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動開始

無論是什麽款式的精神病院裏, 病人發瘋都是在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雖然那求救聲聽起來有些吓人,不過無論是護工保安還是護士, 各路常駐在此的人馬都算的上是淡定。

不過有些新人還是有些容易興奮, 這很正常, 新手都容易興奮。

最先趕到B13號房間的就是個新人,然而這個看起來好像有些手段的新人其實是個弱雞, 他僅僅是探頭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場景,就立刻扶着牆壁開始埋頭幹嘔起來。

沒錯, 最先跑到現場的就是穿着像個變态的死侍。

看到他這幅飽受驚吓的樣子, 其他人很容易聯想到是房間裏可怕到驚世駭俗情景吓到他了,以至于後面趕過來的幾個人都有些猶豫自己究竟要不要進去。

這時候, 堅持不要運動的莉莉安娜慢吞吞的走到了死侍身邊, 她一開始有些猶猶豫豫的,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走近...萬一看到一堆嘔吐物呢?

好在她很快發現這貨其實只是幹嘔, 并沒有真的吐出什麽來, 于是臉色終于好了一點,又默默的靠近兩步,拍着死侍的肩膀擺出了一副安撫的樣子。

出于內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兒,對于孕夫的人文關懷, 女孩試圖讓她翠色的眼睛中露出關切的感情來, 她看着死侍,然後問,“你沒事吧?”

平心而論,小女孩的關懷實在不怎麽走心。

已經莫名其妙的吐了一天一夜的死侍一臉菜色, 只是他帶着面罩,憔悴的臉色誰都看不到,但是他半死不活的樣子的大家都看得到的。

于是人人都看的出來他實在不太好。

就因為他吐成了這副慘樣子,于是其他幾個保安都有點不敢進去,生怕看到什麽自己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場景。

還是和莉莉安娜一路的刀疤男,他最近已經經歷過了許多的磨難和考驗,于是膽子大了不少。

刀疤男小心翼翼地探頭向裏面看了看,然後松了一口氣,露出不過如此的表情看向死侍。

看他這副打扮還以為又是什麽硬角色,沒想到實際上是個弱雞。

這時候,莉莉安娜也好奇的看向了門裏

房間中的地面上有一灘乳白色的水漬,按照味道來判斷,這似乎是誰的牛奶打翻了。

一個穿着病服的女人,蓬頭垢面看起來瘋瘋癫癫的,她正在如同一個八爪章魚一樣的纏在他另一個病友身上,然後還一邊大喊,“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你們還站着幹什麽,快來幫忙啊!”

這聲音就是剛剛在大聲求助的聲音。

原來剛剛求助的聲音其實是個病人在發瘋。

弄清楚了這個,剛剛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躊躇不前的人們都有一些讪讪之一,明明沒有什麽事情,但是他們卻一副大驚小怪草木皆兵的樣子,有點蠢。

就在大家心裏暗自慶幸,幸好所有人都跟我差不多的時候,有個讨人嫌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跑這麽快幹什麽?”

說話的是剛剛在訓人的女護士長,誰都看得出來,她年紀已經不輕了,将姜黃的頭發妥帖梳的整整齊齊,但是從她的神态做派上就看得出來,她的脾氣大約沒有随着年紀慢慢消磨,反而随着年齡增長而日益變差。

年紀不清的護士長在阿卡姆也是有名,剛剛所有人都跑了,只有她還抓着另一個遲到的護士,訓斥之後才慢慢的走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大罵道,“一群豬投胎的蠢貨,這裏是醫院,醫院裏緊急情況都是警鈴提醒你們的!”

說着,她走進了泛着牛奶味道的病房中,舉起拳頭‘嘭’的一聲砸向那個醒目的紅色按鈕。

走廊中和按鈕連通的紅色警示燈立刻亮了起來,正在盡職的提醒着人們這裏有情況。

然後,雖然隔了老遠,但是在B-13病房門口傻站着的人們都能聽到,在不遠處護士站的附近,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并且還有一個機械女生口述病房號碼。

于是跑的風風火火的一幹人等一臉懵逼的看着護士老大媽。

被他們注視着,彪悍的護士長從病房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仔細留意這裏的警鈴,新手們,在阿卡姆,沒人會忽視這些。”

“這些玩意兒除了通知我們來救人之外還有有什麽用?”和莉莉安娜一道的刀疤男語氣不屑的說道。

護士長轉頭看向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有的時候,他們還能還能救你一命。”

刀疤男下意識的想在反駁兩句,但是話到了口中,不知為什麽又被憋回到了肚子中。

看到這些人不在說話,護士長翻了個白眼,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暗自說道,“真是一群蠢貨。”

站在死侍身邊的莉莉安娜小聲說,“······她是不是在罵你們蠢?”

吐的痛不欲生的死侍現在嘴巴正忙,不然他一定會吐槽莉莉安娜這個小蠢貨,哪來的這麽大的臉,把自己劃分在了蠢貨之外?

