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關你屁事,你誰啊大哥?……

這是一座一年四季都在開花的城市,它位于我國的西南邊境,市內有兩株珍貴的中緬桂花樹,它們是象征中緬友誼長存的兩株樹木。

來到這個城市必須要去參觀一下這兩棵樹,見證一下先輩們留下的奇跡之樹,不然會留下遺憾。

一輛去往市中心的公交車正在往前行駛,聞岫看着車窗外的行人和車輛,心想着,等去看了中緬友誼樹,她再給菲哥打電話。

馬路兩邊是林立的高樓大廈,但是并沒有想象中繁華。

即使是旅游旺季,游客也不是很多。

這就是邊境城市。

她這樣想着。.

她要來這邊的時候,父母和哥哥都竭力阻攔了,但是她沒有妥協。

邢菲被派來這邊執行特殊任務,大概任務完不成是不會回去的,她現在在邊境某個特警分隊服兵役,時不時地要和死神交手,她比較擔心邢菲,所以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來到了這個城市。

邢菲所在的單位在本市最南面,那邊多個村落是和緬甸接壤的。

昨晚上他們通了電話,她告訴邢菲她今天要先去看一下中緬友誼樹,然後自己坐大巴過去找她,讓她別擔心。

早上邢菲還叮囑她讓她小心點,這裏可比不得國內的其他城市,危險性比較強,讓她看完樹之後,坐上車了就給她打電話。

聞岫都應着。

到了市中心後,她看到稀稀落落的幾個游客也正在拍照留念,她參觀了一番,也拿出手機自拍了兩張。

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緬懷一下先輩們留下的功績,然後內心升起肅然起敬的感覺。

一切都很平和,她參觀了一番,四下轉悠着買了點小吃,墊了墊肚子,便準備去找邢菲說的汽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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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買了票就在候車室等着,還有大概半個小時才有去那邊的車,她百無聊賴地給邢菲發微信,可是邢菲并沒有回她。

她知道邢菲太忙了,所以沒時間理她,她就坐在那裏東張西望。

汽車站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去南境的人,那就更少了。

一切都很平和,誰也想不到這樣平和的氛圍卻是毀滅性危險潛伏的前夕。

大家都規矩地坐在候車室等着車來,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外面傳來,候車室都震了幾震!

聞岫感覺耳朵都被振聾了!那聲音竟然離她那麽近!

她被吓得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她還背着一個黑色的旅行包,裏面裝着她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候車室裏瞬間就亂了,大家開始抱頭鼠竄,哭喊聲、哀嚎聲異常刺耳!

汽車站的安檢人員開始大吼:“有恐怖襲擊!大家卧倒藏起來!不要露頭!”

緊接着不斷的槍聲響起,汽車站的安保人員驚慌失措地将汽車站的門關起來,但是那門根本架不住他們的一枚火箭炮!

聞岫躲在牆角蹲着,有人不斷地想逃離這裏,卻還沒走出幾步,就被槍殺!在她眼前倒下,她整個人直接像是麻痹了,瞳孔感覺都要撕裂了!

眼看還有人要往出去跑,聞岫眼睛瞪得老大嘶吼一聲:“不要往出去跑了!躲起來!”

然而并沒有人聽她的話,她再次見證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打成了篩子。

聞岫覺得四肢冰涼,她蜷縮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胳膊,聽着一陣又一陣的槍聲,像是身處地獄。

所有人都往她這邊退過來了,一個穿着輔警衣服的男人正在安撫大家的情緒:“我們已經報警了,救援馬上就到了,你們千萬不要再試圖往出去跑了!大家鎮靜下來聽我指揮!”

他看起來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左右的樣子。

他的喉頭動了好幾下,有幾個受傷了的乘客被他們拖了進來,流下的血染紅了候車室的地板磚。

男人吩咐把他們放在聞岫的不遠處,那裏有一個很大的柱子擋着,男人的聲音都在發抖,問在場的所有人道:“有沒有會止血的,給他們止一下血,我們得去阻攔他們!為你們争取時間!”

