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畹挂斷電話,不免擔心起師父的身體。300年來連受重傷都沒發燒的師父,這次居然會發燒需要吃藥,肯定很嚴重。

“怎麽了九畹,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林遇竹忍不住問道。

九畹擡起頭來,抿抿嘴,慢吞吞的開口:“我師……哥哥生病了,今晚需要回去看他一下。”

“這個時間回去嗎?”于思憶說着,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經過剛才白珺的事情折騰,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現在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街道上幾乎沒什麽人了。

雖然s市是繁華大都市,但她這個女孩子走在沒什麽人的大街上還是有些不安全。

九畹不在意這些,只是擔心這個時間藥店會不會關門。

她給二人說自己明天早上回來,之後下樓去找陸随安和導演請假。

宿舍是節目組安排的,進入這裏居住就要接受管理。規定上說,選手離開的話必須說明理由寫假條。

走到一樓工作人員休息處,九畹本想詢問導演和陸随安的房間,卻透過走廊上的窗子看到他們在院子裏的樹下說話。

二人都沒打傘,身上被雨水浸濕了一些也不在意。九畹隐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似乎是關于失德選手的事情。

節目組最近出了好幾個失德選手,想必是懲罰力度太小。陸随安認為如果這種選手再多出幾個,可能節目就要被禁了。

他們認為僅僅趕出去起不到警戒的作用,可以加上多少年內不準再參加他們公司所舉辦的任何選秀節目。

九畹聽着他們的談話內容,猶豫着該不該過去。

陸随安還在說着,一擡頭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她。他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了焦急,示意她過去。

她慢悠悠的走過去,對着陸随安鞠了一下躬。

“什麽事?”陸随安皺皺眉,還是不習慣她總是見自己行禮。他甚至有錯覺,九畹從古代穿越過來的。

九畹有些焦急,說話卻還是慢吞吞的:“陸老師,我哥哥生病了,需要買藥回去。”

聽到她哥哥,陸随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比剛才陰沉了一些。他看了看天空,說道:“下雨了,天色也已經這麽晚了,你要怎麽回去?”

“走着。”九畹實話實說。

這裏距離她住的地方不過半小時路程,她也不怕淋雨,可以直接這樣回去。

陸随安沉默了一陣,接着說道:“這幾天比賽,你要是生病就不好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

陸随安忽略了九畹後面還想說的話,對導演叮囑了關于懲治失德選手事項,轉身向着宿舍的停車場而去。

不一會兒,車就出現在宿舍正門的位置。他把窗子搖下來,對着九畹說道:“上車。”

他的聲音不容質疑。

九畹受寵若驚上了車,小心翼翼的扣安全帶。其實她本想着拒絕,但是話到了嘴邊什麽也說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很想讓他送自己。

“你家在哪裏?”陸随安問道。

九畹把小區的名字報出來,陸随安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什麽也沒說直接踩下了油門。

從宿舍走小道回去家需要半小時,但是開車的話只能走機動車專門的道路,因此需要十五分鐘。

九畹從後視鏡偷偷瞄了瞄他,手緊緊握住了安全帶,莫名有些緊張。

看的時間長了,被陸随安發覺。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前方,随口問:“我臉上有什麽嗎?”

九畹吞了吞口水,實話實說道:“就覺得陸老師真的很溫柔,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人又很疏離。”

動物的直覺總是很準。

陸随安道眼睛稍微閃爍一下,随後說道:“你還小不知道,等到長大就會知道,人不可能只有一面。”

九畹聽不明白,再一次感覺兩個人是有代溝的。兩個人每次溝通,似乎總不能在一個點上。

很快到了小區樓下,車剛剛停下,九畹便開車門下去了。

“你說過要買藥的吧?”陸随安提醒道。

九畹這時候想起來,自己在路上只顧着緊張,居然把這件事忘了。她在心裏給師父道歉,慌裏慌張的問:“這麽晚,還有沒有賣藥的地方?”

“你等一下。”陸随安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問,“要什麽藥?”

九畹仔細想了想,師父是胸口有傷,于是很肯定的說道:“治療損傷的藥,還有退燒藥。”

陸随安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緊接着問道:“什麽損傷?”

這個要怎麽解釋呢?

九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只好誠實回答:“胸口碎大石。”

陸随安:“……”

他搖上車沒有再說什麽,開車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他買了藥回來。裏面的藥種類不少,不但有治療跌打損傷的,還有消炎退燒的,甚至連治療精神疾病的都有。

“這麽多?”九畹驚訝不已。

陸随安點點頭:“醫生說,在屋裏憋的時間長了可能會導致精神錯亂,需要服藥治療。”

看來他是誤會紀玄黎腦子出了問題,才會去胸口碎大石。

九畹沒有過多的解釋,掏出手機要轉賬。陸随安擺擺手拒絕了,說這些沒花多少錢。說完後,不等九畹說什麽,轉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又欠了陸随安一些人情,嘆了口氣轉身慢吞吞向着家而去。

在走道樓底下的時候,她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

難道是傳說中的尾随?

