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定是很厲害,我可沒礍莄妳的能耐,正如剛才所說,妳今天是來陪我的吧……妳的身份是陪酒,我的身份……可是客人。」錢博濤傾身過去,橫臂鎖在她的腰上,使礍莄整個身軀倒在他的臂彎之中。

又來了,全身都毛骨悚然,皮膚全都是雞皮疙瘩,激起了那一夜她幾乎被侵犯的悲憤情緒,她激動的用力推開他,把他壓在沙發裏緊抓住他的衣領,舉起手捏緊拳頭,現在的她,不再是當時那個害怕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的韶礍莄了!

「你這變态!」拳頭揮下去……

一雙手出現在他們之間,這雙手出奇的把房間裏的一切都靜止。

「雖然他是個戀妹的變态,可揮拳也是不可以,妳現在是大明星,不能出負面新聞。」溫婉的嗓音,帶了少許的訓導和幽默在裏面。

「妳……妳怎麽來了!他……我……」礍莄整個傻住了眼,快速從他身上下來,握住來人的手,不知怎地,她有點心虛……

「剛好想來找找夜晨陪我喝點酒,聊一天我這種年齡的女人的心事,不過一踏進來就感覺到全場認識我的陪酒都驚呆的看着我,我就覺得不對勁啊……現在不就發現妳要打人,所以說,妳女朋友我……是很聰明的。」玲妮笑笑的用指尖逗了她的高挺的鼻子,再故意抓亂她弄得過于耀目的帥勁頭發。

面對她還在無言的恍恍然然,玲妮這才真正打量已整理好身上的西裝,拿着紅酒坐得端正的男人。打量了一翻,最使她嘔心的,的确就是莐媴圓所說的,他那頭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還塗了發獵,油油亮亮,再配上無邊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卻看久了卻會感到他身上發出很強烈的陰陽怪氣。

「你不能對我的小女朋友下手啊。」玲妮笑笑的說,還故作當礍莄是小孩的摸摸她的頭顱,不過被對方無情的甩開。

「我是客人,她是陪酒,剛才我的動作,在這裏很平常的。」他的嘴巴,真說得理所當然,頭頭是道。

玲妮微側了頭顱想想他的話,跟着對身旁還不知在想甚麽的礍莄說:「他說的也有道理……那怎麽辦?我不可以讓我的小女朋友去陪男人……但妳又自願答應陪他……真傷腦筋。」

「喂,莊玲妮,妳是怎樣啦!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她反駁。

「真的!?那我是不是要該感謝妳打算獻身了!」玲妮抹起超迷人的微笑,目光卻是狠狠的瞪住她。

「我那有要獻身!剛才我正要揮拳,妳不是也看見了嗎!還有,妳剛是不是在說找夜晨喝酒?」礍莄終于可以跟上了現在發生的狀況,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吧!

「是啊,我是說來找夜晨啊!」她完全不把礍莄目光的質問而害怕,「不過妳也說得對,妳還打算揮拳呢!」玲妮先狠狠的瞪住礍莄後,目光又飄回那男人臉容之上,一秒之後,她已變回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她走到他的前面,很帥的說:「對不起,韶礍莄不陪男人,特別是你這位有戀妹癖的變态,往後,她是屬我的,你休想傷害她。」

錢博濤的臉容閃過一瞬的難看,上揚的嘴角回歸至到地平線,他舉手輕輕撥了一下側面的頭發,「原來BD的服務态度就這樣而已……那好啊……」他把一個空杯子都倒滿了紅酒,站起來遞給她說:「我妹的女朋友嗎?妳今天要搶走我的陪酒沒問題,灌了它,然後叫公關帶兩個女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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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杯滿到邊沿的紅酒,玲妮很幹脆的把杯子拿下,直接就仰頭灌下去,一滴不漏的全部喝光,「這樣就OK了?至于女人……我是不是該讓莐媴圓挑一個男人給你較好?一看就知道是你是個GAY卻不承認,所以才看上我的小女朋友啊!」玲妮反将她一軍。

錢博濤的臉色由紅潤變得難看甚極,他咬着牙很冷靜的說:「不用!」

「哦~那好吧,別後悔,BD的男陪也很捧!那我讓莐媴圓去找幾個平常玩很厲害的女人給你吧!」玲妮淺淺一笑,側身牽住礍莄說:「提早下班吧,婠狐貍不會說甚麽的,我們回家好好詳談今天的事!」最後的話,她特別強調的說。

礍莄首次不太想跟她回家,特別是玲妮現在的狀态實在太詭異了,臉上總是笑笑的,很可怕!

