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莉莉安娜的會面

貝克街221B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了擁擠而淩亂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小屋, 日光中莉莉安娜正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 手裏抱着她的播放着貓和老鼠的平板電腦。

換了一身西裝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一邊整理自己衣襟上的扣子, 一邊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在貓鼠追逐的空隙,莉莉安娜趁口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剛剛恢複從容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她是理解不了對方為什麽在明明已經使用過清潔咒的情況下還堅持要回來洗個熱水澡, 這個工序明明就毫無意義。

真是嬌氣的男孩子,在某些時候依舊難以理解一個人類內心世界的莉莉安娜如此想道。

泡了一個熱水澡, 實際上如果不是時間有限, 大概會用更多的時候來定位自己三觀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揣着他剛剛找回來的熱騰騰的童年回憶,站在了房間正中央。

他掃視了一眼占領了華生的位置, 坐在那裏無所事事的莉莉安娜, 有關于她的記憶在夏洛克的腦海中逐漸的鮮明了起來。

惡劣,邪惡, 驕縱,可怕的小巫女。

偶爾或許有可愛的一面,尤其她和麥考夫針鋒相對的時候可愛的讓人着迷。

夏洛克确認自己曾經有用過某個姐妹,是莉莉安娜·唐納斯的至交好友,在五六歲的時候結下的莫逆之交。

于此同時, 夏洛克認為自己對她的感性思維遠遠大于理性, 于是女孩不是一個适合刺探消息的人選,實際上以莉莉安娜表現出來的對正常人類世界的了解和觀察力,以及她自身固有的智力缺陷, 夏洛克不認為自己能從她身上得到多少有效信息。

視線從看幼齡向動畫片的莉莉安娜身上移開,夏洛克看到了正在在不停的打量着房間中的一切的,自己的哥哥, 麥考夫·福爾摩斯。

察覺到夏洛克的視線,這位老成持重的政府官員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小弟弟。

哦,他肯定什麽都知道。

但是他願意說多少取決于審問的方式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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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走到自己慣常坐着的黑色沙發旁坐下,他交疊着雙腿,習慣性的将兩手手臂支在兩個沙發扶手上,指尖相觸,他用自己的手臂在沙發上搭了一個三角形,然後三角形的尖端低着自己的下巴。

這是他在等待自己的客戶陳述案情的标準姿勢。

“夏洛克?”注意到自己的小弟弟坐在一邊陷入了某種沉思,麥考夫面帶疑問的走了過來。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動不動,他要以靜制動,剩下的事情會有人幫他完成。

莉莉安娜放下平板電腦,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夏洛克。

女孩的眼睛像是清透的上等祖母綠寶石,她定定的看着夏洛克,眼中帶着某種好奇,随後好奇心慢慢消退,她再一次低下頭。

大概有一小段時間,夏洛克被她看的渾身發毛,這是他認為莉莉安娜·唐納斯最有趣的一點,她對于人類明顯沒有多少同理心和理解能力,她有時候甚至看不出來對方是在哭還是在笑,但是她卻能清晰的察覺到某一類人的內心想法。

這可比那些沒有邏輯亂七八糟的魔法神奇多了。

在思考莉莉安娜的神奇力量的同時,夏洛克注意到,自己的朋友華生轉頭看了自己一下,他可以保證自己和華生之間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但是夏洛克心中清楚,華生醫生會配合自己的計劃。

這大概是華生醫生的神奇之處。

果然,華生醫生走過去,低聲的對麥考夫說着什麽,然後麥考夫開始大聲嚷嚷起來,“我不是你們的客戶,我是家人!”

麥考夫的情緒不穩定,在日常情況下他沒那麽容易被醫生激怒。

在一旁圍觀的莉莉安娜·唐納斯無聲無息的笑了一下。

醫生又勸了麥考夫幾句,然後終于把他騙到了那張給委托人做的椅子上。

實踐證明,坐在那張和整個舒适的房間格格不入的木質椅子上的時候,委托人會不由自主的對坐在舒适靠椅上的人産生一種微小感。

夏洛克·福爾摩斯認為這有利于審問。

沒錯,他打算審問自己的哥哥。

雖然坐在了椅子上,但是麥考夫并不是那種會将控制權拱手想讓的人,他放松自己,然後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姿勢挑撥其他幾個人,“但是你坐在什麽地方呢,醫生,你平時不是站着的吧?”

