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8

028 - 以疼痛

【概念摘出:聖者憑依之軀】

【說明:這是某一次戰争的記錄,虔誠的聖者憑依虔誠的信徒,心靈的律動成為聖者的原動力,以此,鏡中倒映出的将為——】

【評價:……會很痛的喲。】

藤丸立香還是慢了一步。

在貞德的靈基特性中,有對精神系、詛咒系的攻擊一定免疫的特性,而這一張禮裝就是可以将他的這一能力輻射出去與身邊的人共享。可惜,僅僅是把意志較為堅定的夜翼拉了回來。

被從者憑依不是藤丸立香第一次做,但因為從者憑依需要滿足的條件非常苛刻,他不是最适合憑依的對象。所以在讓出身體後,藤丸立香意識的剝離非常完全,必須被牢牢保護起來。

現在圍繞在玉座周圍的黑色火焰就是從者的一種保護手段。

這樣的憑依幾乎和從者召喚一樣有大量的消耗,而且代價不小,方便的是貞德的機動性會很高,藤丸立香也能在意識的深處與他對話。

“我覺得我已經被當成是迦勒底的受害者了,”藤丸立香在玉座上小聲地吐槽,“貞德你其實可以換個說法的。”

清朗的笑聲輕輕傳來,【抱歉,Master,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之後的解釋更方便。】

藤丸立香鼓了一下嘴,洩氣道:“算了,接下來……”

被毒藤女的力量改變的空間盡頭顯得深邃而遙遠,就算是夜翼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想過這一路上阻攔他們的障礙物能從花草藤枝演變成觸手海葵一樣的怪物。空氣越來越潮濕,如果不是有一股灼熱的溫度從頭頂發散而下,他覺得這裏更像是某種海底岩窟。

不過這個源源不斷的熱意又是怎麽回事,他們的上方似乎變成了一個蒸籠般的地方。夜翼暫時不清楚。

幾只六瓣的海葵從植物叢中驚吓盒般的冒起,蠕動的吸盤細枝翻攪着空氣朝他們撲來,還散發着除了惡心就是惡心的氣味。反擊間夜翼驚訝于貞德的行動力,對方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旗槍震蕩出來的光暈可能還具備着某種類似于魔法的力量。一株植物猛然噴出數個人頭大小的孢子,炮彈一樣彈射,擊中了貞德的胸腹,但從者只是被砸退了半步偏了一下身體,回過頭來時薄冰一樣的眼睛透出了一種明銳的兇狠,仿佛不知疼痛般再度上前,銀槍一挑,銀色的流星再度從他手中擲出,洞穿怪物的生機。

怪不得他沒有把那把細劍拿回來,夜翼觀察了一下貞德,發現他對長‖槍型的兵器更加擅長,和身上的铠甲一樣,真的像是從冷兵器時代走出來的人。

這邊貞德已迅捷地拔回槍,明明是一次優秀的擊殺,但他卻停下動作深皺起眉,手按上剛剛被攻擊到的胸膛,擔憂地低喊了一聲,【Master?】

意識深處,藤丸立香吸着涼氣,捂着胸口縮在玉座上,緩過來後,只是像遇上了小煩惱一樣叮囑道:“小心一點啊,貞德。”

沒有強忍也沒有抱怨,從者抿緊唇,【是。】

夜翼追上貞德,“嘿,你剛剛說那是你們主人給你的任務,那你知道現在這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嗎?”

貞德應聲轉述意識深處禦主的話語。

藤丸立香:“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問,你知道這裏和阿卡姆有什麽關系嗎?”

得知夜翼來之前阿卡姆将有犯人逃獄的消息,藤丸立香的心又拔涼拔涼的,再度記了教授一筆。

他不确定這個逃獄會不會也和教授有關系,因為如果是莫裏亞蒂做的,總應該有個目的。

然後他就知道毒藤女失蹤的事。

“能悄不作聲把一個像是生化武器人概念的重犯轉移出阿卡姆,還有人力物力在暗中策劃一個長時間的陰謀,對于紮根哥譚已久的貓頭鷹法庭來說不難。”

【那會和失蹤的從者有關嗎,Master。】

夜翼看到貞德像是在思考。

實際上貞德是在和藤丸立香讨論這次事件的始末,雖然從者現界會被賦予現代知識,但不會和被憑依的對象共享記憶和思考。

“應該是梵高。”

藤丸立香推斷,“我看過毒藤女的報道,她沒有變出這種怪物的能力,梵高……他的血液很特殊,曾經變出過這些怪物,不過我感覺這些怪物的力量沒有當初那麽強,不知道是什麽在限制他的能力。”*