「可……我還要……工作……」礍莄吞了吞口水,聽起來一點威信都沒有。

「哦?」玲妮停下挑眉瞪住她的臉,淡淡的繼續說:「工作啊,好啊,妳要多少錢,今天我就是妳的客人,那我買起走妳今晚。」她從手拿包中拿出了裏面的所有現金,「現金就只有這樣,回去再給妳。」

礍莄默不作聲的瞅看着手中被塞進來的錢,當下有種被侮辱的難受,可她知道玲妮是故意的,她現在鐵定是十分生氣才會這樣,即使心中有點委屈,她還是忍了,把錢收在褲袋裏,任由她牽着離開。

經過大廳時,四位老板已經坐在中間的圓型吧臺,各自端着一杯紅酒,她們往玲妮挑了挑眉,嘴角帶着欽佩的笑意,玲妮則回瞪她們一眼,一言不發的帶走了礍莄,更加無視四周的職員用一種“很猛”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去。

兩人來到停車場,玲妮很好服務的打開副駕那邊的門,讓礍莄先坐進去後才走去駕駛座,動作十分利落的釦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和打開音樂,車子已駛出停車場,然而車廂裏的氣氛只有喇叭裏傳出來的音樂,還有窗外飛奔中的建築物。

回到家裏,玲妮亦只是不痛不癢似的對身後的礍莄說:「妳先去洗澡,我去弄點吃的。」她說完便走進去房間換上了家居服,還把長發綁了起來,她出來仍然見礍莄站在門口,眉心略皺的問:「還不去?」

「玲妮……我……我只是……」礍莄瞧她好像沒怎樣似的,心底更加有歉疚,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做錯啊……

沉默的看着她一副想點甚麽卻又找不話說的進退兩難模樣,心裏頓感她這位小女朋友其實真的很需要姐姐(她)去呵護照料以及保護的,一想到這裏,她便走過去用雙臂擁住她,往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說:「乖乖,去沖個澡放松自己,再出來吃點東西吧。」

「妳真把我看成小孩子!」不服又不甘,此刻被抱擁,礍莄不得不承認玲妮讓她沒那麽崩緊了。随後,她亦往她唇上輕啄了一吻才放開她往浴室走去。

瞅看着她走進了浴室,玲妮才敢輕呼了一口氣,叫自己別想太多,便走進廚房開始弄一些簡餐。在廚房裏忙完,食物都放在盤子上,她便小心的端到外面的餐桌上放好。

不一會,礍莄已洗好走出來,氣定神閑,恢複大爺本色,過去坐下道:「幫我風幹頭發。」

「妳不想讓我把妳看成小孩,可妳的行為就是小孩子。」她內心很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內裏不甘,卻行動依舊聽從這位大爺的吩咐,拿起吹風機把插頭插在餐桌旁的插孔,細心又溫柔的吹幹她的濕發。

最近廣告造型的關系,她兩邊都給鏟短了,只留下頭頂上的,這樣的頭,只需吹兩分鐘就搞定了。

玲妮把吹風機收好後,坐到餐桌,她感因的是,礍莄還懂得等齊人才開動筷子。只是,她們還是各吃各的,礍莄內心是想跟她聊今天發生的事,可一路吃一路偷瞄她的臉,她飲恨自己看不透別人在想些甚麽,吃着吃着,時間就流走了,到了玲妮把東西收拾拿到去洗,她才驚覺自己坐在沙發上,無心的把電視不停轉臺。