作為貝克街221的常駐單位,華生醫生自然有他的位置,可惜他那張舒适好看扶手椅被莉莉安娜小姐一眼看中,大概日後莉莉安娜在這裏的日子,華生醫生豆漿喪失自己的領土主權了。

不過作為一個紳士,華生醫生絕對不是那種會去找女孩子,無禮的讓她給自己讓位子的人。

即便那張座位原本屬于他。

在場的男士中能做出那種無禮舉動的就只有內心依舊覺得自己是個寶寶的幼稚鬼夏洛克·福爾摩斯了,可是他偏偏對鸠占鵲巢的莉莉安娜視而不見。

大概這是因為寶寶并不想再變一次青蛙了。

說實在的,無論是跟随着科學和邏輯破案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是受過多年系統醫療教育的約翰·華生都對莉莉安娜帶來的魔法體系适應不良。

例如他現在就有疑惑,酷炫的莉莉安娜小姐姐既然可以把夏洛克·福爾摩斯變成青蛙,為什麽不能像哈利·波特裏面那樣把蘋果什麽的變成一把舒适的客廳椅呢?

不過這個疑問華生醫生并沒有問出來,他覺得這種自己動一動搬一個新椅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不需要冒上會變成青蛙的風險…尤其在聽說過雷斯垂德的慘案之後,他在面對莉莉安娜的時候就更加謹慎起來了。

謹慎的華生醫生将原本放在牆邊的椅子,放在了夏洛克座位的旁邊,他終于又在自己的家裏有了一席之地,在坐下的那一刻,他在心裏可悲的慶幸着。

在幾個人都坐下之後,夏洛克·福爾摩斯看着自己的哥哥,問道,“所以,我們其實是三個兄妹,你我,還有,歐洛斯?”

“正确。”,麥考夫十分簡練的回答,語言越簡單露出的破綻就越少。

夏洛克盯着自己的兄弟,眼神愈發的尖銳,“東風将至,你曾經不止一次的把東風這個詞放在我們的日常對話中,不經意的說出來,非常有趣,”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的哥哥,年輕的那個福爾摩斯說道,“歐洛斯這個名字在希臘神話中恰巧是是東風的意思,你不會想說這是巧合吧?”

“不,”麥考夫十分肯定的回應道,說實在的,這個問題有點戳他作為一個好哥哥的慈愛之心,理智上他覺得自己的小弟弟能理解自己,但是在行動上他不由自主的想多解釋幾句,“這是我刺探你記憶的一種方式,好确認你的精神狀況和記憶,”在華生醫生驚異的目光中,大福爾摩斯坦然的承認道,“我在一直都在監視你的心理情況,夏洛克,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在試圖保護你。”

聞言趴在一邊的莉莉安娜孩子氣的舉起手,不過她根本不等夏洛克老師點名就直接發言了,“他說的是真的,在我們差一點淹死你之後麥考夫就對你一直有點…”女孩眼睛向上看,貼着白色壁紙的天花板上好像寫了答案一樣,她說出那個她幾乎已經忘記了的詞,“過渡保護,歐洛斯說那是因為他潛意識中發現在沒有父母的情況下他變成了你的第一責任人,而且撫養你能排遣他內心的孤獨感。”

兩個福爾摩斯一同冷漠的看向了把他們兄弟之間的關懷說的像是養了一只寵物狗的莉莉安娜。

所以說,撫養是什麽鬼?

華生醫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莉莉安娜發現英國人喜歡用咳嗽的聲音來奪取他人的注意力,不知道這個和那些裝病的奪取家長注意力的小孩子有沒有關系。

“我們都知道麥考夫是個好哥哥,”華生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兩個福爾摩斯的表情都十分的一言難盡,小個子醫生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所以,這樣說的話,夏洛克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個妹妹了是嗎?”

“…不一定,”盯着夏洛克看了一會兒,莉莉安娜小聲說道,“夏利小的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傻乎乎的,而且很愛哭,膽子非常小,”華生醫生懷疑的看向莉莉安娜,對她嘴裏愛哭膽小的夏洛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然而莉莉安娜還在繼續說,“他長大了之後有點出人意料…是不是有點像歐洛斯?”

