯定漂亮。”
王美娟仔細端詳了幾眼：“還挺好看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手設計的。”趙嘉麗得意地擡了擡下巴，要不是沒有長尾巴她都能翹到天上去。
“你要真這麽能，怎麽不自己做啊，”王美娟有些看不下去，扣了一下她的腦袋瓜：“畫個圖算什麽，只會給老娘找事做。”
“您有這麽多兒子就我一個閨女當然要寵着，以後我出息了給您蓋大房子接你去城裏享福。”趙嘉麗抱着她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認真道。
王美娟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她沒指望閨女給自己蓋房子去城裏享福，但是聽着這話心裏就覺得舒服，不像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木讷不會說好聽的話哄哄她，結了婚有了孩子都顧着自己的小家去了，越發沒有閨女貼心。
吃完晚飯她量了尺寸後，坐在縫紉機前靠着煤油燈照明将婚服的大致版型做出來，明天繼續捯饬繡那些花樣，趁着現在老二回來幫忙盡快把酒席辦了，小夫妻在村子裏頭也能體體面面地過日子。
……
夜色漸漸變得深沉，窗外隐約能聽到蛙聲。
夏天快到了，蚊子開始出沒，南方鄉下山多水多比較潮濕，蚊子更是格外地多。
床上已經罩了一層打了好幾塊補丁的蚊帳，等到辦酒席時才能替換成新的。
趙嘉麗拿了蒲扇使勁扇動了好一陣，确定裏面沒有蚊子後才爬上床，合攏好蚊帳。
”等會上床時注意點別把蚊子放進來了。“
徐千城正在看書，如下鄉的千千萬萬知青一樣，他們都沒放棄學習知識，期待着變得更加優秀風風光光地回到城裏。
都沒聽清女孩說了什麽，他敷衍地輕嗯了聲表示回答。
得到了答案，趙嘉麗也就沒再出聲。
今夜份的瑜伽還沒做完，她累得眼皮都快要擡不起來。
眯着眯着，沒一會就進去了黑甜鄉中。
等到徐千城放下書時透過蚊香看到她趴着橫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
他走過去撥開蚊香，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沒有反應。
要不是隐約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徐千城都快要以為她又病發了。
白天她睜開圓滾滾的杏眼時某種總是閃爍着璀璨的流光，就像黑曜石般烏潤透亮，到了晚上閉上雙眼入眠時才發現靜得有些可怕。
有些昏黃的油燈燈光照在歪着頭露出一半的側臉上，小小的臉蒼白如紙，一點血氣也沒有，脆弱得就像一碰就會碎的陶瓷娃娃。
怪不得領證後情緒一激動就會發病，徐千城暗想着，輕手輕腳地将她轉過身挪到裏然後輕輕蓋好被子。
等一切完成後理智才回歸大腦，他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剛剛竟然對這個驕橫跋扈的小村姑這麽輕柔小心，表姐表妹他都沒這麽照顧過。
靜夜無聲，萬籁俱寂。
男生往上捋了把頭發，總覺得有什麽在脫離預計的軌道。
……
翌日早上醒來，趙嘉麗發現自己的胳膊和腳上起了好幾塊紅紅的疹子。
癢得厲害，撓破了皮又疼，但又控制不住，這種滋味簡直不要太酸爽了。
吃早飯的時候王美娟也注意到閨女手背上起了好幾個疹子，在周圍雪白的皮膚的襯托下有些駭人。
“怎麽弄成這樣的？昨天回來的路上玩了什麽野花野草嗎？”
趙嘉麗無辜地搖搖頭：“沒有玩，這都是被蚊子咬的。”
徐千城動作一頓。
“你們屋裏不是已經罩了蚊帳嗎？怎麽還被蚊子咬成了這樣。”
纖細的小手指向罪魁禍首：“還不都是他放進來的。”
王美娟也不好再說什麽。
夫妻倆睡覺不比一個人安分，還是得去弄些艾蒿來每天晚上睡前燒了熏一熏，蚊子就會少很多。
趙嘉麗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策，忘了要買一瓶花露水。
鄉下的蚊子又大又毒，撓破了皮結了痂之後癢得更厲害。
趙嘉麗難受極了，又擔心再撓會留下疤痕，只能苦苦忍耐着。
好在她娘偷偷找村子裏以前的老郎中開了清熱解毒的草藥，用水煎了清洗了兩回才好。
知道自己把她害成這樣，徐千城每天晚上燒了艾蒿後及時關好門，屋裏頭少了蚊子，又有蚊帳護體，後來趙嘉麗很少被蚊子咬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