直到那個最近瘦了一點的女人從廚房出來又跑進房間,拿了衣服後就往浴室走,應該是去洗澡了。

玲妮很快洗好,忍到了這個時刻,無聲無色的來到用來隔開餐桌與客廳之間的屏風,有點無力的靠在邊上,望着沙發裏明顯心不在焉的人。「礍莄,妳還不睡嗎?」

「妳這就去睡了?」礍莄頓時站起來。

「嗯……要不然?」玲妮淡定的瞅看着她。隔了一會兒對方沒再有後話,便随之轉身打算回去房間休息。

她才轉身走沒兩步,背後就來了一個沖力,腰上多了兩條手臂被她圈緊,她的身體僵直原地,沒有說話,亦沒有要拒絕。

「這樣的妳,讓我很害怕,妳好像要離開我似的……」礍莄此刻化成了一個徬徨的小女孩,眼淚更是源源不絕的流下來。

被她如劍的眼淚刺穿,心就順理成章變軟,剛才還打算要氣上一整個星期的決定瞬間就磨掉了。她輕嘆了一口氣,把腰間的手臂微微松開轉身,反過來把她抱住,撫弄她的腦袋。

「惡人先告狀?還用哭這招,妳說啊,想讓我變成怎樣的女人,給愛樹知道,一定笑到趴到地上。」她半開玩笑,手掌把她的臉擡起來,瞧她兩行眼淚,心不由一窒。

「意思是……妳不生我氣了嗎?」礍莄很快收起淚水,但鼻子已哭得紅紅的,一張臉很惹人憐愛的受傷小女孩。

就只有這一刻,玲妮才覺得她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女生。

「我好像多了一個妹妹……」眸子盯向她這張臉,盡顯無奈。

「所以不生我氣了?」她很執着玲妮到底氣下了沒。

「答應我……為了我,保護好自己,我可是一個很小氣的女人,不喜歡女朋友被男人摸……應該說被同一個男人摸。」她抹起調皮的笑容,彈了她的鼻尖。

「我沒有被那變态摸啊……」礍莄回想剛才錢博濤好像有把她抱了一下,在她耳朵吹了一口氣……

反正就沒甚麽,礍莄不打算招出來。

「哼,要我去找婠狐貍翻找錄像帶嗎?」她捏住她的鼻子!這死小孩就愛給她裝蒜!

「切!」礍莄深深的抱住她,用力的圈緊她的身軀,頭顱埋在她的肩香之中,聞着她淡淡散發出來的淋浴乳香氣,然後禁不住誘惑,含住她的耳珠拉弄。

「喂喂!別來這樣,今晚我用錢買了妳的,一切都是我來作主導,所以現在本小姐太累,要去休息,妳別在床上給我毛手毛腳。」她輕笑的推開她回去房間裏。

躺進被窩裏,調好手機鬧鐘,她這就閉上眼睛睡了。

礍莄先是依在房門口看着她一連串真的把她看透明的動作,倒是覺得興味,嘴角揚起,巴不得以後的生活就這樣簡單平淡,嘴裏泛起的甜味,應該就是幸福的味道。

看了十五分鐘,那被窩開始規律的高高底底,依在門口的人才靜靜的把褲袋裏的錢塞回去梳子上的手拿包中,她瞧見了自己前陣子給了她的提款卡,開提款卡時她很順便申請當提款後就會有訊息提示,只是她這卡的訊息一直沒有傳到她手機裏。

證明玲妮完全沒有動過她戶口裏的錢呢……

她又依在梳妝臺的簡簡單單的看着被窩子的隆起,被窩裏的人忽然側過身,剛好在她的角度,把她的睡容都看進眼裏。礍莄抹起淡淡的笑意,走過去輕柔的躺進去,手橫臂就把她抱住。

玲妮朦胧的喃喃發出了些夢語,卻因為身後的溫暖而自動翻身,鑽進溫暖的最深處,取得最舒服﹑最安心的姿勢。

失笑的礍莄把自己拿好姿勢,讓自己躺得舒服,懷中人也可以任性的躺壓在她的臂彎之中……

不難想象,明天的手臂,應該麻掉像廢了一樣的吧。

第十六惹

每一個早上,有一對情侶總喜歡來一些親密的行為才甘願起床,玲妮聽見手機鬧鐘響了,沒有一絲懶床的就撐起身來,卻還在半醒之間,身軀被人就拉回去,直接就被人壓到床上。

「早。」礍莄撒嬌的把頭哄過去她的脖子之中,故意吮吸着她敏感的耳朵。

「啊……不要,很癢啦!」話是這麽說,可行為卻就是成熟女人總愛用的欲拒還衣的招數。

「不如妳今天請假,我們最近總各忙各的。」礍莄和她的十指緊扣,把她的雙手扣壓到兩則。她低頭把唇壓上去,強行挑開她的唇瓣,一探對方舌尖的甜蜜。

一輪的熱吻害玲妮已經氣喘,但礍莄的唇轉移到她的脖子與鎖骨間徘徊,試圖挑起她的抗奮。玲妮胸口劇烈起伏,臉部表情十分的朦胧誘人,她聲線有點啞沙:「今天有很重要的客戶要見,晚上吧,好嗎?」她臉紅紅的,任誰瞧見這表情都禁不住體內的欲望。