女孩看向麥考夫,尋求答案。

夏洛克·福爾摩斯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莉莉安娜簡直就是一個話題發散機,只有她一說話話題就會跑向奇怪的地方。

而話題跑偏真是麥考夫樂意看到的,于是他點點頭,對莉莉安娜說道,“雖然他們的本質并不相同,不過你是對的。”

而就在話題被莉莉安娜帶向更奇怪的地方之前,華生及時問道,“那個女孩,她是什麽樣子的?”

麥考夫毫不猶豫的說道,“聰明,”他假笑着說,“我們都受到過專業的評估,我比夏洛克聰明,這毋庸置疑,但是歐洛斯,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莉莉安娜在一邊接口道,“麥考夫和夏洛特的智商差距在于,如果歐洛斯願意慢慢說,麥考夫就能聽懂一部分她說的東西,而夏洛特是個從小就啥也不懂的小傻瓜。”

小傻瓜夏洛特看向莉莉安娜,然後沒忍住開始嘲諷,“我很懷疑,假如我和麥考夫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你是怎麽成為她的朋友的?恕我直言,你的智商大概在整個倫敦的平均線以下。”

莉莉安娜聳了一下肩膀,然後看了一眼華生,反擊道,“你和華生醫生好像也關系不錯?”

小孩子的吵架,莉莉安娜對此十分熱衷并且擅長。

華生醫生再一次打斷他們兩個,問道,“說了半天,夏洛克忘記歐洛斯的原因是什麽?”

麥考夫看了看莉莉安娜和華生,拒絕道,“這是家事。”

作為外人的華生醫生站起來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離開,而莉莉安娜則坐在原地,動也沒動,厚顏無恥的說,“你問我要蛋糕的時候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麥考夫嘆了一口氣,實際上他早知道莉莉安娜無法隐瞞,歐洛斯會十分樂意和她分享自己的遭遇的,不過他還是要試試,萬一莉莉安娜良心發現離開了呢?

他需要莉莉安娜離開。

麥考夫沉默不語,知道夏洛克逼問,他才不情不願的問道,“你還記得紅胡子麽?”

夏洛克福爾摩斯沒怎麽猶豫就點了點頭,“我的狗?”

莉莉安娜立刻看了他一眼。

麥考夫看了一眼莉莉安娜。

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的眉眼動作,夏洛克非常有警覺心的問道,“有什麽不對麽?”

莉莉安娜看着麥考夫,對方嘆了一口氣。

女孩的視線轉回到夏洛特身上,然後說道,“歐洛斯告訴我,你爸爸對狗毛過敏,所以你求了他很久,也沒能讓他同意你養狗,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在你們之後收養了我自己的狗。”

一個成年男人的過敏症狀不會突然就好轉的。

于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怎麽會突然多出了一條狗呢?

麥考夫無視了有關于狗的話題,那就是他希望莉莉安娜離開的原因,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小弟弟回憶起童年陰影。

于是他試圖轉移莉莉安娜的注意力,“我們在唐納斯莊園一直都玩的很開心,歐洛斯非常想念你。”

莉莉安娜立刻笑了笑,十分得意的說道,“我知道,她超級愛我的。”

歐洛斯的哥哥無語的抽了一下嘴角,然後繼續說道,“她試圖讓夏洛克陪她一起玩,然後...紅胡子就不見了。”嘆了一口氣,麥考夫說道,“她把紅胡子藏了起來,然後她開始唱歌,我們誰也沒懂歌詞的意思,也沒有人找到紅胡子。”

華生醫生不安的問道,“...那之後呢?”

麥考夫搖了搖頭,說道,“後來她開始叫他‘淹死的紅胡子’。”

“哦,”華生醫生心有餘悸的問,“她多大,我說是在她這樣做的時候。”

盯着那個小個子的男人,麥考夫露出隐約的微笑,“五歲。”

莉莉安娜趴在沙發扶手上,好奇的問,“然後呢?”