貞德看了一圈,嘆息,【但是這些怪物要是沒有了限制,對這個城市來說可能是一場災難。】

“我在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藤丸立香頭疼道。

梵高是一個很特殊的從者,靈基本身就有一部分屬于外神融入的黑匣子,而屬于梵高的自殘意識與寧芙女神的瘋狂意識又在他體內不斷沖突,使他本身的能力的思維都很特別。

藤丸立香坐在玉座上思考,教授的信裏,貓頭鷹一直在哥譚暗處針對韋恩,那麽這裏很有可能是在為韋恩布置的手段,綁走了毒藤女之後現在這裏變成了這副模樣,情況很有可能和紫式部相似。

紫式部身上的異變需要卡倫,梵高身上的異變需要毒藤女。

但讓紫式部出現的是一個瘋狂的□□徒,所以紫式部無法控制地對紐約造成了破壞,貓頭鷹法庭只想針對韋恩,在能控制住梵高之前,他們一直在進行研究和布置。

可本就不穩定的梵高,現在又變成什麽樣了,真的能被控制住嗎?

“我只知道這裏現在的情況可能和之前紐約一樣,和外星生物有關,他們利用了我們迦勒底要尋找的人,舉行某種邪惡的研究……或者儀式,所以這必須由我們來解決。”最後貞德這麽與夜翼解釋。

他們兩人奔跑上了數層樓梯,各種斷肢觸手巨大花卉掉在他們腳下,堆出厚厚屍山血海般的景象。

在進入新的樓層時,密閉狂亂的空間突然擴大了。

穹殿般的空間因為過大,完全能看出本來的樣貌,是個大型研究室。

裝滿詭異綠色液體的玻璃櫃因為植物的生長橫七豎八地拄在地面,混濁間還能看出一些血肉模糊的組織物,層層疊疊的藤蔓有的粗壯如蛇,有的又細如線蟲,在最高的研究臺上緩慢移動,看不見根部與末端。色澤豔麗的巨大花朵上,有一個女人盤踞在那裏,見到客人的到來,她睜開眼睛,像是蛇與花一般舒展身軀,翠綠的膚色落滿的霜白的點,棕紅的發絲無盡延伸到身後層疊的藤蔓中,流光溢彩,極盡妍麗。

貞德和夜翼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不如說夜翼在看清毒藤女眼睛的瞬間,那種精神重擊又來了。

他很快偏開臉,卻不經意發現有幾個玻璃櫃裏有人的手掌貼上了玻璃的內面。

還有人活着。

與此同時,毒藤女張開嘴,她表情雖然是在保持一種笑意,但眼神顯得十分空茫,她的聲音不是從喉嚨中發出的,而像是這整個空間都在□□與呼喚,詭異錯亂的音節讓地面微微震動,植物的活動迅速起來,出穿插盤桓,新的觸手從藤蔓下的液體中生長,裂開出一個個齒列尖利、污染精神的微笑。

無數回音響了起來,“loin、loin……profond……”*

藤丸立香聽出這熟悉的詞語,豁然擡頭,“貞德!阻止她召喚!”

分工在這一刻敲定。

夜翼遵循他最初的計劃去解救那些被帶來拍賣場的人——當然不管是不是要被拍賣的人,現在的情況來看罐子中的人就像是給毒藤女吸收某種力量的食物,如果還活着那他必須援救出去。

貞德的槍尖刺入一朵花的颚部甩出,強勁的魔力随之讓奔湧而來的觸手藤蔓摧枯拉巧般折斷,雖然使用的是藤丸立香的身體,但貞德的魔力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普通人較從者筋力和敏捷的不足,之前在前進時幹脆辣手摧花的聖子還提醒了自己的禦主一句。

【你最近有點疏于鍛煉了,Master。】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你倒是來幫我一起算算報表看看?

【……咳。】

藤蔓與觸手相互纏繞,充滿裂齒的花朵在地面盛開出數不清的陷阱,貞德的每一步都危機四伏,可以說是踏着死亡的舞蹈前行。毒藤女在花中呼喊者、召喚着,空茫的雙眼終于定格到了揮舞旗槍,步步緊逼自己的金發從者。

林立的尖刺忽然從她身後爆發似地突伸,貞德腳步猛地一止,針刺擦着他的眼睫而過,他回身,流動銀芒的槍杆硬如世界上最具密度的鋼鐵,一往無前地破開了惡毒的群刺,貼至毒藤女的身前!