不過,礍莄卻很有節制的停下來,在上方凝視她這張臉好一會兒,才像輸掉了的皺起了眉,往她額上親了一吻便從她身上翻過去,嘆一口氣的下了床:「暫時我都睡不了,妳去梳洗,我煮早餐給妳吃吧。」

「不是吧,今天太陽從西邊起來的?煎太陽蛋這基本的妳懂吧?」她故意看看窗外。

「啧,別懷疑,我以前曾經到過英式的早餐店打工的。」礍莄轉身瞪了她一眼便走去廚房準備早餐。

玲妮傻傻的在床上笑了,繼而把頭發綁起跑進浴室。

就在她梳洗完畢,也換好衣服,化好妝容後,一頓垂涎欲滴的簡單化的英式早餐就端放在餐桌之上,最後礍莄拿着兩杯咖啡出來放下。「快點過來,妳要吃快點,要我載妳嗎?」

「不用,我今天要出外見客,自己開車會較好,還有時間,加上……經理上班不用打卡啦!」她呵呵的笑,拉開椅子坐下,肚子因為這看起來很美味的早餐而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那好吧……我也只好等晚上了。」礍莄吃着雞蛋,低聲嘀咕。

玲妮臉頰一紅,叫自己裝聽不見她說的話,繼續享用礍莄第一次為她弄的早餐。早餐過後,礍莄有點不舍的送她到電梯門口,電梯來了,玲妮已經不管外人的目光,縱然電梯裏面有人,她還是在進入電梯時往礍莄唇上落下一個goodbye kiss。

礍莄微笑的目送電梯關上門,她回去屋子裏,繼續睡覺好了。

甜美的生活,彷彿她們二人都覺得幸福已經抓住,只是……

幸福,沒有完美的,太完美的劇情,連八點檔肥皂劇都沒有出現過呢。

要得到幸福,有時候會很殘忍。

整個早上,玲妮幾乎都在會議室裏度過,咖啡也像水一樣喝完一杯又一杯,身靈上的疲憊也快要到達臨界點,待飲料的第一輪傳宣期結束,應該有兩個星期的空檔,那時候就出外走走好了。

「會議就到這裏,你們跟下面說,要照顧好四個家夥,別讓她們肚子餓和着涼,你們在這幾個月裏都見識到她們四個家夥一耍脾氣可是很難搞的。」她最後笑笑的吩咐說。

其他的人心領神會的笑笑點頭,有一個大膽的舉手說:「其實就經理妳家中的小家夥最難搞!妳應該在枕頭邊說說她,要她脾氣收斂一點,配合配合一下!」他的話,哄得大家笑了。

玲妮先是錯愕他會大膽明言,後來她也苦苦一笑,假裝很無奈道:「我在家啊……只有被她欺壓而已!她在家裏,更難搞!」說完,連她自己都呵呵的笑了,一想到她今早醒來是枕着她的手臂,雖然她很大脾氣說手被廢掉,可是她知道只是嘴巴上惡言相向而已。

大家都笑得鬧哄哄的離開了會議室,她收拾好東西踏出會議室的時候,一位職員走過來跟她說:「經理,有一個外表挺高貴大方的阿姨說要找妳,她說是妳的母親,我把她帶到會客室那邊,倒了杯茶給她。」

心沉了一下,她瞧這職員笑了一笑:「謝,麻煩了。」要來的,始終要來,她來的時間比她想象的慢了!

「不麻煩!我先去工作了。」得到經理的一笑,職員心情愉快的回去自己的座位。

玲妮瞧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到了吃中午時間,她好像比見校長更緊張的走到會客室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才敲門而進。一名身穿優雅套裝,名牌包包放在旁邊的母親翹着兩腿坐在沙發中,正端着茶杯往嘴唇上送去。

「媽,怎麽突然來了。」玲妮裝傻的走過去她的對面沙發坐下,語氣相當公式化,連笑容也是,甚至她認為,此刻的她,連見客戶應該帶有的友善都沒有。

「玲妮,妳這個妹妹是這樣當的嗎?哥問妳拿錢,妳竟然為了包養一個小孩而拒絕給錢,這有道理嗎?」莊母放下茶杯,語調與眼神,跟她現在的形象完全相反,她的語氣十分尖酸,她有點像來讨債的。