麥考夫看了一眼自己茫然的小弟弟,然後說道,“在紅胡子之後,突然有一天晚上,歐洛斯點燃了家裏的房子,于是他們就帶走了她。”

兩只手無意識的攥在了一起,麥考夫低聲的說道,“在那之後夏洛克就改變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他忘記了歐洛斯,後來歐洛斯的死訊傳來,她再一次縱火,燒死了自己,屍骨無存,我的雙親不願意再次面對痛苦,于是将所有有關于她的一切都收拾起來,他們也不再提起歐洛斯。”說道這裏他攤了攤手,表示後面的部分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了。

于是歐洛斯就在夏洛克的生命中消失了。

“等等,”夏洛克擡起頭問道,“你說我們的父母認為她已經死了,但是她實際上沒有死?”

麥考夫點點頭,并且大言不慚的說道,“這是為了避免他們遭受其他傷害。”

“所以,你現在主動告訴我們她還活着的原因是什麽?”夏洛克看着自己的哥哥,然後她瞟了一眼在一邊的莉莉安娜,說道,“別說是因為她,你我都知道想騙過她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氣。”

感覺自己被藐視了的莉莉安娜憤憤的叫嚷了一聲,然而兩個福爾摩斯誰也沒有理她。

麥考夫福爾摩斯看了自己的弟弟一會兒,然後向後一靠,說道,“別說你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夏洛克,這幾年的異常情況。”

“什麽異常情況?”

華生醫生好奇的問。

“犯罪,”夏洛克福爾摩斯聲音低沉的說道,“激情犯罪的犯罪率降低了,但是有組織犯罪的比例增加了。”

并不能準确的理解什麽是有組織犯罪的莉莉安娜好奇的看着他們。

而夏洛克還在等麥考夫将事情和盤托出。

“我們認為有人在組織一場恐怖活動,利用網絡,範圍巨大。歐洛斯知道其中的一些情況,作為回報,我答應她,如果莉莉安娜·唐納斯找來,我不能阻止她們見面。”麥考夫說道。

“所以,你問出來什麽了?”夏洛克問道。

“沒有,”麥考夫十分遺憾的說道,“顯然我們的小妹妹想和另一個人分享秘密。”

歐洛斯·福爾摩斯被關押在一個叫做謝林福特的神秘孤島上。

莉莉安娜·唐納斯,福爾摩斯兄弟,以及約翰·華生四個人坐直升飛機來到這個小島,這裏的負責人是個百分之八十的光頭中年大叔。

...雖然從正面看他毫無意義的是個禿子,不過換個角度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他們在進入謝林福特之後,賈維斯因為信號收到幹擾而下線,莉莉安娜收起平板電腦,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地方。

“歐洛斯就住在這裏麽?”在無趣的灰白色的水泥牆壁之間,莉莉安娜不滿的說道,“這裏看起來挺無聊的。”

走在最前面的四舍五入的光頭負責人轉頭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莉莉安娜,然後說道,“相信我,這裏比你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

聽到他這樣說,莉莉安娜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她用綠色的眼睛看着對方說道,“真的麽?有什麽好玩的,說出來聽聽啊?”

仿佛被蠱惑了一樣,負責人立刻說,“在地下第十三層,有三個食人魔,我們當然沒法給他們令他們滿意的食物了,于是——”

“莉莉安娜,你該下去了。”在負責人說道一半的時候,麥考夫打斷了他的話。

聽到他這樣說,莉莉安娜立刻不滿的看向麥考夫,抱怨道,“就這樣下去?我理想中和歐洛斯的再一次會面應該是在草地上,我們有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一邊吃東西曬太陽,一邊聊天。”

聽到女孩的描述,麥考夫福爾摩斯立刻對她露出冷笑,“哦,我還可以給你們請一個小提琴手,讓你們兩個一邊聊天一邊享受音樂。”

莉莉安娜轉頭看了夏洛克一眼,然後拿出小提琴,“喏,我記得你會拉小提琴的。”

…所以你是從哪裏掏出來的小提琴?