然而死侍爸爸最近身嬌體弱,于是吐槽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因為莉莉安娜的話,他還是引起了護士長的注意。

年紀不輕的老女人看起來有幾分粗野,她走過來放肆的打量着死侍,随後臉上果然漏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然後說道,“你,我可不管你為什麽打扮成這幅蠢樣子,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幹活的護士,而不是一個扶着牆的娘娘腔。”

顯然,護士長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死侍是個看不了大場面的弱雞。

這是死侍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說成娘娘腔,他就算是一邊吐一邊說,也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莉莉安娜眨着綠色的眼睛安安靜靜的看着護士長,有點糾結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麽,畢竟死侍他的肚子裏還有毒藤女的寶寶呢~

善于觀察的護士長早就看穿了莉莉安娜眼睛裏的小糾結,于是她氣勢洶洶的問,“你有什麽想替他說的?”

“唔···”莉莉安娜好奇的盯着老護士看了一會兒,她其實沒怎麽見過這種類型的人,在對方不耐煩之前,女孩湊近了老護士,猶豫着說道,“其實···”

圍觀群衆們以及死侍本人都只能聽到一個‘其實’,後面的話小姑娘墊着腳湊在老護士耳邊,說的十分小聲,任由他們伸長了耳朵也沒能聽到一星半點兒。

不知道莉莉安娜說了什麽,見多識廣的老護士在聽完她的話之後,明顯的做出了一個挑眉懷疑的表情。

莉莉安娜一臉純真的看着她,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于是老護士疑惑的看向了死侍,面露疑惑的打量着他,顯然莉莉安娜的話同他有關。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上還帶着孩子氣的莉莉安娜,昨天小醜來鬧事的時候,護士長站在了前排,于是知道這個小丫頭沒有看起來那麽無害,于是即便心裏對她的話并不相信,但是也不明确的表示懷疑。

反正她說的事情在醫院裏非常容易證實真假。

于是護士長極有氣勢的發號施令道,“你們幾個,吧事情處理掉,”說話間她指了一下病房中還在撕扯的病人,現在只有兩個自覺的護工過去幫忙了,其他幾個新手還在一邊傻站着,聽到護士長的話他們才猶猶豫豫的動了起來。

滿意地看到了喽啰們的動作,護士長氣勢十足的指了一下莉莉安娜和死侍,然後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扶着牆的死侍疑惑的看向莉莉安娜,女孩眨了眨翠色的眼睛對他無辜的抿嘴一笑。

今天,死侍突然一點想幹掉他的雇主。

不過看了看在莉莉安娜身邊沉默伫立的冬日戰士,在想一想自己最近苦逼的狀态,死侍立刻将這點兒yy抛在了腦後,然後乖乖的跟在了老護士和莉莉安娜的身後。

被留下幹活的冬日戰士可憐巴巴的注視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可惜直到最後,莉莉安娜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三人回到了位于大廳的護士站,能在這裏自由活動的都是一些醫療評級症狀較輕的病人,他們大部分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于其他走來走去的家夥毫不在意。

在護士站,老護士粗暴的拉開了桌子旁的白色抽屜,在裏面翻翻找找了一陣兒,終于将一個過着塑料包裝的棍狀物拿出來,一把塞進了死侍手中。

“廁所在那裏,”護士長給死侍指明了方向,然後有有些猶豫的問道,“這個你會用吧?”

死侍默默的低下了頭,在他手裏的東西果然是一個試孕棒,這個白色的玩意兒在他紅色的手套中格外顯眼。

不知為什麽同樣都是試孕棒,幾天前那一大堆,在死侍這裏都沒啥重量的,而現在這個···死侍莫名覺得他們拿在手裏重逾千斤。

同樣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在不遠處的男性公共衛生間,在死侍看來如同是籠罩了一層可怕的陰影一樣。

作為一個在刀尖上舔血多年的雇傭兵,死侍的直覺告訴他,過去是不會有任何好結果的。

然而就在他猶豫着想要拒絕這兩個女人的傻逼注意的時候,他轉頭,看到了老護士狐疑而嚴厲的視線,以及小姑娘興致勃勃的綠色眼睛。

然後準備開口拒絕的死侍默默的閉上了嘴。

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可憐的死侍手裏拿着驗孕棒,一臉悲壯的走向了男士洗手間。

大約是因為感受到了死侍的悲壯,原本對莉莉安娜的話并沒多少相信的女護士長居然也對男人懷孕這件事情将信将疑起來。

于是在死侍離開之後,護士長抓着莉莉安娜打算詳細問問情況,這時候,敏銳而警惕的老護士突然注意到,大門外的走廊上,有兩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正急匆匆的往這裏跑。