「這種像提款機的妹妹,我不會當!多少遍了?之前他跟我要十萬買股票,我給了,上一回他說要結婚,要買房子,跟我要了五十萬,我都給了!還有些幾千﹑幾萬的小數目,我都沒算了!這一回,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跟我要多少?五百萬!我那有這麽多錢!?他真把我看成是開金庫啊!」

這些年來她需然賺不少,可銀行裏存款不算多就是這個原因了!有一個投資總失敗的哥哥,還有一個花錢如倒水的弟弟,重要是一對把她當提款機随時有錢可以拿出來的父母,她賺更多都是貧窮的經理!

「那又怎樣?妳是他妹妹,我養大妳,給妳吃給妳住,這點錢,身為這公司的經理,每年又有花紅,怎可能拿不出來,置城說得對,妳是心理出了問題,跑去包養一個小女生!那種不男不女的變态,用了甚麽方法把妳迷了!都是那個關愛樹帶壞了妳!」莊母激動的拍了拍桌子,震動了桌子上的茶杯發出铿的一聲。

「夠了!我不準妳這麽說愛樹,更加不要這樣說礍莄!總之,我不會再給錢出來,媽,我可不是提款機!我不想跟妳多說,麻煩妳馬上離開,我後面還有會要開。」玲妮怒火正燒很旺,她吼完便奪門而出,回去自己的房間。

莊母冷靜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在踏出會客室前戴上墨鏡,心想她女兒遲早還是會拿出這筆錢來的。随後她高雅大方,仰頭高傲的走出去,坐着的職員都假裝在忙碌,只是他們心裏默默的在說:好嚣張的“阿珠媽”啊!

忠心向玲妮的職員全都目送莊母離開,電梯門關上那秒,他們馬上瘋狂的在談論這位阿珠媽,由造型到腳上的高根鞋……

莊母依然優雅大方的踏出大樓外面正在等出租車,一輛房車從遠處緩緩駛過來,正正擋在她前面,莊母略皺起眉頭,正想敲它玻璃罵駕駛的人是不是沒長眼睛的時候,後座的玻璃窗便緩緩的落下。

「先生,有錢也不是這樣的,一大條路都不停,偏要停我前面!」莊母在墨鏡之下臉容極之憎惡。

「妳是莊置城的母親吧!」後座的人淡淡的笑問。

「你是誰?」在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之下,仍然看出來她此刻相當疑惑,同時亦豎起了防衛的警覺。

「我叫錢博濤,先上車再說吧,這是我的卡片。」錢博濤把卡派遞給她,然後往裏面坐進去。

莊母收到卡片瞧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是最大規模的康實企業集團的卡片,卡片上印着錢博濤是集團的行政特別助理以及財務部總經理。莊母有不詳的預感,置城能夠惹上康實企業也只有一樣東西可以扯上關系,那就是康實企業集團旗下其中一個業務──康實信貸服務有限公司!

那小子,不會是搞出了甚麽,狗急跳牆問康實借貸了吧!

康實信貸在電視營造出他們是很有人情味的借貸公司,實質任何借過貸的人都知道,沒錢還的時候,他們跟黑社會沒分別,去讨債的人,全是找黑社會來幹。莊母不是笨人,錢博濤來找她,一定是她兒子出了事,然後他找她應該是可以有另一個方案給她解決吧!

為了兒子,莊母把卡片收好,無奈之下坐進車子裏。

寬敞的會客室裏面,有一面都裝成了落地玻璃窗,窗外看過去是漂亮的風景,眼底下盡是車水馬龍的景象。室內無論是茶機﹑沙發﹑擺設等,都是簡約中帶有貴氣。

莊母坐在沙發裏,把名牌包包放到一旁後才脫下墨鏡,她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錢博濤,她從來就不是愛轉彎的人,人生都是直接來,就像女兒畢業出外工作,工作後要分多少錢給家裏,替兒子跟她要錢,通通她都喜歡直接來,毫不掩飾她愛錢和現實的個性。

「錢先生,首先,我想知道我兒子現在怎樣了?」她剛才借故去洗手間的時候打過電話給置城,可是電話卻在關機狀态,她更加肯定這個姓錢的男人對置城做了些甚麽了!