提槍——

熟悉的面孔徹底倒映在祂的眼中。

啊。

是。是。是。啊。是。

是……

【——禦主大人。】

貞德眼前,女性一雙空茫的眼睛突然清醒了,劇痛令她倏地将眼睛瞪大,目眦欲裂,面龐充血。

然後,她整個人就從貞德的眼前消失了。

貞德一驚,立刻收槍跳開,腦中的危機感正不斷發出警報。

他剛剛看清楚了,是一種巨大的吸力,在眨眼間将毒藤女整個人吸進了她身後層層疊疊藤蔓拉開的黑色的深淵中,棕紅的發絲盡數折斷,枯萎似地挂在深淵的洞口,隐隐昭示着主人的結局。

死寂降臨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中。

下一秒。

異變徒生。

……

大地在輕震。

“地震了?”路人們紛紛看向自己的腳下。

“難道是地震了?”

“不會是哪裏的炸‖彈爆炸了吧。”有人習以為常,并且這個看法很快就被人接受。

震動并不大,搖搖晃晃,斷斷續續,餐廳裏杯子中的酒水在微抖,路邊開到最旺盛的野花脫離枝頭,黑‖‖‖幫飛出槍口的子彈從腦穴偏移到了眼睛,吸着大‖‖‖麻的人眼前本就昏天暗地。

只有教授注意到雨水突兀地停了。

莫裏亞蒂不甚在意地收起傘,在街道上大部分門窗玻璃因為輕晃發出的響聲裏,他像是渾然無覺的把傘柄挂在臂彎,準備打開自己商店的門。

“Mr.金!嘿!金!”一個粗粝的聲音響了起來。

之前在他店中喝過酒的一位客人怒氣沖沖而來,質問他,“歇洛克那個家夥聽了你的話幫你去車站搶一個毛頭小子的包,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會遇到蝙蝠!?”

不是所有罪犯都會在晚上遇到蝙蝠,從企鵝人回來哥譚與貓頭鷹交涉和到阿卡姆詢問貨源,在他的壓力下不得不轉移車站附近的黑‖‖‖幫混混,到蝙蝠俠加大對這個區域的巡視,草蛇灰線,都像是不經意從老紳士身邊落下的藍閃蝶的磷粉。

莫裏亞蒂回頭,片刻挑了一下眉,“哦,歇洛克,我記起來了。願意幫助我這個小忙的人叫作歇洛克。”

“他可是我的兄弟,你要賠償我!”客人沖上來,拽住他的衣領,大聲嚷道,內容卻無關乎他提到的兄弟,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看看,這就是哥譚,無理取鬧又混亂的城市。莫裏亞蒂唔了一聲,對近在咫尺的人露出不贊同的目光,接着說道:“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老紳士彎起唇,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實話說,我讨厭這個名字。”

“你——”客人舉起拳頭。

地面震動忽然加劇,錯綜複雜的小巷裏有許多連着下水道的濾水口,長期的幫派鬥争當這些設施都有破損,莫裏亞蒂話音一落,一條黑色的影子閃電般蹿出了下水道,把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但它瞄準了離它最近的人,惡獸般拉住了客人的下半身,直接囫囵把這麽個大活人拉進了箱子大小的下水道井口。

慘叫聲裏,整個下水道都發出如地獄之河翻攪的聲音。

“噢,噢!”莫裏亞蒂驚訝地,舉起雙手,兩手空空,對着空氣驚嘆,“這可不是我這個老人家做的,我可什麽都沒做。”

回答他的,只有逐漸遠去的翻攪聲。

和一個腳步。

有人走到了莫裏亞蒂的身後,在一段距離外停下腳步。

他的手上拿着一個畫框一樣的禮物,像是包裝好的油畫。

“但是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

他在老紳士的身後清楚地說出,金的真名。

“詹姆斯·莫裏亞蒂先生。”

莫裏亞蒂回過頭,看清來人,訝異地挑起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裏梵高是沒有性別的,“他”是兩姓都能用的稱呼,咕噠不會用它和祂去稱呼任何一個從者;

*loin(法)遠;profong(法)深;

——游戲裏梵高召喚詞:“遙遠的,遙遠的,深邃的,深邃的……”

*啊,我居然看到官方男迦摩的誕生,是yls!是yls先動的手!

*性轉的話我這裏幾乎都是女轉男,這一本可能會出現只轉了這個從者的某一個職介另外的職介還是原本的情況,之後遇到大家不要吃驚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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