老護士立刻皺起了眉頭,看向外面。

阿卡姆是一家專門收留精神病犯的特殊醫院,于是人員管理相當嚴格,就算是不怎麽引人注意的中層區域也有着十分嚴格的管理标準,現在這個時間,突然有人往這裏跑,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盯着外面兩個看不出來歷的家夥片刻,老護士突然回神,然後她伸手推了一把傻乎乎的莉莉安娜,小聲說道,“快去叫保安來。”

身穿着保安制服的莉莉安娜奇怪的看看護士長,然後說道,“我就是保安啊。”

看着比自己還小一號的迷你保安,護士長差點而被這個小蠢貨氣死,索性在護士站值班的小護士十分機靈,看了護士長一眼然後拔腿就跑。

這一會兒的功夫,門外的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這個區域的大門前了,所幸為了防止病人逃走,這裏唯一通向外面的鐵栅門現在是被鎖上的,外面的人進不來。

負責大廳區域的安全的其他保安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兩個怪人,還不等他們靠近着兩個人,這兩個人就從栅欄門的空隙中向裏面扔了幾個金屬罐子。

金屬罐摔砸地上發出了一陣一陣刺耳的聲音,也不給其他人更多的反應時間,那兩個金屬罐落到地上之後很快就開始向往冒出不知名的煙霧。

不知道為什麽,在哥譚的精神病們都喜歡各種奇怪的霧氣作為自己的霧氣。

經受過多次小醜稻草人摧殘的老護士手腳麻利的将放在護士站櫃子中的一個紙箱搬了出來,打開之後裏面放着的全部都是防毒面具。

她先是将其中一個面具塞進莉莉安娜的手中,然後又拿起一個給自己戴上,一邊行動還一邊說,“快裏面還有一個箱子,你快把他搬出來。”

莉莉安娜好奇的拿着自己手裏的防毒面具,先玩了兩下,然後才學着護士長的樣子将他們待在了臉上。

然後她才慢吞吞的,毫無緊張感的走向了護士長說的那個櫃子。

而護士長根本沒有時間回頭訓斥這個沒神經的小姑娘,她手腳敏捷的跑了出去,一路跑向了那兩個被扔在地上的金屬罐,然後迅速的将他們撿了起來,然後她拿着金屬罐回到了自己護士站,将慢吞吞的莉莉安娜擠到一邊,從櫃子中找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将兩個不停冒煙的金屬罐放了進去。

防毒面具和這種防止煙霧逸散的盒子都是阿卡姆專屬,都是在不斷的被病人逃走之後得出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來的裝備。

将一切處理結束之後,終于安心了的老護士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在阿卡姆呆的,她一個護士都快趕上半個特工了。

就在護士長放松的檔口,突然之間走廊中的所有警示燈全部都亮了起來,紅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照的人心慌,刺耳的警鈴更是叫的人頭疼。

護士的心裏咯噔一聲,知道這下糟了。

她轉頭看向門口,果然看到鐵門之外的防彈玻璃從外面落了下來,而站在外面的兩個人正在她的方向揮手。

左邊那個高個子摘下面具,露出他綠色的頭發和那張白的讓人發慌的臉。

莉莉安娜奇怪的看了一眼猛然間抖了起來的老護士,自己則一路溜達到了鐵門前,她倒是沒怎麽關心小醜,而是看向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摘下面具後,果然露出了哈莉·奎茵那張年輕而且過分蒼白的臉,她對莉莉安娜嘟着紅色的嘴唇做了一個飛吻的姿勢,碰觸過她嘴唇的手掌眷戀的貼在了防彈玻璃上,然後她将手裏的面具随手扔掉,然後攬着小醜的胳膊跟他一同離開了。

阿卡姆為了将病人們嚴嚴實實的關起來,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們設置了最嚴格的防衛設施,一旦觸動警報,整個精神病院的所有區域都會被封鎖。

于是說,他們這些人現在被徹底的困在了這裏,只能跟其他的精神病人一起看着小醜等犯人從容的離開。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只要在這裏等着哥譚市的警察們過來,解開他們的封鎖,他們的事情就算結束了。

但是老護士長坐在護士站中的座椅上,十分的不安。

她看向了站在門口的莉莉安娜。

穿着黑色警衛服裝的女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緊張感,她這時候正在專心的盯着一個病人,看着發呆的病人發呆。

在一邊安靜的大廳中,老護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以她多年來的經驗來判斷,她沒法相信小醜過來之後為了過來跟那個小姑娘打個招呼,他一定有着其他的深意。

就在這時候,老護士突然察覺到了異常。

這裏□□靜了。

一個充滿了各式各樣精神病患者的大廳裏,怎麽會這樣安靜呢?

作者有話要說: 身殘志堅的我上來改一下錯別字...

另外,以為自己是痢疾,我真是太甜了

似乎是某種胃病,疼了一晚上,

本來想今天白天去醫院看看的

然後又不幸的碰上的大姨媽光臨

嗯,最近我好像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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