錢博濤滿意的點點頭,輕輕把眼鏡推上去,露出微笑的說:「放心,他沒事,還死不了。」他揮了揮手,一旁的男人便把手中的ipad拿給她,他點下播放的把畫面給她看。

莊母咬着牙把短短的一分鐘的片段看完,她見到置城正在被打,臉全是瘀黑和傷口,似乎被困在一個房間裏。「你到底想怎麽了!快放了置城!他欠你們的,我會還的!」她忍不住情緒,激動起來,她不能讓兒子有事!

「還?怎還,妳知道你兒子欠我們多少錢?」錢博濤微微舉起手,旁邊的男人便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手中,他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資料出來遞到她面前,「自己看看吧。」

莊母馬上拿上手看,翻了兩翻,最後一頁還看見自己兒子那醜得很的簽名,她失去原本的冷靜,雙手拿著文件在抖動,她從沒想過兒子竟然在大半年前借了他們兩百萬,他是拿去幹嘛了?

半內之內完全沒有還最低還款額,根據借貸合約規定,利息是以幾何級數升上去,導致現在欠款額已達到了兩千多萬!

可是,他拿五百萬有甚麽用!還掉五百萬也是無補于是!難道……他想拿去賭一場!?

兩千萬,玲妮都不可能拿出這筆錢!這男人到底想怎樣了?

「錢先生,我不喜歡打啞謎,你直接說,要我怎樣做,才可以抵上這筆債?」她又回到冷靜的把文件放回去,心想他既然找她來這裏談判,就是有她可以做到的地方了。

沒關系,還有機會。

「好,我也喜歡爽快的人。果然是莊玲妮的母親,可惜妳最深愛的兩個兒子都遺傳不到妳的性格,偏偏就是女兒遺傳了,想着兒子可以出人頭地,最終卻是從小都不被疼的女兒卻成全了妳的期望,其實……妳心裏面很矛盾,才會更加對莊玲妮更加尖酸刻薄。」

「這點事,錢先生不用替我們家擔心,怎對待女兒,也不用錢先生這個來讨債的人來教訓。你快點說你的目的,還有,不要再虐待置城!」莊母盛氣淩人,說話更是尖銳刻薄,即使身處劣勢,她也是那種輸人不輸陣的那種硬也要撐住女人!

莊家,就是靠她一手一腳帶起的,老公的軟弱無能,當年她是割了那根眼才會嫁給他,生個兒子出來就感覺到像老公一樣沒有争強好勝的心,第二胎是女兒,已經夠失望,她知道莊家傳統女兒是撥出去的水,很不值錢,故老公已經心裏不滿,嘴巴倒是沒說出口。不死心,追第三胎是男嬰,以為這胎一定遺傳到她的個性和強勢,誰知,生男的全都像他們爸一樣,平慵幹不出大事。

「我要莊伯母做的事很簡單,讓妳女兒和她的女朋友,也即使我的妹妹韶礍莄分手,然後讓我妹妹來找我,妳帶上我的卡片,她自然就會相信妳說的話了。」錢博濤見她有點遲疑,拍拍手指頭,站着的那個男人又從公文包裏拿出第二份文件。「我們做貸款的很有誠信的,這裏有一份文件的覆印本,由律師親自拟定,有法律的效力的。上面寫道,如果妳辦到我說的,這文件就自動生效,而內容就一項,就是莊置城欠本公司的所有款項,包括利息﹑手續費等等雜項都可以一筆勾消。」

莊母馬上從那個男人手中搶了那文件來看,有點知識和見過不少世面的她很快知道草拟這文件的律師很有名,是律師界裏的權威,她更加疑惑了,皺眉問:「讓她們分手那麽簡單?」

「她們要分手或許在妳的手段來看很簡單,可要我那偏執的妹妹來找我,可是有難道喔!好了,我還有會議要開,就不送莊伯母了,等着妳的好消息。」

他站起來,把湛藍色的西裝扣上鈕扣,拉直兩邊,再輕輕掃一下他流得一絲不荀的發則,頭也不回就離開會客室。

莊母捏緊手中的文件,要女兒和那個變态分手,以她女兒的個性,是絕對不可以往她那邊下手,所以……

把文件收到名牌包裏,她重新戴上墨鏡,低頭瞧了一眼手中的鑽石手表,時間尚早。她還是抹着一股高傲的氣勢走出去,她經過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不注視她那虛張聲勢的造型和氣場。