都這個時候了,大家自保都是問題了,哪裏還有人有心思給他們止血。

等了半天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大家都吓得躲在椅子底下,生怕一露頭就被殺。

聞岫蹲在那裏,看着男人半天,戰戰兢兢地舉手:“我會……”

地上躺着五個乘客,都在痛苦哀嚎,中彈的地方一直都在流血。

男人看了聞岫一眼,對她說:“那辛苦你了。”

聞岫搖頭,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

但是她是個醫學生,雖然畢業沒多久,但是救死扶傷是她的使命。

也或許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她打開了自己的旅行包,将裏面用來防備自己受傷的紗布和碘酒都拿出來,然後跪着爬到了那幾個受傷的人面前。

可是也是這時候,又一枚火箭炮直接落在了他們的不遠處,她眼睜睜看着剛才那個說話的男人和他的同伴,被火箭炮炸飛了,砰地一聲砸在了她的身邊!

聞岫整個人都在抖,那男人的腿被炸斷了,他慘叫着,聞岫臉上冷汗如雨,她先丢下了那五個人,跪着挪到那個男人面前,先給男人止血。

男人在痛苦地哀嚎,聞岫雖然冷汗如雨,但是她包紮的手都沒抖,她知道她現在不能慌,這是一個戰地醫生必須要有的職業素養!

她來這邊找邢菲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有一天和這些人一起死在戰場上,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她眼裏的淚都不敢落下來,可是一眨眼,眼淚不受控制就落了下來。

她手法娴熟地用所有的紗布給男人把炸傷的腿勒住,将碘酒澆在他的傷口上。

男人痛苦地嘶吼一聲:“啊!”

也是在這時,救援到了,她聽到了讓她安心的聲音。

“這裏是中國特警!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你們立馬繳械投降!”

然而那些人并沒有打算投降,而是和特警展開了殊死搏鬥,槍聲再次不斷入耳。

聞岫把男人拖到一邊的柱子後面。

也是在這時,一個端着槍的黑人進了候車室,對着候車室就是一陣掃射,嘴裏說着聞岫聽不懂的語言。

男人能聽懂他說的話,他痛苦的臉色都扭曲了,卻對聞岫說:“他在找人質,你躲起來……”

聞岫一愣,她躲在柱子後面,也不敢露頭。

眼看他端着槍走過來了,還在掃射,像個發瘋的狗。

如果讓他過來的話,這裏躺着的幾個人都得死。

聞岫輕聲問男人:“他只要人質麽?”

男人扯住她的衣擺:“不要出去,你別動,我去……”

聞岫看了看他那個樣子,什麽.話都沒說,她扔下自己的包包,起身從柱子後面出去了。

她舉起手大聲道:“停下!”

那人被她吓了一跳,見她舉着雙手,沒拿武器,他慢慢地向着聞岫靠近!

聞岫往前走了幾步,指着自己道:“你可以拿我當人質,我們中國人是不會濫殺無辜的,你可以利用我逃走。”

她走到了那個人面前,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反正她豁出去了。

那男人還在柱子後面動了動 ,想說什麽,聞岫大聲地呵斥一聲:“你們就別動了!”

她很緊張,也很絕望,在遇到危險時,求生是本能。

她也不想出來,可是她不出去,這群人都得死。

他是個黑人,全副武裝着,上來就拿了槍抵着她的腦袋,說着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然後把她押了出去。

外面的太陽很大,她看到了不遠處全副武裝的中國特警,聞岫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欣慰的,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無疑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身後的男人怒吼着,很明顯是在威脅他們,有人質在手裏的話,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公民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很明顯他們開始後退讓路了,聞岫全身是血,被抵着往前走。

她咽了咽口水,四周的人都在看着她。

黑人一直躲在她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她只覺得腦袋後面一陣冷風掃過,砰地一聲——

血液濺了她一脖頸,她吓得瞪大了眼睛!

也是這時,特警都沖了上來,她聽到有人說了一句:“烏鴉已被狙擊手擊斃!盡快實施救援行動!”

也是在一陣嘈雜的聲音中,聞岫直接癱軟在了原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有些恍惚,她吓得立馬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現病房的窗前站着一個人。

他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松枝綠的特種作戰服,拿個後腦勺對着她。

她心裏一跳,腦子裏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喉頭哽了一下,動了動。

沒有說話。

突然,男人轉身看向了她,只是這次,他臉上只塗了兩道綠色和紅色的油彩。

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聞岫當即覺得腦子嗡嗡的。

“裴延?”

她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

五年來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竟然就這樣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男人看着她,并沒有回應她,而是問:“你來這邊幹什麽?找死?”

聞岫聞言,怒火也不是一般的大,她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懼地盯着他:“關你屁事?你誰啊大哥?”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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