九畹手腕微微凝聚力量,想着只要有人襲擊就給那人一拳。

聽着腳步聲近了,九畹轉頭要打出一拳,卻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停下了拳頭。

居然是陸随安!

還好她動作慢,要不然這次肯定鬧出人命了。

“怎麽感覺你好像要打我?”陸随安眉頭斂在一起,試探着問道。

九畹尴尬的笑笑:“沒有沒有。”她回過神來,又問道,“陸老師怎麽會在這裏?”

陸随安淡淡的說道:“我住在這個樓上。”

所以剛才九畹說出地址的時候,他的神情才有些古怪!

九畹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裏是高檔小區,陸随安住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她張了張嘴,半晌後問道:“你不回去民宿?”

“既然回來了,就不折騰回去了。”陸随安說道。

其實他在外面睡不踏實,在家裏才能睡的比較安穩。

九畹沒有多問,兩個人一同進入到了電梯。陸随安問了九畹的樓層,按下了按鈕。電梯緩緩的升起,陸随安不由得感嘆:“你哥哥的朋友真大方。”

這裏的房子并不便宜,租金的話差不多是別的小區的十幾倍。看着九畹并不知情的樣子,陸随安猜測肯定是免費住的。

“還好吧。”九畹不知道怎麽說。

總不能告訴他,師父的朋友其實喜歡師父吧。

電梯很快升到了她的樓層,她鞠躬表示感謝後下了電梯。

她敲了敲家門,門自動打開了。緊接着一股強烈的仙氣撲面而來,随後整個屋子裏閃爍起了七彩的光芒。

這是鎮魂的法陣?

怪不得槐煙不能離開,因為法陣離開人會産生反噬。

師父到底是怎麽了,需要用這種法陣?

九畹踏進去一步,整個人被掀翻在地。她的胸口一陣灼燒的感覺,差一點吐出血來。她更加擔心,忍不住喊道:“師父?”

喊了好幾聲,屋子裏沒有任何動靜。

到底要不要進去?

九畹看了看裏面的法陣,實在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起身進去。

還沒走兩步,紀玄黎從屋裏飛了出去,緊接着一巴掌打在了九畹的胸口上。她完全沒有防禦,被打的翻出去好幾個跟頭。

在落地的瞬間,腦袋撞在了房間門口的牆壁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還好這是大平層,整個樓層只有一個住戶,要不然被別人聽到動靜可就不好了!

此刻紀玄黎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一雙眼睛通紅駭人。

九畹掙紮着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紀玄黎再一次攻擊過來!

“玄黎!”槐煙的聲音傳來,随後一把拽住了紀玄黎的胳膊。他愣了一下,轉頭對着槐煙就是一掌。

槐煙勉強躲避開,兩只手按着紀玄黎的胳膊,喊道:“你清醒一點啊!”

但是紀玄黎似乎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甩開槐煙的手又對她進行了攻擊。

他的掌風淩厲,似乎要置人于死地。而槐煙一邊躲閃,一邊想辦法打暈他。奈何自己的實力跟他相差的太遠,單單是躲避就耗費了太多的力氣。

“師父怎麽了?”九畹擔心的問道。

槐煙嘆氣:“他體內的氣息亂竄,有些走火入魔了。我只能用法陣鎮住他的魂魄避免從屋裏出去,但是似乎讓他更加失去理智了!”

九畹稍微消化了一下這些話,又問道:“師父已經失去了大量的力量,怎麽現在還能攻擊別人?”

平日裏說自己的法術盡失的師父,現在每一掌都強勁有力,連槐煙仙人都招架不住,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想那些了小妖怪,快來幫忙!”槐煙終于按住了紀玄黎的雙手,對着九畹喊起來。

九畹丢掉手中的藥,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一塊兒按住了紀玄黎的手。

槐煙在他的雙手處點下了兩滴血,紀玄黎就像是被定住一樣,根本動彈不得。他呲牙咧嘴的瞪着槐煙,眼神中滿是殺氣。

“叮咚。”

兩個人正準備松下一口氣,電梯突然停在了這一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九畹看到裏面似乎有人。

此時,九畹和槐煙在房間門口保持着按住紀玄黎的狀态,看上去無比詭異。

要是被人看到的話,該怎麽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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