她,留下了很好的飯後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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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獅從抹着某人味道的沈頭中爬起來,伸手就把手機抓來解鎖一看,已經是下午三點,四點半鐘要到某個商場做宣傳,要簽名,要和所謂的粉絲合照。她有點厭麻煩的抓亂了頭,一想到和玲妮的工作有關,只好吞聲忍氣的跑進浴室刷牙梳洗。

梳洗之後清醒多了,她從衣櫃裏拿出衣服,由于入秋了,想到玲妮那女人說要多穿件薄外套出街,正想關上衣櫃門的手又停下,嘆口氣的伸手把一件運動外套拿下來。

今天不用花很多時間想穿甚麽,一來去攝影棚就得換拍照的衣服,晚上BD亦有主題派對,好像是英國十九世紀的古典服裝主題,禧弸芃說已為她打一個街頭小子的風格,她在想,這老板一定有COSPLAY的癖好,要不然怎麽每一次派對之夜她都特別興奮。

簡便的上衣和小腳的牛仔褲,還有莊玲妮指定要她穿的運竻薄外套。她頭發也不抓了,只往臉上塗點某人聲稱很貴的保養品就穿鞋子出門。

心情相當愉快的拿着車鑰匙打開門,開門那瞬間,外面站了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正想按金鈴,她突然心裏頭有不詳的感覺,好心情都被冷水撥了一下,甚麽都冷卻下來。

「玲妮不在,請回去。」她擋在門前,試着忍耐自己的火爆的情緒,她是替玲妮不值,她一向一心一意為家人,她的家人卻把她當提款機使喚,現在,真如她說的,她的母親會親自來找她。

「我不是來找她的,是來找妳的,看來妳是要出門?」莊母的臉上還是戴着她那副誇張的墨鏡。

「找我?」礍莄本能的防備的打量着她,想看透她來找她的目的。很快,她感覺到她來找她所為何事。

幾乎沒有一個母親,會讓自己女兒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她不能說全世界做母親的都會反對,至少她一路走來,聽了BD裏很多她這類的陪酒,九成都被母親說過只是心理問題,或是母親痛哭大叫自己女兒怎麽變成這樣了。

「對,找妳,或許,占用妳十五分鐘時間……不,或許我只需講五分鐘。」她終于願意脫下墨鏡,用墨鏡後的一雙尖銳的目光鎖住了對方。

礍莄對上她這雙眼,動彈不得,她感受到玲妮在怎麽樣的環境下成長,連十月懷胎的母親都這樣對自己的話,她又怎會得到安全感。

莊玲妮沒安全感,都是她的母親造成的吧!

「ok。」礍莄把鞋子脫掉,回頭走進屋子裏。「既然妳只需五分鐘,那我就不裝客氣的倒茶給妳,以免浪費。」她帶着刺的譏諷一翻,走過去沙發坐下。

莊母對她的話采用充耳不聞的态度,她只管用她高壓的氣場在玄關那裏脫掉高根鞋,穿上了一看就知道是女兒的拖鞋走進去沙發裏。

她也二話不說,從名牌包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看吧,看了之後,我才說妳該怎麽做。」

嘴角冷嘲一笑,礍莄的一動也不動,冰寒的盯着茶機上的文件說:「我該怎麽做?好像……妳志在必得呢。」

「那是當然的。」莊母挑眉,嘴角亦冷笑應對。

這死小孩,她女兒怎可能會喜歡?

哼,反正,她是勢在必得,她的女兒,不會跟這種人在一起!

礍莄盯着她,抵不住心裏的焦急與好奇,最後還是伸手拿走那文件打開來看,她翻了兩翻,全身僵硬……

很無力的問:「他……到底想妳要我做甚麽……」

莊母自知勝利了,她嘴角向上揚起,把全部的事情,告訴她。

她不選擇用甚麽欺騙手段去騙她和玲妮分手,因為……

只有殘酷無比的真相,才能讓幸福中的人驚醒啊。

第十七惹

如果突然提出分手,以莊玲妮的個性,一定保留懷疑內有文章的态度,還會私下追尋因,要徹底做到讓她相信,悲夏一定做到騙了所有的人,包括BD裏很了解她的三位“兄弟”和四位老板,特別是太過了解的婠曲璩。

所以,她向莊母提出要一點時間,讓她可以做一場讓全世界都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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