夏洛克·福爾摩斯冷靜的從莉莉安娜手中接過小提琴,拎着琴就跟在了莉莉安娜身後。

一個穿着白色保安制服的人帶着莉莉安娜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走在前面,他們坐着電梯一路向下,然後穿過了重重的守衛和安檢,終于來到一個緊閉的大門前。

一路靜默無人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莉莉安娜覺得一路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蒼白的可怕。

到了最後的大門前,莉莉安娜可以聽到悠揚的小提琴演奏的聲音,她雖然自己啥也沒有學會,但是唐納斯家族的血液中流淌着喜愛藝術的基因,小女孩聽到悅耳的提琴聲就露出了微笑。

“是歐洛斯,”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女孩轉頭對夏洛克說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正在觀察着附近幾個人蒼白的過頭的臉孔,他伸手拉了一下莉莉安娜的肩膀,讓她靠近自己,然後問道,“這裏出什麽事了?”

負責最後一道安保檢查的穿着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領帶,看人的時候眼睛裏密布着吓人的紅血絲,在夏洛克問他話之後,這個保安仿佛受驚了一樣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什麽是,只是這個,”他看向緊閉着的通向歐洛斯的大門,“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快受不了了,已經一個星期了…”

“什麽啊?”莉莉安娜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翠色的眼睛和他對視,女孩問道,“你怎麽了?”

“我…”保安怔怔的看着莉莉安娜,眼睛中突然就有淚水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麽意義,我想離開這裏…”

“想做什麽就去做好了,”莉莉安娜轉過頭說道,她看了看緊閉着的大門,然後問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對方立刻打開門,将莉莉安娜和提着小提琴的福爾摩斯放了進去。

“哇偶,”莉莉安娜走進屋子之後看了看四周發出感慨道,“這裏真是相當無聊啊。”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光禿禿的水泥牆中間放着一張白色的床,穿着白色衣服的長發女人正背對着他們拉小提琴。

聽到莉莉安娜說話,女人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轉過身來。

這是個看起來格外蒼白而且冷酷的女人,她放下琴,面無表情的說道,“嗨,莉莉安娜,我真想念你。”

看她的樣子,絕不會有人認為她說的想念是真的想念的。

而對方的态度并沒有影響莉莉安娜的熱情,她笑眯眯的看着對方,“嗨,歐洛斯,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然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指着身後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說道,“禮物,喜歡麽?”

如同幽靈一樣的女人看了看站在後面的夏洛克,臉上終于像是有了一些表情,這讓她看起來多少像個活人了,注視着夏洛克·福爾摩斯,她輕聲說道,“你總是知道我想要什麽。”

莉莉安娜笑了起來。

大約是出于安全考慮,走進大門之後,莉莉安娜他們和歐洛斯之間還有一層玻璃相隔,玻璃上還寫着禁止靠近的标語。

向前走了幾步,完全無視了玻璃上‘保持三英尺距離’的警告,莉莉安娜直直的走近了,然後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束紫色的玫瑰花,捧在手裏,對歐洛斯說道,“網上說拜訪女性朋友應該送花,我本來想給你茉莉,但是你這裏白色的東西太多了,這個怎麽樣?”

歐洛斯一步一步的走進莉莉安娜,她隔着玻璃端詳了一下女孩手中的花束,然後露出微笑,“這是沒有意義的,莉莉安娜,你該知道這個。”

微笑和花朵,都是麽有意義的東西。

莉莉安娜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有意義的東西太少了,至少這個很好看啊。”

看向自己的朋友,歐洛斯平靜的說道,“也許你是對的。”

穿着白色病服的女人伸出手,她的手穿過了本應該存在的玻璃,輕輕的從莉莉安娜手中取走了那束玫瑰。

夏洛克·福爾摩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吃了一驚,然後他回頭,伸手按動了牆上的那個為了應付緊急情況的按鈕。

像是現在這種原本應該關着犯人的玻璃都消失了的情況,就是緊急情況。

然而在長手長腳反應迅速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按動牆上的按鈕之前,外面突然傳來的槍響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砰砰砰。

三聲槍響。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大家都木有看懂為啥歐洛斯被關起來,于是稍微加了一些內容。。

紅胡子其實是個小孩...夏洛克出于自我保護修改了自己的記憶,把自己童年的朋友想象成了一條狗

莉莉安娜其實給出提示啦,他爸爸對狗毛過敏,并不同意養狗,所以狗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其實夏洛克是可以推理出來這個的,但是他在感情上并不願意想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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